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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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瀾大學行政樓頂層的環形會議廳裏,死寂無聲。空氣凝固得如同寒冰,沉重的壓迫感幾乎要將人碾碎。投影屏上,那片代表致命應力集中的猩紅色區域,如同一個猙獰的、滴血的傷口,赤裸裸地烙印在每一個人的視網膜上!而李董桌上,那部瘋狂閃爍紅光、發出刺耳警報的手機,更是如同地獄的喪鍾,一聲聲敲打在死寂的空氣裏,震得人心膽俱裂!
    “嗡——嗡——嗡——!”
    林書研掌心那枚深藍色的硬幣,依舊在劇烈地震動著!低沉急促的嗡鳴聲,如同惡魔的心跳,與李董手機的尖銳警報交織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響曲!
    李董麵無人色,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癱軟在椅子上,雙手徒勞地捂住耳朵,試圖隔絕那催命的魔音!他眼神渙散,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的崩潰!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警報聲,那嗡鳴聲,像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他的神經!將他精心構築的謊言堡壘,連同他最後的心理防線,徹底擊得粉碎!
    張董也好不到哪去!他臉色慘白如紙,金絲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鏡片後的眼神失去了所有銳利和偽裝的鎮定,隻剩下巨大的驚恐和一種…被徹底剝光的羞恥感!他死死盯著林書研掌心那枚嗡鳴的硬幣,又看向李董桌上那瘋狂閃爍的手機,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起來!完了!全完了!這枚該死的硬幣!這該死的警報!它們像兩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他們最肮髒的秘密上!
    “抓賊?”林書研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審判的鍾聲,打破了死寂!他緩緩收回手,將震動不休的硬幣緊緊攥在掌心,那力道之大,指關節都泛出慘白!他抬起頭,目光如同淬火的冰錐,精準地、 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 掃過麵無人色的張董和李董! “看來…我的‘特質’…不僅能當鑰匙…”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如同死神的微笑:
    “…還能…抓賊!”
    “嗡——!”
    硬幣的震動似乎隨著他話語中的殺意,驟然加劇! 嗡鳴聲更加刺耳!李董桌上的手機警報聲也如同被刺激般,更加淒厲地尖叫起來! 那聲音,如同瀕死野獸的哀嚎,撕扯著所有人的神經!
    “不…不是…我…我沒有…”李董終於崩潰了!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如同瘋魔般揮舞著手臂!試圖去抓那部尖叫的手機!想把它砸碎!想讓它閉嘴!但他腳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噗通”一聲! 重重摔倒在地!眼鏡飛了出去!額頭磕在桌角!鮮血瞬間湧出!他像個破麻袋一樣癱在地上,發出絕望的嗚咽!
    “保安!”周尋冰冷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會議廳門口,高大的身影如同門神,堵住了所有退路!他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嗜血的快意!“控製現場!張董!李董!涉嫌偽造數據、掩蓋重大安全事故、勾結外部勢力危害校園安全!立刻逮捕!移交警方!”
    “是!”幾名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如同獵豹般衝了進來!動作迅捷有力!沒有絲毫猶豫!兩人上前,一把將癱軟在地、血流滿麵的李董架了起來!另外兩人則徑直走向麵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的張董!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這是汙蔑!是陷害!”張董徒勞地掙紮著,聲音嘶啞無力,如同垂死的哀鳴。
    “汙蔑?”周尋冷笑一聲,大步走到投影屏前,指著那片刺目的猩紅,“這應力圖是汙蔑?這警報聲是陷害?”他猛地轉頭,目光如同利劍刺向張董,“要不要…再聽聽陳明遠臨死前…交代的錄音?!”
    “陳明遠”三個字如同最後的喪鍾!張董渾身劇震!瞳孔瞬間放大!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幹幹淨淨!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椅子上,任由保安給他戴上手銬,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徹底失去了所有光彩。
    會議廳裏一片嘩然!校董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後怕和難以置信!看向林書研的目光,充滿了複雜的敬畏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
    林書研站在原地,逆著光。他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那枚深藍色的硬幣安靜地躺在他掌心,停止了震動,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幽微的冷光。他低頭看著它,眼神複雜得難以言喻——有厭惡,有痛恨,有劫後餘生的疲憊,更有一種…親手扼住命運咽喉的、冰冷的掌控感!
