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誘餌陷阱,舍身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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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廟的木門“哐當”一聲被屍兵撞開,青麵獠牙的屍兵魚貫而入,帶著濃重的屍臭味。趙玄鐵走在最後麵,手中的月牙彎刀在火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芒,他的目光掃過屋頂的破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從屋頂逃?老夫早就料到了!”他打了個手勢,兩個屍兵立刻順著牆壁爬向屋頂,動作竟比在平地上靈活了不少。
    “曼卿,小心上麵!”李根生大喝一聲,手中短刀劈向最前麵的屍兵,將其頭顱砍落。黑血濺在他的身上,他卻毫不在意,目光緊緊盯著爬向屋頂的屍兵。蘇曼卿在屋頂上也發現了危險,她迅速從懷中掏出銀針,精準刺向屍兵的眼睛,屍兵慘叫一聲,從屋頂摔了下來,重重砸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有點本事,可惜還是太嫩了!”趙玄鐵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葫蘆,拔掉塞子,對著屋頂噴出一股黑色的煙霧。煙霧帶著刺鼻的氣味,蘇曼卿聞到後隻覺得頭暈目眩,險些從屋頂摔下去。“這是老夫特製的‘迷魂煙’,專門克製你們這些小輩!”趙玄鐵得意地笑著,“蘇曼卿,你要是不想摔下去摔死,就乖乖下來!”
    李根生見狀,心中焦急萬分,他想衝過去阻止趙玄鐵,卻被一群屍兵圍了起來。這些屍兵顯然是趙玄鐵精心煉製的,動作比之前快了不少,且刀槍不入,他隻能勉強抵擋,根本無法靠近趙玄鐵。“曼卿,別下來!捂住口鼻,屏住呼吸!”李根生大喊著,奮力劈倒一個屍兵,可立刻又有兩個屍兵撲了上來。
    蘇曼卿在屋頂上捂著口鼻,頭暈的症狀稍微緩解了一些,可她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屋頂的破洞周圍隻有幾根朽木,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她低頭看向李根生,隻見他被屍兵圍在中間,左肩的傷口已經裂開,黑血再次滲了出來,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已經快撐不住了。
    “李根生,你要是再負隅頑抗,老夫就先殺了蘇曼卿!”趙玄鐵見蘇曼卿不肯下來,立刻改變了策略,他用彎刀指著屋頂的蘇曼卿,語氣威脅道,“老夫數到三,你要是再不讓開,老夫就用‘屍火’燒了屋頂!一——二——”
    “住手!我讓開!”李根生連忙大喊,他知道趙玄鐵說到做到,屍火是趕屍門的秘術,一旦點燃,很難撲滅,蘇曼卿在屋頂上根本無處可逃。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短刀,屍兵立刻圍了上來,用粗糙的手臂將他按住。
    “根生!不要!”蘇曼卿驚呼著,就要從屋頂跳下來,卻被趙玄鐵喝止了,“不準動!乖乖待在上麵,老夫自然不會傷害李根生!”他轉向被按住的李根生,嘴角露出一絲貪婪的笑容,“李根生,把血玉蟾交出來,老夫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李根生緊了緊懷中的綢布囊,眼神堅定:“血玉蟾不能給你,它落在你手裏,隻會害死更多的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趙玄鐵臉色一沉,手中彎刀就要刺向李根生的胸口,“老夫再問你最後一遍,交不交出來?”
    “不要!我交!我交!”蘇曼卿突然大喊著,從屋頂跳了下來。她落在地上,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走到趙玄鐵麵前,“血玉蟾在我這裏,你放了根生,我就把血玉蟾給你。”
    “曼卿,不要給他!”李根生急得大喊,“趙玄鐵拿到血玉蟾後,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老夫說話算話!隻要拿到血玉蟾,立刻放你們走!”趙玄鐵說著,示意屍兵鬆開李根生。他知道蘇曼卿是蘇翰林的女兒,血玉蟾很可能在她身上,而且他看得出來,蘇曼卿和李根生之間感情深厚,隻要抓住其中一個,另一個就會投鼠忌器。
    蘇曼卿從懷中掏出一個綢布囊,正是裝血玉蟾的那個——其實她早就和李根生換了行囊,現在她手裏的隻是個空囊,真正的血玉蟾還在李根生身上。她慢慢將綢布囊遞給趙玄鐵,眼神卻示意李根生趁機逃跑。李根生看懂了她的意思,可他怎麽能丟下蘇曼卿獨自逃跑,他剛要上前,就被蘇曼卿用眼神製止了。
    趙玄鐵一把奪過綢布囊,迫不及待地打開,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他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臭丫頭,你敢耍老夫!”他舉起彎刀就要劈向蘇曼卿,李根生見狀,立刻撲過去將蘇曼卿推開,彎刀再次砍在他的左肩,舊傷加新傷,他疼得眼前發黑,卻還是緊緊護著蘇曼卿。
    “根生!”蘇曼卿哭著喊道,她沒想到趙玄鐵會如此狡猾,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計謀。
    “老夫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你們!”趙玄鐵冷笑一聲,“蘇曼卿,老夫問你,你父親把《元代將軍墓秘錄》藏在哪裏了?隻要你交出來,老夫可以給你個痛快!”
