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姬夜冥怒,軟禁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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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鎖鏈拖拽著刺耳聲響劃破秘境沉寂,姬夜冥周身黑霧翻湧,眼底翻湧的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他猩紅的指尖死死攥著顧雲卿的手腕,指節泛白,力道大得似要捏碎她的骨,隻因方才撞見她與雲沐白隔著結界交換信物,那一句“以靈草換自由”如淬毒的冰棱,狠狠刺穿了他隱忍許久的底線。
“自由?”他冷笑出聲,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顧雲卿,你以為憑他雲沐白,能從本座手裏把你帶走?”
不等她辯解,姬夜冥掌心湧出暗紫色靈力,徑直將她推入秘境深處的囚室。石門轟然閉合,激起漫天塵埃,與外界徹底隔絕。這囚室並非尋常地牢,四壁鐫刻著密密麻麻的上古符文,靈光流轉間形成無形壁壘,觸碰便會燃起蝕骨的紫火——那是上古時期用於鎮壓神魔的鎖魂禁製,尋常修士連靠近都難,他卻用來困住一個女子。
看守的魔將皆換上了修為深不可測的暗衛,日夜守在禁製之外,連一絲風都無法滲入。符文閃爍的光暈中,姬夜冥的身影在門外佇立良久,眼底的暴怒漸漸被複雜的情緒取代。他既恨她試圖逃離的決絕,又怕鬆手後她便徹底消失,這層層疊疊的禁製,與其說是囚禁,不如說是他偏執占有欲的具象化——用最狠的手段,將她留在自己能掌控的視野裏,哪怕要背負她的怨恨。
“好好待著,”他隔著石門低語,聲音裏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直到你明白,誰才是能護你、也唯有資格擁有你的人。”
禁製的靈光愈發熾盛,將囚室映照得明明滅滅,如同姬夜冥此刻矛盾的心境,狠厲之下,藏著不願言說的惶恐與執念。
絲帕秘語,上古靈紋
囚室的符文靈光忽明忽暗,映得顧雲卿手中的素色絲帕愈發通透。她指尖撫過帕角繡著的“晚”字,冰涼的絲線之下,白梅花瓣的針腳紋路異常詭異——尋常刺繡的走線圓潤流暢,這梅枝的脈絡卻轉折生硬,暗藏著細碎的幾何暗紋,如同被刻意拆分的古老符號。
“這不是普通繡樣。”顧雲卿凝眉,將絲帕湊近鼻尖,隱約嗅到一縷極淡的清冽靈韻,與洛卿歌周身常縈繞的氣息如出一轍。她運轉體內微薄靈力,指尖輕點梅蕊,靈力滲入絲線的刹那,那些暗紋驟然亮起微光,竟自行拚接成三道扭曲的符文,懸浮在帕麵上,散發出上古靈韻。
符文形似鳥獸足跡,又帶著天地自然的韻律,絕非當世任何已知文字。顧雲卿想起曾在洛卿歌的古籍殘卷中見過類似記載,上古靈族以天地為紙、靈氣為墨,符文便是他們與自然溝通的語言,唯有血脈或靈韻相契者方能感應。她嚐試以靈力勾勒符文輪廓,第一道符文觸及指尖時,囚室外的上古禁製竟微微震顫,而識海中突然湧入一段模糊的畫麵——白衣女子立於靈樹之下,指尖流轉著與符文同源的靈光。
那女子的側影與洛卿歌有七分相似,又與自己鏡中的容顏隱隱重合。
