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道逃出生天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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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怕是指望不上了。”
    元始心中暗歎,“當初老君化身被欺辱至此,本體都未曾露麵,如今局勢更險,他又怎會輕易出手?”
    “除非……他突破了境界。”
    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太清聖人,可理智告訴他,等待救援無異於癡人說夢。
    尋常修行者突破尚需數年光陰,越是高階,閉關越久。
    即便眼下正值量劫,不可能耗時億萬年,但數十載光陰仍屬尋常。
    以當前兩人交鋒之速,幾十年後太上若至,隻怕元始早已被通天斬殺無數次。
    “接引?準提?”
    太上已被排除在外,元始轉而想到接引與準提,可念頭剛起便自行否決。
    那兩位此刻恐怕正暗自竊喜,唯恐通天對元始的打擊不夠狠、不夠重,又怎會平白無故趕來相助?
    須知西方教雖弟子眾多,但根基貧瘠,向來對資源覬覦甚深,貪得無厭早已是三界共知之事。
    若元始真倒了台,他們巴不得從闡教殘局中搶奪好處,又豈會主動伸出援手?
    至於女媧與鴻鈞……元始自己也拿不準他們的立場,更不敢寄望於他們出手相救。
    一圈想下來,元始心頭一片冰涼——原來自己竟孤立無援,如今能依靠的,唯有自身罷了。
    思緒翻湧雖多,卻不過刹那之間。
    然而就是這瞬息工夫,他已然察覺到一股浩瀚而不可違逆的排斥之力悄然逼近。
    那是天道在催促,五聖共鳴,法則震顫,逼迫他即刻返回洪荒。
    元始頭皮一緊,本能地還想拖延片刻。
    可天道無情,本就是規則的化身,豈容他任性停留?隻聽轟然一聲巨響,磅礴偉力如潮水般將他猛然推出,與此同時,連接現世與深層法則的通道也在同一刻徹底湮滅。
    “該死!”
    元始未曾料到,這股力量竟強橫至此,連瞬息抵抗都未能做到,便已被強行逐出。
    待他回過神來,退路早已斷絕。
    不隻是通道消失,更大的危機已然臨頭——通天的劍,已至眼前!
    鏗——!!!
    天地為之一震,劍鳴比先前更加淩厲,殺意衝霄,威壓如淵,仿佛此刻通天已改初衷,誓要當場將他斬殺。
    但元始不會被這表象迷惑。
    盡管通天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凶煞之態,可他施加在混沌鍾上的法力依舊未撤分毫。
    換句話說,通天鎮壓他的意圖不僅未曾動搖,反而愈發堅決。
    否則,他又怎會立於此刻的位置?
    咻!
    元始心念電轉,可通天的劍光已逼近識海。
    無奈之下,隻得再度硬撼。
    可交手瞬間,他便驚覺——這一劍非但沒有衰減,反比之前更為狂暴!
    “這……難道此前通天的虛弱,全是假象?”
    “不,不對……他是故意壓製自身,隻為等待破綻!先前隻是不願徒耗精力罷了!”
    “可恨啊!可恨我竟被通天蒙蔽至此!!!”
    元始幾近癲狂。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誤判形勢,以為對方已達極限?
    不隻是他心神欲裂,諸天萬靈感知戰局突變,亦在這一刻紛紛發出震撼至極的低歎。
    那些原本認定通天已近強弩之末的存在,此刻才驚駭地意識到——通天根本未有絲毫衰頹!
    而當眾人看清這一點後,不少心思敏銳者立刻洞悉了其真正用意。
    “嘶……在那等慘烈搏殺之中,通天竟能層層收斂氣勢,以求戰局平衡,簡直匪夷所思!”
    “看來元始帶給他的壓力,遠不如我們所想。
    甚至可以說,在通天眼中,元始終保持構不成真正的威脅。
    否則,他又豈敢如此布局,又哪來的餘力玩弄心機?”
    “以力證道……這就是以力證道之後的真正實力嗎?!”
    元始幾乎發狂!
    眾生亦為之失神!
    就在無數意識因通天展現的恐怖手段與深遠謀算而劇烈震蕩之際,通天的劍光再次狠狠斬落。
    “諸天慶雲!!”
    元始再不敢藏拙,傾盡全力迎擊。
    先前他如此應對,是想消耗通天氣力,伺機反撲;
    而如今,麵對那壓頂般的威勢,他拚盡一切,隻為撕開一線生機,逃出生天。
    一道逃出生天的縫隙!
    此刻,元始早已不敢再存半點與通天抗衡的妄想。
    他心中唯一的執念,便是能從這位殺神般的對手掌心掙脫,哪怕隻換得一線生機,也足以萬幸。
    然而通天顯然沒有留情的意思,舉手投足間,竟有意無意地封死了元始所有可能遁走的方向。
    “該死!這通天莫非真要將我徹底抹殺?”
    元始心頭掠過一絲寒意,恐懼如藤蔓般悄然攀上脊背。
    轟——!
    就在他心神稍分的一刹那,通天的劍鋒再次撕裂虛空,直取其身!
    嗤啦!
