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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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宏明立刻頂回去。
    “走吧宏明兄弟,你媳婦已經炒好兩個菜,就差這盤魚幹了。”
    許大茂拽住張宏明的胳膊說道。
    兩人一起走向後院。
    易忠海眉頭微皺。
    他不明白許大茂為何與張宏明這麽親近。
    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
    “大夥兒都記著今天這事。”
    “等張宏明考完試,都來給我作證,聽他喊我一聲爹。”
    傻柱滿臉紅光地喊著。
    “傻柱,你可別把張宏明逼急了,小心挨揍。”
    人群中有人喊道。
    頓時引起一陣哄笑。
    “胡說什麽!這事兒有壹大爺貳大爺作保,他張宏明敢反悔?”
    “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傻柱信心滿滿。
    連七級焊工劉海忠都說張宏明考不上,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這局穩贏。
    後院許家。
    張宏明跟著許大茂進了屋。
    “娥子,宏明兄弟帶了碗鹹魚塊來,你給煎上。”
    許大茂爽快地說。
    “喲,宏明來了。”
    婁小娥迎上來接過碗。
    “曉娥姐。”
    張宏明笑著打招呼。
    目光清澈地望著婁小娥。
    “坐吧。”
    “我先給你們上菜,你們聊。”
    婁小娥熱情地招呼著。
    端上了兩盤菜。
    盤中可見幾片肉,顯然是用心準備的。
    許大茂原本打算用張宏明帶來的葷菜湊合兩個素菜。
    但婁小娥覺得不合適,哪有隻吃客人帶來的菜的道理。
    特意買了二兩肉回來,這才顯得體麵。
    許大茂熱情地說道:“宏明兄弟,快嚐嚐你嫂子做的菜,別客氣。”
    他拿起酒瓶,先給張宏明斟滿一杯,又給自己倒上。
    “來,幹一杯。”許大茂舉起酒杯。
    張宏明也端起酒杯,與許大茂輕輕一碰。
    廚房裏,婁小娥專注地炒著菜。張宏明不經意間瞥見她的背影,心裏暗暗讚歎:到底是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氣質,與院裏那些斤斤計較的人截然不同。
    可惜嫁給了許大茂這樣的人。許大茂貪圖婁家的財產,即便婁小娥沒有生育也不同意離婚,私下還常常拈花惹草。婁小娥因內疚隻能忍耐。
    後來婁家遇到變故,許大茂立刻翻臉無情,甚至跑去舉報以撇清關係。孤苦無依的婁小娥又被聾老太太設計,和傻柱關在一起,最終生下孩子。
    更不幸的是,婁小娥帶著孩子回來認親時,傻柱卻選擇留在四合院繼續供養賈家。她出錢開的飯店由傻柱掌勺,賺的錢全都進了秦淮如的口袋,好名聲也都歸了她。
    可以說,整個四合院裏,婁小娥的命運最是坎坷。傻柱甘願被賈家剝削是自找的,而婁小娥卻是被人一步步算計,用自己的人生為別人做了嫁衣。
    此時廚房飄來陣陣魚香,婁小娥仍在灶台前忙碌著。
    “嚐嚐你媳婦的手藝,保準合你胃口。”
    許大茂再次舉杯與張宏明相碰。
    “趁熱吃,剛出鍋的香煎魚。”
    婁小娥端著青花瓷碗走來,金黃酥脆的魚塊泛著油光。
    “嫂子這手藝真不錯。”
    張宏明用筷子夾起魚腹的嫩肉,鮮香在口中化開,他豎起大拇指。
    “愛吃就多夾些。”
    婁小娥眼角笑出細紋,轉身時圍裙帶起一陣暖風。
    隔院賈家堂屋。
    賈張氏祖孫癱坐在條凳上,像兩根枯木,雙眼布滿血絲。
    半小時前他們還在胡同裏到處搜尋,此刻腰板僵得像是壓了磨盤。
    “該死的缺德東西,雞腿偏偏隻掉一個。”
    賈張氏捶著後腰罵道,唾沫濺到了搪瓷杯上。
    “要是掉三個就好了。”
    棒梗舔了舔嘴角,回味著油香,忽然鼻子一抽,轉頭看向窗外——許家飄來了油炸食物的香味。
    “該死的張宏明!寧願給許大茂也不幫我們!”
    賈張氏指甲狠狠摳進桌縫,好像掐住了仇人的脖子。
    “奶奶,等那小子考焊工的時候……”
    棒梗突然壓低聲音湊近,結痂的額頭泛著油光。
    “現在他家門鎖比鐵還結實。”
    “怕什麽?我跟鎖匠兒子拜過把子!”
    棒梗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後腦勺翹起的頭發像麵勝利的旗幟。
    “哎呦我的乖孫!”
    賈張氏笑得假牙差點掉出來,枯瘦的手拍得條凳砰砰響。
    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一聲。
    賈張氏臉色微變。
    “奶奶,你怎麽了?”棒梗歪著頭問。
    “沒事,吃完飯再去茅房。”賈張氏擺擺手。
    許大茂屋裏。
    張宏明和許大茂已經喝了兩杯酒。
    又添了新酒。
    說著說著,話題轉到了傻柱身上。
    “來,宏明老弟,我敬你一杯。”許大茂舉起酒杯,“傻柱在院裏就是個莽夫,就你能治他。”
    “這本事我佩服。”
    “那家夥就是個榆木疙瘩,活該挨打。”張宏明冷哼。
    “啪!”
