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鴻門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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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鴻門之宴
    麵具樓主的話語,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巨石,在秦淵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傳國玉璽線索!對方果然為此而來!而且精準地抓住了他的軟肋——簡心父母的下落。
    房間內一時間落針可聞,唯有窗外江水奔流不息的聲音隱隱傳來,更襯得室內氣氛凝滯如鐵。那杯名為“忘憂”的琥珀美酒,散發著誘人的異香,此刻卻仿佛成了催命的毒餌。
    秦淵膝上的覆雨劍似乎感應到主人心緒的激蕩,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鳴。他目光如電,穿透那層素白麵具,試圖看清其後隱藏的真實意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得不帶一絲波瀾:“閣下消息果真靈通。隻是,秦某如何確信,你手中關於藥王穀舊案的線索,值得上這份代價?”
    麵具樓主似乎早已料到有此一問,那雙深邃眼眸不見絲毫意外,反而掠過一絲讚賞:“少俠謹慎,理所應當。”他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輕輕拍了拍手。
    無聲無息間,那名引路的老者再次出現,手中捧著一個尺許長的烏木匣子,恭敬地放在幾上,隨即又悄然後退,融入陰影之中。
    “此物,可證鄙人並非空言。”麵具樓主將木匣推向秦淵,“少俠不妨一觀。”
    秦淵心念電轉,體內《滄海無量訣》內力悄然流轉,護住周身要害,這才伸手打開匣蓋。匣內並無機關暗器,隻有一卷色澤暗沉、邊緣略有破損的羊皮紙,以及一塊巴掌大小、焦黑變形,卻依稀能看出是某種金屬令牌的殘片。
    他先拿起那卷羊皮紙,入手粗糲,顯然年代久遠。展開一看,上麵以朱砂繪製著蜿蜒曲折的線條,標注著一些奇特的符號和已然模糊的古體字,中心區域是一片被特意用暗紅色標記出的沼澤形狀,旁邊寫著三個小字——隕星澤。這竟是一張關於隕星澤的地圖!雖不完整,且與玉羅刹所言及玉鼎影像相互印證,其真實性大增。地圖一側,還有幾行細密的批注,提及“玄陰魔氣”、“地脈異動”、“幻象叢生”等語,甚至標注了幾處可能的安全路徑和危險區域,筆跡與地圖本身不同,顯得較新。
    放下地圖,秦淵又拿起那塊金屬殘片。殘片觸手冰涼沉重,非鐵非銅,表麵殘留著灼燒和利器劈砍的痕跡,隱約可見一個殘缺的圖案,似是一株草藥的一半輪廓,與藥王穀的標誌極為相似!殘片背麵,還有一個模糊的“簡”字刻痕!
    看到這個“簡”字刻痕,秦淵的心髒猛地一縮。這極可能就是簡心父母留下的信物!二十年前的舊物,帶著慘烈的痕跡,無聲地訴說著當年那場不為人知的探險的凶險。
    “地圖乃鄙人費盡心力所得,雖非全貌,卻足以指引方向,避開部分死地。而這枚殘片,”麵具樓主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追憶的滄桑,“是十年前,鄙人手下在隕星澤外圍一處絕壁下發現的,那裏曾有過激烈打鬥的痕跡。與此殘片一同發現的,還有幾具早已風化的白骨,衣著非中原樣式,也非關外部落……經查證,很可能是當年隨簡氏夫婦一同進入隕星澤的藥王穀精英弟子。”
    證據當前,由不得秦淵不信。對方能拿出如此確鑿之物,其對隕星澤和藥王穀舊案的了解,恐怕遠超己方想象。他緩緩放下殘片,目光重新聚焦於麵具樓主:“閣下苦心孤詣,搜集這些,想必不單單是為了與我做這筆交易吧?你要玉璽線索,意欲何為?”
