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腐髓淬骨鑄新脈,離燼燃魂喚焱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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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粘稠感如同億萬條毒蛇,死死纏繞著紀塵殘存的意識。混沌源點核心那點灰色印記的搏動,微弱得如同寒風中最後一粒火星,每一次艱難的搏動都伴隨著撕裂靈魂的劇痛與沉重的麻木。骨軀深陷在腐臭的暗紫色泥沼邊緣,每一次“呼吸”——那本能地汲取外界駁雜能量以維係存在的微弱交換——都如同吞咽滾燙的砂礫,灼燒著烙印深處的感知。
    “呃……”無聲的呻吟在意識深處回蕩。骨軀表麵,粘稠的暗紫色汙泥如同活物般緩慢蠕動,其內蘊含的劇毒腐蝕性能量正持續不斷地侵蝕著本就布滿裂痕的骨體。細微的“滋滋”聲不絕於耳,每一次聲響都代表著骨體結構被緩慢而堅決地破壞。枯環遺蛻烙印本能地運轉,試圖驅散這跗骨之蛆般的侵蝕,灰暗的符文在骨體表麵明滅閃爍,卻如同螳臂當車,效果微乎其微。逆鱗印記則徹底沉寂,仿佛對這充斥著混亂與汙穢法則的礦坑環境不屑一顧。
    更令人心悸的是骨軀核心深處那道墟殿坐標印記。它如同嵌入骨髓的毒刺,在脫離狂暴的空間亂流後,其空間波動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穩定!如同黑夜荒原上點燃的孤燈,在這死寂的噬星礦坑中異常醒目!紀塵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冰冷、漠然、帶著絕對掌控意誌的意念,正穿透無盡空間的阻隔,牢牢地鎖定著這個坐標點!那是“墟”的意誌!如同懸頂之劍,隨時可能斬落!在這絕地之中,他無異於甕中之鱉,等待獵殺者的降臨。
    必須恢複力量!必須屏蔽或摧毀這該死的印記!
    嗡!
    骨軀核心的灰色印記猛地搏動了一下!一股源自枯環遺蛻烙印最深處的、近乎本能的貪婪渴望,被周圍環境中彌漫的混亂、劇毒卻又蘊含著扭曲生命源能的能量波動瞬間點燃!
    吞噬!
    紀塵殘存的意誌被這源自存在根基的欲望徹底驅動!他艱難地操控著沉重的骨軀,如同生鏽的傀儡,在泥沼邊緣布滿鏽蝕金屬碎片和腐敗晶體的地麵上挪動。目標——不遠處一塊相對完整的、閃爍著微弱幽綠光芒的礦石碎片。
    這塊礦石呈扭曲的棱柱狀,表麵布滿了蜂窩狀的孔洞,孔洞深處流淌著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的幽綠色液體。它散發著混亂、駁雜、帶著強烈精神汙染的氣息,卻又詭異地蘊含著一股被極度汙染扭曲後的精純生命源能——腐髓晶!噬星礦的伴生礦,劇毒與生機的扭曲結合體!
    骨軀表麵,那些早已殘破不堪的噬空鎧甲紋理,在枯環烙印本能的瘋狂催逼下,驟然亮起極其微弱的灰光!一股若有若無、仿佛隨時會熄滅的吞噬力場,艱難地在骨軀前方張開,如同瀕死野獸張開的最後獠牙,籠罩住那塊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腐髓晶!
    嗤嗤嗤——!!!
    腐髓晶表麵的幽綠粘液如同被投入滾燙鐵板的油脂,瞬間劇烈沸騰、翻滾起來!一股混合著刺鼻腥臭、濃烈腐蝕性與狂暴混亂精神衝擊的能量流,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群,順著那脆弱的吞噬力場通道,瘋狂地、爭先恐後地湧入紀塵的骨軀!
    “呃啊——!!!”
    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了紀塵的意識!那感覺,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紮入靈魂最深處,又像是滾燙的、混雜著碎玻璃的硫酸被強行灌入骨髓!混亂的精神衝擊化作無數癲狂的囈語和扭曲的畫麵,瘋狂撕扯著他的思維,試圖將他拖入徹底的瘋狂深淵!
    骨體表麵,那些黯淡的灰色符文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劇烈震蕩、閃爍!它們本能地運轉,試圖淨化、轉化這股狂暴湧入的劇毒洪流。然而,效率低得令人絕望!腐髓晶的能量太過狂暴、屬性太過衝突!更多的毒性能量如同附骨之蛆,無視了符文的阻隔,瘋狂地侵蝕、溶解著骨體的結構!細密的裂紋在骨體表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加深,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解!
