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洛卿歌訪,靈族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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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卿歌訪,靈族秘聞
    白光與黑紋相撞的刹那,囚室中靈光暴漲,魔氣被強行逼退三尺。姬夜冥的指尖傳來一陣麻意,眼底的驚疑更甚,正欲再動,秘境深處忽然傳來一陣異動——是他布下的外圍結界被人強行撕裂,雖隻是一瞬,卻足夠讓一道纖細的身影借著混亂潛入囚室。
    “姬夜冥,你的對手是我。”洛卿歌的聲音清冷如玉,自石門處傳來。她身著一襲月白靈袍,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靈霧,手中握著一柄瑩白短匕,匕尖流轉的靈韻恰好克製住姬夜冥的魔氣。不等姬夜冥反應,她指尖輕彈,幾道靈符破空而出,纏住了他的周身魔氣,同時對顧雲卿急聲道:“跟我來,我帶你暫避片刻。”
    顧雲卿見狀,立刻攥緊絲帕與玉佩,縱身跟上洛卿歌的腳步。洛卿歌抬手布下一道隱匿靈陣,將兩人的氣息徹底遮蔽,隨後引著她躲進囚室角落一處不起眼的暗格——那是上古靈族遺留的隱匿之地,恰好能避開姬夜冥的探查。
    暗格中光線昏暗,唯有洛卿歌周身的靈韻散發著柔和的光暈。顧雲卿剛站穩腳跟,便急切地問道:“你怎麽會來?還有絲帕上的符文,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洛卿歌望著她掌心的絲帕,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悲憫,緩緩開口:“雲卿,你掌心這方絲帕上的‘晚’字,並非普通字跡,而是千年前上古靈族聖女洛晚的名號。”
    “洛晚?”顧雲卿心頭劇震,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絲帕上的白梅,“她與我有什麽關係?為何這絲帕的符文,會與我體內的血脈產生共鳴?”
    “因為你的血脈,本就源自洛晚聖女。”洛卿歌的聲音低沉了幾分,緩緩揭開一段被塵封的上古秘聞,“千年前,上古靈族是天地間最繁盛的族群,以靈韻溝通天地,守護著世間靈脈之源。洛晚聖女是靈族百年難遇的奇才,天生能引動上古符文,執掌靈族至寶‘靈犀玉印’,既是靈族的守護者,也是天地靈韻的樞紐。”
    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痛惜:“可那時魔族崛起,魔君(姬夜冥的先祖)覬覦靈脈之力,便聯合了覬覦靈犀玉印的仙門叛徒,對靈族發動了滅族之戰。那場大戰持續了三月,天地失色,靈脈斷裂,靈族族人幾乎被屠戮殆盡。洛晚聖女為了護住靈族最後的血脈與靈犀玉印的碎片,以自身神魂為祭,布下上古封印,將魔族主力困於上古魔淵,自己卻也魂飛魄散,隻留下一縷殘魂與部分血脈,隱匿於世間。”
    顧雲卿渾身一僵,腦海中瞬間閃過之前觸碰符文時看到的白衣女子身影——那便是洛晚聖女。她喃喃道:“所以,我是洛晚聖女的後裔?那這絲帕,便是她留下的?”
