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暗中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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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桐背貼著竹幹,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鹹魚心訣的玉牌在袖中灼得皮膚發紅,像塊燒紅的炭。
    她盯著宗門方向那道玄色影子消失的窗口,耳尖突然捕捉到細碎的腳步聲——不是三個,是三十個,甚至更多。
    在竹叢裏!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林疏桐猛地抬頭,月光被竹影切割成碎片,照見七八個黑衣人從四麵八方圍過來,腰間玉佩的幽光連成一片,像條毒蛇吐著信子。
    為首者手持淬毒的追魂釘,釘尖泛著幽藍,正是鐵麵王最擅長的陰毒手段。
    護符!她咬著牙捏碎第二張符紙。
    半透明的光罩應聲而起,將她整個人籠在其中,追魂釘撞上來時發出金鐵交鳴,震得她耳膜生疼。
    有黑衣人揮刀劈砍光罩,刀刃崩出缺口,卻連道白痕都沒留下——這是係統獎勵的頂級防禦符,原主那個被天道厭棄的廢物哪能有這等寶貝?
    鐵麵王說她是靠歪門邪道偷運道!左側的黑衣人吼著,抽出腰間短弩,射穿這破罩子!
    破空聲驟起。
    林疏桐瞳孔驟縮,看見三支透骨釘擦著光罩邊緣飛過,釘尾的紅羽被罡風撕成碎片。
    她後背沁出冷汗,卻突然想起係統今早剛給的躺平盾——那玩意兒要等被攻擊時自動觸發,可現在護符還能用多久?
    叮——檢測到宿主處於危險狀態,觸發隱藏簽到:危機時刻的鹹魚。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林疏桐差點笑出聲。
    她數著光罩上的裂紋,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來得正好。
    變故發生在瞬息之間。
    竹叢外突然傳來清越的劍鳴,像是春雷劈開雨幕。
    最前排的黑衣人悶哼一聲,咽喉綻開血花——銀劍貫喉,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謝...聖子?有人顫抖著喊出那個名字。
    林疏桐透過光罩望去,隻見謝沉淵立在竹叢外的空地上,玄色大氅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手中銀劍還滴著血。
    他的眉峰緊擰,目光掃過光罩內的她時,像是被火燙了一下,很快又沉進寒潭裏。
    他開口,聲音像浸了冰的鐵。
    黑衣人隊伍瞬間亂作一團。
    有個膽大的揮刀衝上來,銀劍卻比他更快——謝沉淵連步法都沒換,手腕輕旋,劍花便絞碎了對方的刀,順帶挑斷了他的手筋。
    慘叫聲中,其他人連滾帶爬往後退,竟真的讓出條路來。
    護符要碎了。林疏桐突然開口。
    謝沉淵轉頭,正看見光罩上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他瞳孔微縮,足尖一點便掠到她麵前,銀劍橫在兩人之間,劍氣凝成屏障。
    幾乎是同一時間,護符地碎裂,碎光濺在謝沉淵的劍上,像星子落進銀河。
    鹹魚心訣。林疏桐默念口訣。
    周圍黑衣人驚恐、憤怒的情緒如潮水湧來,順著她的毛孔鑽進體內。
    她感覺丹田處有團溫熱的火在燒,練氣九層的瓶頸突然鬆動——這是係統獎勵的功法,越被動吸收負麵情緒,修為漲得越快。
    躺平盾!
    右側的黑衣人舉著狼牙棒砸過來,林疏桐沒躲。
    淡金色的光盾突然從她腳下升起,狼牙棒砸在盾上,反震之力竟將黑衣人掀飛,撞在身後的竹幹上,吐了口血昏過去。
    這是什麽妖法?剩下的黑衣人連滾帶爬往後退,聖子,我們隻是奉命——
    奉命?謝沉淵的聲音更冷了,鐵麵王的命令,比天道的規矩還大?
    最後那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林疏桐偏頭看他,月光照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突然想起原著裏他說過的話:天道若負我,我便屠了這天道。此刻他眼中的冷光,倒真像要把眼前這些人都當成天道的棋子碾碎。
    為首的黑衣人吼了一聲,帶著殘部連滾帶爬往山下跑。
    謝沉淵沒追,隻收了劍,轉身看向林疏桐時,眼神又軟了些:受傷了?
    林疏桐摸了摸發燙的玉牌,但麻煩還沒結束。
    話音未落,山風突然卷起一陣腥氣。
    林疏桐抬頭,正看見鐵麵王立在對麵的懸崖上,玄色大氅被風吹得鼓脹如帆,手中黑色長劍泛著妖異的紅。
    他的臉隱在陰影裏,可林疏桐能看見他眼尾的紅,像滴凝固的血。
    林九娘。鐵麵王的聲音像刮過枯井的風,你以為有聖子護著,就能壞我的大事?
    謝沉淵擋在林疏桐身前,銀劍再次出鞘:鐵長老,夜闖宗門後山,私自動用死士,你當執法堂是擺設?
    執法堂?鐵麵王笑了,笑聲裏帶著瘋癲,等我拿到那東西,整個宗門都得跪下來求我!他突然揮劍,一道黑芒破空而來,先送你這小賤蹄子下地獄!
    林疏桐沒動。
    她能感覺到天道護符在懷裏發燙——這是最後一張了。
    黑芒撞在護符形成的光罩上,濺起刺目的火星。
    謝沉淵趁機掠上懸崖,銀劍與黑劍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謝沉淵回頭喊她,去前山找張道長!
    林疏桐咬了咬牙,轉身往山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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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的打鬥聲越來越遠,她卻聽見鐵麵王的嘶吼穿透夜色:林九娘!
    你身上的氣運...不屬於你!
    等她跑到前山時,張道長的弟子小翠正帶著幾個雜役舉著火把迎上來。九娘姐!小翠撲過來抱住她,我們聽見後山有動靜,聖子讓我們來接你——
    謝了。林疏桐拍了拍她的背,目光卻落在遠處的宗門禁地。
    那裏的燈火依舊昏暗,可她知道,鐵麵王不會就這麽罷手。
    深夜,林疏桐坐在自己的小竹屋裏,借著月光翻係統麵板。
    今天的簽到獎勵是千裏耳符,能監聽百裏內的動靜——正好派上用場。
    她摸出白天讓小翠幫忙買的蜜餞,咬了口山楂,甜酸的滋味在嘴裏散開。
    在想什麽?
    謝沉淵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林疏桐抬頭,見他倚著竹窗,月光給他鍍了層銀邊。
    他的衣袍上還沾著血,卻被他擦得很幹淨。
    鐵麵王要找的東西,應該和我有關。林疏桐把蜜餞推過去,原著裏,原身是有什麽寶貝嗎?
    謝沉淵沒接蜜餞,隻是盯著她的眼睛:原著裏的林九娘,是被天道厭棄的。
    可現在...他頓了頓,你身上的氣運,比我還盛。
    林疏桐笑了:所以鐵麵王以為我偷了什麽?
    謝沉淵沒說話,轉身要走,卻又停住:明日我要去執法堂查鐵麵王的賬。
    你...別亂跑。
    知道啦。林疏桐躺回竹榻,望著窗外的月亮。
    風送來陣陣竹香,她突然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很慢,很輕,像是有人在山路上散步。
    她坐起來,摸出千裏耳符。
    可還沒激活,那腳步聲就停了。
    月光下,後山老槐樹的影子搖晃著,像是有什麽東西隱在樹後,正盯著她的竹屋。
    林疏桐捏了捏袖中的玉牌,突然笑了——這暴風雨,才剛掀起一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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