    麵具樓主發出一聲低沉的輕笑,笑聲在麵具後顯得有些沉悶:“傳國玉璽,國之重器,得之者可宣稱天命所歸。如今大明內憂外患,江山飄搖,關外鐵蹄虎視眈眈,江湖勢力盤根錯節,朝堂之上黨同伐異。此等亂世,玉璽在手,可聚人心,可定乾坤,亦可……引發無窮浩劫。”他頓了頓,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鄙人欲得玉璽,非為私欲,乃是為了避免它落入宵小之手,禍亂天下。亦可借此物,與各方周旋,為這神州大地,尋求一線喘息之機。”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卻又讓人挑不出太大毛病。亂世之中,懷揣重寶以期安定天下者,自古有之。但秦淵深知,人心難測,尤其是藏於麵具之後的心。
    “閣下抱負遠大,秦某佩服。”秦淵不動聲色,“隻是,玉璽線索關係重大,秦某亦需與同伴商議。況且,閣下又如何保證,交出線索後,你能提供簡心父母確切的下落,而非僅僅是一塊殘片和幾句推測?”
    “少俠是信不過鄙人?”麵具樓主身體微微前傾,一股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雖不霸道,卻深沉如海,顯示出其深不可測的內功修為,“望北樓立足江湖數十載,雖不顯山露水,卻最重信譽。既然交易,自當公平。鄙人可以承諾,隻要得到確切的玉璽線索,不僅奉上手中所有關於隕星澤及簡氏夫婦的資料,更可動用望北樓之力,助少俠一行安全進入隕星澤核心區域。至於簡氏夫婦是生是死,入了核心區域,一切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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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入核心區域!這個承諾,比任何資料都更具分量。隕星澤之凶險,已有玉羅刹警告,若有地頭蛇般的望北樓助力,無疑能大大增加成功率和安全性。
    然而,秦淵心中的警惕卻絲毫未減。對方付出如此代價,所圖定然極大。他沉吟片刻,道:“茲事體大,秦某需時間考慮。”
    “可以。”麵具樓主爽快答應,似乎並不意外,“三日。鄙人給少俠三日時間。三日後此時,仍在此地,靜候佳音。”他端起自己麵前那杯一直未動的“忘憂”,向秦淵示意了一下,隨即微微掀起麵具一角,將酒一飲而盡,動作優雅從容。“酒確是好酒,少俠不嚐,可惜了。”
    說罷,他放下酒杯,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夜色已深,少俠請回吧。樓外江風甚涼,小心腳下。”
    秦淵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將烏木匣蓋好,拿起置於身旁,抱拳道:“告辭。”隨即起身,背負覆雨劍,轉身大步離去。
    那灰衣老者再次無聲出現,引著秦淵沿原路返回。走出那扇雕花木門,穿過幽深回廊,直到望北樓的大門在身後緩緩關上,秦淵才真正鬆了口氣,背後竟已滲出細微的冷汗。與這麵具樓主對峙,雖無刀光劍影,但其言語間的機鋒與無形中散發的氣場,比之落鷹澗的生死搏殺,凶險處猶有過之。
    他站在燕子磯頭,任由凜冽的江風吹拂麵頰,試圖讓有些紛亂的思緒冷靜下來。月光灑在江麵上,碎銀萬點,奔流東去,帶不走絲毫秘密。
    與此同時,數百裏外,蘇墨、雷萬霆、慧明大師、清虛道長、玉羅刹、簡心以及沈青囊等人,正按照計劃,大張旗鼓地沿著預定前往隕星澤的路線行進。隊伍規模不小,漕幫精銳、部分少林武僧、武當弟子混雜其中,旌旗招展,毫不掩飾行蹤,儼然一副先鋒探路的架勢。
    行至一處名為“野狼峪”的險要山穀時,天色已近黃昏。兩側山勢陡峭,怪石嶙峋,隻有一條狹窄的官道從穀底穿過。
    蘇墨騎在馬上,搖著折扇,看似悠閑,目光卻銳利地掃視著兩側山崖,低聲道:“此地易設伏,大家小心。”
    他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咻咻咻——!”
