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監守自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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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田紅豔吧?”柳小川走上前問道。
天色已經擦黑了,田紅豔忙著照顧弟弟,不知道身後站了個人。
冷不丁聽到聲音,她嚇了一跳,“我、我是!”
“這是你弟弟?”小川看了男孩一眼。
“嗯。”田紅豔應了一聲。
柳小川沒說什麽,徑直走進店裏。
剛打開後屋的門,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就迎麵撲來,熏得他捂著鼻子趕緊跑到外麵。
這是拉在屋裏了。
田紅豔見狀,趕緊過來道歉,“對不起啊,我和我弟暫時住在店裏。”
“店裏不讓住人,你不知道嗎?”小川氣得不行,“我媽當初招你進來,是不是提前跟你說了?”
“說了說了,主要是我爸整天酗酒,一言不合就打我和我弟弟,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把小冬接過來住的。”田紅豔解釋道。
小川皺緊眉頭,“這裏壓根就不能住人,連上下水都沒有,拉屎撒尿怎麽辦?”
“我預備一個桶,天不亮我就倒掉了。”
“屎尿倒扔了,可味道還在,誰願意進一個臭氣熏天的鋪子裏買東西?”小川冷著臉質問她。
田紅豔漲紅了臉,喃喃地說,“你就通融一下吧,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不容易,如果不讓我們住,我們隻能睡大街了。”
“你愛上哪睡就上哪睡,我媽給你開的工資是整條街最高的,你別不識好歹。”
田紅豔低下頭,把柳小川咒罵了幾百遍。
這人怎麽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呢。
小川又在店裏轉悠一圈,發現山楂、大棗、柿子餅、沙果幹這些小果幹少了很多。
再看田小冬的衣兜裏被塞得鼓鼓囊囊,便知道這孩子偷吃了。
“田紅豔,你真是一點深淺都沒有啊,這店是你家開的嗎?”小川徹底火了。
“我我我......我會付錢的,求求你別生氣。”田紅豔嚇壞了。
田小冬見姐姐挨欺負,衝過去就撞了小川一下,“大壞蛋滾遠點,不許凶我姐姐,不然我殺了你,殺了你!”
“嘿,你個小兔崽子,反天了是吧!”小川拎起笤帚疙瘩就要揍他。
“小川哥小川哥,對不起,我們這就搬走。”生怕弟弟挨打,田紅豔忙上前攔住小川。
柳小川氣得胸口起起伏伏,“以後不許帶你弟弟來店裏住,包括你!”
媽招的這是什麽人啊。
就這樣的,一個月居然給她開六七十塊錢工資。
比自己掙得都多。
出發前,顧春梅到供銷社買了兩瓶五糧液。
水果和小零食也買了兩大兜子。
好在老二兩口子回來的及時,在家門口跟他們會和。
關美玲笑著道:“聽說小歲歲被爺爺養得白白胖胖,我估計都不認識她了。”
“胖成小豬就沒人要了。”柳興國插了句。
夏長海忍俊不禁,“你們不要,你爺爺可搶著要,那句詩咋說來著,我愛君時君不惜,君惜我時我別離。”
“幹爸,你現在怎麽也愛拽詩詞啦?”招娣笑著打趣,“跟那位杜大詩人有一拚了。”
“你爸不比他有才?”顧春梅白了閨女一眼。
小川聽家裏人逗趣,心裏悶悶不樂的。
本想給歲歲過完生日再提的。
但他實在忍不住,“媽,是你讓那個田紅豔領著弟弟在店裏住的嗎?”
“我沒啊,怎麽了?”顧春梅好奇。
“我剛才去找二哥二嫂,發現他們姐倆把店裏搞得烏煙瘴氣,沒經過你同意就住進來了,還偷吃東西,監守自盜,你趕緊把她攆走吧。”小川氣鼓鼓道。
顧春梅聽後,冷下臉來,“看來被我猜中了。”
昨天她去店裏就發現不對勁。
田紅豔還吭吭哧哧地跟她說謊。
“行,媽知道了。”兩條腿的人遍地都是。
柳興發覺得媽太狠心,“媽,他們姐倆住在店裏,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如果把他們攆走了,外麵這麽冷,萬一凍壞了咋整?”
凡事都要留餘地嘛,何必一棒子打死?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顧春梅都快被這虎兒子蠢哭了,“自己差點被騙得褲衩子不剩,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呢?”
招娣也白了大哥一眼,“就是,我發現大哥在大是大非麵前總是拎不清,要不大哥也去趙教授那裏上上課吧,你這智商真的感人!”
“這死丫頭,咋跟大哥說話呢!”興發舉起手,佯裝要打他。
“爸,媽,大哥打人了!”招娣呲溜一下就鑽到幹爸幹媽身後去了。
夏長海瞪著興發,“你妹妹說的有錯嗎,你如果是開店的,員工帶著家人來偷吃你東西,吃喝拉撒都在店裏,搞得臭氣熏天,你就當沒事發生?”
興發輕咳一聲,沒敢還嘴。
有時候他覺得爸媽做事太極端。
完全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現在外麵零下三十多度,田紅豔姐倆如果有地方住,何必睡在店裏?
夏衛國今天算是下了血本了。
冬季買海鮮本就困難,他卻搞了一盒大蝦、三斤海螺、五斤花蛤蜊和一捆帶魚。
鄭阿姨廚藝很好,把每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
“呀,梅梅,你們來啦!”
聽到敲門聲,蔡翠芳推開一看,就見春梅一家站在外麵。
顧春梅表情一滯,這人是什麽時候放出來的?
蔡丹妮也忙不迭地迎上來,“姐,你們快進屋,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一見到夏長海,她眼神黏膩膩的都拉絲了。
夏長海卻睬都沒睬她,換好鞋拎著東西走進去,“歲歲,爸爸來了。”
小歲歲正在屋裏玩積木。
聽到動靜趕緊跑出來,一雙小胖腿都跑出殘影了,“爸爸媽媽哥哥嫂嫂,我好想你們呀!”
她像小炮彈似的撞進顧春梅懷中。
“想媽媽沒?”顧春梅把小胖墩抱起來。
“嗯嗯,早中晚都想一遍,連做夢都想呐!”歲歲很認真地說。
顧春梅喜笑顏開,親了她一口,“小甜嘴就會說。”
“切!”一旁的蔡丹妮一臉不屑。
撿來的崽子還當成寶了。
她不過是進去半個月,回來後這小野種居然把她的房間給占了。
她憑什麽?
不僅如此,她從國外帶回來的衣服和化妝品也不見了。
小小年紀,手卻這麽不幹淨,什麽都偷。
不過自從看到這丫頭第一眼,她怎麽看都覺得眼熟。
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