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課一結束，蘇晚就被林曉曉半拉半拽地往校外走。帆布包上的小太陽掛件隨著腳步晃蕩，她攥著包帶的手卻越收越緊，連腳步都帶著幾分遲疑。
    “你別緊張啊，不就是去戰隊基地整理個資料嗎？”林曉曉看出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手背，“陸時衍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趙宇學長也在，還有其他隊員，你就當去蹭點零食喝的。”
    蘇晚的心跳還是沒平複。昨天傍晚陸時衍那句“有空可以找趙宇報名”，她原以為是客套話，沒想到今天中午趙宇直接找到她們教室，遞來一張寫著地址的便簽，笑著說“陸隊讓我來喊你，資料太多實在忙不過來”。
    她甚至能想象到陸時衍坐在基地裏，指尖敲著桌麵等她的樣子——那場景光是想想，就讓她耳尖發燙。可更多的是慌，戰隊基地是“破曉”的核心地帶，說不定到處都是和電競相關的東西，萬一哪個細節暴露了“晚”的身份，她這三年的暗戀和小心翼翼，不就全白費了？
    “我真的……”她還想找借口推脫，卻被林曉曉一把推進了巷口。巷子盡頭的白色小樓就是“破曉”的基地，二樓的窗戶敞開著，隱約能聽到鍵盤敲擊的清脆聲響，還有男生們說笑的聲音。
    “到都到了，進去吧！”林曉曉把她往前推了兩步，自己則往後退了退，衝她擠眉弄眼，“我就不打擾你們‘獨處’了，記得幫我要張陸時衍的簽名照啊！”
    說完，林曉曉轉身就跑，隻留下蘇晚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那扇貼著“破曉戰隊”門牌的玻璃門，連呼吸都變得謹慎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推開門。玄關處的鞋架上擺著幾雙運動鞋，旁邊的矮櫃上堆著半箱能量飲料，牆上還貼著戰隊去年拿聯賽亞軍時的合照——照片裏的陸時衍穿著黑色隊服，站在最中間，嘴角噙著淺淡的笑，比平時少了幾分疏離，多了些少年氣。
    “來了？”趙宇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他從一堆文件裏抬起頭，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快坐，陸隊在裏間看錄像呢，讓你來了先等他一會兒。”
    蘇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客廳的茶幾上攤滿了招新報名表，還有幾本寫滿戰術筆記的本子。她走過去坐下，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往裏間的方向飄——那扇門虛掩著，能看到裏麵亮著的屏幕光，還有偶爾傳來的、陸時衍低沉的聲音。
    “這些都是昨天招新的報名表，你幫忙把基本信息錄進表格裏就行，不難。”趙宇遞來一台筆記本電腦，又把一疊報名表推到她麵前，“渴了的話冰箱裏有可樂，零食在那邊的收納盒裏，別客氣。”
    “謝謝學長。”蘇晚接過電腦，指尖碰到鍵盤的瞬間，下意識地想按慣用的快捷鍵——那是她用“晚”的號打比賽時，為了提高操作速度特意設置的組合鍵，早就成了肌肉記憶。可指尖剛碰到按鍵，她就猛地頓住，慌忙把手縮了回來。
    幸好趙宇正低頭整理文件，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蘇晚鬆了口氣，打開電腦裏的exce表格，開始慢吞吞地錄入信息。她刻意放慢了打字速度，連坐姿都調整到最“不熟練”的樣子，仿佛真的隻是個偶爾用用電腦的普通女生。
    可越緊張越容易出錯。錄入到第三張報名表時，她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筆，彎腰去撿的瞬間，手肘又撞到了茶幾上的筆記本——屏幕晃了一下，彈出一個沒關的文件夾，裏麵全是電競比賽的錄像文件，文件名裏赫然有“晚”的名字。
    蘇晚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慌忙伸手去關文件夾，指尖卻因為慌亂，不小心點進了其中一個視頻——屏幕上立刻出現了熟悉的遊戲界麵，藍色方的輔助位id正是“晚”，而對麵的adc，居然是陸時衍的常用id“衍”。
    這是半年前那場線上友誼賽的錄像！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她臨時被朋友拉去組隊，沒想到對麵是“破曉”戰隊，更沒想到和陸時衍的adc配合時，會那麽默契。比賽結束後，陸時衍還私聊她，問“要不要考慮加入戰隊”，她當時嚇得直接退了遊戲，連回複都沒敢發。
    “這錄像你也感興趣？”
    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蘇晚嚇得手一抖，差點把筆記本電腦推到地上。她猛地轉過身，撞進陸時衍帶著笑意的眼眸裏——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裏間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正低頭看著她屏幕上的視頻。
    “我、我不是故意的！”蘇晚慌忙合上文件夾，指尖因為緊張而泛白，“剛才不小心碰到了鼠標，不是有意看的……”