顧雲卿心頭劇震,繼續催動靈力觸碰第二道符文。這一次,清冽的靈韻如溪流般湧入經脈,與她體內沉寂的血脈產生奇妙共振,帕麵上的白梅仿佛活了過來,花瓣上的符文與她周身氣息交織,竟在囚室中形成一道微型靈韻漩渦。她忽然明白,這絲帕上的符文不僅是靈族秘語,更像是一把鑰匙,而洛卿歌的靈韻便是解鎖的契機。
“難道我與洛卿歌,與上古靈族,本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喃喃自語,指尖停在第三道符文上,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藏的龐大信息,卻被一層無形屏障阻隔。那屏障的氣息,竟與姬夜冥施加的禁製隱隱呼應,仿佛在刻意掩蓋什麽。
【絲帕秘語,上古靈紋(續)】
顧雲卿將絲帕緊緊攥在掌心,指尖仍殘留著符文流轉的清冽靈韻。方才符文亮起時,囚室四壁的上古禁製產生的細微震顫,讓她捕捉到了關鍵——姬夜冥布下的鎖魂禁製雖霸道,卻與絲帕上的靈族符文有著一絲同源的天地韻律,像是同根而生的兩極,既相互製衡,亦能相互破解。
她盤膝坐於囚室中央,將絲帕鋪在膝頭,運轉體內剛剛被符文喚醒的微弱血脈之力,指尖循著白梅暗紋的軌跡緩緩遊走。靈力順著針腳滲入絲帕,第一道符文再次亮起,淡金色的光暈籠罩著她的指尖,與囚室壁上暗紫色的禁製靈光碰撞,發出細碎的“滋滋”聲響。那紫火般的禁製竟微微退縮,露出一道轉瞬即逝的縫隙。
“有用。”顧雲卿眼底燃起微光,不敢有半分懈怠。她想起洛卿歌曾說過,上古靈族符文以“和”為核心,需以自身靈韻為引,而非強行對抗。於是她收斂心神,不再刻意催動靈力衝撞,而是讓血脈之力順著符文的韻律緩緩流淌,第二道符文隨即亮起,兩道金光交織,在她身前凝成一道小小的靈韻屏障。
屏障緩緩推向禁製,暗紫色的靈光與金色靈韻相互纏繞、消融,囚室壁上的符文竟開始出現紊亂。可就在這時,她體內的血脈之力驟然枯竭——方才與姬夜冥爭執時靈力受損,如今強行催動符文,竟有些後繼無力,金光漸漸黯淡,禁製的紫火再次反撲,灼燒得她指尖發麻。
顧雲卿咬著唇,正要咬牙堅持,囚室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極淡的靈力波動,隱晦卻熟悉,正是雲沐白的氣息。
她心頭一震,隨即會意。想來雲沐白得知她被姬夜冥強行軟禁,並未放棄營救,此刻定是在秘境之外尋找突破口,暗中傳遞靈力相助。
果然,那道靈力波動漸漸清晰,如同涓涓細流,順著禁製的縫隙滲入囚室,精準地落在絲帕上的第三道符文處。顧雲卿立刻抓住機會,將自身殘存的血脈之力與雲沐白傳遞來的靈力相融,一同注入第三道符文。這一次,三道符文同時爆發出璀璨的金光,白梅刺繡仿佛化作真正的梅枝,花瓣紛飛間,符文淩空而起,朝著禁製的核心飛去。
“轟隆——”
囚室劇烈震顫,暗紫色的禁製靈光瘋狂閃爍,與金色符文激烈碰撞。雲沐白的聲音隔著石門與禁製隱約傳來,帶著幾分急促卻沉穩:“雲卿,凝神引紋,我已在外布下破禁陣法,待符文與陣法呼應,便是突破口!”
顧雲卿點頭,屏氣凝神,任由三道符文牽引著自身靈韻與雲沐白的靈力,在囚室中形成一道金色漩渦。漩渦席卷著靈韻,狠狠撞向禁製的核心節點,壁上的上古符文開始龜裂,紫火漸漸熄滅,原本密不透風的禁製,終於裂開一道可供一人通過的缺口。
可就在她起身準備衝出缺口時,秘境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滔天的魔氣,壓迫感瞬間籠罩整個囚室——姬夜冥竟察覺到了異動,趕了過來。
雲沐白的聲音陡然凝重:“快走!我來阻攔他!”
