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路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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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逸的話語落在寂靜的院子裏,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石伯猛地抬頭,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麽,但看著雲逸那雙已褪去稚嫩、閃爍著堅定光芒的眼睛,最終隻是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又仿佛充滿了無盡的牽掛。
    青黛明眸中閃過一絲讚賞,她淺淺一笑,如清風拂過蓮塘:“雲逸哥哥有此決心,青黛求之不得。隻是,前路莫測,凶險未知,你真的想好了嗎?”
    “想好了。”雲逸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青囊’之責,重於泰山;如今惡勢力已欺上門來,若一味龜縮,隻會坐以待斃。唯有走出去,主動探尋,才能撥雲見日,找到真相與出路。”他轉向石伯,深深一揖,“石伯,您的養育之恩,雲逸永世不忘。但雛鷹終須離巢,請允許逸兒,前去追尋我該走的道路。”
    石伯伸出顫抖的手,扶起雲逸,老淚縱橫:“好孩子……好孩子……你長大了,比你爹娘期待的,還要出色。去吧,去吧……石伯老了,幫不了你什麽了,隻能在這山裏,日日為你祈福。記住,無論走到哪裏,遇到什麽,都要守住本心,謹記‘醫者仁心’四字。”
    “逸兒謹記!”雲逸再次重重叩首。
    既已決定遠行,便需做好準備。接下來的幾日,雲逸一邊繼續為尚未痊愈的村民調理身體,交接後續的注意事項,一邊整理行裝。他將那箱醫書仔細打包,隻留下幾本最常見的抄錄副本贈予村裏略通文字之人,囑他們按方預防時疫。那枚變得神秘的玉佩,被他用紅繩貼身戴在胸前,時刻感受著那若有若無的溫潤氣機。
    青黛則利用這幾天,憑借她的見識和那卷星圖,為雲逸詳細講解了當今世道的一些基本情況,以及幾個星圖標記可能指向的大致區域。她特別指出了“雷火”標記可能關聯的幾個江湖勢力或地方豪強,提醒雲逸務必小心。
    “我們第一站,可以去這裏。”青黛指尖點在星圖上一處標記為“歸藏”的地方,旁邊還有小字注“藥市”,“‘歸藏’易象,蘊含收納、歸隱之意。此地是方圓數百裏最大的藥材集散地,三教九流匯聚,消息靈通。或許能找到與‘玉虛’、‘青囊’相關的線索,也能讓你更深入了解藥材行情與世間病症。”
    雲逸點頭同意,藥市確實是積累經驗和打探消息的好去處。
    臨行前夜,雲逸最後一次為石伯診脈調理,又將今後半年的調理方子一一寫好,詳細交代。石伯從枕下摸出一個小布包,塞到雲逸手中,裏麵是他畢生采藥積蓄的些許銀兩和幾塊品質極佳的應急藥材。
    “逸兒,窮家富路,拿著。”石伯的聲音哽咽,“萬一……萬一在外麵遇到難處,就回來,石伯這兒,永遠是你的家。”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雲逸背起簡單的行囊內含醫書、銀針、些許藥材),與青黛並肩而立,向拄著拐杖、站在石屋前久久凝望的石伯,深深拜別。
    山風拂過,吹動少年青衫與少女衣袂。他們轉身,踏著晨露,沿著蜿蜒的山路,一步步走向山外那片廣闊而未知的天地。
    臥龍山在身後漸漸模糊,前方是迷霧重重的江湖與深不可測的命運。藥市“歸藏”,將是他們傳奇旅程的第一站。在那裏,等待他們的會是新的機遇,還是“百草堂”乃至“雷火”勢力布下的更大羅網?雲逸的醫術與那枚神秘玉佩,又將在這紛繁塵世中,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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