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著周浩的資料坐進麵包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裏的水果刀，心裏的不安像潮水般不斷翻湧。上一章裏虎哥陰鷙的眼神、阿力不耐煩的語氣，還有廢棄倉庫裏壓抑的氛圍，都讓他隱約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錢？”阿力一邊發動麵包車，一邊漫不經心地瞥了林野一眼，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屑，“放心，虎哥說話算話，隻要你把事辦妥，二十萬一分不少。你妹妹還在診所躺著，我犯不著騙你這種窮小子。”
    林野沒有說話，隻是將資料緊緊攥在手裏。他靠在車窗上，目光落在窗外飛逝的街景上，腦海裏反複回想上一章裏的細節——虎哥隻字未提具體計劃，阿力也對工具的事含糊其辭，現在車子更是繞著偏僻的小路行駛，根本不像要去夜色酒吧熟悉情況的樣子。
    “我們這是去哪？”林野忍不住開口問道，“不是說去夜色酒吧熟悉布局和監控位置嗎？”
    阿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沒正麵回答，反而朝駕駛座上的墨鏡男遞了個眼神：“別急，先帶你去見個人，順便拿點‘東西’，等下再去酒吧也不遲。”
    林野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水果刀，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稍稍驅散了些許慌亂。上一章裏他就做好了防身的準備，此刻這把刀成了他唯一的底氣。
    麵包車繼續行駛了十幾分鍾，最終停在了城郊的一片廢棄工廠門口。這裏荒無人煙，破舊的廠房牆體斑駁，布滿了蜘蛛網，生鏽的機器零件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鐵鏽味和灰塵味，比上一章的廢棄倉庫還要荒涼。
    “下車。”阿力率先推開車門，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野猶豫了一下，目光掃過周圍空曠的環境，最終還是跟著下了車。墨鏡男和另外兩個上一章見過的紋身男也跟著下來，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邊，形成夾擊之勢，顯然是在監視他，防止他逃跑。
    “這裏是什麽地方？要見的人在哪？”林野皺著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阿力沒說話，隻是帶著他朝工廠深處走去。穿過幾間破敗不堪的廠房，他們來到一間相對完整的車間門口。車間的門虛掩著，裏麵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夾雜著打火機點火的聲響。
    阿力推開門，對裏麵喊道：“虎哥，人帶來了。”
    林野跟著走進去，隻見車間中央擺著一張破舊的實木桌，虎哥坐在桌子後麵，手裏夾著煙，煙霧繚繞中，眼神比上一章在倉庫時更加陰鷙，死死地盯著他。桌子旁邊，還站著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個個麵露凶光，手臂上的紋身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林野是吧？”虎哥彈了彈煙灰，煙灰落在桌麵上，發出細微的聲響，聲音低沉而壓抑，“聽說你很恨周浩？為了他，連命都敢拚？”
    林野點點頭，想起妹妹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眼神瞬間變得堅定：“他撞了我妹妹，卻逍遙法外，還出言羞辱，我當然恨他。”
    “很好。”虎哥笑了笑，笑容裏滿是算計，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扔在林野麵前的桌子上，“這裏麵是五萬塊定金，你先拿著。今晚你隻需要做一件事——趁周浩在酒吧喝醉的時候，把這個東西放進他的酒裏，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林野彎腰打開袋子，裏麵除了一遝嶄新的現金，還有一個小小的白色藥瓶，裏麵裝著白色的粉末，看起來格外詭異。他心裏一驚，猛地抬頭看向虎哥：“這是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是什麽，隻要按我說的做就行。”虎哥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像一把尖刀，“事成之後，剩下的十五萬立馬給你，你可以隨時帶妹妹去大醫院做手術。要是敢耍花樣，或者泄露出去，你妹妹在診所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林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終於明白，上一章裏虎哥說的“拿到把柄”“弄殘”都是幌子，他根本就是想利用自己給周浩下藥！一旦事情敗露，他就是唯一的替罪羊，而虎哥則可以全身而退，甚至可能反過來嫁禍給他。
    “我不做。”林野猛地後退一步，將黑色袋子狠狠扔在地上，現金散落一地，“這錢我不要了，你們找別人吧。”
    “找別人？”虎哥冷笑一聲，聲音裏滿是嘲諷，他朝旁邊的紋身男遞了個眼神，“你以為你現在能走得了？既然來了，就由不得你了。”
    兩個紋身男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林野的胳膊，將他死死按在牆上。林野掙紮著想要反抗，可對方力氣太大，像兩座大山一樣壓著他，他根本動彈不得，口袋裏的水果刀也被其中一個紋身男搜了出來，扔在地上。