    “是,也不是。”洛卿歌抬手,指尖凝出一縷靈韻,落在絲帕上,原本隱匿的符文再次亮起,“這絲帕是洛晚聖女的貼身之物,上麵的白梅刺繡,是靈族的族徽,藏著靈族的傳承符文。當年她魂飛魄散前,將自身殘魂與部分血脈注入絲帕,托付給了最信任的族人,便是希望有朝一日,她的後裔能覺醒血脈,解開封印,查清靈族覆滅的真相——那場大戰,並非隻是魔族與靈族的紛爭,背後還有仙門的陰謀,甚至與姬夜冥的先祖,有著不為人知的交易。”
    “姬夜冥的先祖?”顧雲卿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難怪姬夜冥布下的上古禁製,會與絲帕符文相互製衡,原來他們魔族,本就與靈族的覆滅息息相關。”
    “不止如此。”洛卿歌的聲音愈發凝重,“姬夜冥如今對你的囚禁,並非隻是偏執的占有欲。他或許早已察覺到你身上的靈族血脈,想借著你的血脈,解開當年洛晚聖女布下的封印,奪取靈脈之力,甚至掌控整個天地的靈韻。而我此次前來,便是要告訴你,你體內的血脈,不僅是你的身世之謎,更是解開上古秘聞、阻止魔族再掀戰亂的關鍵。”
    暗格之外,傳來姬夜冥暴怒的嘶吼與靈力搜查的聲響,魔氣與靈韻的碰撞聲愈發劇烈。洛卿歌抬手按住顧雲卿的肩,眼底滿是堅定:“我不能久留,這是靈族的符文秘卷,你拿著,它能幫你覺醒血脈,破解姬夜冥的禁製。記住,靈族的傳承,從來不是複仇,而是守護——守住你自己,守住殘存的靈韻,便是守住天地的生機。”
    說著,她將一卷瑩白色的秘卷塞進顧雲卿手中,又留下幾道護身靈符:“我會在外圍牽製姬夜冥,你盡快覺醒血脈。待你解開禁製,我們便在秘境出口匯合,一同查清靈族覆滅的全部真相。”
    話音剛落,洛卿歌便撤去隱匿靈陣的一角,借著靈韻的掩護,悄然退出暗格,引著姬夜冥的注意力朝著秘境深處而去。
    顧雲卿攥著絲帕、玉佩與符文秘卷,暗格中隻剩下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千年前的靈族覆滅,洛晚聖女的犧牲,自身的血脈淵源,還有姬夜冥隱藏的陰謀,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讓她原本隻想逃離囚禁的心思,漸漸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她緩緩展開秘卷,瑩白色的書頁上,刻著與絲帕同源的上古符文,周身的血脈再次躁動起來,與秘卷、絲帕的靈韻相互呼應,淡淡的金光,在昏暗的暗格中,緩緩亮起。
    靈瑤詭計,反遭反噬
    洛卿歌離去後,顧雲卿借著暗格的隱匿之力,沉下心研讀靈族秘卷。瑩白書頁上的上古符文與絲帕暗紋相互印證,體內沉寂的靈族血脈漸漸蘇醒,指尖縈繞的淡金靈韻愈發精純,連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清透幾分。她正欲借著秘卷之力進一步穩固血脈,囚室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夾雜著女子嬌柔卻陰狠的低語——是靈瑤。
    自顧雲卿被軟禁於秘境,靈瑤便日日假意探望,實則暗尋機會陷害。她深知姬夜冥對顧雲卿的偏執,既恨顧雲卿能獨占姬夜冥的注意力,又忌憚顧雲卿身上不明的血脈之力,此番便是算準姬夜冥正在追查潛入者,特意設計了一場“通魔”的戲碼,想借姬夜冥之手,徹底除掉顧雲卿。
    靈瑤抬手對著囚室禁製虛引,指尖凝出一縷隱晦的魔氣——那是她暗中從魔族暗衛處竊取的,特意沾染了上古魔淵的氣息。她將魔氣裹在一枚碎裂的魔符中,趁看守暗衛不備,悄悄擲入囚室,隨後故意提高聲音,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好!顧雲卿,你竟敢私藏魔符,勾結魔族餘孽!我這就告知尊上,看他還如何護你!”
    魔符落地的瞬間,暗紫色的魔氣瞬間擴散開來,與囚室殘留的禁製靈光交織,營造出一副“顧雲卿私通魔族”的假象。靈瑤站在石門之外,眼底藏著得意,隻等姬夜冥趕來,親眼目睹這一幕,便可將顧雲卿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顧雲卿早已借著靈族秘卷的指引,識破了她的伎倆。
    顧雲卿緩緩從暗格中走出,周身淡金靈韻流轉,抬手便將那擴散的魔氣盡數收斂。她望著石門之外的靈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聲音平靜卻帶著十足的威懾:“靈瑤,你費盡心機偽造通魔證據,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手段。可惜,你選錯了籌碼,也低估了我——更低估了這魔符背後,藏著的秘密。”
    不等靈瑤反駁,顧雲卿指尖輕彈,將收斂的魔氣與那枚魔符一同擲出,恰好落在趕來的姬夜冥麵前。此刻姬夜冥剛被洛卿歌牽製,折返途中便察覺到囚室的魔氣異動,臉色本就陰沉得可怕,見此情景,猩紅的眼底更是翻湧著怒意,目光在顧雲卿與靈瑤之間來回掃視。
    “尊上,您看!”靈瑤急忙上前,指著那枚魔符,添油加醋道,“顧雲卿定然是勾結了魔族餘孽,想破解您的禁製逃離,這魔符便是證據!”
