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決賽觀戰與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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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微弱的呼喚,像一粒投入靜水的石子,在林小滿的心湖裏漾開圈圈漣漪。她分不清那是趙靈兒殘魂蘇醒的征兆,還是自己過度期盼產生的幻覺,但這份渺茫的希望,卻像一束微光,照亮了她艱難的恢複之路。
接下來的日子,她的恢複不再是漫無目的的休養,而是多了幾分針對性。在混沌尊者的指點下,她一邊繼續加固識海屏障,仔細區分屬於自己和趙靈兒的記憶碎片——那些沙漠的蒼茫、街市的喧鬧、陌生的笑臉,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歸置在屏障另一側;一邊嚐試用平衡之力主動滋養那縷殘魂,像嗬護一粒脆弱的種子,將溫和的靈力緩緩注入,同時在心中輕聲傳遞意念:“靈兒,我是小滿,你能聽到嗎?”
這個過程像在無盡的黑暗裏等待螢火,漫長又煎熬。大多數時候,她的意念都石沉大海,隻有平衡之力在默默滋養著那點微光;可偶爾在午夜星辰之力最濃鬱時,她會隱約感覺到殘魂傳來一絲極其模糊的反饋,像春風拂過湖麵的輕顫,帶著“舒適”與“安寧”的意味。每次捕捉到這種波動,林小滿都會欣喜不已,連帶著修行的疲憊都消散了大半。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與修為也在穩步恢複。九轉還魂丹的藥力如同溫潤的溪流,緩緩修複著她靈魂本源的裂痕;星辰殿的靈氣濃鬱得幾乎凝成實質,被她盡數吸入體內;再加上她骨子裏的堅韌,修為不僅重新穩固在築基初期,甚至比受傷前多了幾分沉穩。如今的她,已能自如行走,尋常的靈力操控也恢複如常。
星月盟並未因她的重傷停滯不前。清虛真人和淩波仙子主動扛起重擔,一邊主持盟內事務,一邊加緊聯絡各方勢力——“抗寂滅同盟”的框架越來越清晰,已有不少中小門派表達了加入的意願。太乙丹宗送藥、暗示“龍淵”的事,也在盟內高層引發震動,尋找龍族與蘊神珠,被悄悄提上了議事日程。
墨塵在確認林小滿情況穩定後,便再次踏上行程。他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繼續追查寂滅獸的動向,防止其再次突襲;二是暗中搜集與龍淵相關的信息,哪怕隻是古籍中零星的記載。北辰則選擇留在盟內,一邊協助處理日常事務,一邊守在星辰殿附近,隨時關注林小滿的狀況。
混沌尊者的行蹤則有些飄忽。大多數時候,他會待在星辰殿,要麽指點林小滿修行,要麽坐在殿外曬著太陽打盹;偶爾也會突然消失半日,回來時身上帶著些塵土,卻從不提去了哪裏。林小滿曾問過他對龍淵的看法,他卻隻是撚著胡須嘿嘿笑:“急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就在林小滿的恢複漸入佳境時,修真界傳來一則消息——由天衍門、青嵐穀等幾個中型門派聯合舉辦的“新秀論道大會”,即將在天樞城召開。這大會本是年輕弟子切磋交流的盛會,往年星月盟隻派些內門弟子去觀摩長見識,可今年,主辦方卻特意送來一封措辭恭敬的邀請函,點名邀請“護道長老”林小滿前往觀禮,還請她擔任決賽的榮譽嘉賓。
“他們這是想借你的名頭撐場麵呢。”北辰拿著邀請函,語氣帶著幾分了然,“畢竟現在修真界,誰不知道你林長老的名字?”
