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靈脈的秘密
    比試結束後的演武場還飄著未散的靈氣，林疏桐站在高台上，望著台下散去的人群，掌心的儲物袋微微發燙。
    她能感覺到係統麵板在識海裏跳動，可此刻最清晰的不是勝利的喜悅，而是後頸那根弦——原書裏主角團向來以替天行道自居，方才那個袖口紅繩的身影，像根細針紮進她的神經。
    在想什麽？謝沉淵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低啞。
    他的玄色外袍被夜風吹得翻卷，劍穗上的青玉墜子磕在她手腕上，涼得像塊冰。
    林疏桐偏頭看他，月光正落在他眼尾那道極淡的疤上——原書裏寫他為證道自斬情絲時留下的，此刻卻被夜色溫柔了棱角。
    劉長老剛才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塊燙手山芋。她扯了扯嘴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木牌。
    那是青竹宗外門弟子的身份標識，方才大比時被她隨手掛在腰間，現在倒成了紮眼的標記，我贏了比試，可那些說我走了狗屎運的，說我占了天道便宜的，反而更凶了。
    謝沉淵的手指在劍柄上蜷了蜷，劍鞘與腰帶相碰發出輕響：他們怕你。他忽然側過身，玄色廣袖掃過她發梢，怕你證明了他們奉為真理的勤修得運，不過是天道畫的餅。
    林疏桐一怔。
    她原以為謝沉淵這樣的苦行修士最信天道酬勤，畢竟原著裏他為了追上主角團的氣運，連睡覺都在打坐。
    可此刻他眼底翻湧的暗潮，倒像在看一麵照妖鏡——照出那些白天對她冷嘲熱諷，夜裏卻偷偷往她草堆塞桂花糕的矛盾。
    破廟的門一聲被推開時，林疏桐正把最後半塊桂花糕塞進嘴裏。
    甜膩的蜜漬桂花黏在舌尖，她突然想起白天張道長說的話：九娘啊，你這運道太盛，當心木秀於林。可係統麵板上的簽到提示還在閃——新激活的功能顯示，明日簽到地點是青竹鎮西頭的古井，狀態要求是。
    古井？謝沉淵蹲在火盆前撥弄炭塊，火星子濺到他手背，他卻像沒知覺似的，那口井我查過，百年前鎮裏鬧瘟疫，死了百來口人，都往井裏填。
    後來井裏總冒黑氣，被封了。他突然抬眼，眼底映著火光，你確定要去？
    林疏桐癱在草堆裏，把係統獎勵的暖玉髓當枕頭墊著。
    那玉髓是前兩日在破廟簽到得的，此刻正源源不斷往她經脈裏輸送靈氣，舒服得她尾巴骨都要化了：係統選的地點，越危險獎勵越肥。她翻了個身，望著謝沉淵緊繃的下頜線，再說了，劉師兄他們今天看我的眼神，跟餓狼見了肉似的。
    我總得有點保命的東西。
    謝沉淵的動作頓了頓。
    他想起白天劉師兄在後台摔茶盞的動靜——不過是個靠係統撿漏的廢物！
    等她沒了氣運，我要她跪在演武場給我舔鞋！當時他站在廊下，聽著那些汙言穢語，指尖掐進掌心才沒衝進去。
    現在聽林疏桐輕描淡寫地提起，他喉結動了動：我去盯著趙三爺。
    那老東西最近總往鎮外山神廟跑，說不定和主角團有關。
    林疏桐眯起眼笑：謝聖子這是要當我的護花使者？她伸手戳了戳他緊繃的肩膀，觸到一片硬邦邦的肌肉，行吧，你去盯趙三爺，我去古井簽到。
    記得別把人打殘了——咱們現在還沒撕破臉呢。
    青竹鎮的夜比破廟更冷。
    林疏桐裹著謝沉淵塞給她的狐皮鬥篷，踩著青石板往鎮西走。
    古井被塊磨盤大的石頭封著，石縫裏長出的野藤纏著半塊褪色的黃符，在風裏簌簌作響。
    她蹲下身，指尖剛碰到石蓋，係統提示音就炸響：檢測到目標地點，當前狀態：發呆需滿一炷香）。
    發呆還要係統提醒？林疏桐嘟囔著坐進井邊的破磚堆裏。
    她望著井口上方的月亮，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忽然覺得這場景有些荒誕——原身林九娘連演武場都不敢多待，現在她卻蹲在亂葬崗似的古井邊。