    “說得對!太對了!”許大茂拍桌子,眼睛發亮。
    終於遇到知音了。
    “大茂哥,再來一杯。”張宏明主動碰杯。
    “宏明,我有個主意。”許大茂借著酒勁掏心窩子,“你能打,我有腦子,咱們聯手……”
    “什麽傻柱大爺的,都得靠邊站。”
    “你說是不是?”
    實在是被傻柱打怕了。
    “大茂哥說得對。”張宏明點頭,“咱倆合作,一定能讓他們服服帖帖。”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許大茂眉開眼笑。
    “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同心協力。”
    “宏明,以後我下鄉放電影借你自行車,可別推辭。”
    說著又端起酒杯。
    “行,肯定能辦到。”張宏明滿口答應。
    他臉上堆著笑,心裏卻在暗罵:這混蛋竟敢開口借車,真以為能隨便占我便宜?你怎麽不把媳婦也借給我玩玩?
    “大茂哥,咱們交情到這份上,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張宏明突然壓低聲音。
    “有什麽不能說的?”許大茂醉醺醺地揮手。
    “這事兒……最好別讓曉娥姐聽見。”張宏明欲言又止。
    婁小娥聞言皺起眉頭。
    “沒事,你盡管說。”許大茂酒氣上頭,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了。
    “你知道為什麽和曉娥姐結婚這麽多年都沒孩子嗎?”張宏明滿臉通紅,帶著酒氣問道。
    “你……你知道原因?”許大茂頓時清醒了幾分,臉色沉了下來。
    婁小娥也變了臉色,緊緊咬住下唇。沒有孩子這件事,一直是他們夫妻的痛。
    “其實都是傻柱害的。”張宏明仰頭灌了一口酒,“真是作孽。”
    “什麽?跟傻柱有什麽關係?你快說清楚!”許大茂急得拍桌子。
    婁小娥也瞪大了眼睛。他們生不了孩子,怎麽會和傻柱有關?
    “大茂哥,傻柱打你的時候是不是總往你那裏踢?”張宏明反問。
    “可不是嘛!那家夥專挑要害的地方踢。”許大茂氣得直咬牙。
    “男人那裏能隨便踢嗎?踢壞了就斷子絕孫,連那事都做不了,幾下就認輸。”
    張宏明醉醺醺地說著。
    許大茂咽了口唾沫,臉色發白。
    他腦子裏亂成一團。
    籃子有沒有壞不清楚,但確實很快就結束了。
    難道真是傻柱踢的?
    許大茂雙眼通紅,心裏恨得發癢。
    婁小娥捂著嘴,神情複雜。
    這些年生不了孩子,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從沒懷疑過許大茂。
    早些年還沒有專門的生殖科醫生。
    懷不上孩子,大家都怪女人。
    時間久了,大家也都這麽想。
    許大茂和婁小娥也沒去檢查,這口黑鍋一直由婁小娥背著。
    “嗝,大茂哥,我也是聽大夫說的。”
    “你去醫院查查,看是不是籃子出問題了。”
    張宏明打著酒嗝,滿嘴酒氣。
    “嗯,改天一定去查。”
    “今天喝得差不多了,就到這裏吧。”
    許大茂強撐著笑了笑。
    酒勁一下子醒了大半,也沒心思再喝了。
    “宏明,我送你回去。”
    “這碗是你帶來的,帶上吧。”
    婁小娥歉意地笑了笑,遞給他一個空碗。
    “行,今天喝得挺痛快。”
    “曉娥姐手藝真好,下次我還來。”
    張宏明接過碗,腳步有些不穩。
    婁小娥站在門口,看著張宏明進了屋才轉身。
    許大茂還坐在椅子上,握著酒杯。
    眼睛通紅。
    “大茂,咱們什麽時候去醫院檢查?”
    “要是張宏明說的是真的,絕不能放過傻柱。”
    婁小娥咬著牙說道。
    想到這些年背的黑鍋全是傻柱害的,婁小娥氣得渾身發抖。
    “先別急著檢查,張宏明那張嘴你也信?”
    許大茂臉色鐵青,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你是不是怕查出來有問題,我會離開你?”
    “大茂,我既然嫁給你,這輩子就跟定你了。”
    婁小娥眼圈泛紅,轉身背對著許大茂。
    “照我說的做,我自有主意。”
    許大茂眼中怒火翻騰。
    “大茂……”
    婁小娥緊緊抓著衣角。
    她心裏憋著一股氣,實在難以忍受。
    嘩啦!
    “閉嘴!”
    許大茂舉起酒杯狠狠摔碎。
    憤怒的吼聲讓窗戶都在顫抖。
    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跳動。
    婁小娥咬著嘴唇鑽進被子裏。
    黑暗中很快傳來壓抑的抽泣。
    “傻柱,你這個祖宗!”
