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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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大媽也嚐了嚐,連連稱讚。
    於莉在張家吃了不少爆米花,現在進屋休息去了。
    張宏明在家小睡片刻,忽然聽見敲門聲。
    “誰,直接進來就行。”
    張宏明順手把可樂收進儲物戒。
    “宏明,是我。”
    韓老頭推門進來,衣服被汗水浸濕了一半,臉上卻掛著開心的笑容。
    “怎麽了韓老哥?”
    “有事嗎?”張宏明起身問。
    “專門來跟你道謝的。”
    “工頭給我結了工錢,一分不少,整整四毛。”
    “還給我安排了接下來半個月的活,一天能賺八毛。”
    “我想著,這都是托你的福。”韓老頭誠懇地說。
    連續十五天,每天八毛,就是十二塊。
    對韓老頭來說,能穩定賺錢,收入比平時多,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韓老哥你太抬舉我了,你是出力的人,一份力拿一份錢。”
    “掙多掙少跟我沒關係。”
    “還是你自己勤快掙來的。”張宏明笑著回答。
    “哪能這麽說,我以前到處找活幹,飯都吃不踏實。”
    “多虧有你,工頭現在才看得起我。”
    “這兩個雞蛋你拿去,不收就是嫌少。”韓老頭從懷裏掏出兩個雞蛋,語氣真誠。
    “好,那我收下了,老哥你也帶些爆米花回去。”張宏明抓了一把爆米花。
    “這怎麽好意思,你之前都給過我家丫頭了。”韓老頭搓著手推辭,眼睛卻一直盯著爆米花。
    張宏明堅持了一下,韓老頭便半推半就地接了過來,樂嗬嗬地往家走。
    “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幾顆爆米花就高興成這樣。”賈張氏靠在門框上諷刺道,“活像條咧嘴的老狗。”
    韓老頭假裝沒聽見,抱著爆米花快步離開。賈張氏見沒人理會她,氣得直跺腳,恨不得棒梗趕緊回來。
    她盤算著讓孫子帶幾十隻蟑螂老鼠,把張家的沙發啃得破爛不堪。
    這時院門口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棒梗背著手竄進來,身後晃著塑料瓶,一溜煙鑽回賈家。
    “奶奶!你看我抓到什麽了!”小男孩興奮得滿臉通紅。
    賈張氏急忙迎上去,祖孫倆偷偷摸摸躲進屋裏。
    “抓到了嗎?”老太太急切地問。
    “您瞧好吧!”棒梗得意地舉起塑料瓶——裏麵蟑螂亂爬,還有兩隻灰溜溜的小老鼠。
    “少了一點,湊合能用。”賈張氏邊說邊皺眉。
    “媽,棒梗,你們在幹什麽?”
    秦淮如走近查看。
    她一看瓶子裏的東西,嚇得渾身一顫,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快、快把這東西扔掉。”
    她慌忙往後退。
    童年被老鼠咬過的陰影讓她一見到鼠類就雙腿發軟。
    “媽,這些都是我抓的。”
    棒梗把瓶子藏在身後。
    “你抓這些幹什麽?看著就嚇人。”
    “晚上我要把這些放進張家。”
    “讓老鼠蟑螂咬爛他家的沙發。”
    棒梗咬牙切齒地說。
    “別胡鬧,咱們不能這麽做,趕緊扔了。”
    “是我讓棒梗這麽做的。”
    “那個缺德的人給別的孩子分好吃的,偏偏不給我們賈家。”
    “不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嗎?”
    “不給他點教訓,真當我們賈家好惹的。”
    賈張氏惡狠狠地說。
    秦淮如抿著嘴不再說話。
    祖孫倆繼續謀劃如何用這些活物害張家。
    另一邊。
    張宏明把雞蛋收進櫃子,坐回沙發上思考。
    以他的技術能力和俄語專長,
    在技術科站穩腳跟不成問題。
    下半年的工程師評定,
    雖然不敢說十拿九穩,但也是穩穩的。
    等評上工程師,
    就能在即將到來的**中保全自己。
    眼下最緊要的是成家立業,
    安穩度過這段特殊時期,
    等待機會。
    這年頭,不娶媳婦簡直說不過去。
    單身漢三個字,基本等於沒出息、有毛病。
    像張宏明這樣的好小夥更逃不掉。
    一到年紀,街坊鄰居、單位同事、七大姑八大姨輪番催婚。
    誰也扛不住這陣勢。
    張宏明自己也覺得該成家了。
    可找誰呢?
