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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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來我家坐坐,帶上你曬的魚幹,我準備些酒水,讓你嫂子炒幾個菜,咱哥倆好好聚聚。”
許大茂熱情地邀請。
“沒問題,你定時間,我隨時都有空。”
張宏明爽快地答應。
他正想著給傻柱找點麻煩,許大茂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真是巧了。
“那就明天,一言為定。”
許大茂拍板道。
“好。”
張宏明點頭應下。
許大茂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幾個孩子圍到張宏明身邊,眼巴巴地看著那半碗油渣。
“宏明叔。”
“宏明哥。”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叫著。
“別急,每人一份。”
“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張宏明合上書本,耐心地分發油渣。
這東西味道一般,他早就不太吃了。
他打算做些花生米、爆米花、油炸蠶豆之類的零食。
做好後放進儲物戒指裏,想吃的時候隨時都能拿。
棒梗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分到油渣。
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這黑心肝的,整天吃香喝辣,也不幫幫我們家。”
“等著瞧,明天肯定讓他被機器軋死。”
賈張氏氣憤地罵道。
憑什麽別人家的孩子都有份,就她家棒梗沒有。
張宏明收起桌椅書本。
端著碗回屋繼續看書。
不一會兒,一個紮著小辮的女孩端著碗跑了過來。
“張叔叔,我媽讓我給你送碗雞蛋湯。”
小姑娘聲音清脆。
“你是……老韓家的閨女?”
張宏明隱約記得她。
“我爸叫韓有田。”
小姑娘認真地說。
“哦,是我記錯了。”
“你媽怎麽突然讓你送湯來?”
張宏明蹲下來接過碗問。
“我媽說不能白吃別人東西,我都吃你家兩頓飯了。”
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說。
“就為這個。”
“行,湯我收下了,你等一下。”
張宏明拿出空碗倒出雞蛋湯,又把家裏剩下的豬油渣全裝進小姑娘的碗裏。
“我也不能白收你家的。”
“這些油渣帶回去,替我謝謝你媽。”
他蹲著把碗遞過去。
之前韓有田幫他說過話。
這件事張宏明一直記在心裏。
加上小姑娘懂事,這點油渣給他也不心疼。
“謝謝叔叔!”
小姑娘捧著碗開心地跑回家。
“奶奶,那個壞蛋給韓家丫頭一碗油渣!”
棒梗看到了,眼紅得直跺腳。
他趕緊跑過去告狀。
“這個該死的!家裏肉多得送不完,東家西家都送了,偏偏漏了我們!”
“下次看見那丫頭拿東西,直接搶過來!”
賈張氏氣得直咬牙。
“好!”
棒梗用力點頭。
對付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他覺得很有把握。
張宏明正在看書。
門外又傳來小姑娘的聲音。
小女孩雙手捧著一個雞蛋,小心地走到張宏明麵前。
“張叔,媽媽讓我把這個雞蛋給您。”
她緊緊攥著雞蛋,生怕弄掉了。
“怎麽又送雞蛋來了?”
張宏明笑著搖頭。
讓小姑娘來回跑,他心裏過意不去。
“媽媽說收了您的豬油渣,要回禮的。”
小女孩認真地說。
“好,叔叔收下了。”
張宏明接過雞蛋,順手把桌上那碗沒動過的雞蛋湯遞給她。
“這碗湯你喝吧,算是叔叔給你的回禮。”
小女孩眨了眨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但雞蛋湯的香味實在太誘人,她終於忍不住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個幹淨。
“謝謝張叔!”
喝完湯的小女孩開心地蹦跳著回家去了。
張宏明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露出溫暖的笑容。
雖然世道艱難,但總有人心存善意。
貧窮可以困住生活,卻困不住善良的心。
那些作惡的人,不過是本性如此罷了。
這時,站在門口的棒梗看到小女孩空著手離開,失望地撇了撇嘴,垂頭喪氣地回家了。
“棒梗,從明天開始你跟叁大爺一起上學。”
秦淮如拉著兒子叮囑道。
“他騎車載你,這周都是這樣,記住了嗎?”
“我才不要那個臭老九帶!我要坐張家的新自行車!”
棒梗撅著嘴。
在他看來,隻有新的自行車才配得上自己。
“別亂說!以後要叫叁大爺,不許再這麽喊。”
“三大爺願意帶你,咱們可是出錢了,他還答應跟老師說好,以後沒人敢笑話你了。”
秦淮如輕輕摸了摸棒梗的頭。
孩子受了委屈,當母親的哪忍心責怪,反而心疼得很。
“什麽?閆老西這人還敢要錢?”