    “不把你弄死,我許大茂這三個字倒過來寫!”
    許大茂麵容扭曲,如同惡鬼。
    張宏明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他心窩。
    這些年,傻柱總是專挑他褲襠踢。
    有一次打架挨了狠的,疼得兩天下不了床。
    從那以後,他就覺得不對勁。
    早上再也沒了反應。
    年輕時沒太在意,現在想來全是破綻。
    在張宏明點破之後,許大茂把往事連起來琢磨。
    每次都是草草收場。
    所有線索串成一條線。
    真相血淋淋地擺在眼前。
    但許大茂不能聲張。
    隻要這件事不被人知道,生不出孩子就是婁小娥的錯。
    如果傳出去,全院都知道他許大茂是個廢人……
    許大茂怒火衝天,緊握拳頭恨不得立刻去找傻柱拚命。
    張家屋內。
    “以許大茂的性格,這事他肯定不敢聲張,但私下一定會查證。”
    “等他發現不能生育是傻柱搞的鬼,那就有趣了。”
    “不過往後婁小娥在家裏的處境應該會好些。”
    張宏明換下沾著酒味的衣服,坐在桌前思考。
    他早就計劃好要揭穿傻柱對許大茂做的壞事,讓這兩個仇人互相鬥個不停。
    省得傻柱沒事幹,總幫賈家找麻煩。
    張宏明洗漱完畢,拿起書本。
    等著看賈家會鬧出什麽亂子。
    賈家屋裏。
    咕嚕——
    賈張氏吃飽喝足,癱在椅子上休息。
    突然肚子發出奇怪的聲音。
    她扭動身體,感覺不太舒服。
    “棒梗,來給我洗腳。”
    秦淮如喊道。
    棒梗坐在椅子上不動。
    “快點。”
    秦淮如又叫了一聲。
    棒梗扭來扭去,死活不肯動。
    “你這孩子,洗個腳還要人請。”
    秦淮如無奈,走過去拉他。
    “媽,您別拉我。”
    “我好像要放屁。”
    棒梗皺著臉,難受得不行。
    感覺有什麽東西要出來。
    說是屁又不像。
    他心裏直發慌。
    “那你先放,放完再洗。”
    秦淮如笑著說。
    棒梗站起來。
    打算先把氣排掉。
    噗嗤——
    一灘黃水從褲管中湧出。
    刺鼻的惡臭瞬間充滿房間。
    嘔!
    秦淮如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幾乎要吐出來。
    “棒梗,你怎麽拉肚子了?”
    “快去廁所。”
    她急忙催促。
    “不行,我站不起來。”
    棒梗臉色蒼白,表情痛苦。
    噗噗噗!
    一陣陣稀黃的汙物從他身上流下。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弄的?”
    秦淮如捂著鼻子,匆忙拿來木盆。
    讓棒梗坐在盆上。
    “媽,幫忙打點水來,待會兒得給棒梗擦洗。”
    她向婆婆求助。
    賈張氏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她的麵部肌肉不斷抽動,似乎在極力忍耐。
    “媽!”
    秦淮如提高了聲音。
    “別吵了!”
    “我……”
    賈張氏剛想說話。
    噗!
    一聲更響的聲響從她身上發出。
    賈張氏渾身一震,慌忙蹲下。
    噗噗噗!
    她也開始拉肚子。
    “媽,您怎麽也……”
    秦淮如驚訝不已。
    老人和孩子同時出了問題。
    “少廢話!快拿盆來!”
    “站著幹什麽?沒眼力勁!”
    賈張氏憤怒地叫道。
    秦淮如遞過便盆。
    賈張氏一下子泄了。
    神情頓時輕鬆。
    “哥哥臭,奶奶臭。”
    小當捏著鼻子喊道。
    “胡說什麽!閉嘴!”
    賈張氏瞪了他一眼。
    兩個孩子立刻跑出屋子。
    站在院子中大口喘氣。
    秦淮如扶著棒梗,幫他脫下髒褲子。
    褲子上滿是汙物,弄得她手上全是。
    她強忍著惡心。
    把褲子扔進木盆裏。
    “還有我的。”
    賈張氏自己脫下褲子,丟給秦淮如。
    秦淮如提著兩個木盆去前院打水。
    “秦姐,你拿的是什麽?”
    “正吃飯呢,怎麽端屎盆子過來?”
    “真夠惡心的。”
    幾個婦女在前院閑聊。
    一聞到味道就捂住鼻子。
    “孩子和老人拉肚子,弄髒了衣服。”
    秦淮如臉紅著解釋。
    “賈嬸這麽大年紀還拉褲子?”
    “真是越活越不行了。”
    “快用水衝衝,臭死人了。”
    女人們紛紛抱怨。
    秦淮如強忍著惡心,一遍遍衝洗衣服。
    最後把衣服泡在水裏,又打了半桶清水回家。
    賈家屋裏臭氣衝天,她趕緊開窗通風,可臭味還是飄滿了整個院子。
    “賈家在屋裏煮大糞嗎?”
    壹大媽聞到味道,立刻關緊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