    無數支淬毒的弩箭如同疾風驟雨,從兩側山崖的密林和岩石後暴射而出,覆蓋了整個隊伍!箭矢破空之聲淒厲刺耳,瞬間將黃昏的寧靜撕得粉碎!
    “敵襲!結陣!”雷萬霆一聲怒吼,聲如洪鍾。漕幫弟子訓練有素,立刻舉起隨身攜帶的藤牌,迅速靠攏,結成圓陣,將慧明、清虛、簡心等非戰鬥核心人員護在中間。少林武僧則舞動長棍,武當弟子施展劍法,格擋箭矢,叮當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這波箭雨隻是開始!
    緊接著,兩側山崖上滾下無數擂石滾木,轟隆隆如同山崩,朝著穀底隊伍碾壓而來!與此同時,數百名身著黑色勁裝,麵帶黑巾,隻露出一雙冰冷眼眸的殺手,如同鬼魅般從各個角落湧現,手持利刃,沉默而高效地撲殺過來!這些人動作整齊劃一,配合默契,招式狠辣直接,完全是軍隊死士或大型殺手組織的作風,與尋常江湖匪類截然不同!
    “是‘幽冥道’的‘無麵殺手’!”玉羅刹紅綾一展,卷飛幾支弩箭,美眸中寒光一閃,“還有玄衣衛的影子!韓鷹那老狗,倒是舍得下本錢!”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
    雷萬霆一馬當先,手中九環金背大砍刀舞動如風,刀風呼嘯,直接將一名衝來的無麵殺手連人帶刀劈成兩半,鮮血內髒灑了一地,煞氣衝天!慧明大師禪杖橫掃,佛門罡氣澎湃,將數名殺手震得筋斷骨折,口噴鮮血倒飛出去。清虛道長劍走輕靈,武當劍法施展開來,如綿綿春雨,卻又暗藏殺機,劍光過處,必有一名殺手捂喉倒地。
    蘇墨並未直接參與廝殺,而是遊走陣中,手中折時開時合,每每於間不容發之際點出,精準地打在殺手們招式銜接的破綻處,或擊落其兵刃,或阻其攻勢,為同伴創造殺敵之機,智計作用展現得淋漓盡致。
    簡心與沈青囊被護在核心,簡心銀針連發,專打殺手關節、眼目等脆弱之處,雖不致命,卻能有效遲滯敵人。沈青囊則不斷灑出各種藥粉,或是迷煙,或是毒霧,在混戰中起到了奇效。
    然而,敵人數量眾多,且早有準備,居高臨下,占據了絕對地利。漕幫和武林弟子雖然精銳,但在對方悍不畏死的衝擊和擂石箭雨的夾擊下,也開始出現傷亡,陣型被不斷壓縮。
    玉羅刹見狀,嬌叱一聲:“擋我者死!”
    她身形陡然拔高,紅綾如靈蛇出洞,又似烈焰騰空,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一股陰寒詭譎的氣息以其為中心擴散開來,與秦淵至陽至剛的《滄海無量訣》內力截然相反,卻同樣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她雙手十指纖纖,指甲陡然變得幽藍,屈指連彈,數道凝練如實質的玄陰指力破空射出,無聲無息,卻快如閃電!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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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名正圍攻一名武當弟子的無麵殺手,額頭同時出現一個細小的血洞,哼都未哼一聲,便栽倒在地,傷口處迅速蔓延開一層冰霜!
    魔教絕學——玄陰指!專破內家罡氣,陰毒無比!