林小滿本想拒絕——她心裏記掛著靈兒的殘魂,又琢磨著龍淵的事,實在沒心思參與這類熱鬧。可混沌尊者卻難得正經起來,湊過來慫恿:“去!怎麽能不去?整天悶在這破殿裏,對著個沒醒的丫頭和你這悶葫蘆,老夫都快憋出黴了!出去走走透透氣,說不定還能碰上個新鮮事。”
他說著,衝林小滿擠了擠眼,意有所指:“再說了,天樞城離某個‘老地方’可不遠,說不定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
林小滿心裏一動——混沌尊者從不無的放矢,他口中的“老地方”,或許和龍淵有關。再想想自己總悶在殿裏,心神也難免緊繃,出去走走或許真能放鬆些。最終,她點了點頭:“好,我去。”
為了不引人注目,林小滿隻帶了北辰隨行。兩人沒坐星月盟的製式飛舟,而是選了一艘普通的靈舟,低調地往天樞城趕去。
天樞城不愧是修真界有名的大城,還沒進城,就看到空中往來的靈舟絡繹不絕。進城後更是熱鬧——街道兩旁擺滿了售賣法器、丹藥、符籙的攤位,吆喝聲此起彼伏;穿各色門派服飾的弟子穿梭其間,偶爾還能看到幾個化神期修士的身影。新秀論道大會的海報貼得滿城都是,處處透著喜慶。
林小滿的到來,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她力抗寂滅獸、舍身救友、引得混沌尊者現世的事跡,早已在修真界傳開,成了不少年輕弟子心中的傳奇。大會主辦方更是受寵若驚,親自到城門口迎接,把她安排在最尊貴的觀禮席位上,還特意派了弟子全程陪同。
麵對各方投來的好奇、敬佩甚至探究的目光,林小滿始終保持著淡然。她坐在觀禮席上,目光平靜地掃過台下——對她而言,這場大會更像是一次修行的調劑,而非炫耀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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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賽在天樞城中心廣場舉行,台下擠滿了觀眾。闖入決賽的兩名弟子,一個是天衍門的劍修,叫淩雲;一個是青嵐穀的法修,名喚蘇清月,兩人都是金丹初期修為,在年輕一輩中已是佼佼者。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淩雲手持長劍,身形如電,劍光淩厲如疾風,招招直指蘇清月要害;蘇清月則取出一柄玉如意,指尖掐訣,一道道術法如同流水般湧出——土牆、冰盾、風刃,防守嚴密,反擊也恰到好處。兩人你來我往,鬥得難分難解,台下觀眾的喝彩聲此起彼伏。
北辰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點評:“這淩雲的劍法夠剛猛,蘇清月的術法也夠精妙,這屆弟子的水準真不錯。”
林小滿微微頷首,目光卻比北辰看得更深。在平衡之力的感知下,她能“看”到兩人靈力運轉的軌跡,甚至能捕捉到他們情緒的細微波動。淩雲的劍招雖猛,靈力運轉卻有些急躁,久攻不下時,氣息便會亂上幾分;蘇清月的防守雖穩,靈力卻過於保守,關鍵時刻少了幾分破釜沉舟的銳氣。
“淩雲要輸了。”林小滿忽然輕聲開口。
北辰一愣——場上明明還是勢均力敵的局麵,怎麽會輸?可他剛想問,就見淩雲為了破蘇清月的冰盾,貿然使出一記大招,靈力出現了短暫的空當。蘇清月立刻抓住機會,指尖掐出地縛術的印訣,幾道藤蔓從地底竄出,纏住了淩雲的腳踝。不等淩雲掙脫,一道雷法已劈在他肩頭,將他擊出了比賽場地。
裁判宣布蘇清月獲勝時,北辰還沒回過神,隻能驚訝地看向林小滿:“你怎麽知道他會輸?”
林小滿淡淡一笑:“不是我能預知,隻是看到了他靈力裏的破綻,還有心境的波動。他太急了,急著贏,反而漏了破綻。”這種透過表象看本質的能力,是她在與寂滅獸對抗、溫養殘魂的過程中,意外領悟的平衡之力新用法。
觀戰的過程中,林小滿也在暗自印證自身所學。看到蘇清月對靈力的精細操控,她忽然明白,自己的平衡之力或許也能更“柔”一些,不必總是緊繃著防守;看到淩雲一往無前的劍勢,她又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追求“平衡”,反而少了幾分銳意進取的勇氣?
