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海見蔡翠芳裝模作樣地端菜拿碗，心裏一陣厭惡。
    把夏衛國叫出來問，“爸，蔡翠芳是怎麽回事？”
    上次爸可是起誓發冤地說，要跟蔡翠芳離婚的。
    這才過去半個月，爸就原諒她了？
    如果蔡翠芳能對春梅好一點，夏長海也不願過問此事。
    可這女人放著親閨女不疼，偏偏把一個養女當成掌中寶。
    夏衛國幹笑一聲，“爸看她們挺可憐的，就......就暫時收留她們了。”
    “這天底下可憐人多了，你難道都把他們領回來？”夏長海怒聲反問。
    夏衛國微微一愣，嗔了兒子一眼，“這叫什麽話，翠芳畢竟跟我過了幾十年，能說離就離嗎？況且我已經約法三章了，今後她們娘倆再敢作妖，我絕不姑息。”
    夏長海氣笑了，“還絕不姑息，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吧，既然她們娘倆回來住了，我要把歲歲接走。”
    做為軍人，他的觀察力比別人都強。
    剛剛蔡丹妮看歲歲的眼神帶著一絲惡意和輕蔑。
    爸做事總是粗心大意的，把孩子放在這裏他不放心。
    “哎喲，那可不行。”夏衛國立刻反對，“我和歲歲都培養出感情了，你把她接走，就是要我的老命啊，絕對不可以！”
    “嗬，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都有蔡翠芳了，還想抓著歲歲不放啊？這事我和春梅已經商量好了，吃完飯就帶歲歲走！”夏長海正色道。
    夏衛國瞬間蔫了，心裏非常自責。
    還想再說兩句時，屋內忽然傳來一陣哭聲。
    夏長海麵色一驚，“是歲歲！”
    爺倆跑進來一看，就見歲歲抱著貓咪，蹲在地上嗷嗷哭。
    大顆大顆的淚水砸下來，可把顧春梅心疼壞了。
    “嗚嗚嗚，奶奶把喵喵打死了，打死了，嗚嗚嗚！”
    懷裏的小貓蜷縮著身子，已經不動了。
    蔡翠芳輕聲咕噥，“誰知道這玩應這麽嬌貴啊，我就用擀麵杖打一下就死了。”
    顧春梅咬著牙，聲色俱厲，“挺大歲數的人了，你白活了，我用擀麵杖照你腦門捶一下，你疼不疼？更別說這麽小的貓了。”
    “嗚嗚嗚，媽媽，喵喵是爺爺送給我的，我最喜歡它了。”小歲歲哭得泣不成聲，“現在它死了，我以後再也沒喵喵了，嗚嗚嗚！”
    “歲歲不哭，回去後媽媽再給你弄一隻更好的。”顧春梅輕聲哄她。
    “六十來歲的人了，心咋這麽狠啊，那可是一條小生命。”關美玲忍不住吐槽。
    說打死就給打死了。
    蔡翠芳瞪了玲玲一眼，“你多什麽嘴，不就是一隻貓嗎，還當成寶了。”
    這一個個的都敢跟她齜牙瞪眼了。
    關美玲一聽就火了，指著她喊道：“這貓是你養的嗎，你說打就打，你如果不喜歡可以離它遠點，有必要殺了它嗎？虧你還在大學教過書，愛護小動物是所有人的責任你不知道嗎？”
    “嘿，這把你能耐的。”蔡翠芳雙手叉腰，“這貓爬到砧板上偷吃東西，它不該打嗎？”
    顧春梅冷著臉道：“要打也輪不到你打，你和你女兒壓根都不該出現在這裏。”
    她真理解不了公公的腦回路。
    就蔡翠芳這路貨色，之前幹了那麽多齷齪事，公公居然原諒她了。
    蔡丹妮輕咳一聲，“姐，為一隻貓傷了大家的和氣太不值當了，小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不該這麽慣著她。”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顧春梅正找不到出氣筒呢，“蔡丹妮，如果我把你的寵物打死了，你是什麽感受？”
    蔡丹妮聳聳肩，“那你女兒還偷我東西呢，這事怎麽算？”
    “偷東西？”顧春梅表情一滯，看著懷裏的歲歲，“閨女，你真偷東西了嗎？”
    她相信歲歲不會偷拿別人的東西。
    這孩子很懂事。
    歲歲哭著搖頭，“媽媽，我什麽都沒偷。”
    “還說沒有。”蔡丹妮指了指自己房間，“那我問你，我房間裏的化妝品和衣服都去哪了？長翅膀自己飛走了嗎？”
    柳小川聽不下去，起身反駁她，“不是，你腦袋和屁股長反了吧，歲歲才多大啊，偷你衣服自己能穿嗎？拿你化妝品她能用嗎？說話前不過腦子的是吧？”
    “就是！”招娣也白了她一眼，“我家歲歲乖得很，白給她東西她都不要，更別說偷了。”
    蔡丹妮氣得夠嗆，惡狠狠道：“她可以偷回去送給你們啊，我那化妝品和衣服都是外國貨，你們估計都沒見過！”
    “我呸！”關美玲‘呸’了一聲，“我店裏各種好看的衣服有的是，一天換一套的穿，都能傳到明年，誰稀罕你那外國貨？”
    “既然她沒拿，我東西去哪了？去哪了？”蔡丹妮氣得直跳腳，“這麽小的孩子就學會撒謊了，長大了也出息不了！”
    “你住嘴！”夏衛國怒氣衝衝地走過來，厲聲嗬斥道：“你算是哪根蔥，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孫女？”
    蔡翠芳一看閨女被針對了，趕緊過來打圓場，“哎呀，丹妮，不過是幾件衣服而已，回頭媽再給你買。”
    蔡丹妮：“......”
    你買？
    你哪來的錢買？
    自己都窮得身無分文了，飯都吃不起，還在這吹牛呢。
    夏衛國沉聲道：“買個屁，丹妮那衣服和化妝品是我拿的，你們誣陷歲歲幹什麽？”
    “爸！”蔡丹妮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您......您拿我東西幹什麽？”
    “我扔了，不行嗎？”夏衛國皺緊眉頭，“我本打算跟翠芳離婚的，你那房間也該空出來給歲歲住，留著那些破爛有什麽用？”
    “爸，您怎麽能這樣啊！”蔡丹妮捶胸頓足，一副快要氣死的模樣，“您問都不問我一句，就擅自動人家東西，您這是犯法的，犯法的！”
    她真的服了。
    夏衛國還是廳級幹部退下來的，連這點素質都沒有嗎？
    顧春梅輕笑道：“那蔡翠芳打死我閨女的貓就不犯法了？”
    “那能一樣嗎，一隻破貓才值幾個錢？”蔡丹妮急了，一張臉扭曲成一團。
    顧春梅彎起唇角，“在我眼裏，你都不如這隻死貓值錢，一個啃老的廢物，留洋回來連工作都找不到。我嚴重懷疑你在國外犯事了，沒法活了，才不得不夾著尾巴滾回來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