    顧雲卿冷笑一聲,並未辯解,反而抬手取出那方“晚”字絲帕,催動體內覺醒的靈族血脈。絲帕上的上古符文瞬間亮起金光,與那枚魔符上的魔氣碰撞,竟逼出了魔符深處一縷極淡的靈韻——那靈韻清冽純粹,與靈族血脈同源,卻又帶著雲沐白家族特有的印記。
    “證據?”顧雲卿抬眸,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看向靈瑤,“這魔符上的魔氣是偽造的,但這縷靈韻,卻做不了假。靈瑤,你說說看,為何雲沐白家族的靈韻,會出現在你偽造的魔符之中?又為何,雲沐白家族的靈韻,會與上古靈族的符文相互呼應?”
    靈瑤臉色驟變,渾身一僵,下意識地辯解:“我不知道!這與雲沐白無關,是顧雲卿你故意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一查便知。”顧雲卿不等她再說,便對著姬夜冥緩緩開口,“尊上,您執掌魔族千年,應當知曉,上古魔符與靈族符文相互克製,唯有同源之力方能相互感應。這魔符上的靈韻,並非普通靈韻,而是千年前上古靈族覆滅時,與靈族定下盟約的雲家——也就是雲沐白的先祖,傳承下來的靈族饋贈。”
    她頓了頓,聲音愈發清晰,一字一句揭開隱藏的過往:“千年前,靈族遭魔族與仙門叛徒聯手屠戮,雲沐白的先祖身為當時的仙門世家首領,曾受洛晚聖女所托,暗中庇護靈族殘餘族人,靈族為表感激,將一縷純淨靈韻贈予雲家,定下‘世代護靈’的盟約。這縷靈韻世代傳承,成為雲家的隱秘,也成為雲家與靈族綁定的印記。”
    姬夜冥眼底閃過一絲驚疑,指尖凝出靈力,觸碰那枚魔符上的靈韻。果然,靈力與靈韻碰撞的瞬間,竟與他周身的魔氣產生了強烈的製衡,而那靈韻的氣息,確實與顧雲卿身上覺醒的靈族血脈同源。他轉頭看向靈瑤,猩紅的眼底怒意暴漲:“靈瑤,你竟敢偽造證據,還牽扯出雲家與靈族的關聯,好大的膽子!”
    靈瑤此刻早已麵無血色,渾身顫抖,再也沒了往日的嬌縱與陰狠。她本想陷害顧雲卿,卻沒想到反倒被顧雲卿抓住把柄,不僅暴露了自己的詭計,還無意間揭開了雲沐白家族的隱藏過往——她從未知曉雲家與靈族有如此淵源,更不知曉顧雲卿竟能憑借靈族血脈,識破這其中的關聯。
    “尊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一時糊塗,求尊上饒命!”靈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語氣中滿是惶恐。
    顧雲卿站在囚室中央,周身金光淡淡,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她刻意引導靈瑤暴露雲家與靈族的關聯,並非隻是為了反擊陷害,更是為了埋下伏筆——她知曉姬夜冥覬覦靈族血脈與靈脈之力,雲家與靈族的淵源,定會讓姬夜冥對雲沐白產生忌憚與試探,也能為日後解開千年前的真相、化解與雲沐白之間的潛在誤會,埋下鋪墊。
    姬夜冥望著跪倒在地的靈瑤,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顧雲卿,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他既怒靈瑤的算計與愚蠢,又驚於顧雲卿竟能知曉如此隱秘的上古往事,更忌憚雲家與靈族的關聯,會成為阻礙他奪取靈脈之力的隱患。
    沉默片刻,姬夜冥周身魔氣暴漲,冷聲道:“靈瑤,竟敢欺瞞本座,挑撥離間,罰你禁足魔宮三月,麵壁思過!若再敢有異動,本尊定不饒你!”