    他抬起頭,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會議廳,掃過被押走的張董李董,最後,精準地、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釋然, 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在說:結束了。我們贏了。
    我緊握著那台老舊的熱成像儀,指尖冰涼,心髒卻狂跳不止!巨大的喜悅和如釋重負的虛脫感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站立不穩!贏了!我們真的贏了!書研他…親手撕開了陰謀!親手送走了惡魔!
    就在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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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研!”周尋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他快步走到林書研身邊,目光銳利地掃過他蒼白的臉和微微顫抖的身體,“你怎麽樣?”
    林書研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對峙,那強行壓製硬幣震動、引導脈衝反擊的意誌消耗,幾乎榨幹了他最後一絲力氣!額角的冷汗再次滲出,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沒事…”他嘶啞地說,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就是…有點累…”
    周尋眼神一沉,二話不說,伸手穩穩扶住他的手臂!“薇薇!扶另一邊!送他回醫院!”
    “好!”我立刻上前,扶住林書研另一側的手臂。他的身體微微靠向我們,卸下了一些重量,腳步有些虛浮。
    我們攙扶著他,在無數道複雜目光的注視下,緩緩走出會議廳。身後,是張董李董被押走的背影,是投影屏上那片刺目的猩紅,是尚未散盡的硝煙和驚魂未定的人群。
    走廊裏,陽光透過高大的玻璃窗灑進來,暖洋洋的。林書研微微眯起眼,適應著光線。他腳步踉蹌,卻努力挺直著脊梁。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卻帶著一種卸下千斤重擔後的、近乎虛脫的輕鬆。
    “那硬幣…”周尋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探究,“…剛才的震動和警報…是你…引導的?”
    林書研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走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他緩緩攤開掌心,那枚深藍色的硬幣安靜地躺著。
    “我…在複健的時候…偷偷…改了一下…”他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和疲憊,“…加了點…‘小東西’…能…能放大…特定的…神經脈衝…反向…追蹤…”
    周尋的腳步猛地一頓!他倏地轉頭!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死死盯著林書研!眼神裏充滿了震驚、難以置信和一種…深藏的、如同被觸及逆鱗般的警惕! “你…你能控製它了?!你能…主動引導你的‘特質’了?!”
    林書研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平靜,沒有恐懼,也沒有炫耀,隻有一種洞悉一切的疲憊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不是控製…”他低聲說,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疲憊,“…是…利用。像…用火…燒掉…荊棘…”他頓了頓,眼神變得異常深邃,“…但火…終究是火…燒掉荊棘…也可能…燒掉自己…”
    周尋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死死盯著林書研,嘴唇緊抿,下頜線繃緊如刀鋒!那眼神裏翻湧著劇烈的風暴——有擔憂,有驚駭,更有一種…對未知力量的、本能的忌憚!
    就在這時!
    我的眼角餘光,無意間掃過走廊盡頭! 一個穿著灰色連帽衫、戴著口罩的陌生男人,正低著頭,快步消失在拐角處!他的動作很快,幾乎一閃而逝!但就在他消失的瞬間!他似乎…極其隱蔽地、 朝著我們這邊… 極其輕微地… 點了一下頭! 動作快得如同幻覺!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間竄上脊背!
    “周尋…”我下意識地低聲喊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周尋猛地轉頭!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向走廊盡頭!那裏已經空無一人!他的眉頭瞬間鎖緊!眼神變得極其可怕!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獵豹!
    “怎麽了?”林書研察覺到異樣,虛弱地問。
    “沒什麽。”周尋的聲音低沉平穩,瞬間收斂了所有情緒,但扶著他的手臂卻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他轉過頭,目光沉沉地看向前方,眼神深處卻翻湧著冰冷的殺意和一絲…如臨大敵的凝重!
    “走!先回醫院!”
    (走廊裏,陽光明媚。沈采薇和周尋攙扶著疲憊卻挺直脊梁的林書研,緩緩前行。那枚深藍色的硬幣安靜地躺在林書研掌心,在陽光下反射著幽微的冷光,像一塊被重新定義的、象征著力量與危險的徽章。勝利的餘暉尚未散盡,但走廊盡頭那個一閃而逝的、如同幽靈般的點頭,卻像一道冰冷的陰影,無聲地投在了劫後餘生的三人身上。深淵的陰影被撕開,新的獵手卻已在暗處悄然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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