    “我不知道什麽秘錄!”蘇曼卿咬著牙說,她知道秘錄藏在三枚玉佩中,這是她父親用生命守護的秘密,絕不能告訴趙玄鐵。
    “不說?那老夫就隻好用刑了!”趙玄鐵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根布滿倒刺的鞭子,這是趕屍門用來馴服屍兵的“屍鞭”,鞭身上塗滿了屍油,抽打在人身上不僅疼痛難忍,還會感染屍毒。
    “不準碰她!”李根生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擋在蘇曼卿麵前,“秘錄的事我知道,你問我!”他知道蘇曼卿一旦被屍鞭抽打,肯定會受不了,他必須保護好她。
    “哦?你知道?”趙玄鐵挑眉看向李根生,“好,那你說,秘錄在哪裏?”
    李根生故意拖延時間,慢慢說道:“秘錄藏在一座古墓裏,具體位置我記不太清了,我需要慢慢想。”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逃跑的機會。他看到破廟的後門虛掩著,門外就是密林,隻要能衝到後門,就有機會逃脫。
    趙玄鐵顯然也看出了李根生的心思,他冷笑一聲:“想拖延時間?老夫可沒那麽多耐心!”他揮了揮手,屍兵立刻圍了上來,將兩人逼到了牆角。“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要是想不起來,老夫就先打斷蘇曼卿的腿!”
    就在這危急時刻,破廟外突然傳來了槍聲,“砰砰”兩聲,兩個屍兵應聲倒地。趙玄鐵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門口,隻見沈若雁手持雙槍站在那裏,臉色冰冷,眼神裏滿是殺意。“趙玄鐵,放開他們!”
    “是你這個小丫頭!”趙玄鐵認出了沈若雁,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倒是有膽子回來!”
    沈若雁沒有說話,雙槍再次連發,又有三個屍兵倒在地上。她剛才跑出去後,越想越不甘心,覺得自己不該在關鍵時刻退縮,於是就折了回來,沒想到正好看到趙玄鐵要對蘇曼卿和李根生動手。“我再說一遍,放開他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趙玄鐵看著沈若雁手中的雙槍,又看了看地上的屍兵,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沈若雁的槍法很準,而且駁殼槍的火力很猛,硬拚下去他未必占優勢。他眼珠一轉,突然露出一絲笑容:“好,老夫放他們走。不過,李根生,老夫有件事要告訴你。”他走到李根生麵前,壓低聲音說,“你的祖父李墨卿,當年和老夫是同門師兄弟,我們都是趕屍門的弟子!”
    “你說什麽?”李根生愣住了,他從來沒聽師父說過祖父是趕屍門的弟子。
    “老夫沒必要騙你。”趙玄鐵得意地說,“你祖父當年因為反對老夫煉製屍兵,被趕屍門逐出師門,後來還聯合蘇翰林來對付老夫。李根生,你要是認祖歸宗,跟著老夫幹,老夫可以讓你當趕屍門的副掌門,享盡榮華富貴!”
    李根生的腦子一片混亂,他不願意相信祖父是趕屍門的弟子,更不願意相信祖父和趙玄鐵是同門。他看著蘇曼卿,隻見她臉色蒼白,眼神裏滿是震驚和失望,顯然也相信了趙玄鐵的話。
    “根生,別聽他胡說!”沈若雁大喊著,再次開槍,逼退了圍上來的屍兵,“我們快走!”
    李根生這才反應過來,拉著蘇曼卿就向後門跑去。沈若雁在後麵掩護,雙槍連發,將追上來的屍兵逼退。三人衝出破廟,鑽進了密林中。趙玄鐵看著三人消失的背影,沒有追趕,隻是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隻要李根生和蘇曼卿之間產生隔閡,他就有機可乘。
    密林中,三人一路狂奔,直到聽不到身後的追趕聲,才停下來喘口氣。李根生靠在一棵大樹上,左肩的傷口疼得他直咧嘴,更讓他難受的是蘇曼卿冰冷的眼神。“曼卿,趙玄鐵的話不是真的,我祖父不可能是趕屍門的弟子。”他急忙解釋道。
    蘇曼卿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她想起了父親畫像上趙玄鐵的臉,想起了父親臨終前的囑托,心裏充滿了矛盾——她不願意相信李根生的祖父是趕屍門的弟子,可趙玄鐵的話又讓她不得不懷疑。如果李根生的祖父真的和趙玄鐵是同門,那他會不會也參與了當年的滅門慘案?
    “曼卿姐,你別聽趙玄鐵胡說,他就是想挑撥你們的關係!”沈若雁連忙幫李根生解釋,“根生哥的為人我們都清楚,他不可能和趙玄鐵那種人同流合汙!”
    蘇曼卿還是沒有說話,轉身就向密林深處走去。李根生想追上她解釋,卻被沈若雁攔住了:“根生哥,讓曼卿姐靜一靜吧,現在她說什麽都聽不進去。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等她冷靜下來再說。”
    李根生看著蘇曼卿消失在密林深處的背影,心裏滿是苦澀和無奈。他知道,趙玄鐵的話像一根刺,紮在了他和蘇曼卿之間,想要拔掉這根刺,就必須找到真相。他握緊了懷中的血玉蟾,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一定要找到祖父的下落,查明當年的真相,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挽回蘇曼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