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偏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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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哭聲漸漸收住,指尖還掛著淚珠,眼神卻變得愈發偏執,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緩緩站起身,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痕,抓起桌上的水果刀,一步步朝著蘇媚逼近。
“困住他?”她低聲重複著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對,我就是要困住他!如果不能讓他隻屬於我一個人,那不如就讓他永遠留在我身邊,誰也見不到!”
蘇媚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大腦飛速運轉。她知道,此刻任何試圖說服的話都可能適得其反,女孩的思維已經徹底陷入了自我構建的偏執世界裏。
“你想讓顧嶼永遠留在你身邊,對嗎?”蘇媚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聲音依舊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引導,“可你現在這樣,就算留住他,他也不會開心的。他是個演員,他喜歡舞台,喜歡被觀眾看到,你這樣做,其實是在傷害他啊。”
她刻意提起顧嶼的夢想,試圖喚醒女孩心底僅存的理智。可女孩像是完全聽不進去,握著刀的手越收越緊,眼神裏的瘋狂幾乎要溢出來:“我不管!隻要他能留在我身邊,開心不開心又有什麽關係?倒是你,”她猛地將刀指向蘇媚,刀尖距離她的胸口隻有幾厘米,“隻要你消失了,哥哥就不會再被你吸引,他就會看到我了!”
蘇媚的心髒狂跳,卻不敢有絲毫異動。她知道,此刻必須找到女孩的軟肋,哪怕隻有一絲機會。她的目光飛快掃過房間裏顧嶼的人形立牌,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急切:“你忘了嗎?顧嶼在采訪裏說過,他最討厭傷害別人的人,他說喜歡他的粉絲都應該是溫柔善良的。如果你真的傷害了我,他知道了,隻會永遠討厭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這句話像是一根刺,狠狠紮進了女孩的心裏。她握著刀的手明顯頓了頓,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瘋狂的氣焰似乎弱了幾分。
蘇媚抓住這個機會,繼續說道:“你為他付出了那麽多,不就是想讓他喜歡嗎?可你現在做的事情,隻會讓他對你避之不及。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可以幫你聯係顧嶼的工作室,讓你有機會見到他,當麵告訴他你的心意,不好嗎?”
她的語氣帶著誘惑,眼神裏滿是真誠。女孩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糾結,握著刀的手微微下垂了一些。
女孩握著刀的手微微下垂,眼神裏的糾結還沒散去,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愣在原地。
蘇媚的心弦緊繃到極致,她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女孩的理智雖未完全回歸,但此刻的猶豫就是破綻。她沒有絲毫遲疑,原本抵在牆壁上的身體猛地前傾,雙手精準地扣住女孩持握刀柄的手腕,指腹用力壓住她的虎口,借著身體的慣性往後一拉。
“啊!”女孩吃痛驚呼,手中的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媚沒有鬆開手,反而順勢將她的手腕反扣在身後,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既不讓她掙脫,也沒有弄傷她。她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別激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傷害人,你隻是太喜歡顧嶼了,對不對?”
可突如其來的肢體對抗徹底點燃了女孩的情緒,她瘋狂地扭動身體,頭發散亂開來,眼底的猶豫被徹底的暴躁取代:“放開我!你這個騙子!你想搶走哥哥,還想害我!”
她一邊嘶吼,一邊用手肘往後猛撞,蘇媚的胸口被頂得一陣發悶,卻依舊死死扣著她的手腕不肯鬆手。房間裏的人形立牌被女孩撞得搖搖欲墜,海報從牆上脫落,散落一地,原本粉色係的溫馨空間,此刻隻剩下兩人扭打的混亂。
“我沒有騙你!”蘇媚咬著牙,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試圖穿透她的情緒壁壘,“你冷靜下來想想,就算你現在傷了我,顧嶼也不會喜歡你,反而會因為你的行為徹底厭惡你!你付出了那麽多,難道就想落得這樣的結果嗎?”
“我不管!我不管!”女孩已經聽不進任何話,淚水再次洶湧而出,混合著猙獰的表情,顯得格外瘋狂,“都是你!都是因為你,哥哥才看不到我!我要讓你消失!”
她猛地低下頭,朝著蘇媚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尖銳的牙齒刺破衣物,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蘇媚強忍著鬆手的衝動,另一隻手快速抓起旁邊床上的枕頭,死死捂住女孩的口鼻,不讓她發出更多失控的嘶吼,同時雙腿頂住她的膝蓋,將她壓製在地板上。
“別鬧了!”蘇媚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既有疼痛,也有焦急,“你這樣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如果你真的想見到顧嶼,我答應你,我一定幫你!但你現在必須冷靜下來!”
女孩的掙紮漸漸弱了些,卻依舊在低聲嗚咽,眼神裏滿是不甘與瘋狂。蘇媚壓著她的手臂,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她知道這樣的壓製撐不了太久,女孩的情緒如同隨時會爆炸的炸彈,而她必須在炸彈再次引爆前,找到真正能穩住她的辦法。
兩人扭打的動靜越來越大,床架碰撞的聲響、女孩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震得門板都在微微晃動。
“砰”的一聲,房門被猛地踹開,那個穿黑色衝鋒衣的男人闖了進來。他依舊帽簷壓得極低,口罩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到地板上扭作一團的兩人,眼神瞬間變得陰鷙,二話不說就朝著蘇媚衝了過來。
蘇媚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拔涼拔涼的——她能勉強壓製住情緒失控的女孩,可麵對身強力壯的成年男人,根本沒有任何勝算,以一敵二,純屬癡人說夢。
黑衣人從腰間掏出一把彈簧刀,寒光一閃,朝著蘇媚的後心就刺了過來。蘇媚瞳孔驟縮,下意識想躲閃,可懷裏還壓著掙紮的女孩,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刀刃逼近。
“不要!”千鈞一發之際,女孩突然嘶吼出聲,猛地從蘇媚身下掙脫出來,撲到黑衣人麵前攔住他,“不準碰她!等哥哥來!我還要看著她跟哥哥結婚呢!”
黑衣人揮刀的動作頓住了,刀刃停在半空,距離蘇媚不過幾厘米。他轉頭看向女孩,眼神裏帶著一絲不耐,卻沒有反駁,隻是壓低聲音說了句:“你別鬧,留著她是個麻煩。”
“我不管!”女孩死死抱住黑衣人的胳膊,眼神偏執又狂熱,“她必須在!隻有她看著,我和哥哥的婚禮才完整!這是我們的見證者!”
蘇媚癱坐在地板上,後背抵著床腿,大口喘著粗氣,心裏隻剩無盡的無語——這女人到底是什麽離譜想法?綁架她竟然是為了讓她當見證者,看自己和顧嶼“結婚”?且不說顧嶼根本不可能來,就算來了,她也不能把性命寄托在別人的人身上!
她抬眼看向那個黑衣人,滿心疑惑:這男人看著也是個心智健全的成年人,為什麽要縱容一個女孩的瘋狂,陪著她一起犯罪?是被她蠱惑了,還是本身就心懷不軌?
可現在根本沒時間讓她細想。黑衣人被女孩纏得沒辦法,狠狠瞪了蘇媚一眼,收起了彈簧刀,冷聲道:“安分點,別再惹她生氣,不然下次沒人能救你。”
蘇媚抿緊嘴唇,沒有說話。至少現在看來,她暫時是安全的——女孩的偏執成了她的“護身符”,雖然這理由荒謬到極點,但眼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她緩緩撐起身體,警惕地看著麵前的兩人,大腦飛速運轉:不能指望顧嶼,更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自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