    “謝尊上饒命,謝尊上饒命!”靈瑤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囚室。
    囚室之中,再次恢複了沉寂,隻剩下姬夜冥與顧雲卿兩人。姬夜冥緩步走向顧雲卿,猩紅的目光緊緊鎖住她,聲音沙啞而冰冷:“顧雲卿,你到底還知道多少?雲家與靈族的盟約,千年前的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曉?”
    顧雲卿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淺淡卻疏離的笑意:“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姬夜冥,你困著我,覬覦我的血脈,可你終究不會知道,千年前的真相,還有靈族的傳承,從來都不是你能掌控的。”
    話音剛落,她掌心的絲帕與秘卷同時亮起金光,體內覺醒的靈族血脈愈發躁動,淡淡的金芒籠罩著她的周身,竟隱隱有了掙脫禁製的趨勢。姬夜冥眼底怒意更甚,卻又礙於方才暴露的雲家與靈族的關聯,不敢貿然對顧雲卿動手,隻能死死攥著指尖,任由怒火在心底翻湧。
    而此刻,秘境之外,雲沐白正暗中觀察著囚室的動靜。當他感知到囚室中傳來的、屬於自家先祖的靈韻氣息時,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自幼便知曉家族有一處隱秘,卻從未知曉,這隱秘竟與千年前的上古靈族,有著如此深厚的淵源。顧雲卿的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他隱藏多年的過往,也讓他愈發堅定了營救顧雲卿、查清靈族覆滅真相的決心。
    靈瑤詭計,反遭反噬
    洛卿歌離去後,顧雲卿借著暗格的隱匿之力,沉下心研讀靈族秘卷。瑩白書頁上的上古符文與絲帕暗紋相互印證,體內沉寂的靈族血脈漸漸蘇醒,指尖縈繞的淡金靈韻愈發精純,連周身的氣息都變得清透幾分。她正欲借著秘卷之力進一步穩固血脈,囚室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夾雜著女子嬌柔卻陰狠的低語——是靈瑤。
    自顧雲卿被軟禁於秘境,靈瑤便日日假意探望,實則暗尋機會陷害。旁人皆以為她癡戀魔君姬夜冥,唯有靈瑤自己清楚,她心底執念的,從來都是那抹立於雲端、溫潤如玉的身影——雲中神君,雲沐白。
    她出身魔族旁支,自幼便在魔宮看人臉色,直到一次仙魔兩界的邊境會談,偶然撞見雲沐白。他身著月白仙袍,手持玉塵,眉眼清俊,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雲氣與靈韻,僅憑一句溫言勸阻,便化解了仙魔修士的爭執。那一眼,便讓靈瑤失了心魂,從此滿心滿眼都是他。可雲沐白是高高在上的雲中神君,是仙門翹楚,而她是魔族女子,兩人之間隔著雲泥之別,更遑論雲沐白眼底從來都沒有過她。
    後來,靈瑤發現雲沐白竟對顧雲卿格外上心,數次冒險潛入魔宮,隻為與顧雲卿相見、交易。嫉妒如毒藤般在她心底瘋狂滋生——顧雲卿不過是個被姬夜冥囚禁的女子,何德何能,能讓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此牽掛?她恨顧雲卿,恨顧雲卿搶走了雲沐白所有的注意力,更怕顧雲卿真的跟著雲沐白逃離,從此兩人朝夕相伴,再無她插足之地。
    此番設計陷害,靈瑤打的便是一箭雙雕的主意:既借姬夜冥之手除掉顧雲卿這個眼中釘,又能將“通魔”的汙名扣在顧雲卿身上,讓雲沐白看清她的“真麵目”,斷了對她的念想。她深知姬夜冥對顧雲卿的偏執,隻要偽造出顧雲卿勾結魔族的證據,姬夜冥定然不會輕饒她,而雲沐白,也絕不會再護著一個“通魔”的女子。
    靈瑤抬手對著囚室禁製虛引,指尖凝出一縷隱晦的魔氣——那是她暗中從魔族暗衛處竊取的,特意沾染了上古魔淵的氣息。她將魔氣裹在一枚碎裂的魔符中,趁看守暗衛不備,悄悄擲入囚室,隨後故意提高聲音,裝作驚慌失措的模樣:“不好!顧雲卿,你竟敢私藏魔符,勾結魔族餘孽!我這就告知尊上,看他還如何護你!”
