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夜驚魂護所珍,寸芒破邪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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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辰那凝聚了全身力量、融合《寸芒》奧義與紫電龍皇毀滅之威的一拳,撕裂雨幕,悍然轟向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拳鋒之上,那一點壓縮到極致、亮得刺目的銀紫色星芒,如同撕裂永夜的雷霆,精準無比地刺中了黑暗中那道驟然凝聚的、陰寒刺骨的惡意核心!
    “滾——!”
    壓抑的怒喝如同平地驚雷,在暴雨的轟鳴中炸開!
    “噗嗤!”
    一聲仿佛滾燙烙鐵刺入朽木的怪異悶響!
    “呃啊——!”
    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陡然劃破雨夜!一道扭曲的灰色身影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猛地從窗欞外的黑暗中倒飛而出!濃鬱得化不開的黑霧被那銀紫色的星芒硬生生撕裂、驅散!灰袍人兜帽下兩點幽綠的光芒瞬間黯淡,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右胸位置,一個拳頭大小、邊緣焦黑、前後通透的恐怖窟窿赫然在目!傷口周圍的血肉呈現出詭異的焦糊狀,殘留的銀紫色電蛇仍在嗤嗤作響,瘋狂破壞著生機!更有一股凝練到極致的穿透力混合著毀滅氣息,如同跗骨之蛆,在他體內經脈中瘋狂肆虐!
    “怎麽可能?!這…這是什麽力量?!”灰袍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可是三環魂尊!竟然被一個連魂環都沒有的小鬼,一拳重創至此?!那股穿透一切、湮滅生機的力量,讓他感到了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任務徹底失敗!甚至可能暴露!逃!必須立刻逃!
    借著倒飛之勢,灰袍人強行催動秘法,周身爆開一團濃鬱的血霧,速度陡然激增,如同鬼魅般融入滂沱大雨,幾個閃爍便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隻留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殘留的陰冷氣息,在雨水的衝刷下迅速變淡。
    夜辰站在窗口,冰冷的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半邊肩膀,順著臉頰滑落。他劇烈地喘息著,右拳微微顫抖,指骨處傳來陣陣撕裂般的劇痛,強行融合《寸芒》與紫電龍皇的力量,又是在倉促間爆發,對他尚未完全成長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荷。但他眼神銳利如鷹,死死鎖定著灰袍人消失的方向,確認對方確實遠遁,並未留下其他暗手,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一絲。
    “唔…好吵…夜辰?”身後傳來小舞帶著濃濃睡意、含糊不清的嘟囔聲。她似乎被剛才的動靜驚擾,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從被窩裏坐起身,長發淩亂地披散著,小臉上還帶著紅撲撲的睡痕。
    夜辰猛地轉身!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隻見小舞坐起時,蓋在身上的薄被滑落,露出了纖細的脖頸和一小片光滑的肩頭。就在那白皙的肌膚上,一點極其微弱、淡得幾乎無法察覺的粉紅色奇異光點,如同呼吸般極其緩慢地明滅著!一股純粹而古老、卻又帶著驚人生命力的魂獸氣息,如同沉睡的火山,透過這微弱的光點,不受控製地泄露出一絲!
    正是這泄露的一絲氣息,引來了灰袍人!也是這氣息,讓夜辰徹底確定了她的身份!
    夜辰瞳孔驟縮!沒有絲毫猶豫,他一步搶到床邊,在小舞尚未完全清醒的錯愕目光中,一把扯過滑落的被子,動作甚至有些粗暴地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隻露出一個小腦袋!那泄露的氣息瞬間被隔絕了大半!
    “夜…夜辰?”小舞徹底懵了,大眼睛裏滿是茫然和剛剛睡醒的水汽,看著眼前少年近在咫尺的、從未有過的凝重甚至帶著一絲慌亂的臉龐,感受著他裹被子時指尖那微不可察的顫抖。
    “外麵打雷,冷。”夜辰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目光飛快地掃過小舞被裹得隻剩腦袋的樣子,確認那點粉紅光斑被徹底掩蓋,泄露的氣息消失,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心髒依舊在胸腔裏沉重地擂動。剛才那一瞬間,泄露的氣息雖然微弱,但若附近還有其他高階魂師…後果不堪設想!
