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冰蠶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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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蠶繭表麵的幽藍紋路驟然爆發出刺目強光,仿佛億萬顆星辰在繭內炸裂。冥夜與銀甲修士同時被氣浪掀飛,撞在龜裂的冰壁上。那繭殼如琉璃般寸寸碎裂,一隻翼展足有千丈的巨蟲破繭而出。它通體覆蓋著半透明的冰鱗,十二對複眼流淌著幽藍妖光,口器處延伸出數百道冰絲,每一道都纏繞著淒厲的魂火。
“吼……!”冰蠶王振翅的瞬間,整片玄冰山脈的溫度驟降至零下千度。冥夜體表的血焰竟被凍得劈啪作響,靈寵袋裏的噬影貂發出一聲瀕死的嗚咽。
銀甲修士瞳孔劇縮,長槍猛地插入地麵,引動冰層下的封印符文:“陣啟!”
冰藍色的光紋自槍尖蔓延,在冰蠶王腳下凝聚成六芒星法陣。然而巨蟲抬起前足,冰層便轟然崩塌,封印符文如玻璃般寸寸碎裂。
冥夜趁亂將靈寵袋送入丹田的血珠空間內,以免小家夥受到傷害。這才凝神戒備的望向冰蠶王。此時的冰蠶王,口中噴出的冰霧不再是單一的寒氣,而是混雜著無數扭曲的魂影,那是被吞噬修士的殘魂,在冰霧中化作利爪,抓向兩人的識海。
“小心魂噬!”銀甲修士猛地擲出長槍,槍尖炸開一團冰晶護盾。冥夜趁機咬破舌尖,精血融入雷隕刀,刀身瞬間爆發出十丈血色刀罡:“殘月!”
一輪淒美的血色殘月呈現在冰蠶王眼瞳之中,冰蠶王龐大的身軀,突然陷入了短暫的凝滯。殘月之後,一道十丈大小的血色刀罡,狂暴的向著冰蠶王斬下。
“轟……”
刀罡與冰霧碰撞的刹那,方圓千丈內的冰霧瞬間被蒸發一空。冰蠶王在冥夜殘月之下,發出淒厲的慘叫。冰蠶王巨大的頭顱上,出現一道數十丈長的猙獰傷口,傷口處附著的血焰,不斷的燃燒著噴湧而出的冰藍色血液。
九層骨塔突然在儲物袋中劇烈震顫。一股陰冷氣息順著冥夜的經脈逆行而上,竟將他即將潰散的血焰重新凝聚。他愕然發現,骨塔與源珠的共鳴愈發強烈,兩股力量在丹田內形成陰陽兩極盤旋流轉,竟將冰蠶霧的寒氣轉化為絲絲縷縷的生機。
“這是……”冥夜不及細想,暴怒的冰蠶王已扇動翅膀,數百道冰絲如暴雨般襲來。銀甲修士的護盾被瞬間洞穿,冰絲穿透他的肩胛,帶出一串冰晶血珠。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長槍插入地麵支撐身體:“它的力量……在吸收封印的殘餘靈力!”
冥夜瞳孔一縮,果然看到冰蠶王每一次振翅,冰牆上殘缺的符咒便會暗淡一分。他猛地撕開儲物袋,九層骨塔自行飛出,懸浮在他頭頂。塔身上的骨紋亮起幽綠光芒,竟將周圍的冰蠶霧盡數吸入塔身。冰蠶王發出一聲焦躁的嘶吼,複眼中的幽光驟然凝聚成光束,射向骨塔。
“就是現在!”冥夜抓住空隙,生命源珠自掌心飛出,與骨塔遙相呼應。兩股力量交融的瞬間,整片冰穀亮起溫潤翠綠的光澤。那些被冰蠶吞噬的殘魂在濃鬱的生命之源中發出釋然的歎息,竟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源珠。冰蠶王似乎受到重創,巨大的身軀劇烈顫抖,口器處的冰絲紛紛斷裂。
“它的核心在頭顱!”墨陽離的銀甲已被冰絲割開數道裂口,噴出的冰晶血珠在半空就凝結成棱。他猛地將長槍刺入冰壁借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射向冰蠶王的複眼,槍尖炸開的冰晶卻在觸及巨蟲體表時轟然碎裂。那半透明的冰鱗竟在臨死前進化出魂火防禦,每一片都流轉著幽藍的詛咒紋路。
冥夜左手緊握儲物袋口,九層骨塔自行懸浮在肩頭,塔身幽綠光芒與左手托舉的翠綠色源珠遙相呼應。他猛地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骨塔塔尖,漆黑的吸力驟然增強,卻在觸及冰蠶王十二對複眼時感到一股沛然巨力反震。