    毀滅!純粹的毀滅!
    然而,就在這足以讓任何靈魂崩潰的劇痛與混亂風暴的核心,混沌源點那點灰色印記,卻如同在沙漠中瀕死的旅人發現了綠洲,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貪婪與渴望!它瘋狂地攫取、吞噬著被枯環烙印艱難轉化後、剝離了大部分毒素與混亂精神雜質後的一絲絲……精純的生命源能!
    這一點點源能,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卻蘊含著腐髓晶被汙染前最本源的生機!
    就是這一點點!
    灰色印記的搏動……陡然變得有力了一絲!雖然依舊微弱,卻不再是垂死的掙紮,而是帶著一絲新生的頑強!骨體表麵那些被劇毒能量瘋狂侵蝕的區域,在這股微弱卻純粹的生命源能滋養下,修複的速度……極其微弱地……加快了一點點!
    有效!雖然痛苦得如同身處煉獄,雖然效率低下得令人發指,但這礦坑中遍布的劇毒礦物——腐髓晶,竟真的能成為他續命的資糧!成為他在這絕境中掙紮求存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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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塵眼中最後一絲代表理智的混沌星燼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絕望與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瘋狂!他不再猶豫,不再思考後果!殘存的意誌如同被點燃的引線,徹底引爆了枯環烙印深處的吞噬本能!
    吞!吞!吞!
    骨軀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不顧一切地加大了對那塊腐髓晶的吞噬力度!吞噬力場驟然增強!更多的幽綠毒液被強行抽離,化作更加狂暴的能量洪流湧入骨軀!
    劇痛!瞬間飆升!靈魂仿佛被投入了絞肉機!骨體表麵的裂紋瘋狂蔓延,崩裂聲如同密集的鼓點!
    但灰色印記搏動得更加有力!它如同一個饑渴億萬年的饕餮,瘋狂地榨取、吸收著轉化後的生命源能!骨體在毀滅與修複的拉鋸戰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卻奇跡般地沒有立刻崩潰!一種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韌性”,正在這殘酷的淬煉中……緩慢滋生!
    ……
    與此同時,葬星淵核心。
    毀滅的風暴已然平息,隻留下滿目瘡痍。凝固的時空碎片如同破碎的鏡麵散落,星辰神骸的殘骸被恐怖的能量衝擊波撕扯得更加破碎,沉浮在粘稠如墨的枯寂死氣之中,發出無聲的悲鳴。
    戰場中心,兩道身影遙遙對峙。
    一方,是身披流淌著暗金鎖鏈虛影骨甲的“墟”。他周身散發著凍結萬物的枯寂死意,骨甲上幾處細微的裂痕正緩慢彌合,那雙冰冷的暗金眼瞳中,怒火與一絲凝重交織。方才雲曦那蘊含星月寂滅真意的一指,雖被枯寂之盾擋下,但那凍結時空、寂滅萬法的意境,依舊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另一方,星月光華流轉,雲曦的身影在光華中心若隱若現。她身姿依舊清冷絕塵,仿佛不染塵埃的月宮仙子,但細看之下,那由純粹星輝與月華凝聚的虛影邊緣,卻有著極其細微的波動,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石子後蕩開的漣漪。她清冷的眸子深處,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與消耗悄然浮現。強行跨越空間阻隔投影至此,並施展足以撼動“墟”分身的星月寂滅指,對她亦是巨大的負擔。
    “星月仙宮的小輩……”墟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冰冷沙啞,打破了死寂,“為了一隻竊道之鼠,不惜損耗道基投影至此,值得麽?”
    雲曦眸光清冷,聲音穿透枯寂死氣,如同寒泉擊玉:“值不值得,非你所能論斷。‘墟殿’的手,伸得太長了。這葬星淵,還輪不到爾等肆意妄為。”
    “哼!”墟冷哼一聲,骨甲上的暗金鎖鏈虛影流轉加速,“區區投影,也敢妄言輪次?那竊取道種、沾染枯環遺蛻的螻蟻,乃吾殿必誅之‘異數’!你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待吾真身降臨,爾等……皆為齏粉!”
    話音未落,墟的身影驟然變得模糊,仿佛要融入周遭的枯寂死氣之中。顯然,紀塵遁入星門,此地糾纏已無意義,他準備撤離,去追蹤那逃逸的坐標。
    “想走?”雲曦眸光一凝,玉指再次抬起,指尖星月光華流轉,恐怖的寂滅氣息再次凝聚!她不能放任“墟”如此輕易地離開去追殺紀塵!
