麵對杜長老那如同九幽喪鍾般敲響的冰冷嘲諷，吳天麵色雖凝重如萬年玄鐵，仿佛承載著整片蒼穹傾覆的重壓。
    但那雙深邃如星淵的眼眸中，卻仿佛有地心熔岩在奔湧咆哮。
    他非但沒有絲毫瀕死的懼意，反而升騰起一股焚盡八荒、玉石俱焚的決絕戰意！
    “咳咳……噗——”
    他劇烈地咳嗽，每一次胸腔的起伏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噴出的淤血中赫然夾雜著細微的髒腑碎片。
    但他以那柄鏽跡斑斑卻堅不可摧的天劍死死拄地，劍身“嗤”的一聲深深插入堅硬的岩石。
    那劇烈顫抖、仿佛隨時會折斷卻始終不屈的脊梁，依舊帶著一種令人動容的倔強。
    一寸寸地，如同不屈的龍脊，頑強地挺直，宛如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沉默地對抗著天地！
    他深吸一口氣，這口氣悠長得仿佛沒有盡頭，胸膛劇烈擴張。
    周遭天地間紊亂暴動的靈氣，竟被他以一種近乎蠻橫的方式強行掠奪、撕扯，形成數十個微小的靈氣旋渦，瘋狂納入肺腑，轉化為支撐行動的最後一分力量。
    隨即，一聲仿佛來自洪荒太古、蘊含著無盡蒼涼與不屈的低吼，自他喉嚨深處，混合著血沫，迸發而出：
    “金剛不壞，玄銅鑄我！銅身——聚！”
    “轟！！！”
    刹那間，他體內仿佛有兩輪被壓抑到極致的微型太陽同時掙脫束縛，轟然點燃！爆炸！
    《十陽吞天噬地訣》以前所未有的、近乎自毀的狂暴姿態瘋狂運轉，丹田氣海不再是儲存真元的海洋，而是化作了沸騰噴發、欲要焚盡一切的天地熔爐！
    磅礴浩瀚的至陽真氣如同失控的滅世岩漿洪流，悍然衝垮了早已傷痕累累的經脈堤壩！
    每一次周天循環，都伴隨著經脈被狂暴能量撕裂、又被更加霸道的至陽本源強行灼燒、修複的極致痛楚，以及隨之而來的、在毀滅與新生之間徘徊的、更加純粹而磅礴的力量！
    這還不夠！
    他靈魂深處，三尊分魂同時大放光明，齊齊觀想《金剛不壞神功》的至高法印！
    至陽至剛的真氣與佛門不朽不壞、萬法不侵的金剛意境相互碰撞、摩擦、最終竟奇跡般地開始交融！
    在他殘破的體表之外，隱隱顯化出一尊盤膝而坐、寶相莊嚴、通體綻放著琉璃淨光的金剛虛影！
    這虛影發出低沉而宏大、仿佛能滌蕩世間一切邪祟、安撫眾生心魂的梵唱嗡鳴。
    如同太古神山深處的寺廟裏，那口從未被敲響的神鍾，於今日，為不屈的戰魂而鳴！
    緊接著，令所有目睹者心神俱震、永生難忘的異變發生了——
    他全身的肌膚，不再僅僅是覆蓋，而是如同被投入了天地鑄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內而外，徹底轉化！
    覆蓋上了一層厚重、古樸、帶著斑駁歲月痕跡與戰場殺伐印記的玄銅之色！
    這銅色絕非死物，其下仿佛有金紅色的岩漿在地脈般的經絡中奔騰咆哮，洶湧流淌，不斷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冷冽光澤與一種撼人心魄、足以崩山裂地的純粹力量感！
    全身肌肉如同沉睡的虯龍瞬間蘇醒，塊塊賁起，棱角分明，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筋骨齊鳴，發出如同弓弦拉滿、又似雷霆在雲層中醞釀的“劈啪”爆響！
    原本在連番激戰後略顯單薄、傷痕累累的身形，在這一刻驟然拔高、膨脹，周身籠罩在實質般的銅光之中。
    宛如一尊自遠古戰神廟宇中踏出、沐浴過無數神魔鮮血、承載著戰火與榮耀的銅鑄戰神降臨凡世！
    那籠罩周身的耀眼銅光，不僅驅散了血腥與頹靡的死氣，更將他映襯得如同降世的神隻，威猛，莊嚴，不可侵犯，仿佛連天地法則都要在他麵前退避！
    他緩緩站起，每一步落下，腳下岩石便如同酥脆的餅幹般蛛網般碎裂、下陷，整個地麵隨之發出沉悶的、仿佛心髒跳動般的震顫。
    手中天劍感受到主人那不屈的意誌與磅礴的力量，興奮地發出清越悠揚的長鳴，劍身流光溢彩，鏽跡仿佛都在褪去，露出其下深藏的鋒芒！
    劍尖直指陰沉蒼穹，竟引動高空中風雲瘋狂匯聚、旋轉，隱隱有沉悶的雷光在雲層中閃爍、呼應。
    他的目光，如同經過億萬次生死錘煉、剛剛掙脫凡鐵束縛出鞘的絕世神兵。
    冰冷、銳利、洞穿虛妄，化作兩道凝若實質、幾乎要刺破空間的閃電，穿透漫天飛揚的塵土與凝如實質的殺意，死死鎖定在杜長老身上。
    那目光中蘊含的意誌，純粹而極端，足以讓靈魂凍結，讓血液凝固！
    杜長老臉上那貓捉老鼠般的戲謔與掌控一切的從容，在這一刻瞬間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的驚駭，與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深埋於心底的慌亂。
