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德那雙鷹隼般的眼睛，透過鏡片，死死釘在夜辰臉上。大廳裏瞬間安靜得隻剩下夜辰粗重艱難的喘息聲。剛才那股一閃而逝的、令人心悸的沉重與麻痹感，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霸道與詭異，瞞不過弗蘭德這位魂聖級別的感知。
    “領域？”弗蘭德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他緩緩走近，枯瘦的手掌再次伸出，卻不是搭脈，而是懸在了夜辰胸口上方寸許的位置。一股遠比之前探查時更加精純渾厚的魂力，如同無形的探針，謹慎而緩慢地刺向夜辰體內盤踞的那股新生力量。
    嗡！
    夜辰體內那蟄伏的暗金墨綠本源力量如同被驚動的凶獸，瞬間應激！霸道、撕裂、冰火交織、劇毒麻痹的氣息猛地反衝！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不屈的桀驁，狠狠撞在弗蘭德探入的魂力上！
    弗蘭德枯瘦的手指微微一顫，懸停的手掌瞬間收回。他眼中精光爆閃，鏡片後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那股反震的力量層次，遠低於他的魂力，但那種混合了多種極端屬性的本源特質，以及其中蘊含的一絲近乎蠻荒的古老威壓，讓他這位魂聖都感到了一絲心驚肉跳！
    “嘶…”弗蘭德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波瀾。他看著夜辰那張因力量反噬而更加慘白、卻依舊倔強的臉，沉默了好幾秒鍾。最終，他收斂了所有外放的氣息，緩緩直起身，那張鞋拔子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推了推眼鏡，用極其平淡的語氣說了一句：
    “小子，你的身體比我想象的…更像個怪物。” 他沒有再追問領域的事，但那眼神深處，卻多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探究。
    旁邊的奧斯卡完全沒感覺到剛才無形的交鋒，他端著那碗熱氣騰騰、散發著濃鬱藥味和淡淡甜香的粥，湊到夜辰床前：“嘿嘿，院長說的對，你就是個怪物！快，把粥喝了！這可是好東西，我加了雙倍魂力糖粉，保證你喝了明天就能活蹦亂跳！”
    夜辰忍著體內因力量反噬而加劇的劇痛和虛弱，看著弗蘭德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又看了看滿臉堆笑、眼神裏卻帶著真誠關心的奧斯卡，最終目光落在眼前那碗濃稠的藥粥上。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小舞趕緊接過碗，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夜辰嘴邊：“辰哥，慢點喝，有點燙。”
    溫熱的、帶著苦澀藥味和甜膩魂力氣息的粥滑入喉嚨，一股溫和的暖流開始在胃裏散開，滋養著枯竭的身體和經脈。夜辰能感覺到一股不算強、但很持續的魂力補充進來，與混沌星璿訣艱難汲取的稀薄能量混合，緩慢地修複著傷勢，也稍稍安撫著體內那股桀驁不安的本源力量。他一口一口，沉默地喝著。
    寧榮榮湊過來，皺著鼻子聞了聞那藥味，嫌棄地撇撇嘴：“好難聞的味道…喂，大香腸叔叔，你這糖粉放多了吧？甜得發膩！”
    奧斯卡立刻苦著臉：“大小姐，我叫奧斯卡！不是什麽大香腸叔叔！魂力糖粉當然要放足量才有效果啊！你看夜辰兄弟喝得多香！”他努力為自己正名。
    小舞一邊喂夜辰，一邊認真點頭：“嗯，很有效，辰哥的臉色好像好了一點點。”
    朱竹清安靜地站在一旁，清冷的目光偶爾掃過夜辰，大部分時間落在地麵或者窗外破敗的景色，似乎對這裏的簡陋環境毫不在意。
    很快，一碗粥見底。夜辰長長舒了口氣，雖然身體依舊沉重劇痛，但那股深入骨髓的虛弱感總算緩解了不少，一絲力氣回到了身體裏。
    “感覺好些了？”弗蘭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意味，“既然死不了，那就說正事。”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屋內所有人——
    “首先，入學測試的結果。”他指向小舞、寧榮榮、朱竹清，“你們三個，堅持過了一炷香，雖然取巧，但也算達到了史萊克最低的怪物標準。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史萊克學院的新生。”
    接著，他指向夜辰：“你，打贏了戴沐白，也算通過了第三關。至於第四關…”他頓了頓，“在趙無極手下堅持一炷香，你們五個‘聯手’的結果，勉強算你們過關。所以，你也是新生。”