    玉羅刹身形如鬼如魅,在人群中穿梭,紅綾飛舞間,夾雜著淩厲的指風和掌力,所過之處,殺手紛紛倒地,非死即傷。她的加入,頓時緩解了正麵戰場的巨大壓力。
    但敵人顯然也預料到會有高手,人群中忽然分出數道強悍的氣息,直撲玉羅刹和雷萬霆等頂尖戰力。其中兩人,一人使一對判官筆,點、戳、挑、抹,招式精奇狠辣,專打穴道;另一人使鏈子飛爪,爪風淩厲,遠攻近戰皆宜,配合無間,將玉羅刹暫時纏住。
    另一邊,三名氣息沉穩、太陽穴高高鼓起的老者,聯手攻向雷萬霆,刀法、劍法、掌法各異,卻配合得天衣無縫,顯然精通合擊之術,竟將勇猛無匹的雷萬霆也逼得守多攻少。
    戰局陷入膠著,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鮮血染紅了野狼峪的土地。
    簡心看著周圍不斷倒下的同伴,聽著震耳的喊殺聲和慘叫聲,臉色發白,但她緊緊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更加快速地發射銀針,救治身邊受傷的弟子。她不能亂,秦淵不在,她更要堅強。
    蘇墨眉頭緊鎖,一邊應對敵人,一邊飛速思考破局之策。敵人準備充分,實力強勁,硬拚下去,即便能勝,也必然是慘勝,對後續的隕星澤之行極為不利。
    就在此時,一陣奇異而低沉的笛聲,忽然從山穀的某個高處傳來。笛聲嗚咽,不成曲調,卻帶著一種擾亂人心的詭異力量。
    隨著笛聲響起,那些原本就悍不畏死的無麵殺手,眼睛瞬間變得赤紅,攻擊變得更加瘋狂、不顧性命,甚至以傷換傷,以命搏命!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兩側山崖的陰影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無數條色彩斑斕、一看便知劇毒無比的毒蛇、蜈蚣、蠍子等毒蟲,如同潮水般湧下山崖,向著穀底的隊伍蔓延而來!
    “五仙教的萬毒驅蟲曲!”沈青囊失聲驚呼,臉色劇變,“他們竟然和幽冥道、玄衣衛聯手了!”
    毒蟲大軍加入戰場,瞬間讓局勢雪上加霜!武者可抵擋刀劍,但對於這無孔不入、數量龐大的毒蟲,卻難免束手束腳,一旦被咬中,頃刻間便會毒發身亡!
    “結火圈!快!”蘇墨急聲喝道。
    漕幫弟子連忙試圖點燃火折子,以火驅蟲,但在敵人瘋狂的攻擊和毒蟲的騷擾下,動作變得極其困難。陣型開始出現混亂,傷亡陡然加劇!
    玉羅刹被兩名高手纏住,一時無法脫身,眼見毒蟲迫近,眼中也閃過一絲焦躁。慧明大師與清虛道長雖功力深厚,不懼尋常毒蟲,但也要分心保護弟子,一時左支右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阿彌陀佛!”
    一聲渾厚平和的佛號,如同暮鼓晨鍾,突然響徹整個野狼峪。這佛號並不響亮,卻蘊含著精純無比的佛門內力,清晰地壓過了戰場上的所有嘈雜,甚至將那詭異的笛聲也衝淡了幾分。
    隨著佛號聲,一道灰色身影如同大鳥般從山穀入口處疾掠而來,速度之快,近乎縮地成寸!來人是一名身形幹瘦、麵色枯黃的老僧,穿著洗得發白的僧袍,看似平平無奇,但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身形幾個閃爍,便已闖入戰團中心。
    老僧雙手合十,眼簾低垂,口中念念有詞,竟是無視了周圍劈砍而來的刀劍和洶湧的毒蟲。然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靠近他周身丈許範圍內的毒蟲,如同遇到了無形的屏障,紛紛焦躁不安地原地打轉,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幾名衝向他的無麵殺手,手中兵刃尚未及身,便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氣牆,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口噴鮮血!
    “金剛不壞體神功!心禪堂的七苦師叔!”慧明大師驚喜交加。
    來人正是少林寺心禪堂首座,七苦神僧!一位早已不諳世事,武功修為卻深不可測的佛門高僧!
    七苦神僧的出現,如同一根定海神針,瞬間穩定了搖搖欲墜的陣腳。他並未主動出手攻擊,隻是緩步而行,所過之處,毒蟲辟易,殺手退散,那平和而浩瀚的佛力,仿佛能淨化一切邪祟。
    與此同時,山穀入口處再次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煙塵滾滾!一麵繡著“青雲”二字的大旗迎風招展,大批身著青色勁裝、動作矯健的高手湧入山穀,為首一人,正是蘇墨的得力助手,青雲閣朱雀壇主!他們終於及時趕到!