“真是缺德!你也是沒用,他要錢你就給?”
賈張氏一聽火冒三丈,覺得秦淮如是個敗家娘們。
難怪賈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錢是傻柱出的。”
秦淮如低聲解釋。
“那還差不多。”
賈張氏撇了撇嘴,轉身躺在床上,繼續養她的肥膘。
秦淮如又安慰了幾句棒梗,接著給三個孩子洗腳,哄他們睡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劉光天餓得前胸貼後背,灰溜溜地回來了。
不回來也不行,餓得頭暈眼花,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睡在街上。
他走進四合院,四處看了看,硬著頭皮往後麵走。
張宏明剛合上書準備關門,看到劉光天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劉光天,這麽晚才回來?”
張宏明隨口問道。
“,宏明……”
“手頭有點事,剛忙完。”
劉光天臉上發燙,隨便找了個借口。
這麽大個人還被親爹追著打,說出來實在丟人。
“你爹在家等你呢。”
張宏明似笑非笑地說。
“啥?”
“不會吧……”
劉光天渾身一震,差點嚇出毛病來。
劉海忠每天都要打劉光天,隻要劉海忠一抬手,劉光天就嚇得發抖。
咕嚕——
劉光天的肚子叫了一聲。
“攤上這麽個爹,你也夠倒黴的。”
“我家還剩點飯,你來吃兩口吧。”
張宏明看著劉光天,心裏有些同情他。
老話說得好,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
可有些人運氣不好,偏偏遇上不靠譜的爹媽。
“真的?哎喲,那可太謝謝了!”
劉光天一下子激動起來。
“吃飽了,回家挨揍也能多撐幾下。”
“飯在櫥櫃裏,自己拿。”
張宏明隨意地說。
劉光天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了。
想到回家還得挨打,剛才那股高興勁兒又沒了。
但當他打開櫥櫃,看到一碗白米飯時,眼睛又亮了。
“宏明,是這碗白米飯嗎?”
劉光天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對,雖然涼了,但能填飽肚子。”
張宏明點點頭。
“這……真是太感謝了!”
劉光天激動得手都在抖。
他拿了雙筷子,埋頭猛吃。
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怎麽還哭了?”
張宏明覺得好笑。
“張哥,我都好幾年沒吃過這麽香的白米飯了。”
劉光天眼裏含著淚,連稱呼都變了。
“你家條件也不差,有這麽慘嗎?”
張宏明有些驚訝。
“我家條件是不差,可有什麽用?”
“以前我哥在家的時候,好吃的都給他,他走了也輪不到我。”
劉光天說到這,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
“看來你爹眼光不行,花了那麽多錢在你哥身上,也沒見他混出點名堂。”
張宏明咧嘴笑了笑。
“可不是嘛,跑去當倒插門了。”
“害得我也跟著丟臉。”
一提起這事,劉光天更加生氣。
“你爹確實偏心,但終究是你的父親。”
張宏明說道。
“唉。”
劉光天重重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沒有劉海忠這個爹。
“要我說,你們家最有出息的,肯定是你。”
“你爹現在這樣對你,早晚得後悔。”
張宏明笑著說道。
“真的嗎?張哥,你怎麽知道的?”
劉光天頓時來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等著他說下去。
“你做事踏實又肯鑽研,你要沒出息才怪呢。”
張宏明一邊誇一邊拍馬屁。
“哥,你比親哥還親,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這話。”
“張哥,你這句話真讓我心裏暖洋洋的。”
劉光天感動得直抹眼淚。
仿佛遇到了人生知己。
“行了,吃飽了就回去挨打吧。”
張宏明拍拍他的肩膀。
“張哥,往後院裏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
“我一定聽你的。”
劉光天用力拍著胸口。
“說這些幹什麽,請你吃飯不是為了讓你報答。”
“舉手之勞,別放在心上。”
張宏明把他送到門口。
劉光天挺起胸膛往家走。
沒多久,後院便傳來像殺豬一樣的慘叫。
“真夠慘的。”
張宏明搖搖頭。
關上門。
重新煮了一鍋米飯。
留著明天早上和中午吃。
米飯煮好後,張宏明把飯從鍋裏盛出來。
攤開晾著。
第二天早上正好用來炒蛋飯。
隔夜的冷飯炒出來最香。
夜色漸深。
院子裏一片漆黑。
月亮掛在樹梢,與烏雲玩鬧。
張宏明休息了一下,突然睜開眼。
臉上露出冷峻的表情。
拿出之前用過的兩塊破布,綁在腳上。
輕輕推開房門。
夜行者現身,夜行能力隨之啟動。
月光下,一道黑影悄悄來到傻柱家門口。
黑影退後一步。
屈膝壓腰,腳跟抵地。
像被壓緊的彈簧。
黑影猛然衝出。
直奔傻柱家的門。
抬腿猛踢。
“哢嚓”一聲。
伴隨著木板斷裂的聲音。
門板被打出一個大洞。
張宏明的腿卡在洞裏,整個人愣住了。
糟糕,力氣太大了。
本想踢飛門板,卻直接踢出了一個洞。
張宏明沒多想,立刻抬腿。
他撒腿往回跑。
閃身進了屋子。
扯下腳上破布。
直挺挺地躺回床上。
“哪個混蛋?”