    “憑你?攔得住麽?”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他周身枯寂死氣猛地沸騰,化作無數道暗金鎖鏈虛影,如同狂舞的毒蛇,瞬間撕裂空間,就要遁入其中!
    轟!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戰場邊緣,那片破碎星骸堆積的區域,一股微弱卻極其頑強、帶著焚盡萬物不屈意誌的氣息猛地爆發開來!
    是阿焱!
    她倒在冰冷的星骸塵埃中,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南明離火幾乎熄滅,身體遍布恐怖的裂痕,鮮血早已被火焰蒸幹,留下焦黑的痕跡。然而,就在“墟”即將遁走的刹那,她緊閉的眼眸猛地睜開!
    那雙赤紅的眼眸,此刻燃燒著一種近乎透明的、卻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純粹、都要熾烈的金色火焰!那不是能量的火焰,而是意誌的燃燒!是靈魂的呐喊!
    “吼——!!!”
    一聲沙啞、破碎、卻蘊含著焚盡星海般決絕意誌的嘶吼,從她幹裂的喉嚨中迸發而出!並非攻擊,而是一種源自血脈最深處、靈魂最本源的……呼喚!
    嗡!!!
    隨著這聲嘶吼,阿焱眉心處,一點微弱的、幾乎要熄滅的赤金色火種印記猛地亮起!緊接著,她周身那些焦黑崩裂的傷口深處,無數細密的、如同熔融金液般的赤金色道紋驟然浮現!這些道紋古老而神秘,帶著焚滅萬物的霸道與涅盤重生的玄奧,在她瀕臨崩潰的軀體上瘋狂蔓延、交織!
    焚天道體·涅盤劫紋!
    在生死絕境、在目睹紀塵遁入未知星門、在“墟”那蔑視一切的姿態刺激下,阿焱體內那沉寂的、源自血脈源頭的古老力量,終於被徹底點燃!焚天道體在毀滅的邊緣,開始了真正的、向更高層次蛻變的涅盤!
    轟!!!
    一股無形的、卻仿佛能點燃靈魂的熾熱意誌風暴,以阿焱為中心轟然爆發!這股意誌風暴並非能量衝擊,而是純粹的精神與血脈威壓!它帶著焚盡萬古的決絕與守護的執念,無視了空間距離,狠狠撞向正要遁走的“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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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墟的身影猛地一滯!那冰冷的暗金眼瞳中首次閃過一絲清晰的驚愕!這股意誌風暴本身無法對他造成實質傷害,但其蘊含的、那種源自高等生命本源、在極致毀滅中誕生的涅盤真意,卻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擾亂了他遁走時精密的法則運轉!空間裂縫的波動出現了一絲極其短暫的紊亂!
    就是這一瞬!
    雲曦蓄勢待發的星月寂滅指,如同等待已久的獵鷹,驟然發動!一點凝練到極致、仿佛能凍結時空長河的星月光華,後發先至,無視了紊亂的空間波動,精準無比地點在了“墟”那即將閉合的空間裂縫邊緣!
    哢嚓——!!!
    如同琉璃碎裂的脆響!那道空間裂縫被星月寂滅指蘊含的極致凍結與寂滅之力瞬間冰封、凝固!緊接著,在法則層麵的衝突下,裂縫邊緣寸寸崩裂!
    “混賬!”墟發出一聲驚怒交加的咆哮!遁走被強行打斷!他猛地回身,骨甲上暗金鎖鏈狂舞,凝聚成一隻枯寂巨爪,狠狠抓向雲曦!恐怖的枯寂死氣瞬間凍結了周圍的空間碎片!
    雲曦身影飄忽,星月光華流轉,化作一道飄渺的流光險險避開爪擊。她並未繼續強攻,而是玉手結印,一道清冷的月華屏障瞬間護住自身,同時清越的聲音穿透戰場:
    “阿焱!走!”
    她深知,自己這具投影無法久戰,更無法真正留下“墟”。阿焱此刻爆發的涅盤意誌雖強,但本體依舊瀕臨崩潰,留在此地隻有死路一條!必須為她爭取一線生機!
    阿焱赤紅的眼眸中,那燃燒的金色火焰劇烈跳動了一下。她聽到了雲曦的聲音,也感受到了“墟”那再次鎖定的、更加暴怒的冰冷殺意!涅盤劫紋在她體表瘋狂閃爍,強行壓榨著最後一點生命力。
    走!
    沒有猶豫!阿焱猛地一咬舌尖,劇痛刺激下,殘存的南明離火本源被她不顧一切地點燃!她整個人化作一道黯淡卻決絕的金紅色流光,不再衝向戰場,而是朝著葬星淵邊緣、那片相對穩定的破碎虛空疾射而去!她要逃離!活下去!才有希望!