顧雲卿望著那道漸漸擴大的缺口,又看了看絲帕上仍在閃爍的符文,眼底閃過一絲決絕。她將絲帕貼身收好,縱身朝著缺口躍去,身後,是姬夜冥暴怒的嘶吼與雲沐白的靈力反擊聲,暗紫色的魔氣與金色的靈韻在秘境中轟然相撞,掀起漫天塵埃。
顧雲卿指尖懸在第三道符文之上,經脈中殘存的靈力因前兩道符文的催動愈發稀薄,方才與姬夜冥爭執時留下的內傷隱隱作痛,指尖竟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她望著絲帕上隱匿在梅瓣間的暗紋,忽然想起洛卿歌臨別時塞給她的那枚瑩白玉佩——那玉佩上縈繞的靈韻,與絲帕符文的氣息如出一轍,此刻正貼在她的衣襟內側,微微發燙。
“洛卿歌的靈韻……或許真能破局。”顧雲卿咬了咬唇,抬手將玉佩取出。瑩白的玉佩在囚室的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指尖剛觸碰到玉佩,一縷清冽的靈韻便如溪流般湧入掌心,順著經脈緩緩流淌,恰好填補了她靈力的空缺。她不敢耽擱,立刻將玉佩抵在絲帕的第三道符文處,讓靈韻與符文緩緩相融。
起初,符文隻是微微發燙,並無異動。顧雲卿凝神靜氣,摒棄雜念,任由洛卿歌的靈韻牽引著自身血脈之力,一點點滲入符文的紋路之中。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第三道符文忽然亮起耀眼的金光,與前兩道符文相互呼應,三道金光交織纏繞,在她身前凝成一株虛幻的白梅,梅枝舒展,花瓣紛飛間,散發出磅礴的上古靈韻。
這股靈韻太過純粹,竟與囚室四壁的鎖魂禁製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原本暗紫色的禁製靈光劇烈閃爍,紫火如潮水般翻湧,卻並未再灼燒顧雲卿,反而像是被金光牽引著,漸漸收斂了戾氣。壁上的上古符文開始隱隱發亮,與絲帕上的靈族符文相互映照,甚至緩緩轉動,仿佛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呼應。
顧雲卿心中一喜,正欲催動靈力進一步破解禁製,秘境之外忽然傳來一陣令人窒息的魔氣威壓,如同烏雲壓頂,瞬間籠罩了整個囚室。那氣息冰冷、霸道,帶著極致的怒意與偏執,無需多想,便知是姬夜冥來了。
“砰——”
石門被一股巨力震得嗡嗡作響,暗紫色的魔氣順著石門的縫隙滲入,與囚室中的金光碰撞,發出刺耳的“滋滋”聲響。姬夜冥的聲音隔著石門傳來,沙啞而冰冷,帶著壓抑不住的暴怒:“顧雲卿,你在做什麽?”
顧雲卿心頭一緊,下意識將絲帕與玉佩緊緊攥在掌心,迅速收斂靈力。可三道符文的金光已然驚動了姬夜冥,石門“轟隆”一聲被推開,姬夜冥身著玄色魔袍,周身黑霧翻湧,猩紅的眼底翻湧著怒意與驚疑,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絲帕與玉佩上,瞳孔驟然收縮。
“上古靈族符文……還有洛卿歌的靈韻……”他一步步走近,周身的魔氣愈發濃烈,卻在靠近顧雲卿三尺之外停下,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有暴怒,有忌憚,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惶恐,“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顧雲卿脊背挺直,沒有絲毫畏懼,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藏的秘密,與你無關。姬夜冥,你困不住我。”
話音剛落,絲帕上的三道符文忽然再次亮起金光,洛卿歌的靈韻驟然暴漲,竟硬生生擋住了姬夜冥散發的魔氣威壓。姬夜冥眼底怒意更甚,抬手便要催動靈力壓製,可指尖剛湧出魔氣,便被金光反彈回去,震得他指節發麻。他愈發確定,這絲帕上的符文,不僅關乎顧雲卿的身世,或許還能徹底掙脫他的禁製。
“看來,本座還是小看了你。”姬夜冥冷笑一聲,掌心暗紫色靈力暴漲,“既然你不肯安分,那本座便再加一道禁製,讓你永遠也別想破解!”
說著,他指尖凝出一道黑色符文,朝著囚室壁上擲去。可就在黑色符文即將觸碰到禁製的瞬間,顧雲卿掌心的玉佩忽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絲帕上的白梅虛影驟然變得清晰,一道淩厲的靈韻劍氣從梅瓣中射出,直直朝著黑色符文劈去。
絲帕上的靈光漸漸黯淡,符文重新隱匿於梅枝間,但顧雲卿心中的疑竇愈發濃烈。這方“晚”字絲帕,不僅藏著逃離囚室的線索,更牽扯著她被遺忘的身世——洛卿歌的靈韻為何與符文呼應?她與上古靈族究竟有何淵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