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山洞裏，我捧著那還在微微震動、時不時傳出一絲“幸災樂禍”情緒的琉璃珠，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四個分身圍成一圈，大眼瞪小眼。
    尷尬分身撓著頭：“本體，俺咋感覺……這珠子好像在笑話咱們？”
    悲傷分身幽幽道：“器物通靈，生出惡念，亦是劫數……”
    憤怒分身一瞪眼：“放屁！一個破珠子還敢嘚瑟？砸了它！”
    喜悅分身趕緊攔住：“別別別！砸了多可惜！你看它五彩斑斕的，多漂亮！”
    我沒理會他們，把珠子湊到眼前，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問：“喂！是不是你在搞鬼？剛才慶功宴上那出，是不是你放大招了？”
    珠子表麵的光華流轉，那股“幸災樂禍”的情緒更明顯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得意？
    緊接著，一個極其細微、帶著點電子合成音味道、但又賤兮兮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裏響了起來：
    【叮咚！宿主終於發現本係統啦？不錯不錯，反應不算太慢！剛才那場‘全宗坦白局’，精彩不？本係統稍微推波助瀾了一下下，不用太感謝哦~！】
    我：“！！！”
    係統？！這破珠子是個係統？！還他娘的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係統？！
    我差點把珠子扔出去！感情我這一路走來，靠尷尬變強，各種社死，背後是這玩意兒在操控？！
    “你……你是個什麽鬼東西？！”我聲音都變調了。
    【哎呦喂，宿主你這態度可不對啊！】那電子賤音繼續響起，【本係統可是‘諸天萬界情緒收集與尷尬大道推廣係統’，編號250！選中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要不是本係統，你能有今天？能左擁右抱……啊呸，是能修煉如此別具一格的大道？】
    “福氣個屁！”我氣得直哆嗦，“老子差點被人當變態砍死！差點被魔修抽魂煉魄！差點在慶功宴上被全宗門滅口！這都是拜你所賜！”
    【嘿嘿，高風險高回報嘛！】係統毫無愧疚之心，【你看你現在，金丹大圓滿，半步元嬰，身懷多種情緒之力，還有四個……呃，風格獨特的分身小弟！更重要的是，你在青雲門，乃至整個修仙界的名氣，那是杠杠的！雖然這名氣有點歪，但黑紅也是紅啊！】
    我：“……” 我竟無言以對。
    【再說了，】係統話鋒一轉，語氣帶著誘惑，【宿主你想不想更快地提升實力？想不想更好地控製這些情緒力量？想不想知道怎麽把那四個二貨分身收拾得服服帖帖？想不想……徹底拿下外麵那五位如花似玉的仙子？】
    它這一連串的“想不想”，跟小鉤子似的，撓得我心癢癢。尤其是最後一條……咳咳。
    “你……你有辦法？”我試探著問。
    【那是自然！】係統嘚瑟起來，【本係統功能強大！隻要宿主你積極完成‘情緒收集’和‘尷尬事件觸發’任務，就能獲得豐厚獎勵！包括但不限於：精準情緒操控技巧、分身協同作戰手冊、撩妹……啊不，是增進道友情誼的獨家法門！甚至……直接提升修為！】
    “任務？什麽任務？”我警惕起來，這玩意兒一聽就沒安好心。
    【簡單得很！】係統聲音輕快，【比如，下一個主線任務：【在一個月內，於公開場合，成功令一位元嬰後期及以上修士陷入極度尷尬狀態，並收集其爆發的尷尬能量】。任務獎勵：【他化自在天魔功】第四層‘心魔引’修煉法門，外加‘情緒偽裝’技巧可暫時隱藏你的情緒汙染光環）！】
    令元嬰後期修士極度尷尬？還要公開場合？我上哪兒找這麽個倒黴蛋去？等等……元嬰後期？我們青雲門好像就掌門是元嬰後期啊？！難道讓我去尬掌門？！
    【賓果！猜對啦！】係統在我腦子裏模擬出鼓掌的音效，【宿主果然聰慧！目標就是你們家掌門老頭兒！想想看，把他老人家尬得當場摳出三室一廳，那能量，絕對充沛！】
    我眼前一黑。去尬掌門？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行！絕對不行！”我斷然拒絕，“掌門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能……”
    【哎呀，別急著拒絕嘛！】係統打斷我，【又沒讓你真把掌門怎麽樣！就是製造點無傷大雅的小尷尬嘛！比如，當眾問問他年輕時候還有沒有類似‘紅褲衩’之類的趣事？或者，在他訓話的時候，讓尷尬分身上去給他伴個舞？】
    我聽得是頭皮發麻，這係統出的都是什麽餿主意！
    “就沒有……溫和點的任務？”我掙紮著問。
    【有啊！】係統從善如流，【支線任務：【在三天內，分別用四種不同的情緒之力，成功‘安撫’物理或精神層麵）你那四位紅顏知己中的任意一位】。獎勵：少量情緒精粹，可用於提升分身實力或強化自身抗尬能力。】
    安撫？還物理或精神層麵？我怎麽感覺這任務也不像啥好路數呢？
    “怎麽個安撫法？”我小心翼翼地問。
    【比如，】係統開始舉例，【對柳飄飄，你可以用‘悲傷之力’引動她的愁緒，然後趁機遞上手帕，展現溫柔趁虛而入）；對花弄影，可以用‘憤怒之力’跟她打一架，讓她發泄精力打是親罵是愛）；對火靈兒，用‘喜悅之力’陪她瘋玩投其所好）；對玉無瑕嘛……用‘尷尬之力’讓她臉紅，打破冰山外殼另辟蹊徑）！至於幽苒那小丫頭，隨便哪種力量都能引起她的興趣看熱鬧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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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你這都是什麽魔鬼攻略？！我怕安撫不成，反被她們聯手打成殘廢！
    【宿主，不要慫嘛！】係統給我打氣拱火），【想想獎勵！想想變強！想想後宮……啊不是，是道友和諧！而且，完不成任務也沒啥，頂多就是隨機扣除一點修為，或者讓你的情緒光環失控那麽一兩天而已~】
    而已？！這懲罰還不夠狠嗎？！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破係統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上了它的賊船，想下去就難了！
    正當我琢磨著是跟這破係統同流合汙還是寧死不屈的時候，山洞外傳來了腳步聲和王麻子小心翼翼的聲音：
    “彪哥？您歇著呢嗎？掌門……掌門讓您去一趟他洞府，說是有要事相商……”
    我心裏咯噔一下！說曹操，曹操到！掌門這時候找我，準沒好事！難道慶功宴的後遺症發作了？他要秋後算賬？
    【機會來啦！宿主！】係統在我腦子裏興奮地嚷嚷，【主線任務的契機！上啊！去尬他！為了獎勵！為了變強！】
    我看著手裏光芒閃爍、仿佛在催促我的琉璃珠，又想想那豐厚的獎勵和可怕的懲罰，再想想掌門可能的怒火……
    媽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拚了！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洞外喊道：“知道了！馬上就去！”
    然後，我看向那四個一臉好奇的分身，咬了咬牙：
    “你們四個！跟我一起！見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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