    一炷香時間過得比她想象中快。
    當最後一縷煙散進夜色時，係統麵板彈出金光：簽到成功，獎勵：天道護符自動抵禦低於化神期的攻擊三次）。林疏桐摸著突然出現在掌心的玉符，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激靈。
    正要起身，井壁上一塊青石板突然往下陷了半寸——那是她方才發呆時，左腳無意識蹭到的。
    她蹲下身，指甲叩了叩那塊石板。的悶響和其他石板的聲截然不同。
    林疏桐來了興致，反正係統簽到已經完成，她幹脆掏出腰間的匕首撬石板。
    鏽跡斑斑的石板被掀開時，一股陳腐的土味湧出來，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
    洞裏很黑，但林疏桐能感覺到裏麵有靈氣流動。
    她摸出係統獎勵的夜明珠，暖黃的光映出洞壁上的刻痕——是些歪歪扭扭的小字，戊申年秋，靈脈將枯，藏此以續。
    她的呼吸驟然急促，原書裏青竹宗衰敗的原因正是靈脈枯竭，難道秘密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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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的盡頭是個石屋。
    牆上掛著三幅畫卷，案幾上擺著個青瓷瓶，裏麵的藥丸還泛著靈光。
    林疏桐先拿起畫卷，最上麵那幅展開時，她倒抽一口冷氣——竟是《九霄錄》裏提過的逆運訣，能逆轉天道氣運的禁術！
    第二幅是靈脈滋養術，第三幅...她手指發顫，第三幅畫的是青竹宗的地脈圖，標記著十二處隱秘靈穴！
    原來青竹宗的靈脈不是枯竭，是被人封了。林疏桐喃喃自語。
    她把畫卷塞進儲物袋時，指尖碰到案幾底下的凸起——又是塊活動的石板。
    掀開後，裏麵整整齊齊放著二十顆築基丹，還有塊刻著青竹初代的玉牌。
    等林疏桐從古井裏鑽出來時，月亮已經偏西。
    她裹緊鬥篷往破廟跑，懷裏的儲物袋沉得像塊石頭。
    還沒到廟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識海裏的天道護符突然發燙——是危險預警！
    破廟的門虛掩著，透過門縫能看見謝沉淵背對著她，玄色外袍上沾著血。
    劉師兄站在他對麵，手裏的劍指著謝沉淵胸口：你以為自己還是聖子？
    現在青竹宗裏，我說了算！他身後還站著三個外門弟子，手裏的法器泛著冷光。
    林疏桐摸出天道護符，心跳得像擂鼓。
    她原以為劉師兄隻會耍嘴皮子，沒想到這麽快就動手了。
    月光照在她臉上，她望著謝沉淵繃緊的後背，突然想起原書裏他瘋魔時的模樣——那時他也是這樣，獨自站在血海裏，沒有人拉他一把。
    謝沉淵！她喊了一聲，故意讓聲音帶著點顫。
    劉師兄的劍尖晃了晃，轉頭看向她。
    就在這瞬間，謝沉淵的劍已經出鞘——不是刺向劉師兄，而是挑飛了他腳邊的炭盆。
    火星子濺到劉師兄的衣袖上，他驚呼著後退，謝沉淵趁機抓住林疏桐的手腕，往廟後跑。
    他們怎麽找到這裏的？林疏桐被拽得幾乎要飛起來，儲物袋裏的畫卷撞得她肋骨生疼。
    謝沉淵沒說話，隻是攥著她的手更緊了。
    廟後的竹林裏，風卷著竹葉沙沙作響，遠處傳來劉師兄的怒吼：給我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林疏桐望著謝沉淵緊繃的下頜，突然意識到——他們以為能低調擺爛的日子，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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