修行本就是博采眾長的過程,看他人之道,亦是明己身之路。這場決賽,林小滿看得比任何人都有收獲。
決賽結束後,主辦方長老熱情地邀請林小滿為蘇清月頒獎,並做點評。林小滿推辭不過,便走上台,先將獎品——一枚蘊含有靈氣的玉佩遞給蘇清月,隨後才開口:“蘇道友的術法精妙,靈力操控沉穩,值得稱讚。但過於求穩,少了幾分破局的銳氣,日後若遇強敵,恐難有勝算。”
她又看向一旁的淩雲:“淩道友的劍勢剛猛,心性堅韌,隻是心境尚需打磨,急躁是修行大忌。若能沉下心,劍法必能更上一層。”
這番話不偏不倚,既肯定了兩人的優點,又點出了關鍵隱患。蘇清月和淩雲聽得連連點頭,台下不少修士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沒想到這位年輕的護道長老,不僅實力強,眼光也如此毒辣。
頒獎結束後,便是盛大的慶典宴會。林小滿本就不喜應酬,看著滿場的推杯換盞,正想找個借口離開,一個身著天機閣服飾的老者卻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老者須發皆白,手裏拿著一把羽扇,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天機氣息。他對著林小滿拱手:“林長老請留步,老夫天機閣玄機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天機閣!林小滿心中一動——這可是修真界最神秘的勢力之一,以推演天機、洞悉世事聞名,向來不輕易與人結交。她點了點頭:“前輩客氣,請。”
兩人來到廣場旁一處僻靜的亭台。玄機子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結界,才開門見山:“林長老剛觀完新秀論道,覺得我修真界的未來,如何?”
林小滿斟酌著答道:“新秀輩出,各有所長,未來可期。”
玄機子卻搖了搖頭,羽扇輕輕敲擊著手心,歎了口氣:“林長老看到的,隻是表象。寂滅之劫的暗流,早已在暗處湧動,這些年輕弟子,就像風中的幼苗,能不能長成參天大樹,能不能熬過即將到來的風雨,誰也說不準。”
他看向林小滿,目光深邃如夜空:“太乙丹宗的老友,給了你一句‘混沌現,寂滅亂,一線生機在龍淵’的偈語,對吧?老夫今日來,也想給林長老算一卦。”
不等林小滿回應,玄機子便取出三枚古樸的銅錢,隨手往石桌上一拋。銅錢在空中翻轉,發出清脆的聲響,最終落在桌上,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排列——兩正一反,卻又隱隱透著一股失衡的氣息。
玄機子盯著卦象,眉頭越皺越緊,半晌才緩緩開口:“林長老,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大凶之地,卻藏著一線生機;九死一生的路,身邊既有故人等候,也有新敵環伺。老夫隻有一句話相告——真龍之影,未必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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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比太乙丹宗掌門的暗示更晦澀,林小滿聽得一頭霧水:“前輩,可否明示?”
玄機子卻收起銅錢,又恢複了笑吟吟的模樣:“天機不可盡泄,說多了反而會亂了因果。林長老日後自會明白。”說完,他對著林小滿拱手道別,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林小滿站在亭台裏,反複琢磨著“真龍之影,未必在水中”這句話。龍淵,顧名思義,應是藏在深淵中的水域,可玄機子卻說“真龍之影不在水中”,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林小滿與北辰離開了宴會場地,準備返回主辦方安排的住處。天樞城的夜晚依舊熱鬧,街道兩旁掛著燈籠,光影搖曳,可林小滿卻沒心思欣賞——玄機子的話像一塊石頭,壓在她心裏。
就在兩人穿過一條相對安靜的小巷時,林小滿忽然停下腳步,眼神驟然銳利起來,望向小巷盡頭的陰影處:“出來。”
陰影裏一陣波動,一個戴著黑色鬥笠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那人穿著一身黑袍,鬥笠的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最讓林小滿警惕的是,那人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卻無比熟悉的氣息——寂滅之氣!
