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資質平庸？
    資質測試的結果，如同一陣無形的風，將剩餘的一千五百餘名考生劃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幾個階層。
    肖鋒、蘇慕雪，這兩位玄級上品的天才，毫無疑問地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被無數道羨慕、敬畏、乃至討好的目光所環繞。他們自身也氣質卓然，卓爾不群，仿佛與周遭的普通考生隔著一層無形的壁壘。
    緊隨其後的，是牛大力等數十位黃級上品資質的考生，他們雖不及肖、蘇二人耀眼，但也算是百裏挑一，未來可期，臉上大多帶著自信與期待。
    再往下，是數量最多的黃級中品群體，他們是宗門未來的中堅力量，神色間既有通過考核的慶幸，也有一絲對前路的茫然與努力的決心。
    而處於最底層的，便是如韓飛韓小六）這般，堪堪達到黃級下品，還是最雜駁靈根的考生。他們的人數不多，但格外顯眼，如同混入珍珠中的魚目。
    “黃級下品，雜係……嘖嘖，能走到這一步，也算他運氣逆天了。”
    “心性關怕是取巧了吧？這等資質，就算入了外門，怕是一輩子也難築基。”
    “何必浪費資源？宗門考核，終究還是要看資質的。”
    類似的議論，如同細小的蚊蚋聲，不斷在韓飛周圍響起。那些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視、憐憫，甚至是一絲不屑與之同伍的優越感。
    韓飛低眉順眼，將自己隱藏在人群的陰影裏，對所有的議論充耳不聞。他甚至還刻意讓肩膀微微縮起，顯得更加畏縮和不起眼。
    然而，在他平靜的外表下，情緒銀行的光屏上，正穩定地跳動著微小的數字。
    【吸收來自考生甲的“鄙夷”，轉化+1情緒幣……】
    【吸收來自考生乙的“輕視”，轉化+1情緒幣……】
    【吸收來自考生丙的“幸災樂禍”，轉化+1.5情緒幣……】
    單次收益極低，但勝在持續不斷。這些負麵情緒，如同潺潺溪流，匯入他的資產池中。他就像一頭潛伏的巨鯨，張開無形的口，吞噬著這些微不足道，卻又源源不斷的“浮遊生物”。
    資產：5135 → 5140 → 5145 …
    他在為後續的行動積蓄“彈藥”。實戰考核，才是他計劃中情緒爆發的主戰場。現在的這些“鄙夷”和“輕視”，不過是開胃小菜，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製造更強烈的反差，從而引爆更極致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一個時辰的休整時間很快過去。
    玄磯子長老再次現身，目光掃過下方神色各異的千餘名考生，尤其在肖鋒、蘇慕雪等頂尖資質者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隨即朗聲道：
    “前兩關已畢，測的是爾等心性根基與天賦潛能。然，仙路爭鋒，並非閉門造車。與人鬥，與天爭，方是常態！接下來，便是第三關，也是最後一關——實戰考核！”
    話音落下，廣場一側的地麵發出隆隆巨響，緩緩升起了十座巨大的擂台。擂台由堅硬的青罡石砌成，表麵銘刻著加固陣法，閃爍著淡淡的靈光。
    “規則很簡單！”一位負責裁判的內門弟子上前，聲如洪鍾，“抽簽決定對手，一對一擂台戰！勝者晉級，敗者淘汰！直至決出最終名次！”
    “考核中，不得故意致人傷殘、性命，不得使用超出自身修為範疇的外物如高階符籙、一次性法寶等），違者嚴懲不貸！”
    “最終排名，將直接影響爾等入門後的待遇、資源分配，甚至可能被內門長老關注！望爾等，全力以赴！”
    實戰！排名！資源！
    這幾個關鍵詞，瞬間點燃了所有考生的情緒！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烈的戰意、緊張，以及毫不掩飾的野心！
    就連一直冷著臉的肖鋒，眼中也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蘇慕雪周身的氣息，似乎也更加清冷了幾分。牛大力更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抽簽開始。