    援軍既至,戰局瞬間逆轉!
    玉羅刹壓力一輕,嬌叱一聲,玄陰指力全力爆發,配合著詭異莫測的身法,終於找到機會,一指洞穿了那名使判官筆高手的咽喉!另一名使鏈子飛爪的高手見勢不妙,想要撤退,卻被雷萬霆一刀劈斷飛爪,緊接著被慧明大師一杖掃中後心,骨裂聲清晰可聞,倒地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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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名圍攻雷萬霆的老者見七苦神僧降臨,青雲閣援軍已到,知道事不可為,互相對視一眼,虛晃一招,便欲抽身後退。
    “哪裏走!”清虛道長劍光暴漲,一式“真武七截”中的精妙招式使出,劍影重重,將三人同時籠罩。
    玉羅刹更是冷哼一聲,紅綾如毒蛇出洞,後發先至,纏向其中一人的腳踝。
    最終,三名老者一死兩傷,隻有那受傷的兩人憑借詭秘身法,帶著少數殘餘的無麵殺手,狼狽不堪地逃入深山,消失不見。那詭異的笛聲也早已戛然而止。
    野狼峪漸漸恢複了平靜,隻留下滿地狼藉的屍體、痛苦的呻吟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蘇墨走到七苦神僧麵前,躬身行禮:“多謝神僧及時援手。”
    七苦神僧緩緩睜開通孔,那是一雙飽經滄桑卻清澈如嬰兒的眼睛,他看了蘇墨一眼,又掃過在場眾人,最後目光在玉羅刹身上微微停頓,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劫數,劫數。老衲恰在左近,感應到此地殺氣衝天,更有邪異笛聲擾人心智,故而來遲一步。”
    玉羅刹對上七苦神僧的目光,毫不退縮,反而嬌笑道:“老和尚,你看我作甚?方才若不是我出手,你們這些正道弟子,怕是早就被毒蟲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七苦神僧並未動怒,隻是淡淡道:“施主殺性過重,還需謹守本心。”便不再多言。
    簡心顧不上休息,立刻與沈青囊一起投入救治傷員的工作。她看著滿地傷亡,心中充滿了擔憂,不僅為了眼前的同伴,更為了獨赴險地的秦淵。
    “蘇公子,秦大哥他……”簡心忍不住看向蘇墨。
    蘇墨麵色凝重,望向金陵方向,折扇輕輕敲擊掌心:“望北樓之宴,怕是才真正開始。我們這邊隻是開胃小菜,秦兄那邊……才是主菜。希望江辰,能來得及。”
    燕子磯頭,秦淵最後望了一眼那燈火闌珊、仿佛吞噬了所有秘密的望北樓,轉身毅然走入夜色之中。他手中的烏木匣沉甸甸的,裏麵裝著的,既是希望,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
    他必須盡快與蘇墨等人匯合,共商對策。三日之期,轉瞬即逝。而隱藏在麵具之後的那雙眼睛,以及其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究竟在圖謀什麽?這場鴻門之宴,遠未結束。
    【下章預告】
    舌戰群雄!秦淵攜密信歸隊,野狼峪遇襲真相逐漸浮出水麵,幽冥道、玄衣衛、五仙教三方聯手,背後是否還有黑手?第六十七章《舌戰群雄》,看秦淵如何整合各方線索,剖析望北樓主的真實意圖!三日之期將至,是交出玉璽線索換取助力,還是另辟蹊徑?聯盟內部意見分歧,慧明、清虛對玉羅刹成見已深,蘇墨的平衡之術麵臨考驗。與此同時,金陵城內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眼線密布,江辰孤影探尋望北樓外圍,竟發現驚人秘密!抉擇時刻來臨,隕星澤之行前最後的博弈,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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