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好磕愛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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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麵青年皺眉回頭看了一眼,對她的效率極其不滿。
他兩步跨過來,彎腰,動作談不上溫柔,一手抓住沈燼川沒受傷那條手臂的肩頭,一手抄起他的腿彎,像扛一袋沉重的沙土一樣,輕易地將人扛了起來。
沈燼川高大的身軀在他肩上軟軟地垂著,鮮血順著衣袍滴落在雪地上。
“你,跟上。”
他丟下三個字,扛著人率先鑽進了那個狹窄的岩石縫隙。
有點磕到南通文學了。
唐辭憂不敢遲疑,扶著牆縫跟著鑽了進去。
縫隙裏比外麵更黑,彌漫著一股潮濕泥土和朽木混合的氣味。
空間非常狹小,天然的石龕,勉強能容納三個人蜷縮著擠在一起。
冰麵青年將昏迷的沈燼川小心地,放在了最裏麵相對幹燥的地上。
自己側身坐在靠近縫隙入口的地方,將那根黑尺橫放在膝上,沉默的守護,擋住了大部分入口的風雪。
唐辭憂蜷縮在中間,左邊是冰冷的石壁,右邊緊挨著昏迷不醒的沈燼川,正對麵就是那個散發著寒氣的冰麵青年。
區域含南量過高了。
空間逼仄得連轉身都困難。
沈燼川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和那股被強行壓製後依舊透著虛弱暴躁的氣息充斥著小小的空間。
她自己的情況也沒好多少,體內金光被壓製,灼灼發熱,手腕上的藤蔓蔫巴巴地垂著,傳遞著虛弱和委屈。
略尷尬的是體溫。
外麵冰天雪地,這個狹小的石洞雖然避風,寒氣逼人。
唐辭憂體內那團金光,持續發熱小火爐,烘得她從裏到外都暖洋洋的,甚至有點出汗。
由內而外的暖意,在這個冰冷的環境裏格外爽,她緊貼著沈燼川冰涼手臂的皮膚,冷熱感格外清晰。
她不自在地想往旁邊挪一點,但空間實在太小,一動就碰到了冰冷的石壁,凍得她一哆嗦,又下意識地縮了回來。
這樣一來一回,反而蹭得離沈燼川更近了。
他失血過多,體溫偏低,手臂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與她體內的暖意形成鮮明對比。
冰麵青年閉目養神,對身邊的一切毫無所覺。
膝上的黑尺散發著幽幽寒意。
時間在狹小的空間裏緩慢流淌。
隻有外麵風雪的嗚咽和兩人,昏迷一人呼吸聲。
唐辭憂感覺度秒如年,冰塊不說話,她也不說,害怕。
沈燼川的呼吸很微弱,臉色蒼白如紙,那道手臂上的傷口還在緩慢地滲血。
血腥味濃得讓她心頭發緊。
“他……”
唐辭憂忍不住開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有點突兀,“他的傷不能一直流血。”
冰皮青年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死不了。”
依舊是冰冷。
唐辭憂:“……”
她看著沈燼川毫無血色的臉,心裏一陣發堵。
死不了?
流這麽多血,還狂暴反噬,這也叫死不了?
體內金光持續發散的熱量催動了血液循環,藤蔓剛才被強行鎮壓後的消耗,虛弱需要補充。
唐辭憂手腕上那根蔫巴巴的藤蔓,試探性地朝著沈燼川的方向,翹起了一點藤尖尖。
它不再貪婪凶戾,反而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委屈勁兒,像是在無聲地詢問:
一點點就一點點虛弱的氣息,讓我吸一點好不好?
我好餓…也好冷…
藤尖尖距離沈燼川受傷流血的手臂,不到一寸的距離。
唐辭憂想縮回手。
她可沒忘剛才大饞丫頭,這玩意兒差點把沈燼川和她自己一起送走!
她動念頭的瞬間,對麵的冰麵青年睜開了眼睛。
冰潭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鎖定了她手腕上那不老實的小動作。
眼神銳利。
唐辭憂僵住,呼吸屏住。
手腕上的藤蔓也嚇得哆嗦,藤尖尖立刻慫噠噠地垂了下去,緊緊貼著她的皮膚裝死。
青年冰冷的目光掃過她手腕的藤蔓和昏迷的沈燼川。
他什麽也沒說,伸出一隻手,探進他那件舊舊的毛皮坎肩的內袋裏摸索著什麽。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他摸出一個小小淺黃色的油紙包。
紙包看起來平平無奇。
他兩根手指捏著紙包,手微微一揚,那油紙包便劃出一道弧線,穩穩地落在了唐辭憂腳邊的地上。
動作隨意的投擲。
“給他。”
青年冷冰冰地開口,
“外敷,止血。”
說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恢複冰雕的狀態。
你夏天一定很受歡迎吧。
唐辭憂愣了愣。
止血藥?
她狐疑地看了看腳邊的油紙包,又抬眼看了看對麵閉目養神的冰麵青年。
他麵無表情,仿佛剛才丟藥的不是他。
唐辭憂猶豫了一下,彎腰撿起了那個小小的油紙包。
入手有點粗糙,帶著點寒意。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
裏麵是一些暗紅色的粉末,帶著一種濃烈,有些刺鼻的苦澀草藥味,還混雜著一種淡淡的草木灰燼的味道?
非常奇怪的氣味組合。
唐辭憂的鼻子分析告訴她,氣味雖然衝,卻很純粹,沒有摻雜毒物的跡象。
確實是止血生肌的藥粉,而且藥力似乎很強勁。
她不敢耽誤。
沈燼川的傷口在手臂,位置倒是不算太尷尬。
她深吸一口氣,挪動身體,盡量靠近沈燼川受傷的那條手臂。
空間太小,動作幅度大了就會碰到身邊冰冷堅硬的身體。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揭開他傷口上被鮮血浸透、凍得有些發硬的布條。
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皮肉翻卷,深可見骨,看得唐辭憂手抖,胃翻騰。
她捏起一點暗紅色的藥粉,指尖控製不住地有些顫抖。
她定了定神,將藥粉輕輕灑在那可怕的傷口上。
“嘶……”
即使昏迷中,沈燼川的身體也因為這刺激猛地抽搐了,喉嚨裏發出低沉痛哼。
唐辭憂嚇一跳,手指頓在半空。
“動作快。”
對麵的冰麵青年閉著眼,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藥性烈,忍過去就好。”
好的,冰麵男,馬上痛不如短痛。
唐辭憂咬咬牙,加快動作,將藥粉均勻地覆蓋在傷口上。
藥粉接觸到血肉,發出細微的“滋滋”聲,濃烈的苦澀和草木灰燼氣味彌漫開來。
哇耶,烤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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