    陸時衍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把手裏的奶茶遞過去，杯壁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剛好緩解了她的緊張：“沒關係，就是之前和朋友打的一場友誼賽。”
    蘇晚接過奶茶，低頭看著杯身上印的“珍珠奶茶，三分糖”——那是她最喜歡的口味。她猛地抬頭看向陸時衍，眼裏滿是驚訝：“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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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的。”陸時衍淡淡開口，卻沒錯過她眼底的震驚。其實昨天招新結束後，他就讓趙宇去查了蘇晚的朋友圈，雖然她設置了僅三天可見，但趙宇從她高中同學的動態裏看到過，她每次喝奶茶都點三分糖的珍珠奶茶。
    他沒點破，而是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戰術筆記上。那本筆記攤開著，上麵畫著輔助位的走位路線，旁邊還標注著“晚常用戰術”的字樣。他故意把筆記往蘇晚那邊推了推，語氣隨意：“你平時看比賽，會注意輔助的走位嗎？”
    蘇晚的目光落在筆記上，心跳又開始亂了。那上麵的走位路線，和她平時打比賽時的習慣幾乎一模一樣，連標注的細節都分毫不差——陸時衍怎麽會對“晚”的戰術這麽了解？難道他真的一直在找“晚”？
    “我、我不太懂這些。”她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奶茶杯壁，“就是偶爾陪朋友看，隨便看看而已。”
    陸時衍沒說話，隻是拿起那本戰術筆記，翻到其中一頁。那一頁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輔助閃現擋技能的時機，參考‘晚’的操作”，旁邊還有他用鉛筆寫的小字：“反應速度0.3秒，手速320in”。
    這些數據，是他反複看那場友誼賽錄像，一點點算出來的。而昨天蘇晚在招新現場的操作，雖然刻意放慢了速度，但關鍵反應的瞬間，和這個數據幾乎吻合。
    “你覺得這個輔助怎麽樣？”他指著便利貼上的字，問蘇晚。
    蘇晚的指尖已經開始發燙。她不敢看陸時衍的眼睛，隻能盯著那張便利貼，聲音細若蚊蚋：“很、很厲害……反應很快，走位也很好。”
    “哦？”陸時衍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雙手正緊緊攥著奶茶杯，虎口處的薄繭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你覺得，要是讓你學她的操作，能學會嗎？”
    這句話像根針，一下子戳中了蘇晚的緊張神經。她猛地抬頭，正好對上陸時衍深邃的眼眸——那裏麵沒有質疑，反而帶著幾分探究，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溫柔。
    “我、我學不會的。”她慌忙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慌亂，“我連基本操作都不熟練，怎麽可能學會這麽厲害的操作……”
    “是嗎？”陸時衍輕笑一聲，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鼠標，點開了剛才那個錄像文件。視頻正好播放到團戰的關鍵時刻，“晚”的輔助突然閃現到adc麵前，擋下了對麵的致命技能，隨後精準地交出保護盾，幫adc反殺了對手。
    “這個閃現擋技能，你覺得難嗎？”他指著屏幕，問蘇晚。
    蘇晚的呼吸都快停了。這個操作是她當時臨時決定的，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會那麽精準。可現在，陸時衍就坐在她身邊，反複播放這個片段，還問她“難不難”——他是不是已經懷疑了？是不是在試探她？
    “難、很難。”她的聲音帶著顫音，眼神開始躲閃，“需要很強的預判能力，還有反應速度，我肯定做不到……”
    陸時衍沒再追問，隻是關掉了視頻，把鼠標放回原位。他拿起茶幾上的一張報名表，漫不經心地翻著，手指卻在表格邊緣輕輕敲擊著，像是在思考什麽。
    客廳裏隻剩下鍵盤敲擊的聲音，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叫。蘇晚低著頭，喝著手裏的奶茶，卻覺得那三分糖的甜味都壓不住心裏的慌。她能感覺到陸時衍的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像帶著溫度，把她的後背都烤得發燙。
    “對了。”陸時衍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下周戰隊要和隔壁學校打場友誼賽，輔助最近狀態不太好，你要是有空，能不能來幫忙看看戰術？”
    蘇晚猛地抬頭，眼裏滿是震驚。看戰術？那不是要暴露她對輔助位的了解嗎？她剛想拒絕，卻看到陸時衍眼底的期待——那期待很淡，卻像根小鉤子，勾得她不忍心說“不”。
    更何況，那是和陸時衍相關的事。隻要能多靠近他一點，哪怕隻是幫著看看戰術，她好像也舍不得拒絕。
    “我、我不一定能幫上忙……”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幾分猶豫，“我對戰術也不太懂，萬一給你們添亂了……”
    “沒關係。”陸時衍打斷她，嘴角噙著淺淡的笑，“就當過來看看，幫我們提提意見就行。要是覺得麻煩，也可以拒絕。”
