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你這張惡毒的小嘴,最欠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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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睜眼時,晨光已大盛。
    顧安笙在酸痛中緩緩醒來,視線逐漸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結實的胸膛,被她小巧的臉枕著。
    她像隻蜷縮的貓,趴在他身上,雙手搭在他肩頭,雙腿與他交疊,無縫貼合。
    她本就生得嬌小,蜷在他懷裏時,約莫隻占了他半個身子大小,於他而言,像是抱著隻溫順的小貓,輕鬆就能將她整個攏在掌心。
    他的雙臂環在她的腰際——這是他們過去三年來一直保持的睡姿,雷打不動。
    他總偏執地要她這樣睡在他身上,說這樣兩人才能緊密相貼,不留一絲縫隙。
    她原本很不喜歡這個睡姿,但被他逼著睡的時間久了,就漸漸習慣了。
    沒想到,時隔三個月,這個姿勢就像是刻在了骨子裏一樣,又重現了。
    歐陽世稷的骨架比正常人強壯得多,每一處肌肉都噴張有力。
    偏偏那張臉生得極蠱惑——
    睫毛濃長,尾端翹著偷懶的弧度;薄唇自帶輕嘲,似笑非笑;眉峰桀驁,卻配了雙少年感的清澈眼尾。
    湊近看時,還有一抹淡紅,像無意間抹上的胭脂,壞得明目張膽,又讓人挪不開眼。
    她好久沒這樣安安穩穩趴在他懷裏睡過了。
    從前每天把他當人形床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入眠的日子,她原以為早就隨著三個月前的決裂,碎得再也拚不回來了。
    想起昨夜的纏綿,顧安笙的唇角不自覺微微揚起。
    他明明還發著高燒,卻不知疲倦地在她身上一遍遍地索取。
    他的吻又凶又急,帶著燒糊塗的凶狠,掐著她的腰時力道很重,體溫灼熱得仿佛要將她融化,與自己融為一體。
    折騰到大半夜,直到她渾身酸軟得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眼眶泛紅地攥著他的手臂求饒,他才終於饜足,抱著她沉沉睡去。
    顧安笙一臉花癡地看著他那張臉,突然很想用手去摸摸。
    他很好看,是那種雌雄莫辨,華美近妖的好看。
    比霍雲霆那張虛偽的臉好看百倍千倍,她以前是真的瞎了嗎?
    “專屬女仆就這麽迫不及待,”沙啞的冷笑從頭頂砸下,“天一亮就忙著勾引主人?”
    顧安笙的身形僵了僵,視線對上他怒火直冒的雙眸——他不知何時醒了,黑沉沉的眼底沒有半分剛睡醒的迷糊,隻有濃得化不開的嘲諷,連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什麽肮髒的東西。
    他臉色依舊蒼白,額前的黑發淩亂地垂在眉骨,襯得那雙眼睛更顯陰鷙,整個人似淬了毒,戾氣逼人。
    “前幾天還擺出一副寧死不從的烈女模樣,”他不安分的大掌在她身上到處遊移,摸索著她身上曖昧的吻痕,“現在倒學會用身子討好我了?”
    “...”
    “怎麽不掉眼淚了?”他故意咬住她耳朵,“還是昨夜太享受,連哭的力氣都耗光了?”
    “....”
    “說話!”他猛地掐住她下巴,語氣惡毒,“昨晚叫得那麽浪,怎麽現在裝啞巴了?”
    顧安笙不吵不鬧,隻抬著一雙澄澈的眸子靜靜看他,把那些惡毒字眼當耳旁風聽。
    歐陽世稷被那目光刺得躁戾,掌心一抬,直接蓋住她的眼,“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昨晚沒爽夠?還想勾我再來一次?”
    下一秒,顧安笙忽然勾住他脖頸,仰頭堵住了那張惡毒的嘴。
    世界都安靜了。
    歐陽世稷渾身一僵。
    “你這張惡毒的嘴,”她微微喘息著,“最欠吻...”
    “...”
    她繼續拆台,一字一句,“昨晚明明是你主動...是你神誌不清,把我壓在身下,怎麽現在倒打一耙?”
    被當眾拆穿,男人劍眉倒豎,惱羞成怒,一把將她掀了下去。
    “咚”的一聲,顧安笙重重跌落在地毯上,幸好有柔軟的地毯緩衝,才沒摔得太疼。
    “滾!”他低吼著,臉色難看至極,“我的床也是你能爬的?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
    顧安笙扶著腰站起身,嘴角抽了抽——
    昨晚這條腿差點被他折成麻花,今早倒要打折?
    真是撥吊無情。
    她撿起地上的女仆裝,抖了抖,套頭,拉拉鏈,轉身就走。
    “我準你走了嗎?”
    顧安笙回眸——一早吼得這麽中氣十足,高燒看來是退了。
    也是,發著高燒還折騰半宿,出了那麽多汗,倒比吃藥還管用。
    歐陽世稷拉開床頭櫃,捏起一枚白色小藥片,兩指夾著,冷笑著遞到她麵前。
    “避孕藥...”
    她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怔怔地看著他手裏的藥片,腦子裏嗡嗡作響——是報應嗎?
    曾經,她為了不給他生孩子,偷偷買了避孕藥,藏在維生素 C的瓶子裏,自以為天衣無縫,卻被他識破。
    他不動聲色地將那些藥換成了真正的維 C,於是她在毫不知情中懷上了那對雙胞胎……
    如今,他竟親手把避孕藥遞到了她麵前。
    “別告訴我你還期待別的?”他漠然點燃一支煙,“當著我的麵,咽下去...”
    “...”
    “快點...”他不耐煩地催促,“別逼我灌你。”
    顧安笙看著他冰冷的眼神,將藥塞進了嘴裏,沒有用水順,而是用牙咬碎。
    苦澀的藥味在嘴裏化開,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在隨之碎裂。
    早起時的甜蜜全被這顆藥化作了苦味,連帶著昨晚的溫情,都變成了笑話。
    歐陽世稷裹了睡袍走到她麵前,掐著她的兩腮,強迫她張開嘴,確認那白色藥粉已經化開,沒有半點殘留,才鬆開手。
    顧安笙好像真的被藥苦到了,整張臉都透著一絲苦味。
    歐陽世稷漠然的別開臉,“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