    韓飛抽到的簽號是“癸字柒叁”，對手是一個名叫“孫淼”的考生。他默默記下，目光悄然在人群中掃過，很快便鎖定了一個目標——一個穿著錦緞藍袍、麵色倨傲的少年，修為大約在煉氣四層左右，資質是黃級中品水係靈根。
    “孫淼……”韓飛心中默念，迅速通過係統進行了簡單的評估。心性：傲慢65），易怒60）。實力：煉氣四層初階，功法偏向陰柔纏鬥。
    一個典型的、容易被情緒左右的對手。正合他意。
    考核很快開始。十座擂台同時進行，戰鬥的轟鳴聲、呼喝聲、術法碰撞聲不絕於耳。有人一招製勝，有人苦苦支撐，有人慘遭淘汰。
    場下的情緒也隨之劇烈起伏，歡呼、歎息、緊張、激動……各種情緒交織，形成一股龐大的洪流。
    韓飛依舊被動吸收著這些散逸的情緒，資產緩慢而堅定地向著 5200 逼近。
    他注意到，肖鋒的對手是一名煉氣五層的考生，但肖鋒僅出了一劍，一道淩厲無匹的金色劍氣，便破開了對方的所有防禦，將其直接震下擂台，幹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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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強的劍意！”台下驚呼。
    蘇慕雪的戰鬥則顯得飄逸許多，她甚至沒有移動腳步，隻是纖指輕彈，道道冰棱憑空凝結，便將對手的攻勢凍結、瓦解，逼得對方主動認輸。
    牛大力的戰鬥則充滿了力量感，他如同人形凶獸，靠著強悍的肉身和土係防禦，硬扛著對手的攻擊，然後一拳將對方轟飛，贏得雖然不那麽好看，卻足夠有效。
    這些頂尖天才的表現，引來了最多的關注和讚歎，也為韓飛貢獻了不少“羨慕”、“敬佩”類的情緒幣。
    終於，輪到了“癸字柒叁”擂台。
    “下一場，韓小六，對，孫淼！”
    聽到唱名，韓飛深吸一口氣，臉上適時地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安，腳步甚至有些“虛浮”地走上了擂台。
    他的對手孫淼，則是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輕巧地落在擂台對麵，動作瀟灑，引來台下一些少女的小聲驚呼。他打量著韓飛，特別是感受到韓飛那微弱的氣息和“黃級下品雜係”的標簽後，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了輕蔑之色。
    “哼，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走了狗屎運的病癆鬼。”孫淼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擂台附近的人聽清，“能混到第三關，你也該知足了。現在，就讓師兄我送你下去吧！”
    台下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幾乎沒有人看好韓飛。一個黃級下品雜係，煉氣一層都勉強的家夥，怎麽可能是煉氣四層、黃級中品孫淼的對手？
    韓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微弱：“請……請孫師兄指教。”
    “指教？當然要好好‘指教’你！”孫淼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他打定主意，要贏得漂亮，好好羞辱一番這個運氣好的廢物，在諸位師兄師姐麵前露露臉。
    他並未動用武器，雙掌一錯，淡藍色的水汽彌漫開來，空氣中濕度驟增。正是他擅長的水係功法——纏絲水掌！掌力陰柔綿密，擅長束縛、消耗對手。
    “看掌！”
    孫淼輕喝一聲，身形晃動，帶起一片水藍色掌影，如同無數條滑膩的水蛇，向著韓飛纏繞而去！他要以絕對的優勢，將韓飛困死、耗死，讓其狼狽不堪地主動認輸！
    麵對這看似密不透風的攻擊，韓飛腳下似乎一個“踉蹌”，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第一波掌影，動作笨拙，毫無章法。
    “果然是個廢物！”孫淼心中大定，攻勢更急，掌影層層疊疊，將韓飛所有退路封死。
    台下觀眾也紛紛搖頭，覺得勝負已分，毫無懸念。
    然而，就在孫淼認為下一掌就能將韓飛逼入絕境時，異變陡生！
