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棋局初展,威臨家族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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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霆反殺,贈禮兄長的“回禮”】
    就在那瘦小刺客掙紮著想要咬破舌尖,試圖用秘法衝破定身符束縛的刹那——
    林微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
    月光下,林微晚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冰眸深處跳動著凜冽的殺意。
    “既然來了,就別想著走了。”
    林微晚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林微晚的指尖快如閃電,在那瘦小刺客驚恐的目光中,精準地點在了他的眉心。
    一股融合了太陰之力的微末靈力透入,瞬間震散了刺客的意識。
    瘦小刺客眼睛一翻,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軟軟地倒了下去,與那壯碩刺客作伴去了。
    看著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兩名刺客,林微晚眼神冷漠。
    殺了他們?容易。
    但那樣太便宜林天宇,也無法將利益最大化。
    林微晚需要讓這件事,產生最大的震懾效果,同時,給那位心懷鬼胎的三哥,送上一份“大禮”!
    林微晚走到桌邊,鋪開黃表紙,再次提筆。
    這一次,林微晚畫的不是攻擊或防禦符籙,而是一種偏向輔助與影響的符籙——“傀儡符·殘”!這是《基礎符籙全鑒》中記載的一種簡易版傀儡符,無法完全控製他人,但可以在短時間內影響其心智,讓其執行簡單的指令。
    繪製完成後,林微晚將符籙折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塞入那瘦小刺客的衣襟內。同時,將瘦小刺客那把淬毒的匕首,塞回了他的手中。
    然後,林微晚如法炮製,對那壯碩刺客也做了一番手腳,確保壯碩刺客懷裏的某些“證據”(比如代表兩人身份的令牌、或者林天宇給的定金等)處於容易被發現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林微晚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麽髒東西。
    林微晚走到窗邊,望著聽竹軒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笑意。
    “三哥,這份‘厚禮’,希望你喜歡。”
    林微晚屈指一彈,一道微弱的靈力擊打在瘦小刺客的某個穴位上。
    那瘦小刺客身體抽搐了一下,猛地睜開了眼睛!但眼神依舊空洞,仿佛被無形的絲線操控。
    瘦小刺客僵硬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同伴,然後……瘦小刺客竟然俯身,艱難地將那壯碩刺客背了起來!接著,瘦小刺客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步履蹣跚地,朝著聽竹軒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可以想象,當林天宇在聽竹軒裏,滿懷期待和惡毒地等待“好消息”時,卻看到自己派出的殺手,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如同行屍走肉般背著同伴回來,懷裏還揣著指向林天宇自己的證據……
    那場麵,該是何等的“精彩”!
    林微晚沒有再去管後續。
    林微晚相信,這份“大禮”足以讓林天宇焦頭爛額,短時間內不敢再輕易招惹林微晚。甚至,可能還會引來林建國更深的忌憚與……審視。
    林微晚需要利用這段時間,更快地提升實力!
    林微晚重新盤膝坐下,握緊青靈玉佩,再次引導月華之力。
    經過剛才短暫卻凶險的交手,以及對符籙的運用,林微晚感覺自己對太陰之力的掌控似乎更加圓融了一絲,經脈中的氣感也壯大了一分。
    戰鬥,果然是提升實力最好的催化劑之一。
    ……
    與此同時,聽竹軒。
    林天宇正心情煩躁地在房間裏踱步,時不時看向窗外。
    “怎麽還沒回來?對付一個丫頭片子,需要這麽久嗎?”林天宇喃喃自語,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
    “砰!”
    林天宇書房的門,被猛地撞開!
    那名瘦小刺客,如同丟了魂一般,背著重傷的同伴,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然後力竭般撲倒在地,背上的壯碩刺客也滾落一旁,不省人事。
    而瘦小刺客的手中,還緊緊攥著那把淬毒的匕首!衣襟散開,露出了裏麵代表兩人身份的骷髏頭令牌,以及……林天宇給的那一袋作為定金的銀票的一角!
    “你……你們……”林天宇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林天宇安排的殺手,任務失敗,一個重傷,一個變得癡癡傻傻,還帶著這麽多指向林天宇的證據,直接闖進了林天宇的書房?!
    這、這要是被人看見……
    林天宇猛地衝過去,試圖將瘦小刺客手中的匕首和懷裏的東西搶過來。
    然而,那瘦小刺客卻仿佛被觸動了什麽機關,猛地抬起頭,用空洞的眼神盯著林天宇,嘴裏反複念叨著林天宇交代任務時說的話,聲音呆板卻清晰:
    “三少爺……毀了清白……弄殘四肢……留一口氣……”
    “閉嘴!你給我閉嘴!”林天宇又驚又怒,一巴掌扇在刺客臉上,試圖阻止瘦小刺客。
    可那瘦小刺客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依舊在重複。
    就在這時——
    “宇兒!大半夜的,你在鬧什麽?!”林建國帶著怒意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顯然是被這裏的動靜驚動了!