    “放開我！”林野怒吼著，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你們這是綁架！我要報警！”
    “報警？”阿力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林野的臉，語氣帶著濃濃的嘲諷，“你去報啊，看看警察是信你這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還是信我這個有頭有臉的‘企業家’。再說了，你妹妹還在診所躺著，你要是敢報警，我保證她活不過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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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了林野的心理防線。他最怕的就是妹妹出事，虎哥恰恰抓住了他的軟肋，讓他無從反抗。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林野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周浩到底哪裏得罪你們了，你們要這麽害他？”
    “不該問的別問，問多了對你沒好處。”虎哥站起身，走到林野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按我說的做，拿到錢救你妹妹；要麽，你和你妹妹一起完蛋。你自己選。”
    林野的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看著虎哥陰鷙的眼神，看著周圍紋身男凶神惡煞的模樣，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不答應，他和妹妹都會死；如果答應，至少能拿到錢救妹妹，至於他自己，大不了事後遠走高飛，再想辦法報複虎哥和周浩。
    “好，我答應你。”林野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聲音裏充滿了隱忍和不甘，“但我要先拿到剩下的十五萬，而且我要確保我妹妹的安全，我要親眼看到她沒事。”
    “沒問題。”虎哥笑了笑，笑容裏滿是得逞的算計，他朝阿力使了個眼色，“阿力，先把剩下的錢給他，再讓人去診所看看他妹妹，拍個視頻發過來，別讓他擔心。”
    阿力點點頭，轉身去拿了一個黑色的密碼箱，放在林野麵前：“這裏麵是十五萬，都是現金，你可以點點。”
    林野沒有去點，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妹妹的安危，隻是死死地盯著虎哥：“我要現在就看視頻。”
    “可以。”虎哥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語氣命令道：“去診所看看林溪的情況，拍個視頻發過來，別耍花樣。”
    幾分鍾後，虎哥的手機收到了一條視頻。林野湊過去一看，視頻裏，妹妹依舊躺在床上，臉色慘白，但呼吸平穩，看起來沒有大礙，旁邊還有護士在給她量體溫。
    看到妹妹沒事，林野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他拿起地上的黑色袋子和密碼箱，對虎哥說：“今晚八點，夜色酒吧後門見，我會按你說的做。”
    “聰明。”虎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很重，帶著一股壓迫感，“記住，別耍任何花樣，我的人會全程盯著你，一旦出了問題，後果自負。”
    林野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車間。墨鏡男和兩個紋身男跟在他身後，像是在護送，實則是監視，防止他中途逃跑。
    坐上麵包車，林野靠在椅背上，打開那個白色藥瓶，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他不知道這藥粉是什麽，也不知道周浩喝了之後會怎麽樣，但他知道，從他答應虎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麵包車朝著市區的方向駛去，林野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霓虹燈，心裏暗暗發誓：等妹妹的病好了，他一定要讓虎哥和周浩，都付出應有的代價！上一章裏他拿到的急救筆記和玄幽搜靈境的靈息，都是他的底牌，隻要能撐到“初靈饋贈”解鎖，他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智能程序空靈的提示音，緊接著，虛擬麵板自動彈出：
    【“初靈饋贈”已生效，已鎖定契合當前需求的醫療類靈息1道，靈息等級：凡級，位於市中心醫院內科病區，是否立即進行定向搜索？】
    市中心醫院！醫療類靈息！
    林野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市中心醫院是全市最好的醫院，那裏的醫生醫術精湛，這道醫療類靈息很可能來自經驗豐富的內科醫生！如果能搜到這道靈息，學到足夠的醫術，或許就能徹底治好妹妹的病，到時候，他就不用再受虎哥的威脅，甚至能憑借自己的能力保護妹妹！
    他強壓著心中的狂喜，深吸一口氣，用意念堅定地回複：“是！立即進行定向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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