    “怎麽可能？！他分明真元枯竭，髒腑重創，已是強弩之末，油盡燈枯！為何……為何還能凝聚出如此完美無瑕、如此氣勢磅礴的銅身？！這氣息……這威壓……甚至比之前全盛時期還要強橫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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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被史前凶獸盯上的致命危機感，如同冰冷的毒蛇般死死纏上他的心頭，讓他再不敢有半分保留，更不敢再有絲毫輕視！
    “伏虎七劍——終極奧義，穿心滅魂！”
    杜長老須發皆張，目眥欲裂，將所有的輕蔑、驚駭、乃至一絲恐懼，盡數化為癲狂的、不惜一切的殺意！
    他雙手死死握住劍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將畢生修為、百年苦功凝聚的元嬰本源，如同壓縮到極致的炸藥，盡數灌注、凝聚於那一點微微顫動的劍尖寒芒之上！
    寶劍刺出的瞬間，空間仿佛都無法承受這股極致的力量，被刺穿了一個細微卻真實存在的孔洞，發出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牙關酸軟的、仿佛天地布帛被強行撕裂的異響！
    一道凝練到極致、色澤暗沉如無底深淵、卻又在邊緣折射出死亡與毀滅光暈的恐怖劍氣，如同從九幽最深處掙脫了所有束縛的滅世魔龍，張牙舞爪地咆哮撲出！
    所過之處，大地不是被犁開，而是被其中蘊含的湮滅之力無聲地分解、吞噬，留下一道光滑如鏡、深不見底的切麵！
    卷起的塵埃瞬間被劍氣餘波化為最基本的粒子虛無，連光線靠近都被扭曲、拉扯，最終吞噬！
    麵對這超越自身極限、直指生命本源與靈魂的絕殺一劍，吳天胸腔中擠壓出的不再是簡單的怒吼，而是一聲仿佛要撕裂自己靈魂、也欲撕裂這片天地的咆哮：
    “以我殘軀，化白虹！白！虹！貫！日！”
    他全身燃燒的銅光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光芒之盛，仿佛他整個人都要化作一團人形的、行走於大地的熾白光焰！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誌，所有的不甘、憤怒與守護的信念，盡數毫無保留地灌注於手中那柄與之共鳴的天劍之中！
    他以身合劍，人即是劍，劍即是人！
    化作一道純粹到極致、璀璨到奪目、仿佛能貫穿時間長河的驚天白虹！
    這虹光，帶著一股玉石俱焚、也要與煌煌大日爭輝的慘烈道韻，義無反顧地，決絕地，朝著那條散發著無盡毀滅氣息的滅世魔龍，正麵對衝而去！
    這是信念與力量的終極碰撞！
    “鋥——嗡！！！”
    兩者撞擊的刹那，聲音先是超出了常人耳力能捕捉的範疇，化為一種極尖銳、仿佛能直接切割神魂本源的厲嘯。
    緊接著，是能量徹底失控、相互湮滅、最終轟然爆發的、沉悶到讓心髒都為之停跳的恐怖轟鳴！
    暗沉魔龍與璀璨白虹在空中瘋狂地糾纏、撕咬、侵蝕，迸發出的不再是耀眼的光芒，而是一片吞噬一切色彩、一切聲音、一切感知的絕對“空白”區域！
    仿佛那片空間本身都被從世界上暫時抹去！
    恐怖的衝擊波不再是氣浪，而是化作了實質的、貼著地麵呈球形毀滅性擴散的能量死亡環！
    環所過之處，岩石無聲無息化為最細膩的齏粉，草木瞬間氣化消失，連空氣都被徹底排空，形成短暫的真空地帶！
    然而，絕對的境界鴻溝，並非僅靠燃燒生命的意誌便能完全跨越。
    杜長老那精純淬煉了百年的元嬰真元，賦予了“穿心”魔龍更甚的持久力、韌性以及陰狠的侵蝕特性。
    僵持不過一息，那璀璨奪目、代表著不屈意誌的白虹，便開始從內部出現裂痕。
    光芒迅速黯淡，如同被無邊黑暗侵蝕的光明，節節敗退，最終發出一聲滿含不甘的哀鳴，徹底爆散成漫天飛舞的、逐漸熄滅的光雨！
    而那魔龍劍氣，雖被消耗、磨滅得黯淡虛幻了近半，體積也縮小不少，卻依舊帶著死亡的低嘯與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念。
    如同鎖定了魂魄的毒刺，繞過所有阻礙，直噬吳天的心口要害！
    “咚！！”
    千鈞一發！
    吳天腳下踏出玄妙無比的“淩波微步”，身形在方寸之間化作一串模糊難辨的殘影急速扭曲、後退。
    同時，他將凝聚到極致的玄銅之身作為最後、最堅固的壁壘，悍然轉身，以肩背結合處最厚實的銅甲，硬生生迎上這索命一擊！
    “鐺——！！！”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洪亮、更加震撼、仿佛天神敲響了為英雄送葬的鍾聲般的巨響，悍然炸開，音波如同實質的炮彈向四周轟擊！
    吳天如同被一顆自九天墜落的星辰正麵擊中，整個人再次不可抑製地狂噴著鮮血倒飛出去，那鮮血在空中竟帶著絲絲縷縷耀眼的金紅光澤，仿佛燃燒的生命精華！