    魔符落地的瞬間,暗紫色的魔氣瞬間擴散開來,與囚室殘留的禁製靈光交織,營造出一副“顧雲卿私通魔族”的假象。靈瑤站在石門之外,眼底藏著得意與一絲隱秘的期待——她等著姬夜冥趕來,等著顧雲卿被定罪,更等著雲沐白得知消息後,徹底厭棄顧雲卿。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顧雲卿早已借著靈族秘卷的指引,識破了她的伎倆。
    顧雲卿緩緩從暗格中走出,周身淡金靈韻流轉,抬手便將那擴散的魔氣盡數收斂。她望著石門之外的靈瑤,一眼便看穿了她眼底深處的嫉妒與偏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聲音平靜卻帶著十足的威懾:“靈瑤,你費盡心機偽造通魔證據,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有手段。可惜,你選錯了籌碼,也低估了我——更低估了這魔符背後,藏著的秘密。”
    不等靈瑤反駁,顧雲卿指尖輕彈,將收斂的魔氣與那枚魔符一同擲出,恰好落在趕來的姬夜冥麵前。此刻姬夜冥剛被洛卿歌牽製,折返途中便察覺到囚室的魔氣異動,臉色本就陰沉得可怕,見此情景,猩紅的眼底更是翻湧著怒意,目光在顧雲卿與靈瑤之間來回掃視。
    “尊上,您看!”靈瑤急忙上前,指著那枚魔符,添油加醋道,“顧雲卿定然是勾結了魔族餘孽,想破解您的禁製逃離,這魔符便是證據!她這般不知好歹,還妄圖背叛尊上,您千萬不能饒了她!”她說著,刻意抬眼望向秘境之外的方向,心底暗盼雲沐白能聽到這番話,看清顧雲卿的“惡行”。
    顧雲卿冷笑一聲,並未辯解,反而抬手取出那方“晚”字絲帕,催動體內覺醒的靈族血脈。絲帕上的上古符文瞬間亮起金光,與那枚魔符上的魔氣碰撞,竟逼出了魔符深處一縷極淡的靈韻——那靈韻清冽純粹,與靈族血脈同源,卻又帶著雲沐白家族特有的印記。
    “證據?”顧雲卿抬眸,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看向靈瑤,“這魔符上的魔氣是偽造的,但這縷靈韻,卻做不了假。靈瑤,你說說看,為何雲沐白家族的靈韻,會出現在你偽造的魔符之中?又為何,雲沐白家族的靈韻,會與上古靈族的符文相互呼應?”
    聽到“雲沐白”三個字,靈瑤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渾身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當初竊取魔氣、偽造魔符時,無意間沾染了雲沐白留下的一絲靈韻(那是雲沐白上次潛入魔宮時遺留的),她並未在意,如今竟被顧雲卿當眾點破,還牽扯出雲沐白家族與靈族的關聯。
    “我不知道!這與雲沐白無關,是顧雲卿你故意陷害我!”靈瑤急切地辯解,聲音都帶著顫抖,她怕的不是姬夜冥的怒火,而是怕這番話傳到雲沐白耳中,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心思歹毒、還敢牽扯他的女子。
    “是不是陷害,一查便知。”顧雲卿不等她再說,便對著姬夜冥緩緩開口,“尊上,您執掌魔族千年,應當知曉,上古魔符與靈族符文相互克製,唯有同源之力方能相互感應。這魔符上的靈韻,並非普通靈韻,而是千年前上古靈族覆滅時,與靈族定下盟約的雲家——也就是雲沐白的先祖,傳承下來的靈族饋贈。”
    她頓了頓,聲音愈發清晰,一字一句揭開隱藏的過往:“千年前,靈族遭魔族與仙門叛徒聯手屠戮,雲沐白的先祖身為當時的仙門世家首領,曾受洛晚聖女所托,暗中庇護靈族殘餘族人,靈族為表感激,將一縷純淨靈韻贈予雲家,定下‘世代護靈’的盟約。這縷靈韻世代傳承,成為雲家的隱秘,也成為雲家與靈族綁定的印記。”
    姬夜冥眼底閃過一絲驚疑,指尖凝出靈力,觸碰那枚魔符上的靈韻。果然,靈力與靈韻碰撞的瞬間,竟與他周身的魔氣產生了強烈的製衡,而那靈韻的氣息,確實與顧雲卿身上覺醒的靈族血脈同源。他轉頭看向靈瑤,猩紅的眼底怒意暴漲:“靈瑤,你竟敢偽造證據,還牽扯出雲家與靈族的關聯,好大的膽子!”