“大半夜踢我家門?”
傻柱聽到聲音,猛地坐起。
“哥,外頭有動靜,你快去看看。”
何雨水在裏屋,聲音發抖。
深夜傳來異響,誰都會緊張。
傻柱拉了燈繩,昏暗的燈光下,隻見自家門板上有個窟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抓起灶台上的鍋鏟往外衝,鐵鏟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哪個王八蛋半夜踢老子家門?”
“缺德帶冒煙的玩意兒!”
“有本事破壞,沒本事承認嗎?”
傻柱大聲吼著,手背青筋凸起,握得鐵鏟咯吱作響。
那架勢,好像要把人腦袋劈成西瓜。
“出什麽事了?”易忠海披著衣服從屋裏出來。
“壹大爺您看看!”傻柱把鐵鏟抵在破洞上,“這損陰德的壞事!”
後槽牙咬得生疼。
易忠海皺眉咂嘴:“怎麽又來了?”
“沒錯,跟上次賈家一個樣!”傻柱突然想起什麽,更生氣了——上次給人介紹木匠還賠了三塊錢呢。
張宏明在屋裏憋得肚子疼,現在裝模作樣地推門出來。這麽大的動靜,再裝睡就太假了。再說,他也想親眼看看結果——原本打算直接踹開門,可惜力氣用錯了。
“壹大爺,這次一定要找出這個禍害!”何雨水裹著棉襖衝出來。
院子裏各家陸續亮燈,人影往中院聚。
許大茂咧著嘴看熱鬧,笑得見牙不見眼。
張宏明混在人群裏,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個碗口大的破洞。
修這扇門肯定要花不少錢,夠讓傻柱心疼一陣子。
真不錯。
秦淮如也注意到傻柱家門上的破洞,強忍著笑意。
雖然傻柱確實倒黴。
但她心裏還是忍不住樂嗬。
看來不止賈家遭殃。
“傻柱,你是不是惹誰了?”閆阜貴問。
“我哪能得罪誰,天天做好事。”傻柱隨口回答,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轉頭盯著張宏明:“張宏明,是不是你踢壞我家門的?”
“傻柱,我剛醒,別誣陷人。”張宏明板著臉反駁。
“許大茂,肯定是你幹的!”傻柱卷起袖子。
“傻柱,就算我想踢你家門,也沒那本事!”
“你要再冤枉我,我就去報警!”許大茂慌忙解釋。
“說不定是你用錘子砸的?”傻柱眯著眼睛看他。
看著門上的大窟窿,不找個人出氣,傻柱心裏實在憋得慌。
“你少胡說。”
“壹大爺,傻柱這是故意找我麻煩,您得做主。”許大茂氣得直跳腳。
“都別吵了。”
“大家都來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早點抓到搗亂的人才是正事。”易忠海製止道。
傻柱不甘心地停止糾纏。
眾人圍在破門旁邊仔細查看。
一個個強忍著笑意。
能看出來才怪。
“壹大爺,要不還是報警吧。”何雨水建議。
“我們都看不出端倪,報警也沒用。”
“傻柱,明天找個木匠來修一下吧。”
易忠海不想驚動警察。
“我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傻柱壓著火氣。
“那還能怎麽樣?”易忠海歎了口氣。
“總得找出那個缺德的家夥吧?我家門板被踹了個洞,修修補補得好幾塊錢呢。”傻柱嘟囔著,滿臉不高興。
“這不是還沒抓到人嘛。下次聽到動靜,大家動作快點,抓住他再算總賬。”易忠海故意提高聲音,眼神看向張宏明。
張宏明繃著臉憋笑。想抓我?沒門!
“這事真奇怪,到底是誰幹的?”
“誰知道呢,傻柱也是倒黴。”
“他活該!整天不是打這個就是揍那個。”
“這人也真怪,專跟門板過不去。”
“按理說踹完門跑回去,總該有人看到,怎麽就抓不到呢?”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了半天也沒結果,慢慢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