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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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堅冰。周尋那句“林晚秋的‘病逝’…恐怕…沒那麽簡單!”如同投入死水潭的重磅炸彈,餘波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林書研的身體在我懷裏猛地一僵!像被無形的電流貫穿!他倏地抬起頭!那雙深褐色的眼眸裏,翻湧的恐懼瞬間被一種更深的、近乎撕裂靈魂的驚駭和難以置信所取代!他死死地盯著周尋,嘴唇劇烈地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粗重喘息!
“媽…媽…”他終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聲音嘶啞破碎,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茫然,“…她…她不是…病死的?”
周迎沒有立刻回答。他眼神銳利如鷹隼,掃過林書研劇烈起伏的胸口和蒼白如紙的臉,又落回手中的平板屏幕。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調出一份加密等級極高的文件。屏幕幽藍的光映照著他緊繃的下頜線,顯得格外冷硬。
“陳明遠。”周尋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剝開曆史塵埃的沉重,“二十年前清瀾大學附屬醫院精神科主任醫師。你母親林晚秋…是他負責的…最後一位病人。”
“最後一位?”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我的心髒!
“檔案記錄顯示,”周尋的聲音冰冷,不帶絲毫感情,卻字字如刀,“林晚秋女士入院時,診斷為‘重度抑鬱伴隨精神分裂傾向’。但…治療過程…極其異常。”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掃過我和林書研,“常規抗抑鬱藥物用量…遠低於標準。取而代之的是…大量使用一種代號‘7’的試驗性精神類藥物! 該藥物…在當年並未獲得臨床批文!副作用記錄…極其不詳!甚至…有誘發急性神經毒性和心髒驟停的風險!”
7?!
試驗性藥物?!
心髒驟停?!
這幾個詞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神經上!我下意識地抱緊了林書研!他的身體在我懷裏劇烈地顫抖起來!像一片在狂風中飄零的落葉!他死死咬著下唇,鮮血從齒縫間滲出,眼神裏充滿了巨大的痛苦和…一種被徹底顛覆的、信仰崩塌般的絕望!
“不…不可能…”他嘶啞地低吼,聲音破碎不堪,“林天豪…他說…媽媽是…是抑鬱症…自殺…”
“自殺?”周尋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近乎殘酷的弧度,“死亡證明上寫的確實是‘抑鬱症導致的自發性呼吸衰竭’。但…”他猛地將平板屏幕轉向我們!上麵赫然顯示著一張極其模糊、字跡潦草的舊病曆掃描件!日期…正是林晚秋“病逝”前三天!
一行觸目驚心的手寫記錄刺入眼簾:
“7劑量加倍。患者出現嚴重定向障礙及心動過速。建議停藥觀察。陳明遠。”
下方! 一個極其潦草、帶著不容置疑命令意味的簽名! 赫然是——林天豪!
轟!
仿佛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林書研的身體猛地一震!發出一聲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嗚咽!他死死盯著那個簽名,瞳孔瞬間放大到極致!裏麵翻湧著滔天的恨意、巨大的痛苦和一種…被至親之人親手推入深淵的、刻骨銘心的背叛!
“林天豪…他…他簽的字?!”林書研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血泊裏撈出來的,“他…他讓陳明遠…給我媽…用毒藥?!他…他殺了她?!”
巨大的衝擊讓林書研眼前一黑,身體猛地向後倒去!我死死抱住他,才沒讓他摔下床!他靠在我懷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神渙散,淚水混合著嘴角的血跡滑落,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靈魂!
“陳明遠…”周尋的聲音如同淬火的冰錐,再次刺破死寂,“在簽署這份病曆後第三天…林晚秋女士‘病逝’。一周後…陳明遠提交辭呈,離開清瀾。從此…人間蒸發。所有檔案…被標記為‘永久封存’。”
人間蒸發…
永久封存…
林天豪的簽名…
7毒藥…
所有的碎片,在這一刻,被一條冰冷刺骨的血線,殘忍地串聯起來! 指向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林書研的母親林晚秋,根本不是死於抑鬱症!她是被她的丈夫林天豪,夥同主治醫生陳明遠,用非法的、致命的試驗藥物…謀殺的!
“為什麽…”林書研的聲音微弱得如同遊絲,帶著深入骨髓的絕望,“…他為什麽要殺我媽…”
“為了‘鑰匙’。”周尋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種洞穿一切的銳利,“或者說…為了製造‘鑰匙’。”
“鑰匙?!”我和林書研同時一震!這個詞像一把鑰匙,猛地插入了記憶的鎖孔!那個“清道夫”在注射時低語過!“療程…繼續…沉淪吧…鑰匙…”
“你母親…林晚秋女士…”周尋的目光如同探照燈,死死釘在林書研痛苦扭曲的臉上,“她的家族…似乎有一種極其罕見的…隱性遺傳性神經特質。 這種特質…在特定條件下…可以被某種外部刺激…定向誘發和強化! 成為…一種極其特殊的‘神經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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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出另一份文件,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和複雜的神經遞質模型。
“林天豪…他一直在研究這個!利用你母親!甚至…不惜用她的命做實驗!試圖‘培育’出這種‘密鑰’!但…他失敗了!林晚秋女士的神經特質在7的毒性下徹底崩潰!‘密鑰’…沒能成型!”