    “想走?!”墟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一隻枯寂巨掌瞬間凝聚,遮天蔽日般抓向阿焱逃遁的金紅流光!巨掌蘊含的枯寂死意,足以瞬間凍結、碾碎她殘存的生機!
    “你的對手是我!”雲曦清叱一聲,星月光華暴漲!她雙手虛抱,一輪皎潔的明月虛影在她身前浮現,月光如瀑,帶著凍結萬物的寂滅寒意,狠狠撞向那隻抓向阿焱的枯寂巨掌!
    轟——!!!
    月光與枯寂死氣再次猛烈碰撞!恐怖的衝擊波席卷四方!阿焱所化的金紅流光被爆炸的餘波狠狠掀飛,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消失在葬星淵邊緣混亂的虛空亂流之中,生死不明!
    而戰場中心,雲曦的月華屏障在硬撼巨掌後劇烈波動,星月虛影黯淡了幾分。她看向“墟”,清冷的眸子裏沒有絲毫退縮。
    “墟”的身影在爆炸中微微晃動,骨甲上的暗金光芒流轉不定。他死死盯著雲曦,冰冷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很好……星月仙宮……雲曦……”墟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今日阻道之仇,他日……必以爾等仙宮星月……盡數寂滅來償!”
    話音落下,他不再戀戰。骨甲上暗金鎖鏈虛影猛地向內收縮,整個身影瞬間變得虛幻,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跡,徹底消失在濃稠的枯寂死氣之中,隻留下那冰冷刺骨的威脅在死寂的葬星淵中回蕩。
    雲曦的星月虛影靜靜懸浮在原地,月光流轉,修複著方才碰撞帶來的損耗。她望向阿焱消失的方向,又看向紀塵遁入的那早已湮滅的星門位置,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光芒。隨即,虛影緩緩變淡,最終化作點點星輝,消散於這片死寂的戰場。
    葬星淵,再次恢複了它亙古的枯寂。唯有破碎的星辰殘骸,無聲訴說著方才那驚天動地的交鋒。
    ……
    噬星礦坑深處。
    紀塵對葬星淵發生的驚天變故一無所知。他的全部意識,都沉浸在吞噬腐髓晶帶來的、如同煉獄般的痛苦與那微弱卻真實的“生”的希望之中。
    骨軀如同一個破敗的熔爐,瘋狂地吞噬、轉化著腐髓晶的劇毒能量。劇痛如同潮水般一次次衝擊著他的意識極限,混亂的精神囈語如同跗腳之蛆,試圖將他拖入永恒的瘋狂。骨體表麵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深,仿佛隨時會徹底瓦解。
    然而,核心那點灰色印記,卻在每一次劇痛的巔峰、每一次瀕臨崩潰的邊緣,爆發出更加頑強的搏動!它貪婪地汲取著轉化後的生命源能,如同幹涸的大地吮吸著甘霖。印記本身,在這一次次的毀滅與新生循環中,竟以極其緩慢、卻不可逆轉的速度,變得更加凝實!其核心深處,一點極其微弱的、帶著混沌與枯寂交融氣息的“光核”,正在艱難地孕育、成型!
    骨體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那些被劇毒侵蝕、又被生命源能修複的區域,骨質不再是純粹的灰敗,而是隱隱透出一種深沉內斂的暗金色澤,仿佛經曆了億萬次淬火的精鐵!雖然裂痕依舊,但其本質的“密度”與“韌性”,正在悄然提升!
    就在紀塵吞噬掉第三塊腐髓晶,灰色印記搏動達到一個新的強度,骨體修複速度明顯加快了一絲的瞬間——
    嗡!!!
    骨軀核心深處,那道如同附骨之疽的墟殿坐標印記,毫無征兆地劇烈閃爍起來!其散發的空間波動瞬間增強了數倍!如同黑夜中突然點燃的火炬!
    “不好!”紀塵意識劇震!
    幾乎在同一時間!
    礦坑上方,那粘稠汙濁的空氣中,空間毫無征兆地扭曲、撕裂!一道純粹由粘稠如墨的枯寂死氣凝聚而成、表麵流淌著無數細小暗金鎖鏈虛影的……遮天巨掌……憑空浮現!掌心紋路如同億萬星辰寂滅後形成的溝壑,帶著凍結時空、封鎖萬物的恐怖意誌,朝著紀塵所在的泥沼邊緣……狠狠抓下!
    墟殿的追獵……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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