    以前隻是個二級焊工,沒資格挑三揀四。
    現在不一樣了。
    張宏明心裏盤算著。
    於海棠確實不錯,長得漂亮,性格爽朗。
    又是於莉的親妹妹,這層關係很加分。
    電視劇裏的冉秋葉好像也不錯。
    雖然家庭背景有點小問題,但不算什麽大毛病。
    總比婁家強,婁家除了逃到**別無選擇。
    一提起婁家,張宏明又想起了婁小娥。
    這麽好的姑娘嫁給了許大茂,真是可惜了。
    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誰呀?直接進來。”
    “宏明,是我。”
    “曉娥姐。”
    婁小娥推門而入,臉上帶著笑容。
    “曉娥姐請坐。”
    張宏明趕緊起身倒水。
    心裏嘀咕:剛說人,人就來了。
    “你這沙發選得真講究。”
    婁小娥自然地坐下,一點也不拘謹。
    院子裏其他人看到這種洋氣家具都害怕,但她從小就是坐沙發長大的。
    “隨便買的,圖個新鮮。”
    “曉娥姐特意過來有事嗎?”
    張宏明隔著空位坐下。
    “來給你道個歉。”
    “大茂做事確實不太行。”
    婁小娥語氣真誠。
    “上次那件事他根本沒考慮你,還埋怨你,我聽著都難受。”
    張宏明接過話:“許大哥可比不上曉娥姐你。”
    “不提他了,大茂馬上要下鄉了。”婁小娥轉移話題,“上次吃了你的榴蓮,還沒回禮呢。等他走了,來我家吃飯?”
    “那太好了!”張宏明笑著答應,“上次你煎的魚,我現在還想吃呢。”
    婁小娥起身離開,張宏明塞給她一把爆米花。
    “飯都沒請,又欠你了。”婁小娥嘴上推辭,手上卻接得很利索。
    “小事而已。”張宏明擺擺手。
    婁小娥拿著爆米花進門,許大茂皺眉問:“你去張家了?”
    “你不幫我拿,我自己去不行嗎?”她笑著往嘴裏扔爆米花。
    “聊什麽了?他這麽大方?”許大茂酸溜溜地問。
    “隨便聊聊。”婁小娥嚼得哢嚓響。
    許大茂吸了吸鼻子:“給我兩顆嚐嚐。”
    “喏,就兩顆。”她遞過去,“一邊吃去。”
    許大茂嚼著爆米花,心裏得意:張宏明你不給?我媳婦能弄來!
    燈光照在他頭頂,隱隱泛著綠光。
    時間慢慢過去。
    四合院裏安靜極了。
    賈家屋裏,一老一小偷偷摸摸地溜了出來。
    “奶奶,現在沒人吧?”棒梗握著塑料瓶,緊張地四處張望。上次用膠水堵張宏明的車鎖,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放心去吧,奶奶給你放哨。”賈張氏壓低聲音,“有人我就咳嗽,你快點走。”
    老太太心裏發虛。上次去張家潑糞時撞見劉家兄弟的事,她還記憶猶新。
    棒梗彎著腰溜到張家門口,顫巍巍地擰開瓶蓋。蟑螂老鼠從門縫裏鑽進來,小家夥憋著笑,撒腿就跑。
    一老一小躲進屋裏,笑得前仰後合。
    “明天他家的沙發肯定被啃爛!”棒梗興奮地搓著手。
    “活該!讓他這個缺德的家夥哭去吧!”賈張氏氣憤地啐了一口。
    張家屋裏,張宏明突然睜開眼睛。黑暗中,他清楚地看到滿地亂爬的蟑螂老鼠,有些正往沙發底下鑽。
    他皺了皺眉,試著發動恐懼意誌。瞬間,所有害蟲都僵住了。
    張宏明蜷縮在地上,像遇到天敵一樣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拿出塑料袋蹲下身,把散落的蟑螂老鼠全部裝進去。出門時瞥見賈家方向——剛才的腳步聲分明是小孩的,肯定是棒梗。
    “睡前記得洗手。”秦淮如的聲音從賈家傳來。
    “娘,我把那些蟲子老鼠都扔張家了,明兒等著看好戲吧!”棒梗得意洋洋。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就應該治治那個缺德的家夥!”賈張氏尖聲插話。
    張宏明嘴角露出冷笑。要玩是吧?蟑螂老鼠算什麽,這次陪你們玩個大的。
    他走出院子,像黑夜中的死神,對小動物展開獵殺。當他回到四合院時,塑料袋裏已經裝了五條蜈蚣、兩條毒蛇,還有棒梗送來的“禮物”。
    這些活物都被扔進了賈家屋裏。事情做完後,張宏明洗手上床,靜靜等待好戲開場。
    深夜,賈張氏忽然感覺臉上有東西在爬。她隨手一拍,把那蠕動的東西甩了出去。
    她睡得正香,突然被尿意驚醒。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摸出床底的夜壺開始方便。
    正舒服的時候,一條毒蛇悄然盤踞在夜壺邊緣。蛇身弓起,吐著信子準備攻擊。賈張氏剛放下夜壺,毒蛇猛地竄出,狠狠咬在她手上。
    “哎喲!”賈張氏痛叫一聲,胡亂抓扯間摸到冰涼滑膩的蛇身。她以為是遇到了流氓,大聲喊道:“抓流氓!快來人!”