    弗蘭德的目光最後落到角落裏依舊昏迷不醒的戴沐白身上，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戴沐白，測試之中，心思不正，公報私仇，險些釀成大禍。罰其在後山寒潭禁閉七日，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出來！等他醒了，趙無極會立刻執行！”
    寒潭禁閉七日！聽到這話，連懵懂的奧斯卡都縮了縮脖子。那鬼地方寒氣刺骨，魂力都被壓製，待上七天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人同情戴沐白。無論是他城門口的跋扈，還是測試中的偷襲，都讓人不齒。
    “其次，你們的住處。”弗蘭德指向大廳外麵，“學院地方小，條件你們也看到了。那邊有幾間空著的木屋，自己收拾一下，兩人一間。怎麽分配，你們自己商量。”
    寧榮榮一聽立刻指著夜辰：“那他呢？他跟誰住？總不能跟我們女孩子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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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德瞥了她一眼：“他傷好之前，暫時就在這裏養傷。好了之後，再搬出去。”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弗蘭德的聲音陡然嚴肅起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從你們踏入史萊克的大門這一刻起，就要記住一點——”
    “在這裏，沒有貴族，沒有平民，沒有身份背景！有的，隻有怪物！”
    “史萊克隻收怪物！收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合常理、不被理解的怪胎！”
    “收起你們在外麵的一切驕縱、傲慢或者自卑！在這裏，一切，憑實力說話！”
    “想獲得尊重、資源、教導，甚至更好的生存條件？很簡單，拿出你們的本事來！”
    弗蘭德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每個人的臉，在那句“憑實力說話”上加重了語氣。
    “奧斯卡！”
    “在！院長！”奧斯卡立刻挺直腰板。
    “帶她們三個去挑房子，順便熟悉一下學院環境。”弗蘭德吩咐道。
    “好嘞！幾位學妹，跟我來！”奧斯卡殷勤地招呼小舞三人。
    小舞擔憂地看著夜辰：“辰哥，那你…”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你去吧。”夜辰對她勉強笑了笑。
    寧榮榮哼了一聲，轉身就走：“這破地方，有什麽好熟悉的…”
    朱竹清最後看了一眼夜辰，沒說什麽，跟著奧斯卡走了出去。
    大廳裏隻剩下弗蘭德和躺在幹草地鋪上的夜辰。
    弗蘭德沒走。他拉過旁邊一把破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黑框眼鏡後的目光，如同實質的探照燈，再次聚焦在夜辰身上。
    “現在，沒外人了。”弗蘭德的聲音低沉下去，“說說吧，小子。你最後擋住老趙那一擊，還有剛才那股力量…到底是怎麽回事？別跟我說是什麽魂技。你的武魂是器武魂，那根棍子，還有你背上那玩意兒…都不該有這種力量。”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夜辰的身體，看清裏麵隱藏的所有秘密。“那股力量的本源…很古老，很混亂，也很危險。它在吞噬你，也在改造你。”
    夜辰心中凜然。不愧是魂聖級別的院長，感知敏銳得可怕。他沉默了幾秒鍾，大腦飛速轉動。龍毒領域的秘密絕對不能全盤托出，這是他在這個危險世界立足的根本底牌。但弗蘭德顯然已經察覺到了異常，完全否認反而會引起更大的懷疑。
    “院長…我的武魂，是雙生武魂。”夜辰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嘶啞。他抬起左手，意念微動，混沌星雲葫蘆的虛影在掌心一閃而逝，古樸蒼茫的氣息彌漫了一瞬。緊接著，他背後的衣服微微鼓起，冰火龍脊刺的暗金投影也一閃而沒，一股更加凶戾霸道的氣息衝散了葫蘆的平和。
    雙生武魂！這四個字本身就足以解釋很多異常！
    弗蘭德的瞳孔猛地一縮！手中的破椅子扶手被他無意識間捏得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雙生武魂！
    傳說中百年難遇的天賦！整個大陸都屈指可數的存在！這小子竟然是雙生武魂！難怪！難怪他能以魂尊之軀硬撼趙無極！難怪他體內那股力量如此詭異霸道！一切都解釋得通了！雙生武魂的擁有者，本身就是最大的怪物！他們的武魂本源力量往往異於常人，發生任何奇異的變化都有可能！
