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無人皇,唯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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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神台上。
    定光佛眼中金光暴漲,殺意凜然,抬起手就欲親自出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九天之上,異變陡生!
    無量的金光猛地爆發開來,充斥天地每一個角落,一股至高無上、冰冷無情的龐大意誌驟然降臨!
    一張巨大無比、仿佛由天道法則直接凝聚而成的金色法旨,緩緩展開。
    一個宏大、漠然,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響徹在洪荒所有生靈的靈魂最深處:
    “封神已畢,天庭當立。”
    “自即日起,絕地天通,人皇之氣不複。”
    “世間唯有天子,享九五之氣,代天牧民!”
    轟隆隆——!
    伴隨著這法旨宣告,整個洪荒世界都仿佛震動了一下!
    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覺到,某種一直以來連接著天地、滋養著人族的本源氣運——
    那屬於人皇的九九至尊之氣——
    被硬生生抽離、斬斷!
    從此,人族不再是天地間的主角,不再能與天地並列。
    人皇不再,唯有天子!
    天子。
    上天之子,代天牧民。
    地位自此低了一頭,人族氣運,就此被天庭牢牢掌控!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封神台,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呆立當場!
    薑子牙手中的打神鞭“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楊戩的第三隻眼死死睜開,充滿了震驚。
    哪吒張大了嘴巴。
    雷震子握緊了黃金棍。
    那些經曆過伐紂之戰的修士們,臉上先是茫然,隨即是難以置信,最後化為徹底的絕望和崩潰!
    我們……我們到底做了什麽?
    我們討伐的,或許不是一個完美的君主。
    但他確是最後一位承載了人族獨立氣運的人皇!
    而我們輔佐的……
    卻帶來了讓人族永世為奴的 “絕地通天”!
    “噗——!”
    “噗——!”
    接連有老派修士道心徹底崩碎,口噴鮮血,委頓在地。
    而被封神榜吸收,剛剛被封為“天喜星”的紂王帝辛的真靈,在榜中瘋狂地衝擊著束縛,發出無聲卻震動靈魂的咆哮與哀鳴!
    就在這片極致的死寂、崩潰與絕望之中。
    蕭辰看著那高懸的、吸取了所有人族氣運的封神榜。
    看著其中師父雲塵子那麻木的神影,發出了無比諷刺、無比悲涼、卻又震動九霄的大笑:“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
    “這就是你們萬眾一心、轟轟烈烈討伐的‘暴君’!”
    “他或許剛愎自用,或許手段酷烈,但他至少曾想讓人族挺直脊梁!”
    “而你們拚上性命輔佐的‘明主’,帶來的究竟是什麽?”
    “是人族脊梁被打斷!是永世為奴的‘絕地通天’!”
    “你們親手推翻了自己的人皇!親手斷送了人族自強的氣運!”
    “卻還在為他歌功頌德!卻還在為此沾沾自喜!”
    “以後世上,再無人皇!”
    “唯有天子!”
    “這就是你們追求的……天道?!”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局?!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如同最鋒利的誅心之劍,狠狠地刺穿了在場每一個伐紂功臣的心髒!
    將他們最後的榮耀與信念,撕得粉碎!
    就在蕭辰那震耳欲聾的質問與悲笑之後,封神台上一片死寂,眾人仍處於極致的震驚與自我懷疑之中。
    的確有部分思維僵化的老派修士,雖心神動搖,卻仍難以接受這顛覆性的認知。
    其中一人喃喃自語道:“不……不可能……人皇乃天定,氣運所鍾,豈會因一戰而更易?”
    “縱然……縱然天庭法旨已下,但人皇之氣運,或許……或許尚未徹底斷絕……”
    這話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少數人眼中又燃起一絲微弱的希冀。
    然而,蕭辰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猛地收住笑聲,赤紅的雙眼如同兩道利劍,掃過那些出聲質疑之人。
    蕭辰聲音陡然變得無比銳利和高亢,壓過了所有的嘈雜:“人皇氣運未絕?!”
    “哈哈!好一個‘人皇氣運未絕’!那我問你們——”
    他猛地抬手指向遠方西周軍營的方向,聲音如同九天驚雷,炸響在每一個人耳邊:“既然人皇仍在,氣運未絕!”
    “那為何象征人族至高權柄、承載人族氣運的‘人皇劍’,不是在你們口中的‘暴君’帝辛手中碎裂!”
    “而是在你們新立的‘天子’——武王姬發的手中,化為了齏粉?!”
    “難道是人皇劍自己老眼昏花,認錯了主人嗎?!”
    “還是說,連這柄自三皇五帝時代傳承而下、隻認可真正人皇的至尊之劍——”
    “也在用它的毀滅,向你們宣告一個你們不願承認的事實——”
    “從它碎裂的那一刻起!”
    “人族,就再也沒有人皇了!”
    “有的,隻是跪著接受上天冊封的‘天子’!”
    “你們告訴我!”蕭辰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力量,“人皇劍!難道也會騙人嗎?!”
    “————!!!”
    寂靜!
    比之前更深沉、更絕望的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在這一刻,徹底變得慘白如紙,再無一絲血色!
    人皇劍!
    那是人族共主的象征,是溝通天地人的神器,其狀態直接反映了人族氣運的興衰!
    它非金非鐵,乃氣運凝聚。
    唯有真正得到人族氣運認可、身負九九至尊命格的人皇,才能持有它而絲毫不損!
    它……它竟然碎了?!
    而且是在武王姬發手中碎裂的?!
    這個消息,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是啊!
    如果帝辛真的是失德的暴君,人皇劍早該在他手中自行崩解!
    如果姬發真的是天命所歸的新人皇,人皇劍在他手中就該光芒萬丈,重振雄風!
    但它卻碎了!在姬發手中碎了!
    這隻有一個解釋——姬發,並非人皇!
    他承受不住人皇劍所承載的人族厚重氣運與責任!
    天道認可的,不是他人皇的身份,而是他“天子”的身份!
    人皇劍,寧碎不屈!
    這個鐵一般的事實,比任何雄辯都更加有力,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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