那些複眼中爆發出的魂影漩渦如實質般絞動,將骨塔的吸力扯得四分五裂。他手腕青筋暴起,經脈在極致壓力下發出細微的嗡鳴,卻憑借重塑後的堅韌硬生生扛住這股衝擊,掌心的源珠翠光大盛,將反震的魂影灼燒成青煙。
“璃龍焚天!”墨陽離突然嘶吼出聲,銀甲上盤踞的璃龍圖騰轟然亮起,龍睛處迸射出血色光流。他竟以自身精血引燃甲胄紋路,冰壁上殘缺的符咒瞬間被血色璃龍虛影填滿,化作巨大的鎖鏈捆住冰蠶王的身軀。
然而巨蟲在束縛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口器處的數百道冰絲同時炸開,每一道都化作猙獰的冰蟒,將墨陽離的冰晶護盾絞成碎片,其中一道冰蟒狠狠撞在他胸前,銀甲上的璃龍圖騰竟被撞得崩裂半片。
“快走!”墨陽離的左臂被冰蟒貫穿,骨骼碎裂的聲響清晰可聞。他拚盡最後靈力撕開空間裂縫,卻在此時,冰蠶王的頭顱轟然炸裂。不是被外力擊碎,而是內部的魂火反噬引爆!無數冰蠶幼蟲如黑色潮水般湧出,每隻幼蟲的口器都銜著寸許長的冰針,在空氣中織成密不透風的死亡之網。
冥夜在施展極速的加持下,都未能完全避開冰針,他隻覺後背一痛,一枚冰針穿透衣袍刺入肩胛骨,寒氣瞬間凍結半邊經脈。他強忍劇痛將翠綠色源珠按在傷口,光芒噴湧而出的刹那,墨陽離猛地將他推入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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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空間裂縫閉合前的最後一瞬,冥夜看見墨陽離被蟲潮淹沒的瞬間,銀甲上崩裂的璃龍圖騰爆發出刺目血光,而冰蠶王的屍體在魂火中寸寸瓦解,化作的冰霧裏漂浮著無數尚未孵化的蟲卵,如漫天寒星般詭異而美麗。墜入黑暗的刹那,冥夜感到肩胛骨的冰針正在融化,源珠的翠光中竟包裹著半枚幽綠的蟲卵。
肩頭的骨塔劇烈震顫,塔尖猛地吸走那枚蟲卵,塔身傳來仿佛骨骼摩擦的細碎聲響。他這才驚覺,方才的戰鬥並非殺死冰蠶王,而是讓它以另一種方式完成了“傳承”。那些湧入體內的冰霧,猶如活物般向著他經脈侵蝕而去。
空間裂縫盡頭的罡風刮過傷口,帶來刺骨的疼痛。墨陽離靠在岩壁上,左臂齊肩而斷,斷口處凝結著漆黑的冰痂:“它的卵……寄生在你體內了。”他的聲音嘶啞,銀甲上殘缺的璃龍圖騰仍在滲出血絲,“永寂雪原的寒氣能壓製蟲卵,但一旦你靈力運轉失衡……”
冥夜低頭看向肩胛骨,那裏的皮膚下正泛起極淡的幽藍紋路,如同蛛網般向心髒蔓延。他非但未露懼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方才冰針入體時,一縷本命精血已自心髒湧出,在經脈中織成血色羅網。此刻蟲卵每向心髒靠近一分,便有絲絲縷縷的猩紅霧氣從紋路中滲出,將幽藍寒氣灼燒得滋滋作響。
“哼,你找死!”冥夜驟然泛起一抹殺意,猛地攥緊拳頭。雷隕刀的血光驟然暴漲,與肩頭骨塔的森白、掌心源珠的翠綠交織成三重光輪,而他心髒位置爆發出的血色微光尤為刺目。
這是他融合了僵屍與吸血鬼的變異血脈在沸騰,血焰中的寒冰、灼燒、腐蝕、吞噬四重屬性,被壓製了這麽久,終於再次展現獠牙,於本命精血中流轉,形成天然的熔爐。隻見皮膚下的幽藍紋路剛觸及心口,便“噗”地一聲化作青煙,一枚燒得焦黑的蟲卵殘骸從傷口處彈出,被懸空的骨塔瞬間吸入塔身。
一直靠在岩壁喘息的墨陽離瞳孔驟縮,銀甲上殘缺的璃龍圖騰都因震驚而泛起漣漪。他盯著冥夜掌心騰起的猩紅血焰。那火焰並非凡火,而是帶著蝕骨寒意與吞噬氣息的詭異火苗,竟在接觸冰霧殘片時同時展現出焚燒與凍結的雙重效果。
“這血焰……難道是傳說中的‘噬靈血焰’?!”他失聲問道,斷口處的冰痂都因激動而迸裂,“北境萬年前曾有一尊大能修煉此火,以魂魄為引,焚盡三千陰煞……”
冥夜未回答墨陽離,抬手間,血焰在指尖凝成一枚流轉著猩紅光暈的火苗,比之前展現的更為精純。他眸中閃過一絲墨陽離看不懂的猩紅微光。