    那看似慌不擇路、腳步虛浮的韓飛，在間不容發之際，身體以一個極其怪異、完全違背常理的姿勢扭曲了一下，恰好從兩道掌影最薄弱、最不可能穿透的縫隙中“滑”了過去！
    同時，他那隻一直縮在袖中的右手，如同鬼魅般探出，食指與中指並攏，精準無比地點向了孫淼因全力進攻而露出的、肋下三寸的一個極其隱蔽的真氣節點！
    這一點，速度並不快，力量也似乎很微弱。
    但時機、角度，卻妙到毫巔！
    孫淼隻覺得肋下微微一麻，那處正在全力運轉真氣、支撐掌法的節點驟然一滯！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瞬間，卻讓他那連綿不絕的掌勢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微的頓挫和破綻！
    “什麽？！”孫淼臉色一變，心中湧起一股荒謬感。巧合？一定是巧合！
    他立刻催動真氣，想要彌補破綻，繼續進攻。
    然而，韓飛卻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反應。在他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那個刹那，腳步再次以一個看似狼狽的姿勢向前一“絆”，肩膀卻“恰好”撞在了孫淼因真氣瞬間凝滯而重心微失的胸膛上！
    這一撞，力量同樣不大。
    但放在那個特定的時機，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孫淼隻覺得一股不算強、卻極其刁鑽的力道傳來，腳下頓時一滑，整個人失去平衡，驚呼一聲，竟然手舞足蹈地、以一個極其難看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直接摔下了擂台！
    “噗通！”
    一聲悶響，伴隨著揚起的些許塵土。
    整個癸字柒叁擂台周圍，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擂台上那個依舊一臉“驚魂未定”、“茫然失措”的韓小六，又看了看台下摔得七葷八素、滿臉懵逼和羞憤的孫淼。
    發……發生了什麽？
    煉氣四層的孫淼，怎麽自己摔下擂台了？
    那個病癆鬼韓小六，好像……就躲了幾下，然後……碰了孫淼一下？
    這就贏了？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嘩然！
    “我靠！這什麽情況？”
    “孫淼自己摔下去了？”
    “是那韓小六撞的？可那一下根本沒力氣啊！”
    “巧合！一定是天大的巧合！”
    “這韓小六的運氣也太逆天了吧？這都能贏？”
    裁判弟子也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韓飛，又看了看台下羞怒交加的孫淼，確認孫淼確實落在了擂台之外，隻得高聲宣布：
    “韓小六，勝！”
    【吸收來自孫淼的“極致羞辱”與“難以置信的憤怒”，轉化+150情緒幣！】
    【吸收來自全場觀眾的“強烈震驚”與“嘩然”，轉化+8情緒幣人……】
    【吸收來自部分觀眾的“荒謬感”，轉化+5情緒幣人……】
    【吸收來自少數敏銳者的“疑惑”與“審視”，轉化+3情緒幣人……】
    光屏上的數字猛地跳動起來！
    5200 → 5400 → 5600 …
    一波收割，資產直接暴漲超過400情緒幣！總資產突破 5600！
    韓飛站在擂台上，仿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僥幸”獲勝，臉上露出一種混雜著“後怕”和“驚喜”的表情，對著裁判和台下拱了拱手，然後腳步“虛浮”地快步走下了擂台，重新縮回角落，仿佛不敢承受那些聚焦而來的、複雜的目光。
    他成功地，將“資質平庸但運氣逆天”的人設，牢牢地釘在了所有人心中。
    他感受著體內充沛的資金，聽著耳邊依舊不絕的議論和質疑，心中一片平靜。
    鄙夷嗎？輕視嗎？
    很好。
    請繼續。
    你們此刻的輕視與質疑，正是我未來……引爆全場的，最好燃料。
    第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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