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來找你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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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又如何,她依舊戴著假麵做自己的禍國妖妃。
    她讓薑皇沉迷美色、親小人、遠賢臣、加重徭役賦稅、追求長生之道……
    薑國變得水深火熱,人人都在唾罵妖妃和昏君。
    而她,則暗中聯係晟國舊部,羽翼漸豐。
    可薑國大司馬發現了她的陰謀,不顧色令智昏的薑皇反對,將她囚禁。
    他說,他要她親眼看到希望的破滅。
    大司馬勾結邪修研製蠱毒用來對付晟國舊部。
    凡人之軀,如何抵抗邪祟之力。
    晟國,必敗。
    白歡不甘心,她拚盡全力,聯係自己暗中在薑國培養的勢力,終於在開戰前夕,找到了蠱母的位置。
    當時,蠱毒已經釋放,若要救晟國將士,必須控製或者殺掉蠱母。
    她殺不了蠱母,於是毫不猶豫將它吞下。
    凡人之軀,如何抵抗蠱毒的力量。
    她不過控製了蠱母兩個時辰,便被蠱毒反噬。
    但就是她爭取的這兩個時辰,讓晟國取得了勝利。
    薑國覆滅,白歡重回故土。
    她以為自己能迎來子民的愛戴,可得到的依舊是冷眼。
    他們唾罵她在薑國屠城時不作為、痛斥她當妖妃期間的所作所為、否認她為複國所付出的一切……
    甚至,在得知她中了蠱毒後,害怕傳染,揚言要將她燒死。
    她心灰意冷,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一邊承受蠱毒的折磨,一邊等死。
    也就是將死那日,她被合歡宗前任老祖、她的師父帶回了修真界。
    修士不能插手王朝更迭,但可以渡人。
    ……
    “數千年過去,晟國早已不複存在,隻有我,還活著。”
    她像是一個說書人,平鋪直敘,仿佛那個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公主不是她自己。
    雲洛或許明白了她的心結是什麽。
    怕竭盡全力,等來的卻是不理解。
    “老祖……”
    雲洛想說什麽,她卻打斷她。
    “人老了,喜歡憶往昔。今日,謝謝你能和我這個老婆子閑聊。不早了,你回去吧。你身上的禁製,可以抵擋藏經閣半年威壓,望你早日領悟。”
    雲洛定了定,最終默默抬手。
    “多謝老祖。”
    腳步聲漸漸遠去,白歡的眼中染上孤寂,垂於地麵的青絲在刹那間變為雪白。
    她燃燒壽元,卻還是沒能到渡劫大圓滿。
    “師父。”
    她呢喃著,看向石壁上的畫像。
    那是上一任合歡老祖,她的師父。
    “當年你隕落的時候,在想什麽呢?”
    “徒兒可能無法完成你的遺願了,你會失望嗎?”
    ……
    雲洛再一次踏入藏經閣頂樓。
    金書觸碰到她周身的禁製後,便自動將第二層心法口訣顯示在空中。
    如今她修為已到築基中期,可隻是掃了一眼空中的文字,識海就如同遭到了一記重錘。
    口鼻頓時溢出鮮血。
    雲洛瘋狂調取炁元珠中的靈氣,防止識海受損。
    “原來這樣勉強啊。”
    她自嘲地笑了笑,她不再去看空中的文字。
    平息體內翻湧的氣血,然後依照修煉第一層的方法開始領悟。
    《月海潮音訣》第一層隻涉及到經脈淬煉,而第二層,便涉及到了識海淬煉。
    據說第九層,能達到靈肉一體修煉的境界。
    但宗內隻有白歡師祖到了那個境界,連她師父也隻是修煉到了第七層。
    識海又一次被反複捶打。
    雲洛感覺自己好像一個W(顛倒),在這場捶打中痛並快樂著。
    十日後。
    當靈力從最後一個經脈流過,《月海潮音訣》第二層,大成。
    杏色的衣裙沾染了被染成了棕紅,雲洛再一次COS索命厲鬼。
    她興奮地衝出閣樓,藏經閣長老在身後叫她。
    “雲洛,你,你成了?”
    雲洛轉身,露出一個比鬼難看的燦爛笑容。
    “是的。”
    說罷,她頭也不回,禦劍返回靈犀峰。
    藏經閣長老目瞪口呆。
    不是說《月海潮音訣》越往後領悟越困難嗎。
    雲洛怎麽反著來了。
    從她進去到出來,才十天吧。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她顫抖著感慨,一邊拿出玉簡在長老群裏告知這一消息,一邊又拿出功法,打算修煉起來。
    現在的小輩一個比一個厲害,她們這些長老,再不卷起來,就無法再弟子麵前樹立威信了。
    ……
    回到靈犀峰,雲洛痛痛快快泡了個靈泉澡。
    雖說她如今會清潔術了,可幹洗哪兒有濕洗舒服。
    緩解一身疲勞,她在玉簡上留了消息,又往丹閣跑了一趟。
    她要了兩瓶銷魂丹。
    銷魂丹沒別的作用,純助興,丹如其名,服下後讓雙修更銷魂,且無副作用。
    雲洛心滿意足拍了拍乾坤袋,而後禦劍離開山門。
    她要去進貨了。
    山洞內。
    裴硯清瞥了眼身側的工甲令,上麵的刻度條已行走了三分之二。
    從未覺得,二十天竟如此漫長。
    原本的計劃,是他將承影劍交給合歡宗,自己尋個靜處閉關,出關後再拿劍走人。
    但第一日便沒有守住本心,發生了那樣的事。
    思及此,他又念了幾遍清心訣。
    “下次再見,不可再答應她了。”
    “裴硯清。”
    誓言還沒被老天聽到,洞外傳來少女輕快的聲音。
    他身體猛地一僵,有一瞬間,想要遁地而走。
    她怎麽又來了?
    “裴硯清,你在裏麵嗎?”
    雲洛站在洞外,發現禁製居然比她離開的時候多了兩層。
    “不會是防我吧?”
    她嘀咕著又叫了兩聲,裏麵的人似乎帶著些無奈,從外至內一層一層撤下禁製。
    雲洛走到洞內,發現湯池裏的泉水居然消失了,池內亂石堆積。
    她眼中露出一絲狡黠。
    裴硯清不會是和她做了後又後悔,覺得這樣會影響道心,為了證道把池子炸了吧?
    她走上前,很是熟稔地在他身旁坐下。
    “雲道友,可有事?”
    “沒有,就來看看你。”
    裴硯清有些不自在:“你不用修煉嗎?”
    雲洛:“我不就是來找你修煉嗎?”
    “咳咳咳……”
    他猛地被嗆了一下,露在外麵的皮膚染上霞色,不知是嗆的還是為她的語出驚人羞惱。
    “雲道友,你……”
    他怔了怔,沉思了許久,才下定決心,打算和她開誠布公地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