    靈瑤此刻早已麵無血色,渾身顫抖,再也沒了往日的嬌縱與陰狠。她本想陷害顧雲卿,斷了雲沐白對她的念想,卻沒想到反倒被顧雲卿抓住把柄,不僅暴露了自己的詭計,還無意間揭開了雲沐白家族的隱藏過往——她從未知曉雲家與靈族有如此淵源,更不知曉顧雲卿竟能憑借靈族血脈,識破這其中的關聯。
    更讓她惶恐的是,她仿佛已經看到雲沐白得知真相後,看向她時那冰冷疏離的眼神。她跪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一半是因為姬夜冥的怒火,一半是因為心底的絕望與不甘:“尊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一時糊塗,求尊上饒命!我隻是……隻是看不慣顧雲卿她……”
    她話未說完,便被姬夜冥冰冷的目光打斷:“看不慣?本尊的人,輪得到你置喙?”
    靈瑤渾身一震,終於失聲痛哭——她做這一切,從來都不是為了姬夜冥,而是為了雲沐白,可到最後,不僅沒能除掉顧雲卿,反而可能徹底惹惱雲沐白,落得這般下場。
    顧雲卿站在囚室中央,周身金光淡淡,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她早已看穿靈瑤對雲沐白的心思,此番刻意引導靈瑤暴露雲家與靈族的關聯,並非隻是為了反擊陷害,更是為了埋下伏筆——她知曉姬夜冥覬覦靈族血脈與靈脈之力,雲家與靈族的淵源,定會讓姬夜冥對雲沐白產生忌憚與試探;而靈瑤的執念與暴露的隱秘,也能為日後解開千年前的真相、化解與雲沐白之間的潛在誤會,埋下鋪墊。
    姬夜冥望著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靈瑤,又看了看神色平靜的顧雲卿,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他既怒靈瑤的算計與愚蠢,又驚於顧雲卿竟能知曉如此隱秘的上古往事,更忌憚雲家與靈族的關聯,會成為阻礙他奪取靈脈之力的隱患。
    沉默片刻,姬夜冥周身魔氣暴漲,冷聲道:“靈瑤,竟敢欺瞞本座,挑撥離間,罰你禁足魔宮三月,麵壁思過!若再敢有異動,本尊定不饒你!”
    “謝尊上饒命,謝尊上饒命!”靈瑤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囚室。逃離前,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秘境之外雲沐白可能出現的方向,眼底滿是委屈與不甘——雲沐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終究還是看不到我……
    囚室之中,再次恢複了沉寂,隻剩下姬夜冥與顧雲卿兩人。姬夜冥緩步走向顧雲卿,猩紅的目光緊緊鎖住她,聲音沙啞而冰冷:“顧雲卿,你到底還知道多少?雲家與靈族的盟約,千年前的往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曉?”
    顧雲卿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淺淡卻疏離的笑意:“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姬夜冥,你困著我,覬覦我的血脈,可你終究不會知道,千年前的真相,還有靈族的傳承,從來都不是你能掌控的。”
    話音剛落,她掌心的絲帕與秘卷同時亮起金光,體內覺醒的靈族血脈愈發躁動,淡淡的金芒籠罩著她的周身,竟隱隱有了掙脫禁製的趨勢。姬夜冥眼底怒意更甚,卻又礙於方才暴露的雲家與靈族的關聯,不敢貿然對顧雲卿動手,隻能死死攥著指尖,任由怒火在心底翻湧。
    而此刻,秘境之外,雲沐白正暗中觀察著囚室的動靜。當他感知到囚室中傳來的、屬於自家先祖的靈韻氣息時,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自幼便知曉家族有一處隱秘,卻從未知曉,這隱秘竟與千年前的上古靈族,有著如此深厚的淵源。顧雲卿的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他隱藏多年的過往,也讓他愈發堅定了營救顧雲卿、查清靈族覆滅真相的決心。他未曾察覺,不遠處的樹後,靈瑤正望著他的背影,默默抹淚,眼底滿是求而不得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