    他故意把選擇權交給她，卻在心裏算準了她不會拒絕。從招新時她看他的眼神，到剛才她看到“晚”的錄像時的反應，他幾乎可以確定，蘇晚對他不僅僅是“普通好感”，而“晚”的身份，也大概率和她有關。
    蘇晚攥著奶茶杯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她看著陸時衍的眼睛，那裏麵映著客廳的燈光，溫柔得讓她心跳加速。她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那我試試吧……要是幫不上忙，你們可別笑我。”
    “不會。”陸時衍的笑意更深了，連眼底都染上了幾分暖意，“能來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蘇晚沒再敢分心。她低著頭，飛快地錄入報名表信息，連指尖都比剛才穩了些。可陸時衍就坐在她身邊，身上淡淡的雪鬆味混著奶茶的甜香飄過來，讓她的心跳始終快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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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偶爾偷偷抬眼，能看到陸時衍低頭看戰術筆記的樣子——他的睫毛很長，垂著眼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手指翻動紙張的動作很輕，連側臉的線條都透著好看。
    原來近距離看他，比隔著人群看，還要讓人心動。
    傍晚六點多，資料終於整理完了。蘇晚關掉電腦，把報名表疊整齊，遞還給趙宇。趙宇接過資料，笑著說：“辛苦你了，要不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陸隊說要請大家吃火鍋。”
    “不了不了！”蘇晚慌忙擺手，站起身就往門口走，“我還有作業要寫，就先走了！”
    她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暴露更多破綻，更怕自己會因為陸時衍的眼神，徹底亂了分寸。
    陸時衍看著她慌亂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揮之不去。他跟在她身後走到玄關，看著她換鞋時差點踩空，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碰到她胳膊的瞬間，兩人都頓了一下。
    蘇晚的耳尖瞬間紅透，她慌忙站穩，低著頭說了句“謝謝學長”，轉身就推開門跑了出去。
    陸時衍站在門口，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手裏還殘留著她胳膊上的溫度。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向客廳裏攤開的戰術筆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陸隊，你是不是對蘇晚學妹有意思啊？”趙宇湊過來，撞了撞他的胳膊，“剛才你看她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陸時衍沒否認，隻是收回目光，拿起茶幾上的奶茶杯——杯底還剩一點奶茶，杯壁上印著的小太陽圖案，和蘇晚帆布包上的掛件一模一樣。
    “再等等。”他輕聲說，眼底帶著幾分期待，“等她自己願意告訴我。”
    巷子裏的蘇晚還在快步往前走，帆布包上的小太陽掛件晃個不停。她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尖，又低頭看了看手裏沒喝完的奶茶，心跳還是沒平複。
    剛才陸時衍扶她的時候，她好像聞到了他身上的雪鬆味，比平時更清晰，也更讓人心動。還有他眼底的笑意，像是帶著鉤子，勾得她心裏癢癢的。
    可更多的是慌。她好像越來越藏不住了，在陸時衍麵前，她的小心思和“晚”的身份，都像是透明的，隻要他再往前一步，就能全部看穿。
    她攥緊了手裏的奶茶杯，心裏卻悄悄冒出一個念頭——如果他真的知道了，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對她溫柔一點？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壓了下去。她搖了搖頭，加快腳步往學校走。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再堅持一下，至少在她確定陸時衍的心意之前，不能讓馬甲掉下來。
    而她沒看到的是，巷口的拐角處，陸時衍還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身回了基地。客廳裏的戰術筆記還攤開著，那頁貼著“晚”的操作數據的便利貼旁，又多了一行小字：“三分糖珍珠奶茶，蘇晚喜歡。”
    我可以基於本章“陸時衍邀請蘇晚看友誼賽戰術”的情節，延伸寫第15章——蘇晚去看戰術時，不小心暴露“晚”的戰術習慣，陸時衍進一步確認她的身份，同時朋友團暗中助攻，需要我繼續創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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