    林天宇渾身一僵,如遭雷擊!
    完了!
    全完了!
    ……
    次日清晨。
    林微晚剛剛結束一夜的修煉,神清氣爽。雖然修為進步微乎其微,但根基卻在一點點夯實。
    張嬤嬤端著早飯進來,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後怕,壓低聲音道:“大小姐,您昨晚沒事吧?老天爺,出大事了!”
    “哦?何事?”林微晚慢條斯理地喝著清粥,仿佛一無所知。
    “聽說昨晚三少爺院子裏鬧鬼了!”張嬤嬤神秘兮兮地說,“三少爺不知怎麽的,和他自己請來的兩個護院打起來了!還、還嚷嚷著什麽‘毀清白’、‘弄殘四肢’的胡話!把老爺都驚動了!”
    “結果您猜怎麽著?老爺一審,那倆護院根本不是什麽好人,是黑道上臭名昭著的‘黑風雙煞’!身上背著重案呢!是三少爺花重金請來……請來對付您的!”張嬤嬤說到最後,聲音帶著憤怒和後怕。
    “老爺當時就氣瘋了!聽說當場就動了家法,把三少爺打得皮開肉綻!現在也禁足了,比柳夫人禁得還嚴!外麵都傳,是三少爺壞事做多,遭了天譴,鬼迷心竅了!”
    林微晚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天譴?鬼迷心竅?
    這個說法,倒也不錯。
    林微晚放下碗筷,用絲帕擦了擦嘴角。
    “看來,三哥需要好好靜養了。”林微晚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聲:
    “大小姐,老爺請您去前廳一趟。”
    林微晚眉梢微挑。
    來了。
    經過昨夜之事,林微晚那位父親林建國,恐怕再也無法將林微晚僅僅當作一個需要安撫或者控製的女兒了。
    是福是禍?
    林微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眼神平靜無波。
    是福,林微晚接著。
    是禍?林微晚也能將其扭轉為福!
    這林家,是時候,該換個活法了。
    林微晚邁步走出房間,晨光熹微,落在林微晚身上,仿佛為林微晚披上了一層無形的、凜然不可侵犯的光暈。
    【前廳對峙,父女弈棋】
    前廳。
    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林建國端坐在主位之上,臉色陰沉,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黃花梨木的扶手,發出沉悶的“篤篤”聲。林建國的下首,坐著幾位臉色各異的林家旁支叔伯,以及臉色依舊不太好看的林老太太。就連被禁足的柳媚,也破例被允許站在林老太太身後,隻是柳媚低眉順眼,再不複往日張揚,隻是那偶爾瞟向門口的餘光裏,藏著淬毒般的恨意。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這場召見,非同小可。
    關乎那位浴水重生後,便攪得林家天翻地覆的嫡長女,林微晚。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疾不徐,清晰地敲打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眾人抬眼望去。
    隻見林微晚身著素雅衣裙,未施粉黛,緩步而入。晨光在林微晚身後勾勒出一道清瘦卻筆直的身影。林微晚的臉色依舊帶著病後的蒼白,但那雙眸子,卻亮得驚人,如同浸透了冰泉的黑曜石,平靜無波地掃過在場眾人,無喜無悲,無懼無媚。
    僅僅是這樣走進來,那股由內而外散發的、迥異於常人的沉靜與威儀,便讓前廳內的嘈雜低語瞬間消失。
    幾位叔伯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這氣度……哪裏還有半分從前那懦弱庶女的影子?
    林老太太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手中的拐杖攥得死緊。
    柳媚更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仿佛被那目光刺傷。
    林建國看著走到廳中,微微屈膝行禮,姿態無可挑剔,卻透著疏離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憤怒、忌憚、疑慮,還有一絲連林建國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畏懼。
    “父親喚女兒前來,不知有何吩咐?”林微晚直起身,聲音清越,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建國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沉聲開口,直奔主題:“微晚,昨夜之事,你作何解釋?”
    林建國目光銳利,試圖從林微晚臉上找出一絲慌亂或破綻。
    然而,林微晚隻是微微挑眉,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昨夜?女兒昨夜一直在房中靜養,並不知外界發生了何事。還是今早聽下人說,三哥院子裏似乎不太平靜?可是三哥身體不適?”