周尋的目光轉向林書研,眼神複雜得難以言喻,帶著一絲沉重的悲憫和冰冷的審視。
“然後…他有了你。”
“書研…你遺傳了你母親的特質!甚至…更的特質!甚至…更純粹!更…‘完美’!”
“林天豪…他把目標…轉移到了你身上!他用二十年的時間…用盡一切手段…壓抑你!控製你!折磨你!甚至…不惜把你母親死亡的真相徹底掩埋!就是為了…把你‘培育’成他想要的…那把能打開某個‘門’的…‘活體密鑰’!”
活體密鑰!
這四個字像淬毒的冰錐,狠狠鑿穿了林書研最後的心理防線!他猛地發出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身體劇烈地弓起!像一隻被活活剝皮的蝦米!他雙手死死抱住頭!指甲深深摳進頭皮!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他瘋狂地搖晃著頭!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如同野獸般的嘶吼!巨大的痛苦和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他徹底撕裂!
“不!不!啊——!!!”他嘶吼著!淚水、血水混合著絕望的呐喊,在病房裏淒厲回蕩!
“書研!書研!”我死死抱住他,用盡全身力氣壓製他瘋狂的掙紮,淚水洶湧而出!心口痛得無法呼吸!我恨!恨林天豪的殘忍!恨陳明遠的助紂為虐!更恨命運對這個無辜少年的極致摧殘!
“那…那個‘門’…到底是什麽?!”我抬起頭,淚眼模糊地看向周尋,聲音帶著泣血的嘶啞,“‘清道夫’…陳明遠…他為什麽現在又要回來?!他為什麽要給書研注射毒藥?!他到底想打開什麽?!”
周尋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可怕!像有風暴在眼底凝聚成毀滅的漩渦!他猛地調出平板上的最後一份文件——那是一張極其模糊、如同被強幹擾過的衛星地圖截圖!地圖中心,被一個醒目的紅圈標記!位置…赫然是清瀾市遠郊!一片被軍方劃為永久禁區的…廢棄地下核工程遺址!
“這裏!”周尋的聲音低沉得如同地獄的喪鍾,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寒意,“代號‘蜂巢’。冷戰時期修建的絕密工程。深層結構…至今未完全探明。林天豪…他利用林氏集團的資源,在過去十年裏…以‘地質勘探’和‘曆史遺跡保護’的名義…秘密滲透!試圖重啟…或者說…控製裏麵的某個東西!”
他放大圖片!在“蜂巢”入口附近,一個極其隱蔽的、偽裝成山體裂縫的通道口旁…一個微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用特殊塗料噴塗的標記——
一個扭曲的、如同鎖鏈纏繞的…
“門”字!
和那個俘虜後頸的刺青!
一模一樣!
“‘清道夫’…陳明遠…”周尋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滔天的殺意,“他根本不是什麽‘清道夫’!他是林天豪當年留下的…最後一把鑰匙的守護者!或者說… 是開啟‘蜂巢’之門的… ‘鎖匠’!”
“他給書研注射的…不是單純的毒藥!是…一種極其特殊的神經誘導劑! 一種…能強行激活書研體內那種‘特質’! 將他徹底變成一把‘活體鑰匙’! 去打開‘蜂巢’深處…那個被塵封了半個世紀的… 潘多拉魔盒!”
潘多拉魔盒!
活體鑰匙!
神經誘導劑!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海倒灌,瞬間將我淹沒!我死死抱著懷中因痛苦和仇恨而瘋狂顫抖的林書研,看著他那雙被絕望和恨意徹底吞噬的眼眸,一股滅頂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林天豪死了!但他的野心和罪惡,卻如同跗骨之蛆,通過陳明遠這個“鎖匠”,死死纏繞著他的兒子!要將林書研徹底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去開啟一個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之門!
“不…不…”林書研在我懷裏發出如同夢囈般的、破碎的嘶吼,眼神渙散,卻又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毀滅一切的決絕,“…我不會…我不會讓他得逞…我要殺了他…殺了陳明遠…毀了那個地方…毀了…一切…”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身體因極致的情緒波動和藥物的雙重作用,再次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神開始渙散。
“書研!堅持住!”我用力握緊他的手,淚水滴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我們不會讓他得逞!周尋!我們…”
我的話戛然而止!
周尋的通訊器突然發出極其刺耳的、代表最高緊急級別的蜂鳴聲!紅光瘋狂閃爍!
周尋臉色劇變!迅速接通!
“講!”
通訊器那頭傳來一個急促、帶著巨大驚駭的聲音,清晰地穿透了病房的死寂:
“頭兒!‘蜂巢’外圍監控哨!剛剛捕捉到異常能量波動!地下深層…檢測到…大規模、高強度的…未知頻譜信號爆發! 強度…指數級攀升!源頭…指向…核心區! 重複!核心區有異常激活跡象!”
(病房裏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隻有通訊器裏傳來的、如同地獄喪鍾般的能量警報聲在瘋狂撕扯著空氣!周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裏的風暴徹底爆發!沈采薇抱著陷入半昏迷的林書研,渾身冰冷!窗外的陽光慘白地照在平板屏幕上那個扭曲的“門”字標記上,仿佛惡魔睜開的眼睛!陳明遠…他根本不需要林書研這把“活體鑰匙”了?!他已經…強行打開了那扇門?!潘多拉魔盒…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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