    “打雷?”小舞眨巴著大眼睛,歪頭聽了聽窗外依舊狂暴的雨聲,確實雷聲隆隆。她看著夜辰濕透的頭發和肩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裹得像個蠶寶寶似的,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點嬌憨的埋怨,“笨夜辰!你才冷呢!都淋濕了!快擦擦!”她掙紮著從被子裏探出一隻小手,想去找毛巾。
    就在這時——
    “怎麽回事?!”
    一聲蘊含著魂力威壓的低喝在七舍門外響起!緊接著,房門被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推開!
    院長蘇諾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麵色凝重的鐵山導師!兩人身上都帶著水汽,顯然是被剛才夜辰那聲怒喝和灰袍人淒厲的慘嚎驚動,冒雨趕來!
    蘇諾銳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瞬間掃過整個七舍!工讀生們被驚醒,此刻都驚恐地縮在被窩裏,隻露出腦袋,大氣不敢出。他的目光重點落在站在床邊、渾身濕透的夜辰,和裹在被子裏隻露頭、小臉上還帶著茫然的小舞身上。最後,他的視線定格在夜辰微微顫抖、指骨處帶著一絲血痕的右拳,以及那扇破碎的窗欞,還有窗外地上殘留的、被雨水衝刷得極淡卻依舊刺目的幾點暗紅色血跡和焦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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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極其陰冷、殘留著邪惡氣息的魂力波動,以及另一股狂暴、凝練、帶著毀滅意味的力量痕跡,在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鐵山更是死死盯著夜辰的拳頭,身為頂尖戰魂尊,他對力量的感知更為敏銳!那殘留的、凝練到極致的穿透力氣息,讓他古銅色的臉上肌肉都在微微抽動!那是…《寸芒》?!才幾天?!這小子竟然已經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殺傷力?!還夾雜著另一種更高級別的毀滅屬性?!
    “院長,鐵山導師。”夜辰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右手的刺痛,側身一步,不著痕跡地將小舞完全擋在自己身後,隔絕了兩位強者的視線。他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少年人應有的“後怕”:“剛才…好像有賊想從窗戶進來偷東西,我…我被驚醒,喊了一聲,打了一拳…那賊好像受傷跑了…”他刻意隱去了灰袍人的存在,也絕口不提那驚心動魄的交鋒。
    “偷東西?賊?”蘇諾眼神深邃,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他緩步走進七舍,來到破碎的窗前,伸出手指,輕輕抹過窗欞邊緣殘留的一絲極其微弱的、帶著陰邪氣息的魂力痕跡,又低頭看了看地上那幾點在雨水中迅速變淡的血跡和焦痕。那血跡中蘊含的魂力波動,絕不是普通毛賊!至少是魂尊級別!而且氣息邪惡!再看夜辰的拳頭…一個連魂環都沒有的孩子,一拳能重創甚至驚退一個魂尊級別的邪魂師?!這簡直天方夜譚!他目光掃過被夜辰擋在身後、一臉懵懂的小舞,又落回夜辰身上,那平靜外表下隱藏的、如同受傷孤狼般的警惕和守護姿態,盡收眼底。
    “好大的膽子!竟敢潛入學院行凶!”鐵山導師怒哼一聲,聲如洪鍾,帶著凜然的殺意。他走到夜辰身邊,大手重重拍在夜辰的肩膀上,一股渾厚溫和的魂力瞬間湧入,探查夜辰的身體狀況。“小子,沒傷著根本吧?那股力量…是你打的?”他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震撼和探究。
    夜辰隻覺得一股暖流湧入,迅速緩解了右手的劇痛和身體的疲憊。他點點頭,聲音低沉:“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用出了白天您教的《寸芒》發力方式…”
    “《寸芒》?!”鐵山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眼中爆發出更加熾熱的光芒,仿佛在看一塊絕世瑰寶!“好!好小子!危急關頭,潛能爆發!竟能將《寸芒》運用到如此境地!連邪魂師都能打跑!老子沒看錯人!”他激動不已,仿佛比自己打跑了敵人還高興。
    蘇諾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夜辰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視靈魂深處。他最終沒有深究,隻是沉聲道:“此事學院會徹查!鐵山,加強夜間巡邏警戒!夜辰,小舞,你們受驚了,好好休息。”他目光在夜辰緊握的拳頭和小舞懵懂的臉上停留了一瞬,轉身離去,背影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凝重。邪魂師潛入…目標是誰?夜辰?還是那個神秘的小女孩?夜辰那匪夷所思的力量…這諾丁學院,似乎越來越不平靜了。