雖然這氣息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可林小滿與寂滅獸多次交手,對這種陰冷邪惡的氣息早已刻骨銘心,絕不會認錯!
“不愧是平衡之體,感知果然敏銳。”鬥笠人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奉主人之命,特來給林長老送一份‘禮物’。”
他說著,抬手往林小滿方向拋來一個東西。北辰下意識地想出手阻攔,可那東西卻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穩穩落在了林小滿腳前——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留影玉簡。
“主人說,林長老看了這玉簡,自然知道下一步該去哪裏。”鬥笠人說完,身形一晃,便再次融入陰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林小滿彎腰撿起玉簡,指尖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將神識探入玉簡中。下一秒,玉簡裏的畫麵讓她瞳孔驟縮,渾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凍結!
畫麵裏,是她闊別已久的故鄉——那個位於修真界邊緣、寧靜祥和的小鎮!她還記得,小時候她總在鎮口的老槐樹下玩耍,母親會在巷口喊她回家吃飯,父親則會教她識文斷字...可此刻的小鎮,卻成了人間地獄!
小鎮上空籠罩著一層灰黑色的霧氣,和遺忘之穀入口的霧氣一模一樣!鎮子裏的居民,一個個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像行屍走肉般在街上遊蕩,偶爾發出幾聲無意識的嘶吼。她甚至看到了鎮東頭的王大娘,那個總是笑眯眯給她塞糖的老人,此刻正呆滯地站在自家門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突然在玉簡裏響起,正是寂滅獸的意識:“林小滿,想救你的父母,想救這些螻蟻嗎?來‘葬星原’。用你手裏的趙靈兒殘魂來換,否則...這裏會變成下一個遺忘之穀。”
話音落下,玉簡“哢嚓”一聲,在林小滿手中碎成了齏粉。
林小滿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得像紙,身體因憤怒和後怕而微微顫抖。她以為故鄉早已在多年前的戰火中湮滅,沒想到寂滅獸不僅找到了那裏,還抓了全鎮的百姓,用她的父母和鄉親要挾她!
更讓她心驚的是,寂滅獸要的是趙靈兒的殘魂,卻把地點定在了“葬星原”,而非她原本計劃的龍淵!這分明是一個赤裸裸的陽謀!
去,葬星原凶險異常,極有可能是陷阱,而且要犧牲靈兒的殘魂——那是她拚了命才救回來的,她絕不可能放棄;不去,故鄉的親人危在旦夕,她眼睜睜看著他們落入寂滅獸手中,又如何能安心?
“小滿,你冷靜點!”北辰也看到了玉簡裏的畫麵,急得聲音都變了調,“這肯定是寂滅獸的陷阱!它知道你在乎故鄉,故意用親人要挾你!葬星原那地方,傳說裏是上古戰場,埋了無數修士的屍骨,凶險得很,它為什麽要選在那裏?肯定有詐!”
林小滿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玄機子的話再次浮現——“真龍之影,未必在水中”。葬星原、龍淵、故鄉、父母、靈兒的殘魂...無數線索和抉擇在她心中交織,像一團亂麻。
片刻後,林小滿睜開眼,眼神裏的慌亂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到極致的堅定。她看向北辰:“回盟。”
隻有兩個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十麵埋伏,葬星原這一趟,她必須去。但她不能衝動——寂滅獸以為抓住了她的軟肋,想讓她自亂陣腳,可她偏要冷靜應對。如何去,帶誰去,怎麽應對陷阱,怎麽既救親人又保靈兒...這些都需要從長計議。
她林小滿的軟肋,絕不會成為寂滅獸威脅她的武器。相反,這份牽掛,會成為她戰勝一切的力量。
接下來可以圍繞“星月盟議事”展開,我可以幫你寫一段林小滿返回盟後,與混沌尊者、墨塵、北辰等人商議應對之策,分析葬星原陷阱與龍淵線索關聯的片段,你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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