    他重重砸落在地，又向後滑行十數丈，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才勉強止住。
    體表那璀璨的銅光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閃爍、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那之前堅不可摧的玄銅之身上，一道幾乎貫穿了整個胸腹的深刻劍痕觸目驚心。
    邊緣處銅皮翻卷、碎裂，露出下麵暗金色、流淌著熔岩般光澤的肌體組織，仿佛這尊剛剛展現出無上神威的戰神銅像，下一刻就要徹底崩碎，化作一堆毫無靈性的廢銅爛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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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這次總該死透了吧！屍骨無存！”雲霄宗弟子發出劫後餘生般的、帶著癲狂的暢快狂笑。
    “杜長老神威無敵！此劍之威，足以開天辟地，天地亦要為之變色！”
    “可惜啊，這身神鬼莫測的煉體功法，也要隨之湮滅了……”
    杜長老的手下們紛紛撫掌，長舒一口積壓在胸口的濁氣，認為這場一波三折、心驚肉跳的戰鬥，懸念已然徹底失去。
    然而——
    就在那彌漫的、蘊含著毀滅性能量的煙塵與尚未平息的能量餘燼中，先是一陣微弱，卻如同磐石般堅定無比的咳嗽聲，頑強地傳了出來。
    緊接著，在無數道如同白日見鬼、充滿了荒謬與難以置信的目光聚焦下，那深坑之中，那具仿佛已經徹底報廢、靈性盡失的銅像，再次站了起來。
    其上交錯的、尤其是那道最恐怖的裂痕，竟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體內殘存的、如同熔金般流淌的銅光艱難地、一點點地彌合、修複！
    吳天，這個一次次挑戰生死極限、一次次從地獄邊緣爬回來的少年，用那柄仿佛與他命運相連、鏽跡斑斑的天劍，支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
    他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再一次，搖搖晃晃地，如同逆著命運的洪流，倔強地，站了起來！
    他依舊劍指杜長老，盡管身體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崩解，每一寸血肉都在發出痛苦的哀鳴。
    但那雙眼眸中的火焰，那象征著生命與不屈的火焰，卻燃燒得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熾烈、都要瘋狂、都要純粹！
    “什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杜長老發出的尖叫已經徹底變形，充滿了世界觀被徹底顛覆的驚駭、恐懼，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我的穿心一劍……凝聚了老夫百年修為與殺意！便是元嬰中期的同道，也不敢直攖其鋒，硬接之下非死即殘！你……你到底是什麽怪物？！你的金丹是鐵打的嗎？！你的銅身是不朽的嗎？！”
    “他……他真的隻是煉氣境嗎？！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煉氣？！”
    “這銅身……莫非是上古失傳的、傳說中的不滅戰體？！滴血重生，萬劫不磨？！”
    “殺不死！這根本殺不死啊！我們到底在和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戰鬥？！”
    四周的人群徹底失聲，巨大的震撼與恐懼讓他們失去了思考能力，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呆若木雞地看著場中那尊一次次將不可能化為可能、仿佛命運都無法將其擊倒的浴血身影。
    遠處的唐雨柔，淚水早已如決堤江河，模糊了視線，她死死咬住早已鮮血淋漓的嘴唇，不讓自己那充滿絕望與心碎的哭聲溢出喉嚨。
    那緊握的雙拳，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帶來鑽心的疼痛，卻遠不及此刻心中那如同被千萬把刀同時切割的萬分煎熬與無力。
    “啊！！！孽障！邪魔！我要你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杜長老徹底瘋了，理智被無邊的恐懼和歇斯底裏的殺意徹底吞噬。
    他不再顧忌損耗，不再考慮後果，直接開始燃燒起苦修多年的本命精血！
