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傳功試探後，林凡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節奏。每日清掃庭院，午後前往靜室“伺候”女帝修煉，其餘時間則抓緊修煉新得的《小周天蘊靈訣》。
    然而，平靜的表麵下，是暗流湧動。
    林凡能感覺到，雲清婉在每日的陰陽交匯中，探查得更加細致入微。她的靈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針，遊走於他的經脈，試圖更深入地理解那陰陽氣旋的奧秘。林凡隻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控製氣旋，既要讓它發揮輔助修煉的作用，又要避免暴露出太多異常。
    同時，他修煉《小周天蘊靈訣》時也遇到了難題。隻要他一運轉此功法，丹田內的陰陽氣旋就會自發活躍起來，使得靈力運轉軌跡偏離功法記載，走向一種更加複雜、卻也似乎更加玄妙的路線。
    起初，林凡試圖強行糾正，回歸正統功法路徑。但他很快發現，強行糾正不僅事倍功半，還會引起經脈隱隱作痛，而順應氣旋的引導，雖然路線古怪，卻異常順暢，修煉效率遠超原版功法，對靈氣的煉化吸收率也高出數成！
    “這氣旋……似乎在幫我優化功法？”一個驚人的猜想浮現在林凡腦海。
    難道這因陰陽交匯而生的氣旋，不僅蘊含精純能量，還帶有某種“推演”或“優化”的本能？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林凡開始大膽嚐試。他不再刻意壓製氣旋，而是放開心神，仔細感悟氣旋引導下的靈力流轉。他發現，這種被“優化”後的運行路線，雖然與《小周天蘊靈訣》記載大相徑庭，但卻更加符合他自身偽靈脈那細微、閉塞的經脈特性！仿佛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般！
    這個發現讓林凡激動不已！如果真是這樣，那這陰陽氣旋的價值，將無法估量！它或許能彌補偽靈脈的缺陷，為他走出一條獨一無二的修煉之路！
    當然，他不敢在雲清婉麵前顯露這種“優化”能力。每次女帝問起功法修煉情況，他都隻展示原版功法的運轉，並故意製造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謬誤”，表現得如同一個悟性尚可但資質有限的普通修士。
    這一日，雲清婉似乎對功法修煉格外關注。在例行陰陽交匯之後，她並未立刻讓林凡離開，而是詢問道：“《小周天蘊靈訣》修煉得如何了？可遇到瓶頸？”
    林凡心中警惕，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恭敬和一絲“苦惱”：“回掌門，功法精妙，小老兒日夜參悟，已能勉強運轉大周天。隻是……每每行至‘膻中’、‘氣海’幾處關竅，總感覺靈力流轉不暢，似有滯礙，進展緩慢。”
    他說的這幾處，正是原版功法中比較難以把握的關鍵點，也是偽靈脈修士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雲清婉聞言，微微頷首：“膻中、氣海，確是此功法難點所在。靈力至此，需剛柔並濟，緩急得當，方能暢通。你且運轉一遍，讓本座看看。”
    “是。”林凡暗吸一口氣，開始按照原版《小周天蘊靈訣》的路徑運轉靈力。他刻意在膻中、氣海幾處製造出明顯的靈力遲滯感，表現得像一個努力卻資質有限的初學者。
    雲清婉的神識仔細探查著，眉頭微蹙。林凡的靈力運轉，確實卡在了那幾個關鍵點，進展緩慢。但奇怪的是，她總覺得林凡的靈力本身，似乎比尋常修煉此功法的人更加精純、凝練？而且，在那滯礙之處，隱隱有一股平和的力量在試圖調和，隻是被林凡刻意壓製住了。
    “停下吧。”雲清婉忽然開口。
    林凡依言停止運功，垂首站立。
    雲清婉沉吟片刻，道：“你之靈力，根基之紮實，遠超同階，倒是一奇。至於關竅滯礙……”她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地看向林凡，“或許並非你資質問題，而是功法與你體質並非完全契合。”
    林凡心中一震，女帝果然眼光毒辣！他連忙道：“掌門明鑒，是小老兒愚鈍。”
    雲清婉擺了擺手，忽然道：“你放鬆心神，勿要抵抗，本座引導你靈力，走一遍看看。”
    說罷，她再次伸出手指，點向林凡的眉心。一股精純溫和的靈力湧入林凡經脈，開始引導他的靈力運轉。
    這一次，雲清婉不再拘泥於原版功法，而是根據她感受到的林凡靈力的特性，進行了一些細微的調整。她的修為高深，對功法的理解遠非林凡可比，這些調整看似微小，卻往往直指關鍵，讓靈力流轉瞬間順暢了許多。
    林凡心中駭然！女帝調整後的路線，雖然與氣旋引導的“優化版”不盡相同，但大方向卻隱隱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尋求一種更契合他自身經脈特性的運轉方式！
    他不敢有絲毫異動，全力配合雲清婉的引導，同時暗中記憶下這些調整。
    一周天運轉完畢，林凡感覺渾身舒暢，靈力增長明顯比他自己修煉快了不少。
    雲清婉收回手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滿意：“看來，你的悟性，比本座預想的要好。方才的調整，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些許，多謝掌門指點！”林凡連忙道，這次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女帝的這次引導，雖然仍是試探，但也確實給了他極大的啟發，讓他對功法的理解更深了一層。
    雲清婉看著林凡那“恍然大悟”和“感激涕零”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此子，果然不簡單。那隱藏的“卓越”悟性，正在她的“點撥”下，一點點顯露出來。
    她越來越期待，這個老雜役身上，還能帶給她多少“驚喜”了。
    而林凡，則在女帝這真真假假的“傳授”和“試探”中，如履薄冰地積累著實力，同時也更加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這位掌門女帝之間，那複雜而危險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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