墨陽離猛地後退半步,銀甲下的身軀止不住地顫抖。他終於明白為何冰蠶王的蟲卵在冥夜體內會自行爆裂。這根本不是什麽靈火,而是劫焰,天生克製一切陰寒寄生之物。
遠處玄冰山脈的冰霧中,那些隨風飄散的蟲卵光點突然集體一滯,仿佛感知到了天敵的存在,竟在半空紛紛炸裂,化作點點幽藍熒光消散。
“北境那老東西……”冥夜看著自己掌心的血焰,想起墨岐曾提及的“老東西”,話音落時,他肩胛骨的傷口已在血焰與源珠的雙重作用下開始愈合,隻留下一道極淡的血色紋路,如同新的圖騰。而腰間的骨塔正發出低沉的嗡鳴,塔內傳來蟲卵被煉化的細碎聲響,冰蠶王以死種下的劫數,此刻竟成了滋養他血脈的養料。
墨陽離沉默地看著這一切,斷口處的疼痛早已被震驚覆蓋。他忽然意識到,或許自己引來的並非尋常過客,而是一枚足以攪動北境風雲的變數。而在他們身後,黑風峽穀的深處,隱隱有風雷之聲傳來,似乎在呼應著冥夜血脈中那股獨一無二的狂傲。
地下通道的寒風卷著冰屑灌入縫隙,冥夜指尖的血焰明明滅滅,映著他眼底翻湧的殺意。他盯著墨陽離斷口處凝結的冰痂,聲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刀鋒:“你到底是誰?你說你是墨陽氏遺裔,那墨陽氏滿門被屠戮時,你在哪裏?”
墨陽離靠在冰壁上,銀甲下的身軀因失血而微微顫抖。他望著通道盡頭幽藍的冰霧,喉結滾動,咳出一口混著冰晶的血沫:“十多年前……我在極北冰淵修行。”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冥夜心上。他曾從墨陽長空殘魂中窺見,墨陽氏嫡係子弟成年前必須留在族地淬煉火脈,唯有旁係或被逐出的子弟才可能在外遊蕩。而眼前這人,方才施展的“璃龍焚天”秘術分明是墨陽氏嫡傳,卻偏偏身負冰係靈力。
“旁係?”冥夜步步緊逼,雷隕刀的血光在冰壁上拉出猙獰的影子,“墨陽氏何時有旁係修煉寒冰之力?”
墨陽離突然低笑起來,笑聲中帶著血沫噴濺的嘶啞:“我母親……是萬年冰淵的雪女。”他抬起未斷的右臂,指尖凝出一枚冰晶,那冰晶並非單純的寒力,核心竟跳動著一縷極淡的赤紅火苗,“我從娘胎裏帶出的變異血脈,火骨冰脈,天生被族內視為不祥。十八歲那年,族長便將我逐出永夜冰原,命我在玄冰山脈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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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夜瞳孔驟縮。火骨冰脈?這等血脈變異,與墨陽氏的純火係血脈背道而馳,難怪墨陽氏要將他除名。他忽然想起墨陽長空殘魂中閃過的畫麵。在墨陽長空還小的時候,他一次誤闖族地祭壇,看到過祭壇前跪著一個被鐵鏈捆縛的青年,散發著尚未完全成型的火紋。難道……
“黑袍人屠族時,”墨陽離的聲音陡然低沉,“我正在冰魄玄螭的封印處值守。”他指向通道深處一道若隱若現的符文。“當年我被逐出墨陽氏後,便被“冰神殿”看中,被收為麾下“冰魄衛”。”
“冰神殿,冰魄衛?”冥夜重複著這個名字,冥夜翻閱過萬千古籍,卻從未聽過這個名字。而按照墨陽離的說法,北境除了永夜魔殿,還存在一支以冰係修士為主的神秘勢力“冰神殿”,其標誌正是一枚凍結的龍形圖騰。
“沒錯。”墨陽離咳出更多冰晶血珠,“冰魄玄螭每隔百年便會蘇醒一次,若無人鎮壓,其吐出的冰蠶霧能凍結千裏雪原。我在此地輪值,既是看守凶獸,也是……”他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向冥夜,“也是為了離族地近一些。”
通道頂部突然有冰棱墜落,砸在兩人之間的地麵上碎成齏粉。冥夜注意到墨陽離銀甲內側繡著半枚火焰圖騰,與冰魄衛的龍形徽記交疊在一起,顯然此人並未完全割舍墨陽氏的身份。
“你的冰係靈力,”冥夜壓下殺意,轉而問道,“為何能與墨陽氏的璃龍秘術相容?”
