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裏，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李洛的心髒猛地一抽。
    本源道體？
    什麽玩意兒？聽著就很牛逼的樣子。
    下一秒，無數玄奧的信息湧入腦海，像是醍醐灌頂，讓他瞬間通透。
    混沌道體，萬古第一神體，淩駕於所有體質之上！天生與萬道相合，修煉任何功法都無瓶頸，一路綠燈！
    李洛的呼吸都停了半拍。
    這……這他媽是究極外掛啊！
    他本來尋思著，就靠徒弟返還的那點修為，混吃等死，當個米蟲就得了。
    現在，係統直接給他鋪了條通往終點的羅馬大道！
    李洛強行按住差點咧開的嘴角。
    淡定，淡定，基操勿六。
    他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打打殺殺是不可能打打殺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太累，沒前途。
    但是！
    這個世界，弱就是原罪。
    想安安穩穩地躺平，沒點實力護體，萬一哪天讓人把床給掀了怎麽辦？
    總不能天天指望徒弟來救場吧？
    那也太掉價了。
    所以，為了能更安心、更舒服、更肆無忌憚地躺平。
    自己……
    不介意稍微強那麽億點點！
    高台上，宗主見夜沐雪主意已定，長長地歎了口氣，疲憊地揮了揮手。
    “罷了，弟子擇師，你情我願，宗門不便強行幹預。”
    “此事，到此為止。”
    張坤身體一僵，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得幹幹淨淨。
    宗主這話，等同於當著全宗的麵，承認了李洛和夜沐雪的師徒關係！
    就在這時，一個嬌滴滴，又帶著幾分急切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
    正是夜沐雪的“好閨蜜”，林菲兒。
    “沐雪，你瘋了嗎！你到底在幹什麽！”
    林菲兒嗓門扯得老大，生怕周圍的人聽不見。
    “拜師是天大的事，你怎麽能這麽胡來？快，跟我回去，給宗主和張長老磕頭認個錯！”
    她說著就去用力拉扯夜沐雪的胳膊，滿臉都是“我是為你好”的痛心疾首。
    “你可千萬別一念之差，毀了自己啊！”
    夜沐雪猛地回頭，那張在李洛麵前溫順如水的臉，瞬間冷得像塊冰。
    她真想現在就把林菲兒的腦袋擰下來，但理智告訴她，還不到時候。
    “滾開！”
    兩個字，又冷又硬。
    林菲兒被她這一下駭得心裏發毛，但戲都開場了，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沐雪，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也不能這麽任性！你看看他，”她伸手指著李洛，臉上全是鄙夷和不屑，“一個掃地的雜役，連功法都認不全，他能教你什麽？”
    “聽我一句勸，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別為了賭一口氣，把自己的前程都搭進去！”
    夜沐雪一把甩開她的手。
    那力道之大，讓林菲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我的前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夜沐雪的聲音，冷得讓人骨頭縫裏都冒寒氣。
    林菲兒臉色一白，硬生生擠出個委屈的表情，眼眶都紅了。
    “沐雪，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們不是最好的姐妹嗎？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最好的姐妹？”
    夜沐雪聽到這四個字，突然笑了，笑聲裏全是藏不住的嘲諷和悲涼。
    “林菲兒，你天天戴著這張假臉演戲，不累嗎？”
    林菲兒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她做夢都想不到，一向不愛說話的夜沐雪，嘴裏能冒出這種話。
    “你……你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聽不懂？”
    夜沐雪向前逼近一步，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說。
    “那我提醒提醒你。”
    “張坤那老狗的采補邪功……是不是很有趣？”
    轟！
    林菲兒的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炸開了。
    她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幹幹淨淨，慘白如紙。
    這件事，除了她和張坤，絕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夜沐雪她……她怎麽會知道！
    看著林菲兒那副活見鬼的表情，夜沐雪心裏積壓了兩世的恨意，如同岩漿般翻湧。
    前世，就是這張看似天真無害的臉，騙走了她所有的信任，親手把她推進了地獄！
    夜沐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是想等我被張坤廢掉修為，奪走仙體，然後你好名正言順地接手我的一切，對吧？”
    “就憑你這種蛇蠍毒婦，也配跟我提‘姐妹’二字？！”
    林菲兒的身體，開始控製不住地發抖。
    恐懼。
    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她幾乎要窒息。
    夜沐雪說的每一個字，都揭開了她內心最陰暗的秘密。
    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所有的算計和惡毒，都被赤裸裸地晾在了太陽底下。
    “你……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巨大的恐慌讓林菲兒的聲音變得尖利刺耳，她指著夜沐雪，一邊後退一邊色厲內荏地大叫。
    “夜沐雪！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拜了個廢物當師傅，腦子都不清醒了！居然開始汙蔑自己的好姐妹！”
    “我好心好意勸你，你卻反咬我一口！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這番話，成功把周圍弟子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眾人看向夜沐雪，神色也變得有些懷疑。
    是啊。
    放著大長老不拜，非要去拜一個雜役。
    現在又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
    這位夜師姐，該不會真的練功練出毛病了吧？
    麵對周圍的指指點點和林菲兒的倒打一耙。
    夜沐雪的臉上卻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她隻是冷冷地盯著林菲兒，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林菲兒。”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
    “從今天起，別再出現在我和我師尊麵前。”
    “否則。”
    她的聲音頓了頓，每一個字都透出徹骨的殺意。
    “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洛在旁邊全程圍觀，內心彈幕刷得飛起。
    好家夥。
    我這便宜徒弟戰鬥力可以啊，手撕綠茶，一點不含糊。
    不愧是潛力99分的未來女帝！
    不過……
    這倆人到底多大仇？聽這意思，還牽扯到那個張坤老頭？
    嘖，貴圈真亂。
    李洛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去。
    關我屁事。
    反正徒弟到手了，獎勵也拿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他打了個哈欠。
    “完事兒了？那我回去補覺了啊。”
    剛想扛著掃帚開溜，衣袖卻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輕輕拉住了。
    夜沐雪一轉頭，那雙能凍死人的眸子，在看向李洛時，瞬間融化成了春水。
    “師尊。”
    這一聲“師尊”，叫得又軟又糯，聽得李洛骨頭都酥了半邊。
    “師尊要去哪兒？弟子跟您一起。”
    夜沐雪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那姿態恭敬得不像話。
    全場數萬道視線，就這麽匯聚在那兩個離去的背影上。
    一個扛著掃帚，腳步懶散得像是沒睡醒的雜役。
    一個緊緊跟隨，姿態謙卑得如同侍女的天驕。
    這畫麵，太詭異了。
    所有人的腦子都轉不過彎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都快磨禿嚕皮了。
    林菲兒一個人臉色煞白地站在原地，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周圍的弟子們對著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羞辱，憤怒，還有一絲說不清的恐懼，在她胸中瘋狂交織，幾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她死死地盯著李洛和夜沐雪遠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掐出了血印子。
    夜沐雪！
    你給我等著！
    我倒要看看，你跟著一個掃地的廢物，能學出什麽名堂！
    等我成了大長老唯一的親傳，拿到所有資源。
    到那時，今天的羞辱，我必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