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要不要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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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我又沒有與夫君圓房,也不幹他蘇瞻什麽事兒,他娶妻生子,我也不關心他有沒有與秀寧郡主圓房生子啊,今兒這事發生得突然,我是沒什麽準備,所以才著了道,不是有意讓鎮國侯府同我一塊兒丟臉的,阿澈,你放心,日後我一定離蘇瞻遠一點,若他再找我麻煩,我一定反擊過去!”
    李長澈安靜地聽著,等她將心中怒火發泄完,才道,“檸檸——”
    薛檸吸了吸鼻子,委屈之間,淚落如雨,“嗯。”
    李長澈一雙黑眸柔柔地看向她,“新婚之夜,我們沒有圓房之事,你怎麽看?”
    薛檸想著李長澈幹脆罵她一頓也好,怎麽也罷。
    可沒想到他會溫聲細語詢問自己,一點兒怒意都看不到。
    她聽著馬車外的雨聲,斟酌半晌,“阿澈,你會給我一封和離書嗎?”
    若新婚不到一個月便被人休棄。
    那她真要成東京城裏最大的笑柄了。
    但也沒有辦法……如果真是這樣……她隻能離開東京,再不回來。
    李長澈眸光微冷,“不會。”
    薛檸心下稍定,“那爹爹和母親那邊知道了,我該怎麽辦?”
    李長澈沉吟,故意道,“這的確,是個問題。”
    薛檸欲哭無淚,“那……夫君還是給我和離書罷。”
    見小姑娘緊張得厲害,李長澈眸色深邃,循循善誘,“檸檸就沒想過別的法子?”
    薛檸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是,經此一役,這笑柄隻怕明兒大街小巷都傳遍了,還能有什麽法子?”
    李長澈唇角帶笑,“其實,也不是沒有好辦法。”
    薛檸絞盡腦汁,“什麽?”
    “比如——”李長澈傾身靠近,薄唇幾欲碰到她嫩白的耳尖,他靠在薛檸的耳邊,低低嗬氣,“懷上我的孩子,打他們的臉。”
    男人聲線低啞,落在她耳裏,又沉又欲。
    薛檸一怔,飛快抬起眸子。
    一雙大而幽幽的杏眸,朝他挺拔的山根看去。
    隻是還沒看到男人的眼睛,就感受到他身上濃烈的鬆香氣息。
    他側過身子,寬厚的胸膛幾乎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懷裏。
    她瞬間僵住身子,耳尖一陣滾燙,差點兒喘不上氣來。
    他說什麽……懷上他的孩子?
    那他的意思……是不是可以跟她圓房?
    圓房,的確是解決現下問題最簡單的法子,她怎麽沒想到呢!
    李長澈抬起骨節分明的長指,視線流連在少女緋紅的臉頰鼻尖上,撩起她鬢邊散亂的一絲烏發,“檸檸覺得如何?”
    車廂裏太過狹小了,他們身子貼得那麽近,獨屬於男人身上特有的強大氣場撲麵而來,薛檸身子微顫,心跳隆隆,臉頰飛快紅了起來,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
    “其實——”
    也不是不行。
    隻是,她話還未說完,便感覺馬車忽然在雨中停下。
    一道清脆的少女聲突然在車外響起。
    “阿澈哥哥!哎呀,總算是趕上了!”
    聽到嫣然郡主的聲音,薛檸瞬間如夢初醒,一切旖旎的遐思在此刻煙消雲散。
    她輕輕推開男人的胸膛,卷起車簾往外看去。
    隻見公主府的馬車不知何時行駛過來。
    嫣然郡主正探出個小腦袋,看見薛檸,便露出個溫柔甜美的笑,“薛檸姐姐!你也在呀!阿澈哥哥可在馬車裏?我有重要的事要尋他,你能幫我叫一下嗎?”
    薛檸喉嚨緊了緊,想必李長澈已經什麽都聽見了,根本不必她來傳話。
    果然,她轉頭看向男人時,他已經起身曲腰,走出了車廂。
    她愣了一小會兒,原本高高提起的小心髒,咚的一聲落回心窩裏。
    那股鬆香漸漸消失,她臉上滾燙的熱意,也瞬間冷靜下去。
    她張了張唇,獨自一個人坐在車廂中,半晌才扯開嘴角,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她抬手按住酸澀的胸口,眨了眨酸脹的眼睛。
    差一點兒,幸好隻是差一點兒,她便把持不住自己。
    還好,嫣然郡主來得及時。
    她獨自一人在車廂裏呆坐許久,久到困意襲來,也沒等到男人回來。
    她又是個不會主動去問的性子,眼裏彌漫著疲乏的水霧發了會兒呆。
    對麵不知在說些什麽,他們孤男寡女,又彼此喜歡,想必有說不完的話。
    她癟了癟紅唇,苦笑了一下,身子一陣陣發寒。
    被雨水浸濕的衣裙貼在她身上,那種料峭的春寒,也足以令人冷得發抖。
    她抱著胸口,幹脆靠在車廂內,直接睡去。
    等再次清醒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她睜開眼,便覺得身子不大爽利。
    嗓子又幹又癢,鼻子已經堵上了,呼吸不太順暢,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重重的鼻音。
    身邊空蕩蕩的,男人早已沒了身影。
    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裏一陣空落,也不記得昨夜最後發生了什麽。
    明明一開始,她還在馬車裏等她的夫君回來。
    下一瞬,她人已經睡在了濯纓閣的床上。
    “寶蟬——”
    她坐起身,按了按眉心,有些頭疼。
    寶蟬笑吟吟地推門進來,見薛檸已經醒了,忙走到床邊,將引枕拿過來讓她靠在上頭,“姑娘這一覺睡得可好?”
    薛檸點點頭,“世子呢?”
    寶蟬拉過金鉤,將床幃掛起來,“姑爺一大早便同侯爺一塊兒出門了,讓奴婢們不要叫醒姑娘,姑娘昨兒淋了雨受了風寒,姑爺說,姑娘便是在院子裏好好睡上一日也沒關係。”
    如今的李長澈已經有了官身,又剛中了探花,與京中權貴們的應酬不會少。
    他是男子,不會一直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
    薛檸早就有了準備,隻是有一點點不太適應。
    寶蟬倒豆子似的說完,又讓人將早就熬好的風寒藥端進來。
    “都是姑爺吩咐好的,一早便熬上了,說等姑娘醒來了便喝。”
    薛檸懵懵地端過藥碗,早就聞到了自己身上的藥味兒。
    寶蟬見她露出疑惑之色,又笑道,“昨晚姑娘被姑爺抱回來時便發了熱,姑爺那會兒便讓人熬了藥,先喂姑娘喝了一碗,這一碗是今早的。”
    薛檸咽了咽喉嚨,實在記不得昨晚的事兒了,隻隱約感覺有一堵厚厚的牆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