    鐵山又叮囑了夜辰幾句,尤其強調了《寸芒》不可輕易動用,以免傷及自身根本,這才跟著蘇諾離開。
    七舍重新安靜下來,隻剩下窗外嘩啦啦的雨聲。工讀生們驚魂未定,但見院長和導師都沒多說,也不敢多問,紛紛縮回被窩。王聖擔憂地看了夜辰和小舞這邊一眼,也躺下了。
    夜辰緊繃的身體這才徹底放鬆下來,一股強烈的疲憊感湧上。他走到自己床邊坐下,默默運轉《無名引》心法,平複翻騰的氣血和魂力。右拳的傷口在鐵山魂力的滋養下已無大礙,但經脈的酸脹感依舊明顯。
    “夜辰…”小舞裹著被子,像隻小蟲子一樣挪到床邊,湊近他,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忽閃忽閃,帶著後知後覺的害怕和滿滿的依賴,“剛才…真的有壞人嗎?你…你受傷了?”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伸出來,想碰碰夜辰受傷的右手,又怕弄疼他,停在半空。
    夜辰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寫滿擔憂的小臉,看著她眼中那份毫無保留的信任和關切。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灰袍人陰冷的殺意、自己悍然擋在她身前的決絕、她脖頸間那泄露的粉紅光點…一種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情緒堵在胸口。是守護的責任?是對她身份的忌憚?還是…一絲被依賴的觸動?
    他沉默了片刻,沒有躲開,反而伸出左手,用相對幹淨的裏衣袖口,輕輕擦掉小舞臉上沾到的、不知是雨水還是驚嚇出的淚痕。動作有些生澀,卻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輕柔。
    “沒事了。”他低聲說,聲音比平時溫和了許多,“睡吧。”
    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笨拙卻真實的溫度,小舞愣愣地看著他,大眼睛裏瞬間蓄滿了水光,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莫名的委屈和安心交織的情緒。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裹緊被子,乖乖地躺回自己的位置,卻固執地伸出一隻小手,緊緊攥住了夜辰的一片衣角,仿佛這樣才能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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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辰低頭看著那隻緊緊攥著自己衣角的小手,感受著那微小的、固執的力道,心底那層堅冰,似乎又悄然融化了一小塊。他沒有抽開衣角,任由她抓著。窗外,暴雨依舊未歇,衝刷著大地,也衝刷著今夜殘留的殺機與痕跡。但在這簡陋的七舍一隅,一種無聲的羈絆,在雨夜中悄然滋長。
    然而,在諾丁城外數十裏的一片荒山亂葬崗深處。
    噗通!
    一道狼狽的灰色身影從半空跌落,重重砸在泥濘濕冷的腐土上,濺起大片汙水。正是被夜辰一拳重創的灰袍人!他艱難地撐起身體,兜帽滑落,露出一張蒼白扭曲、布滿詭異黑色紋路的中年麵孔,嘴角還不斷溢出帶著內髒碎塊的汙血。右胸那個恐怖的窟窿雖被他用魂力強行封住,但殘留的毀滅氣息仍在不斷侵蝕,讓他痛苦不堪。
    “咳咳…該死的小畜生!那到底是什麽力量?!”灰袍人眼中充滿了怨毒和驚悸。他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一個刻畫著骷髏頭、流淌著暗紅光澤的詭異令牌,眼中閃過一絲肉痛和決絕,猛地將令牌捏碎!
    嗡!
    一道暗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穿透層層雨幕,直射天際!光柱中,一個模糊的骷髏虛影一閃而逝。
    做完這一切,灰袍人仿佛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癱倒在地,劇烈地喘息著,眼中卻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桀桀桀…雙生武魂…十萬年魂獸化形…還有那古怪的力量…主教大人…您一定會感興趣的…聖徒計劃…看來需要提前了…諾丁城…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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