    巨大的震驚之後，是難以言喻的狂喜！弗蘭德感覺自己那顆沉寂多年的心髒都開始劇烈跳動！撿到寶了！史萊克學院這次真的撿到絕世怪物了！一個擁有雙生武魂的怪物！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隻要不夭折，未來幾乎板上釘釘的巔峰強者！史萊克之名，或許真的能在這個怪物身上重現輝煌！
    但他強行壓下了臉上的激動，表情反而變得更加嚴肅，甚至帶著一絲警告：
    “小子，記住你今天的話。雙生武魂的事情，除非你將來強大到足以自保，否則，絕對！絕對！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包括你身邊那個小女友！”弗蘭德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消息一旦泄露出去，給你帶來的不是榮耀，而是無窮無盡的殺身之禍！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過來！要麽將你扼殺在搖籃裏，要麽…將你變成他們的傀儡工具！”
    夜辰看著弗蘭德眼中那份凝重和毫不作偽的警告，緩緩點頭：“…我明白，院長。”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誰都懂。弗蘭德的反應，反而讓他對這個看似刻薄吝嗇的院長多了幾分信任。
    弗蘭德緊緊盯著夜辰的眼睛，確認他是真的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這才稍微放鬆了繃緊的身體。他靠在破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你的身體…很糟糕。”弗蘭德再次開口，話題轉到了夜辰的傷勢，“那股新生的力量雖然本源強大，但它本身就在撕裂你的身體。加上趙無極那三拳的重創…普通藥物和食物係魂技，效果有限。”
    “你體內殘留的傷勢，尤其是筋骨和內腑的暗傷，以及被那股力量改造後留下的‘空洞’，需要更霸道的能量來填補和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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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蘭德頓了頓，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正好，你的魂力也到了三十六級巔峰，差一步就是魂尊瓶頸。需要獲取第三魂環了吧？”
    夜辰心中一動，點了點頭。他在諾丁學院時就達到了三十六級巔峰，一直壓製著沒獲取魂環，就是為了尋找最合適的。
    “很好。”弗蘭德站起身，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近乎狂熱的、屬於“怪物收集者”的光芒。
    “三天後，我會親自帶你和奧斯卡去一趟星鬥大森林。”
    “一方麵，幫你獲取第三魂環。另一方麵…”他看著夜辰，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甚至有點瘮人的笑容，“星鬥大森林核心區邊緣，有一種魂獸，它的魂骨，或許對你體內那股霸道的‘虧空’和暗傷，有奇效。順便，也幫你好好‘磨一磨’你那新生的、不太聽話的力量！”
    “做好準備吧，小子。真正的怪物訓練，從現在才剛開始。”
    說完，弗蘭德不再停留，轉身大步走出了破敗的大廳，隻留下一個在陰影中略顯佝僂卻氣勢十足的背影。
    夜辰躺在幹草鋪上，消化著弗蘭德的話。
    星鬥大森林…核心區邊緣？魂骨？
    弗蘭德顯然看出了他身體的問題。混沌星雲葫蘆的吞噬能力雖然一直在煉化吸收趙無極殘留的魂力和龍毒領域蛻變帶來的能量，但速度太慢，遠遠跟不上身體被撕裂破壞的速度和那蛻變本源造成的巨大“能量空洞”。他就像一尊布滿裂痕、急需強大能量澆築才能穩固強化的瓷器。
    而魂骨…那是比魂環更加稀有珍貴的存在！蘊含著魂獸最本源的生命精華和力量！如果能得到一塊屬性契合的魂骨…夜辰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那或許真的是解決他目前身體困境的關鍵鑰匙！
    至於弗蘭德說的“磨一磨”力量…夜辰苦笑了一下，那絕對不是什麽舒服的體驗。但他別無選擇。龍毒領域雖然覺醒，卻如同桀驁難馴的凶獸幼崽，傷人也傷己。他必須盡快掌控它！
    接下來的三天，成了夜辰進入史萊克後最“熱鬧”的三天。
