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幹活要狠,吃飯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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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強二話不說,按照蘇婉的指示重新碼放。
    “紅梅,那邊的雜草別拔光了!”
    蘇婉又衝著遠處喊,“那是用來遮陰保濕的,拔光了日頭太毒,把菌種曬死了!”
    “哎!知道了嫂子!”郝紅梅答應一聲,趕緊停手。
    三個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幹到晌午,日頭毒辣辣的。
    “歇會兒吧!吃飯了!”
    蘇婉找了塊平坦的大青石,把帶來的籃子打開。
    今天的午飯是蘇婉特意做的蔥油餅,那是用精白麵和的,裏麵加了足足的豬油和蔥花,烙得兩麵金黃,一咬一掉渣。
    “來,紅梅,這個大的給你,你出力最多。”蘇婉遞給郝紅梅一張臉盆大的餅。
    “謝謝嫂子!”
    郝紅梅也不客氣,接過來大口咬下去,“真香!嫂子這手藝,絕了!”
    王強拿起一張餅,也不嫌髒,直接坐在地上吃。
    他一隻手拿著餅,一隻手拿著軍用水壺,裏麵裝的是自家井裏打上來的涼白開,那是甘甜解渴。
    “強子,喝口水。”
    蘇婉把自己手裏的壺遞過去,還掏出手絹,細心地給王強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王強就著蘇婉的手喝了一口水,咧嘴一笑:“舒坦!”
    郝紅梅在旁邊看著,嚼著餅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看著王強那結實的胸膛,還有蘇婉那溫柔的動作,眼神裏閃過一絲羨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楚。
    但很快,她就晃了晃腦袋,把那點小心思甩了出去。
    “想啥呢郝紅梅!那是你哥和你嫂子!是你的恩人!”
    她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然後大口大口地吃起餅來,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氣都吃進肚子裏,好去幹更多的活。
    吃完飯,三人躺在樹蔭下眯了一會兒。
    山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空氣裏彌漫著泥土和樹木的清香。
    王強看著頭頂斑駁的陽光,心裏頭充滿了那種踏實的快樂。
    這就是奮鬥啊。
    不是為了什麽宏圖大業,就是為了讓這日子過得更好,讓身邊的人能挺直腰杆做人。
    “起來了!開工!”
    王強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今兒爭取把這五十根椴木都打上眼,點上菌!”
    “好嘞!”
    “沒問題!”
    兩個女人的聲音清脆響亮,在山穀裏回蕩。
    這片沉寂了千年的荒山,終於迎來了它的春天,也迎來了這三個要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人。
    到了傍晚收工的時候,那一排排整齊的椴木,靜靜地躺在山坡上。
    那上麵每一個鑽好的孔眼,每一個封好的蠟封,都會長出來錢!
    下山路上,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三個開荒者扛著工具,順著江邊的小路往回走。
    王強走在最後,肩膀上扛著兩把開山斧和一大捆用來捆木頭的麻繩。
    他渾身是汗,那件跨欄背心濕噠噠地貼在脊梁骨上,透著股子男人的汗味兒,但他腳底下輕快,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太陽出來羅嘞,喜洋洋歐郎羅……”
    前麵,蘇婉和郝紅梅挽著胳膊。
    蘇婉手裏提著個空籃子,裏麵裝著幾個野果子,那是剛才下山時順手摘的。
    郝紅梅則背著那個大背簍,裏麵裝著還沒用完的蠟塊和鑽孔器。
    “嫂子,你看那雲彩,明天準是個大晴天。”郝紅梅指著天邊,大嗓門裏透著歡快。
    “晴天好啊,晴天咱就能多幹點活,那菌種也能早點發出來。”
    蘇婉笑著應道,還順手幫郝紅梅拍了拍後背上的灰土。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就走完了。
    到了老庫房的大鐵門前,王強緊走兩步,掏出鑰匙,哢噠一聲開了鎖。
    這一進院子,那種家的感覺就撲麵而來。
    雖然是借住的庫房,雖然院子裏還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但這兒有煙火氣,有人氣兒。
    “累壞了吧?趕緊歇歇。”
    蘇婉一進門就進入了大管家的角色,“紅梅,把背簍放下,去洗把臉,強子,你也把東西歸置好,別亂扔。”
    “得令!”
    王強嘿嘿一笑,把斧子整齊地碼在牆角,又去壓水井那壓了一桶清涼涼的井水。
    “嘩啦啦——”
    王強把頭埋進水桶裏,猛地晃蕩了兩下,然後抬起頭,甩出一圈水珠子:“爽!這一激靈,乏勁兒全沒了!”
    蘇婉嗔怪地遞過一條幹毛巾:“慢點洗,剛出完汗別著涼,趕緊擦擦,我去生火做飯。”
    “嫂子,我來燒火!”郝紅梅洗完臉,擼起袖子就往灶台邊跑,“我在家燒火是一把好手,火硬!”
    “行,那你燒火,我切菜。”
    灶台就搭在庫房外麵的雨搭底下,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幹幹淨淨。
    今晚這頓飯,蘇婉那是花了心思的。幹了一天的體力活,肚子裏沒油水可不行。
    她從鹹菜缸裏撈出一塊之前醃的鹹肉,那是正經的野豬五花,肥瘦相間。
    切成薄薄的透明片,在熱鍋裏一煸,滋啦一聲,油花四濺,那股子鹹香味兒瞬間就飄滿了院子。
    然後把切好的土豆塊、豆角絲往裏一倒,大火翻炒,再加水慢燉。
    這還不算完。
    蘇婉又從籃子裏拿出幾個雞蛋,她磕在碗裏打散,切了一大把嫩綠的小蔥花。
    “紅梅,火大點!”
    “好嘞!”
    郝紅梅往灶坑裏塞了一把幹鬆枝,火苗子呼呼地往上竄。
    大鐵鍋燒熱,多放油,雞蛋液倒進去,瞬間蓬鬆起來,變得金黃誘人。
    不多時,飯菜上桌。
    就在庫房裏那張臨時搭的木板桌上,擺著一大盆豬肉燉豆角,一盤金燦燦的蔥花炒雞蛋,還有一盆蘸醬菜,那是剛從河邊拔的婆婆丁和野蔥,水靈靈的。
    主食是二米飯,大米摻著小米,燜得油亮,看著就想流口水。
    “吃飯!吃飯!餓死老子了!”
    王強也不客氣,端起大碗,先夾了一大筷子豆角拌在飯裏,那豆角燉得軟爛入味,吸飽了肉湯,配上米飯,簡直是絕配。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蘇婉給他夾了一塊最大的雞蛋,“多吃點雞蛋,補補力氣。”
    郝紅梅手裏捧著飯碗,看著這一桌子菜,眼圈有點紅。
    在老郝家的時候,好東西都是緊著她爹和她哥吃,她隻能吃剩的,有時候連剩的都吃不飽。
    可在這兒,蘇婉不僅給她盛了滿滿一碗飯,還特意往她碗裏撥了不少肉片。
    “紅梅,發啥愣啊?吃啊!”
    王強嘴裏嚼著飯,含糊不清地說,“咱家不興那些虛的,幹活要狠,吃飯更要狠!吃飽了明天才能接著幹!”
    “嗯!哥,嫂子,你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