    林微晚將“靜養”和“不知”咬得清晰,直接把皮球踢了回去,擺明了不會承認與自己有關。
    一位偏向柳媚的旁支叔伯忍不住開口,語氣帶著質問:“微晚侄女,明人不說暗話!天宇院子裏的變故,還有那‘黑風雙煞’,當真與你無關?你使用的那些……符籙妖法,又作何解釋?!”
    “妖法?”林微晚轉眸看向那位叔伯,眼神依舊平靜,卻讓那位叔伯莫名感到一股壓力,“三叔何出此言?女兒自幼體弱,母親去得早,無人教導,不過是近日翻閱一些母親留下的雜書,學了些強身健體、寧心安神的小術罷了,如何當得起‘妖法’二字?”
    林微晚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柳媚和林老太太。
    “倒是三哥,竟然私下結交那等身背命案、窮凶極惡之徒,還將他們引入府中……若非昨夜他們突然‘神智失常’,內訌起來,後果不堪設想。父親,此事關乎我林家滿門安危與清譽,還需嚴查才是,看看三哥是否……受了什麽人的蠱惑,或者,與外界某些勢力有所牽連?”
    林微晚這一番話,連消帶打,避重就輕,反而將矛頭直指林天宇,甚至暗示林天宇可能勾結匪類,危害家族!順便,再次點出自己所用乃是“母親遺留的小術”,將來源合理化。
    “你……你血口噴人!”那三叔氣得臉色漲紅。
    “夠了!”林建國猛地一拍扶手,聲音中帶著疲憊與決斷。
    林建國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女兒,心思縝密,言辭犀利,更有莫測手段傍身,想從林微晚這裏問出“實話”,幾乎不可能。再糾纏下去,隻會讓家族醜聞越揭越多,讓外人看盡笑話。
    而且,經過昨夜之事,林建國已徹底確信,林微晚絕非池中之物!強行壓製,恐怕會適得其反,引來更大的禍患。
    是時候,改變策略了。
    林建國目光複雜地看著林微晚,緩緩道:“天宇行為不端,結交匪類,已受家法嚴懲,禁足思過。此事,到此為止。”
    此言一出,柳媚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甘,卻被林老太太用眼神死死按住。
    幾位叔伯也麵露詫異,沒想到家主竟然如此輕拿輕放。
    林建國不管眾人反應,繼續道:“至於你……微晚。”
    林建國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你母親去得早,為父以往對你疏於關照,讓你受委屈了。”
    這近乎道歉的話語,讓前廳眾人再次愕然。
    林微晚心中冷笑,麵上卻依舊平靜:“父親言重了。”
    “你如今……既有此等機緣,習得玄門之術,”林建國斟酌著用詞,“於你自身是福,於我林家,或許亦是機緣。為父希望,你日後能謹守本分,持身以正,莫要仗技欺人,更不可行差踏錯,損及家族聲譽。”
    這是要給林微晚定性,也是要給林微晚套上枷鎖。
    林微晚微微頷首:“女兒謹記父親教誨。女兒所學,隻為自保,無意招惹是非。但若有人心存惡念,欺上門來,女兒也絕非任人宰割之輩。”
    林微晚這話,軟中帶硬,既是承諾,也是警告。
    林建國深深看了林微晚一眼,知道這已是林微晚能給出的最大保證。
    “如此便好。”林建國點了點頭,終於拋出了今日召見的真正目的,“你既已成年,又有此能力,再居於偏僻小院,於禮不合,也委屈了你。即日起,你搬回‘汀蘭水榭’,那是你生母當年居住之所,我已命人重新打掃布置。一應份例,皆按嫡長女最高規格供給。”
    “此外,”林建國頓了頓,扔出一枚重磅炸彈,“府中後庫的鑰匙,以及城外三處田莊、兩家綢緞鋪的賬本,也一並交予你打理。算是……為父對你的一些補償,也讓你曆練曆練。”
    轟!
    林建國這番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巨石!
    搬回生母故居汀蘭水榭!恢複最高份例!這已是極大的優容!
    可後麵……後庫鑰匙!田莊鋪麵!
    這分明是分權!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和權力!
    柳媚眼前一黑,幾乎暈厥!後庫和那幾處產業,一直是柳媚的心頭肉!如今竟被生生剜去,給了柳媚恨之入骨的小賤人!
    幾位叔伯也是臉色大變。這意味著,林微晚正式踏入林家權力核心,打破了原有的利益格局!