    小舞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喂水喂飯奧斯卡特供的藥粥和香腸），幫他擦拭身體夜辰強烈抗議後改為清洗手臂和臉頰），嘰嘰喳喳地跟他講她和奧斯卡去熟悉學院時看到的“趣事”——比如最裏麵的木樓是院長辦公室，旁邊那棟是食堂隻有一口大鍋和一個瘸腿廚師），那個長滿草的土操場是唯一的訓練場，邊上還有個小破湖叫“月亮湖”因為晚上水麵反光像個月亮）。
    寧榮榮則每天都要來“打卡”。大小姐嘴上依舊不饒人，嫌棄地抱怨著分配的破木屋她和朱竹清一間）四處漏風，抱怨著沒有熱水洗漱，抱怨著食堂的飯菜連豬都不吃。但每次來，總會“順手”丟下點東西——有時是幾個新鮮水靈的水果顯然是她用魂導器從家裏帶的），有時是她嫌棄太甜沒吃完的奧斯卡牌魂力糖粉丸子，有一次甚至丟下了一小瓶散發著清香的、貼著七寶琉璃宗標簽的療傷藥粉被夜辰婉拒了，他不想欠太多人情），美其名曰“清理儲物魂導器裏的垃圾”。
    朱竹清出現得最規律，也最沉默。她通常是在清晨和傍晚修煉結束後，會過來靜靜地站一會兒。不說話，隻是看一眼夜辰的狀態，確認他還活著，然後又默默地離開。像一隻習慣了獨行、卻偶爾會確認同伴位置的孤高靈貓。
    奧斯卡則成了最忙碌的後勤人員。每天定時定點送來溫熱的藥粥和恢複大香腸，偶爾還弄點他自己研究的“新品”比如加了辣椒粉的怪味臘腸，被寧榮榮吐槽為“謀殺食品”）。他嘴碎，總愛打聽夜辰是怎麽把戴沐白揍成豬頭又扛住趙老師三拳的，眼神裏充滿了小人物對強者的崇拜雖然夜辰現在看起來比他慘多了）。
    夜辰也沒閑著。大部分時間都在全力運轉混沌星璿訣，一邊艱難地煉化吸收體內殘留的能量碎片主要是趙無極魂力碎片和龍毒領域蛻變後散逸的力量），一邊小心翼翼地引導、安撫著脊柱深處那蟄伏的暗金墨綠本源。每一次嚐試溝通，都伴隨著撕裂般的劇痛，如同在馴服一頭隨時會反噬的凶獸。但效果也是顯著的。他對那股新生力量的感知越來越清晰，控製力也在極其緩慢地提升。雖然依舊無法主動施展完整的龍毒領域，但已經能讓其在體表形成一層極其微弱的護體力場，一定程度上抵禦外來衝擊和加速吸收能量。
    第三天傍晚，夕陽的餘暉透過破窗戶，將大廳染上一層暖金色。
    夜辰盤膝坐在幹草鋪上，雙目緊閉，周身籠罩著一層極其稀薄、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暗金墨綠色光暈。空氣中的塵埃在靠近他身體周圍時，變得異常沉重，下落速度加快，同時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微微扭曲、遲滯。
    他猛地睜開眼，一絲精芒在眼底閃過。
    呼！
    長長吐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他緩緩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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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嚓…哢吧…
    全身骨節發出一連串細微卻密集的爆響！雖然內腑和筋骨深處依舊傳來隱隱的悶痛，但那種沉重欲死、仿佛隨時會散架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魂力也恢複到了接近三成的水平！
    更重要的是，體內那股暗金墨綠的本源力量，如同奔湧的岩漿被套上了一層薄薄的枷鎖，雖然依舊狂暴，但至少在他意念集中時，能勉強做到“引而不發”。三天不眠不休的煎熬，值了！
    “咦？夜辰兄弟，你能下地了？恢複得挺快啊！”奧斯卡正好端著今天的晚餐走進來，看到站在地上的夜辰，驚喜地叫道。
    他的聲音驚動了外麵。
    小舞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看到站著的夜辰，粉眸瞬間亮如星辰：“辰哥！你好了？”她開心地圍著夜辰轉了兩圈。
    寧榮榮和朱竹清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
    寧榮榮上下打量著夜辰，撇撇嘴：“哼，總算不像個死人了。”
    朱竹清的目光在夜辰身上停留了幾秒，看到他明顯好轉的氣色和站得筆挺的身姿，清冷的眸子深處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
    夜辰感受著身體裏湧動的力量，雖然距離巔峰還差得遠，但至少行動無礙了。他看向窗外沉沉的暮色。
    星鬥大森林…魂環…魂骨…
    弗蘭德院長口中的“磨礪”…
    夜辰握了握拳，背後的冰火龍脊刺印記傳來一陣隱晦的灼熱感，仿佛也在渴望森林的氣息和戰鬥的血火。
    “準備好了。”他低聲自語，眼中燃起灼熱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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