“那是因為我自身的火骨冰脈,而且我從未放棄過火係修煉。”墨陽離攤開掌心,那枚冰晶中的火苗驟然暴漲,化作一條巴掌大的赤龍,“冰魄衛首領傳我“玄冰淬炎訣”,以萬載玄冰淬煉本命真火。方才與冰蠶王一戰,我引動的正是融合了冰火之力的璃龍虛影。”
這番解釋看似合理,卻仍無法完全打消冥夜的疑慮。冥夜想起墨陽長空記憶中那些黑袍人影,對方施展的力量,顯然與幽冥殿有關。而墨陽離此刻身處北境要隘,若他與黑袍人勾結……
“為何幫我?”冥夜猛地扼住墨陽離的脖頸,血焰順著指尖滲入對方經脈,“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空間裂縫閉合前獨自逃離。”
冰棱斷裂的脆響在通道深處連綿響起,墨陽離被掐得麵色青紫,卻忽然笑了:“因為你身上有……墨陽氏功法的氣息。”他艱難地抬起右臂,指向冥夜腰間儲物袋,“還有…那座…那座骨塔,它…有著幽冥氣息,我想要…從你那裏…得到更多與幽冥之力相關的信息。”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中冥夜,冥夜也隨即鬆開了手掌,他掌握墨陽氏第一鎮族秘法“玄天鍛神錄”,這件事不超過五個人知道,這墨陽離剛與他接觸,就能從他身上分辨出擁有墨陽氏功法氣息。
這證明著,冥夜的斂息之法,存在著巨大的缺憾。既然墨陽離能夠從功法氣息辨別出他的秘密,那麽,也難保也會有其他能人異士,同樣能夠從這些地方入手,找尋出他的行蹤。這無疑給了冥夜當頭棒喝般的警示。
“十多年前族人被屠殺之夜過後,”墨陽離的聲音在寂靜中變得無比的淒涼,“等我得到消息趕回族地,隻看到殘垣斷壁的一片廢墟,我在廢墟中撿到一枚刻著‘幽’字的令牌,而令牌上的氣息……與你骨塔散發的氣息同源。”
“我加入冰魄衛,”墨陽離跌坐在地,咳出的血沫在冰麵上凝成紅梅狀的冰晶,“一是為了活命,二是為了查清真相。北境與中原的通道皆有冰魄衛值守,若能在此遇到攜帶幽冥之力的人……”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卻沒想到,等了這麽多年,等來的卻是身負我族功法氣息之人。”
通道盡頭的冰霧突然劇烈翻湧,無數細小的冰蠶幼蟲順著裂縫鑽了進來,在地麵織成閃爍幽光的網。冥夜猛地將墨陽離提起,雷隕刀橫在兩人身前:“你可知道焚天爐的具體位置?”
“告訴我你與我墨陽氏的關係,為何你會有我墨陽氏的功法氣息?”墨陽離忍著劇痛,從懷中摸出一枚凍裂的玉簡,“這是冰魄衛記載的北境地圖,標注了所有凶獸封印點。若你能告訴我你與我族的關係,我可以……”
話音未落,一隻冰蠶幼蟲突然刺入墨陽離殘存的右臂。他悶哼一聲,整條手臂瞬間被冰晶覆蓋,口中卻擠出最後幾個字:“黑袍人……目標是焚天爐裏的……”
“轟!”
通道頂部轟然坍塌,千鈞重的冰岩砸下。冥夜猛地展開黑暗潛行術,將墨陽離護在懷中,化作一道血影衝向空間裂縫的殘留波動。冰蠶幼蟲的嘶鳴與冰岩碎裂的轟鳴在身後交織。
當最後一道血影消失在裂縫中時,冥夜抱著昏迷的墨陽離衝出空間裂縫,迎麵撞上的卻是比玄冰山脈更凜冽的罡風。那風中夾雜著鐵鏽與腐骨的氣息,正是北境四劫的第二劫:黑風峽穀。
他低頭看向懷中墨陽離臂上的冰晶,又握緊了手中逐漸融化的地圖玉簡。當年那些黑袍人的目標,焚天爐的秘密、墨陽離未說完的話語……無數謎團如冰蠶般纏繞在他心頭。而腰間的九層骨塔與源珠,此刻正發出越來越強烈的共鳴,仿佛在催促他踏入更深的黑暗。
“吼……!”
峽穀深處傳來猛獸的咆哮,黑風卷起的砂石中,隱約可見無數白骨殘骸在風中起舞。冥夜將墨陽離輕輕放在地上,他的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
且不論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但他畢竟墨陽長空與墨陽焚星的族人,而且是已知還存活的唯一族人,冥夜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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