    他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狂暴、混亂而極其不穩定，血色與黑色的能量交織繚繞，手中那柄品質不凡的寶劍因為瞬間承載了超越材質極限的恐怖力量。
    劍身之上竟然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如同蛛網般的裂紋，靈光急劇閃爍，仿佛隨時會徹底崩碎！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淒厲決絕的血色流星，人與劍幾乎融為一體，不分彼此！這是舍身的一擊！
    “伏虎七劍——超越極限！終焉，斬首！！”
    這已經超越了招式與技巧的範疇，是意誌、生命、修為、乃至部分靈魂的終極燃燒與獻祭！
    一道橫貫天地、仿佛將世界都劈成兩半的恐怖血色劍芒，如同冥冥中的天道降下的最終審判鍘刀，帶著裁決萬物、終結一切生機與輪回的冰冷法則氣息，無視了空間的距離，扭曲了時間的流速。
    甫一出現，便已如同宿命般，直接降臨在吳天的頭頂上方！
    劍壓之下，吳天周圍的空間徹底凝固，如同被凍結在萬年玄冰之中的蚊蟲，連思維、意念，似乎都要被這股絕對的死亡法則徹底凍結、凝固！
    生死，已不再是刹那之間的抉擇，而是永恒寂滅的前奏！是所有希望被徹底掐滅的終局！
    就在這意識即將被無邊黑暗與死亡徹底吞噬的最終瞬間，吳天眼中所有屬於人類的情感——極致的痛苦、絕望的掙紮、焚天的憤怒、乃至歇斯底裏的瘋狂，盡數如同潮水般褪去，化為一種絕對的、冰冷的、如同亙古不變的宇宙本身般的漠然與平靜。
    他仿佛放棄了肉身一切的抵抗與防禦，張開雙臂，主動擁抱那降臨的死亡。
    但就在這絕對的死寂與漠然之中，一個仿佛穿越了萬古時空、來自宇宙開辟之初的音節，卻自他靈魂最深處、那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所在，悠然響起，清晰地在每一個生靈的心魂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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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
    “虎！”
    “出！”
    “竅！”
    “吼——！！！！！！”
    一聲仿佛源自太古洪荒、統禦萬獸、震懾諸天的虎嘯，並非響起在物理的耳畔，而是直接在方圓百裏內所有生靈的靈魂本源最深處炸響！
    修為弱小的修士與凡人當場神魂劇烈震蕩，七竅溢出鮮血，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昏迷倒地，生死不知！
    即便是那些金丹境的高手，也隻覺得眼前猛地一黑，神魂如同被重錘擊中，心神搖曳，幾乎要當場崩散開來！
    隻見吳天眉心識海之處，那象征著生命與靈魂的祖竅位置，一道純淨、磅礴、尊貴到令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的熾白神光，如同開天辟地的第一縷光，驟然綻放，照亮了這片被血色與殺意籠罩的天地！
    光芒核心處，一尊與吳天麵容同源，卻顯得更加古老、更加威嚴、眼神如同萬載玄冰般冷漠、仿佛看透了宇宙生滅的分魂，傲然顯化！
    這分魂凝實宛若琉璃真身，身下騎乘著一頭體型龐大如山嶽、通體雪白無瑕不染塵埃、黑色紋路如同大道痕跡般玄奧、額間天然生成的“王”字綻放著統禦萬獸、淩駕眾生無上權威的白虎聖獸！
    分魂騎白虎，如同自亙古神話時代踏步而來的無上神王，自吳天的生命本源與靈魂深處一步邁出。
    無視了此界的空間距離與法則束縛，攜帶著淩駕於此方世界規則之上的恐怖威壓，後發先至，直接迎向了那柄代表著死亡終結的血色審判鍘刀！
    白虎神目如電，冰冷地注視著那毀滅劍芒，並未發出咆哮，隻是平靜地張開那仿佛能吞噬星河的巨口。
    噴出的並非聲波或能量，而是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湮滅一切物質、讓萬物重歸混沌虛無的……絕對黑暗領域！
    “元……元嬰出竅？！不！這絕不是普通的元嬰！這氣息……這是……先天神魂？！還有這……這是遠古聖獸真形？！你……你絕非此界凡人！你究竟是哪位上古大能轉世？！！”杜長老發出的已經不是尖叫，而是信念、認知、乃至一切驕傲被徹底碾碎後，充滿無盡絕望與恐懼的哀嚎！
    他苦修百年、視若圭臬的境界認知，他引以為傲的元嬰修為，在這一刻，被眼前這完全超越理解、如同神話再現般的驚世神跡，無情地碾磨成了微不足道的、可笑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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