    “建國!這……這是否太過倉促?晚晚她年紀尚小,如何能打理如此重要的產業?”林老太太急忙開口阻止。
    “母親,”林建國語氣堅決,“微晚已非稚童。林微晚既有玄門手段,心智亦非常人。況且,隻是讓林微晚先熟悉打理,若有不懂,自有老掌櫃從旁協助。我意已決,不必再議。”
    林建國必須用足夠的利益,才能穩住這個已然失控的女兒,才能將林微晚與林家更緊密地捆綁在一起!
    林微晚看著林建國,心中明鏡似的。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不,現在是給個金元寶。
    但林微晚沒有拒絕。
    權力和資源,正是林微晚目前急需的。有了這些,林微晚才能更快地搜集修煉資源,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才能……更有底氣地去追查母親的血仇和玄陰教的蹤跡!
    林微晚再次屈膝,這一次,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謝父親厚愛,女兒定當盡力,不負父親期望。”
    看著林微晚平靜地接下這份“厚禮”,林建國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卻又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放出了一頭……更難以掌控的猛虎。
    第一回合交鋒,林微晚大獲全勝。不僅擺脫了嫌疑,更一舉奪回了身份、地位和實權!
    ……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林府每一個角落。
    所有下人看待那位即將入住汀蘭水榭、執掌部分產業的大小姐的眼神,徹底變了。從之前的敬畏、恐懼,多了深深的忌憚和……巴結。
    張嬤嬤更是喜形於色,指揮著丫鬟仆役,忙不迭地開始搬遷。能跟著一位得勢的主子,她們這些下人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
    汀蘭水榭,臨水而建,景致清幽,比之前那破敗小院不知好了多少倍。更重要的是,這裏距離那廢棄的舊院不遠,靈氣似乎也更為充裕一些。
    林微晚站在水榭二樓的窗前,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手中摩挲著那枚冰涼的後庫鑰匙和幾本厚重的賬冊。
    權力的滋味,確實不錯。
    但林微晚也知道,這僅僅是開始。柳媚母子絕不會善罷甘休,那些利益受損的旁支也會暗中使絆子。這後庫和產業裏,不知埋著多少釘子和大坑,等著林微晚去踩。
    不過,林微晚無所畏懼。
    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清理一下門戶,也試試母親留下的《基礎符籙全鑒》中,那些偏向輔助、探查、經營的符籙,效果如何。
    比如,“明目符”可洞察細微,查賬時或許有用?“辨真符”可鑒別真偽,對付以次充好應該不錯?還有“小雲雨符”,若能小範圍催生草木,對田莊產出必有助益……
    想到這裏,林微晚眼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
    將玄門術法用於經商理事?這倒是前世未曾有過的體驗。
    “小姐,”張嬤嬤恭敬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了林微晚的思緒,“後庫的王管事和李管事,還有田莊、鋪子的幾位掌櫃,都在外麵候著了,說是來給小姐請安,並匯報事務。”
    來得真快。
    是想給林微晚個下馬威?還是急於表忠心?
    林微晚轉過身,臉上恢複了一貫的清冷。
    “讓他們去花廳等候。”
    【暗處窺視,新的陰影】
    而在林府最高的那座觀景閣樓上。
    一道蒼老的身影,憑欄而立,遠遠地望著林微晚走向花廳的背影。
    正是林家那位深居簡出、幾乎不過問家事的老太爺——林震嶽!
    林震嶽手中摩挲著兩枚油光鋥亮的核桃,眼神深邃,如同古井寒潭。
    林震嶽的身後,躬身站著一個如同影子般的老仆。
    “查清楚了嗎?”林震嶽的聲音蒼老,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回家主,”老仆低聲道,“基本可以確定。大小姐使用的,確是玄門正宗的符籙之術,而非妖邪之道。其手法……頗為古老精妙,不似尋常江湖術士。”
    林震嶽沉默了片刻,緩緩道:“蘇婉清的女兒……果然不簡單。林微晚身上,或許有我們林家一直在尋找的……契機。”
    “那……是否要接觸大小姐?”
    “不急。”林震嶽擺了擺手,目光依舊追隨著林微晚的身影,“再觀察觀察。看看林微晚,究竟能在這潭死水裏,攪起多大的風浪。”
    “另外,”林震嶽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玄陰教’最近在江南道的活動,似乎頻繁了些。讓我們的人,盯緊點。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報我。”
    “是。”
    閣樓上,再次恢複了寂靜。
    隻有林震嶽那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屋宇,看到了更遠的未來,以及……那潛藏在平靜水麵下的,巨大暗流。
    林微晚的出現,如同一顆投入古井的石子,不僅激起了林家的波瀾,似乎也觸動了一些,更深層、更久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