    血肉崩裂之聲宛如布帛被生生扯斷,元始連思索都來不及,立即將全身法力壓縮至極致,凝聚於一點。
    緊接著,一聲巨響震徹寰宇——那團能量核心猛然炸開,狂暴的力量如怒潮般席卷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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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遲疑,不留餘地,元始又一次選擇了自爆。
    麵對那急速膨脹的毀滅風暴,通天神色微變,本能地向前揮劍攪動,欲將爆炸之勢化散。
    可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察覺不對——本應隻是擾亂爆勢的青萍劍,竟像是觸碰到了某種不該存在的東西。
    抽劍回眸,通天凝視著劍身上纏繞的那一縷漆黑如墨的細絲,眼神驟然一沉。
    “毀滅法則……本源殘留?”
    這一刻,饒是通天心性沉穩,也不由心頭微震。
    這不合常理!
    元始身為聖人,掌控毀滅法則本源乃其根本權柄所在,怎會在自爆之際,反有本源逸出,還被兵刃所攫取?
    雖僅是一絲極其微弱的存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它的出現本身,便已透著詭異。
    極不尋常!
    通天眸光微斂,身形雖已重返靈機匯聚之地,心神卻仍停留在那道黑芒之上。
    他能確定,那絕非天地間遊離的殘餘法則,而是確確實實屬於元始自身的本源之力。
    “究竟發生了什麽?”
    通天暗自思忖。
    斬殺聖人,自開天以來從未有過先例。
    聖人不滅之身,在洪荒世界已是公認鐵律。
    可這“不滅”背後是否藏著代價?隕落之時又會引發何種變故?一切皆無記載。
    畢竟,此前從未有人真正見過聖人本體覆滅。
    “毀滅法則……”
    他低語未盡,虛空忽有波動。
    元始再度顯現於通道邊緣,臉色變幻不定,眉宇間隱隱透出驚疑。
    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掌控的毀滅法則本源,竟少了些許。
    雖不過毫厘之差,微乎其微,可對於一位聖人而言,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哪怕影響輕微,也意味著根基受損。
    真正令他心悸的,並非實力折損多少,而是:為何會失?又失落於何處?
    咻——
    念頭未落,一道劍意破空而至。
    是青萍劍,更是通天本人。
    這一擊,不是進攻,而是震懾。
    劍鋒輕顫,那縷漆黑細絲清晰浮現——正是屬於元始的毀滅本源!
    旁人或許無法察覺,但在元始眼中,那如同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分明無比。
    “嘶——!”
    刹那間,元始倒抽一口冷氣。
    若說先前他還抱著逃出生天的僥幸,此刻見到通天竟能截取甚至剝離自己的法則本源,頓時隻覺頭皮發炸,寒意直透骨髓。
    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汗毛倒豎,四肢僵冷。
    腦海中隻剩下一個瘋狂呐喊的念頭——
    逃!
    立刻逃!
    逃得越遠越好,永生永世不再與此人交鋒!
    那呼嘯而過的恐懼幾乎衝垮理智,雙目之中竟泛起一抹近乎癲狂的光芒。
    良久,元始才勉強壓下心底翻湧的驚濤駭浪,強作鎮定,望向通天。
    喉頭滾動。
    他望著那柄映著自己本源的劍,望著通天冰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說來慚愧,堂堂聖人竟做出這等事,實在有失體麵。
    可此時元始早已無暇顧及顏麵。
    就在那一瞬,他仿佛觸碰到了天地深處一道隱秘的規則——關於聖人不滅之身背後,那複活所需付出的真實代價……
    “怎會如此……”
    或許正是因為窺見了這層天機,元始心神震蕩至極,反而在劇痛與混亂中生出一種詭異的冷靜,近乎麻木的平靜。
    “原來如此……這一縷本源,的確源自元始!”
    通天凝望著虛空裂隙中那道身影,隻見元始麵色蒼白變幻,眼中還殘留著驚駭之後的空茫。
    至此,通天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
    聖人不死,並非毫無代價。
    若元始是以自毀之法脫身,那每一次重生,都必有損耗——這已是鐵一般的真相。
    想通此節,通天低頭感知青萍劍上纏繞的那一絲法則本源,心頭思緒翻湧。
    再抬眼看向元始時,目光已如寒刃出鞘,鋒芒畢露。
    此前麵對元始,通天總覺得此人如同黏泥附骨,一旦糾纏便難以甩脫,因此才動了封印之念。
    可封印終究難成,隻因元始屢次自爆,總能在最後一刻遁去,讓他始終無法徹底掌控局麵。
    如今卻不同了。
    即便仍不能將其徹底鎮壓,但隻要持續斬殺、不斷壓迫,對方的根基便會一點點崩塌。
    不論這本源流失,是因被殺次數過多導致複活受限,還是自爆本身就會折損根本——結果都一樣:隻要自己不停出手,元始便隻能在逃與死之間反複掙紮,終將元氣大傷。
    時間一久,修為滑落也並非不可能。
    這場大戰,早已不知持續了幾千幾萬年。
    在通天步步緊逼之下,元始一次次選擇自爆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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