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神秘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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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桐的黑馬打了個響鼻,前蹄在青石板上叩出清脆的聲響。
    她望著謝沉淵的玄色披風被晨風吹得獵獵翻卷,突然發現他束發的玉簪歪了——定是方才替她係馬鞍時急的。
    阿淵。她踢了踢馬腹,與他並肩而行,信上隻說雲棲穀最深處的破廟,可這山路繞了七道彎,你說會不會有埋伏?
    謝沉淵側過臉,眉峰在晨光裏壓出一道陰影:若有埋伏,我替你擋。
    他說這話時喉結滾動,像從前在書齋替她扛下雷劫時那樣。
    林疏桐忽然想起昨夜收拾包袱時,她翻出壓箱底的舊帕子包幹糧,帕角繡的並蒂蓮被蟲蛀了個洞——就像此刻她胸腔裏脹鼓鼓的東西,明明破了,卻更暖。
    山路在正午時分轉進一片鬆樹林。
    林疏桐正數著馬背上的馱袋晃了幾下,忽覺後頸寒毛倒豎。
    她拽住謝沉淵的衣袖:有人。
    三男兩女從樹後轉出來,為首的白衣修士腰間掛著鎏金劍穗,劍穗上綴著的青玉墜子正泛著微光——是蒼梧宗的標誌。
    林疏桐記得原著裏蒼梧宗最擅追蹤,連化神期大妖都能順著靈氣尾跡抓回來。
    林姑娘。白衣修士抱了抱拳,目光卻黏在她腕間的躺平盾在下蒼梧宗楚硯,聽聞青竹鎮近日有混沌宗餘孽活動,特來查探。
    謝沉淵的指尖搭在劍柄上,玄鐵劍發出輕鳴。
    林疏桐不動聲色地往他身側靠了靠,看見楚硯身後的灰衣少女正捏著一張傳訊符,符紙邊緣已經泛起焦色——顯然早就在等他們。
    我們也是去查混沌宗的。她歪頭笑,楚公子若不嫌棄,不妨同路?
    楚硯的喉結動了動,目光掃過她腰間掛的烤紅薯串出門時小崽子硬塞的),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我唐突了。
    林姑娘貴為天道親閨女,自當是去降妖除魔的。
    林疏桐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偷瞄謝沉淵,發現他正垂眸盯著馬鐙,嘴角抿成一條線——這是他想笑又憋著的慣常模樣。
    鬆樹林的盡頭是道斷崖,雲棲穀就藏在斷崖下的霧裏。
    林疏桐拽緊韁繩往下看,隻見白霧翻湧如沸,隱約能看見幾座青瓦白牆的屋頂,像浮在雲海上的船。
    小心。謝沉淵突然扣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她這才發現腳下的碎石正簌簌往下滾,崖邊的野藤被扯得劈啪響——方才楚硯他們的腳步聲,怕是驚了山靈。
    下到穀底時,霧已經散了大半。
    林疏桐望著眼前的村落,後槽牙都酸了:青石板路裂著蛛網似的縫,牆皮剝落處露出土黃色的夯土層,村口的老槐樹被雷劈成兩半,焦黑的樹心裏還插著半截生鏽的斷劍。
    更詭異的是,所有門窗都緊閉著,連雞犬聲都沒有。
    有人。謝沉淵的聲音像浸了冰水。
    林疏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牆根下縮著個穿藍布衫的老婦,正用枯枝在地上劃拉。
    她踉蹌著湊近,看清那歪歪扭扭的字跡時,後背瞬間沁出冷汗——、、,最後一個字被指甲摳得深可見土,是個。
    老婦突然抓住她的褲腳,指甲縫裏全是黑泥:仙姑,他們......
    王阿婆!