    她拚命抓住蛇身,毒蛇被激怒咬得更狠。賈張氏強忍疼痛不鬆手,心裏想著等會兒能訛一筆賠償。
    隔壁的秦淮如被吵醒,聽見婆婆喊流氓,嚇得光腳跳下床打開燈:“媽,怎麽了?”
    “有流氓闖進來了!快叫人!”賈張氏疼得滿頭大汗。
    秦淮如慌忙呼救,驚動了整個大院。雖然平時討厭賈張氏,但聽說有流氓,鄰居們紛紛抄起家夥往賈家趕來。
    而且特別齊心。
    一旦抓住就往死裏打。
    就算把人打殘了,警察也不會過問。
    不像後來,那種痛打流氓小偷的樸素正義感。
    被長期壓製,逐漸消失殆盡。
    張宏明從床上爬起來。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往賈家扔了幾條蛇和蜈蚣。
    原本是想嚇唬賈家人。
    流氓算什麽?
    如果真有流氓闖進賈家,張宏明也不會不管。
    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公理還是公理。
    啪!
    賈家的燈亮了。
    秦淮如嚇得渾身發抖,回頭看向裏屋。
    隻見被子上爬著幾隻蟑螂,正睡得香。
    還有一條大蜈蚣,慢慢蠕動著。
    秦淮如徹底愣住了。
    全身毛骨悚然。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作嘔。
    “!”
    “媽!快看被子上!地上!”
    她尖叫起來,雙腿發軟,像篩子一樣抖。
    差點癱倒在地。
    賈張氏低頭看見手裏拿著的蛇身,猛地一哆嗦。
    慌忙丟開。
    剛才屋裏黑,賈張氏敢拚命,全指望能訛點錢。
    結果發現是蛇——
    沒撈著好處,她立刻慫了。
    也跟著哭喊起來。
    連滾帶爬地跑出裏屋。
    棒梗、小當和槐花被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
    看到被子上的蜈蚣和蟑螂,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三個孩子大聲哭喊。
    “賈家嫂子,出啥事了?”
    “流氓在哪兒?”
    “閃開!我提刀來了!”
    “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咱們院撒野?大家抄家夥上!”
    七八個漢子衝到賈家門前,把門拍得震天響。易忠海幾位大爺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趕來了,臉上滿是焦急。傻柱拿著一條板凳,還有個脾氣暴躁的直接拎著菜刀。人群中張宏明一臉困惑——賈張氏怎麽突然不喊抓流氓了?
    屋裏秦淮如聲音發抖:“媽,滿屋子都是這些東西,可咋整?”
    賈張氏邊穿衣服邊罵:“肯定是張宏明那缺德玩意兒幹的!我非找他算賬不可!”
    秦淮如趕緊攔住:“外頭人多了,我先去開門。”
    三個孩子躲在賈張氏身後,看著一群男人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流氓藏哪兒了?”“讓我逮著非剁了他!”眾人站在堂屋裏四處張望,畢竟顧及賈家都是女人,不敢亂翻。
    秦淮如紅著臉解釋:“是我婆婆看錯了……其實是屋裏進來了蛇蟲鼠蟻……”
    賈張氏羞得說不出話。
    男人們頓時炸了鍋:“原來是五毒,你直說嘛!”
    “害得我光腳就跑出來了!”
    “喊抓流氓能亂來嗎?”
    幾個男人憤怒地說著。
    易忠海、劉海忠、閆阜貴也臉色不好。
    神情不滿。
    “剛才太黑了,我婆婆沒看清,不是故意騙大家。”
    秦淮如勉強解釋道。
    “吵什麽吵!就算我說得誇張了些,你們又沒吃虧!”
    賈張氏理直氣壯地喊著。
    這幾個漢子氣得胸口發悶。
    特別是那個拎刀的人,恨不得一刀劈在賈張氏頭上。
    “張宏明,你這個缺德的東西!”
    “往我家扔這些毒蟲的肯定是你!”
    “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賈張氏叉著腰罵。
    “老潑婦,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到你說屋裏有流氓,我好心過來幫忙。”
    “不領情就算了,還誣陷我。”
    “沒見過這麽辦事的,真讓人寒心。”
    張宏明慢悠悠地回嘴。
    “少裝傻!你能好心幫我家?”
    “明明是來看笑話的!”
    “易忠海,張宏明往我家扔毒蟲,你管不管?”
    賈張氏叫來救兵。
    “凡事要講證據。”
    “要是真是張宏明幹的,我讓他賠錢道歉。”
    易忠海沉思道。
    “肯定是他幹的!”
    “棒梗往他家扔過蟑螂老鼠,這是報複!”
    “張宏明,我說得對吧?”
    賈張氏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