    一聲厲喝驚飛了枝頭的麻雀。
    兩個戴鬥笠的男人從巷口衝出來,一人架住老婦的胳膊,另一人舉起手裏的木棍就要砸。
    林疏桐想都沒想就撲過去,腕間的躺平盾自動泛起金光——木棍砸在盾上,反彈的力道卻比原力大了十倍,那男人慘叫著飛出去,撞翻了牆角的醬菜壇子。
    謝沉淵的劍已經出鞘。
    他擋在林疏桐身前,劍尖挑開另一個男人的鬥笠——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臉,眼白裏爬滿血絲,像是被什麽邪術控製了。
    他拽著她往村後跑,去神廟。
    村後的神廟比想象中更破。
    門楣上的玄霄宮三個字隻剩半塊,供桌上積著三寸厚的灰,香燭台裏插的不是香,是半截帶血的斷指。
    林疏桐踩著滿地的碎陶片往裏走,突然被什麽東西絆了個踉蹌——低頭一看,是本用皮繩捆著的舊書,封皮上的混沌誌三個字被血浸透,卻還認得。
    謝沉淵點亮火折子。
    兩人湊近時,林疏桐聞到了熟悉的黴味——和書齋最裏層的古籍一個味。
    她顫抖著翻開第一頁,泛黃的紙頁上畫著個穿紅裙的小女孩,腳邊臥著條黑龍,旁邊的小字寫著:天道降世,命數為棋,唯混沌女可破局。
    這是......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裏。
    謝沉淵的手指突然攥緊書頁,指節發白:後麵。
    第二頁是幅星圖,中央用朱砂點著顆亮星,旁邊密密麻麻的批注裏,林九娘三個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再往後翻,全是些她看不懂的術法口訣,但每段末尾都蓋著墨色曼陀羅的火漆印——和那封信上的一模一樣。
    原來......謝沉淵的聲音啞得厲害,原來天道親閨女的稱號,從來不是係統給的。
    這是前晚他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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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桐抬頭看他,發現他正盯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刻進骨頭裏。
    他伸手摸她的臉,指腹沾了書頁上的灰,在她臉頰上蹭出道白印:所以你從前總說自己懶,其實是......
    廟門被踹開的巨響打斷了他的話。
    林疏桐轉頭,看見十幾個戴鬥笠的人堵在門口,為首的男人摘了鬥笠,露出張輪廓分明的臉,左眼角有道刀疤,正衝她笑:林姑娘,我們等你很久了。
    秦風。謝沉淵的劍指向對方咽喉,混沌宗副首領,三年前在蒼梧山殺了二十七個散修。
    秦風拍了拍手,身後的人立刻散開成半圓。
    林疏桐這才發現他們腰間都別著短刃,刀刃上泛著幽藍的光——是淬了毒的。
    林姑娘。秦風往前邁了一步,謝沉淵的劍跟著往前一寸,我們知道你是混沌女,是能改寫天道法則的人。
    加入我們,你想要什麽都有;不加入......他指了指廟外,剛才那個王阿婆,她兒子就是不肯說你行蹤,被我們喂了蝕骨蟲。
    林疏桐的胃裏翻湧起來。
    她想起今早李明塞給她的平安符,玉蘭花的繡線還帶著體溫;想起小崽子舉著信跑過來時,褲腳沾的泥點子;想起老婦塞給她的烤紅薯,皮都烤得焦黑,掰開卻是蜜一樣的瓤。
    我想要的,早就有了。她把《混沌誌》塞進謝沉淵懷裏,阿淵,跑。
    躺平盾的金光在她周身炸開時,秦風的短刃已經刺到麵前。
    反震的力道掀翻了半麵牆,碎石劈頭蓋臉砸下來。
    謝沉淵拽著她從缺口鑽出去,耳邊是秦風的嘶吼:追!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們在巷子裏繞了七八個彎,最後躲進村東頭的廢井。
    林疏桐聽著追兵的腳步聲漸遠,才發現自己攥著謝沉淵的衣襟,指甲幾乎要摳進他肉裏。
    他的肩背被碎石劃得鮮血淋漓,卻還在替她擦臉上的灰:疼不疼?
    不疼。她吸了吸鼻子,就是......有點餓。
    謝沉淵愣了愣,突然低笑出聲。
    他從懷裏摸出個油紙包,是今早她塞給他的桂花糕:吃吧。
    吃完我們就回青竹鎮——有人等我們呢。
    井外的暮色漫進來,染得他的眼尾泛紅。
    林疏桐咬了口桂花糕,甜津津的,像青竹鎮的月光。
    她望著井壁上爬的野藤,想起《混沌誌》裏那句唯混沌女可破局,突然覺得那些字沒那麽嚇人了。
    因為她不是一個人。
    當最後一聲追兵的吆喝消失在山風裏時,謝沉淵扶她爬出井。
    他的玄色披風破了好幾個洞,卻還是裹在她身上。
    林疏桐望著遠處漸起的炊煙,突然想起王阿婆在地上劃的字——或許混沌宗的秘密,青竹鎮的老人們早就知道些什麽。
    而他們,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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