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螺鈿重生,匠心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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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江城老街還浸在薄霧裏,“老木坊”的木門就被推開了。流浪抱著工具箱走在前麵,秦峰拎著剛買的豆漿油條跟在後麵,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生漆味——王伯正蹲在院裏攪拌漆灰,看到兩人,手裏的木棍頓了頓,沒說話,指了指堂屋的八仙桌。
    八仙桌上擺著一個破損的漆盤,直徑足有一尺,盤身是暗黃色的漆皮,邊緣翹起大半,露出底下朽壞的木胎,原本鑲嵌的螺鈿碎片散落在旁邊的瓷碗裏,隻剩幾小塊還黏在盤心,依稀能看出是“鳳穿牡丹”的紋樣。“這是我師父留下的明代螺鈿漆盤,”王伯終於開口,聲音比上次更沙啞,“十年前被洪水泡過,漆皮爛了,螺鈿也掉了,你要是能修好它,我那缸祖傳生漆,分文不取給你。”
    秦峰湊過去看,倒吸一口涼氣:“這漆盤都快散架了,木胎都朽了,怎麽修啊?”
    “修舊如舊,先補胎,再補漆,最後嵌螺鈿。”流浪戴上手套,輕輕拿起漆盤,指尖撫過朽壞的木胎,“這是‘木胎螺鈿漆盤’,明代常用的工藝,木胎要用‘樟木打底,桐木鑲邊’,現在胎體朽了,得先把爛木剔除,再用同材質的木料補回去。”他打開係統麵板,【玉雕紋飾圖譜】旁邊多了個新圖標——【漆藝修複圖譜(明代篇)】,裏麵詳細記載著螺鈿漆盤的修複步驟,“係統剛解鎖的明代漆藝資料,正好能用上。”
    王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還懂明代漆藝?這工藝現在沒幾個匠人會了。”他轉身從裏屋抱出一堆木料,“這是我珍藏的老樟木和桐木,都是幾十年的老料,你拿去用。但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漆盤要是修壞了,生漆的事就別再提了。”
    【觸發支線任務:明代螺鈿漆盤修複】【任務目標:運用明代漆藝修複技法,複原“鳳穿牡丹”螺鈿漆盤,達到“修舊如舊”標準】【任務獎勵:王伯祖傳生漆(50斤),解鎖“老街匠人群體”人脈,匠心值1200點】
    係統提示音剛落,蘇清瑤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流浪,秦峰,我帶了好東西!”她拎著一個考古工具箱走進來,打開裏麵是放大鏡、碳十四檢測儀和幾卷古籍複印件,“張教授聽說你們要修明代漆盤,特意把考古係的工具和資料借我帶過來了,這是《髹飾錄》的複刻本,裏麵有明代螺鈿工藝的記載。”
    流浪接過《髹飾錄》,指尖撫過泛黃的紙頁——這是明代漆藝大師黃成的著作,前世他直到四十歲才在博物館見過孤本,沒想到今生二十歲就能親手翻閱。“太有用了,”他指著其中一頁,“這裏寫著‘螺鈿取深海老螺,磨薄如紙,按紋裁切,入漆三分’,正好解決螺鈿鑲嵌的深度問題。”
    分工很快明確:秦峰用碳十四檢測儀確定漆盤的年代(明代中期),再根據古籍資料繪製“鳳穿牡丹”的完整紋樣;蘇清瑤負責識別散落的螺鈿材質(深海夜光螺),聯係玉石街的老楊頭幫忙找同款螺鈿片;流浪則專注於漆盤的胎體修複和漆層處理。
    “剔除朽木得用‘軟剔法’,不能用硬鑿,不然會傷到底下的好胎。”流浪拿出一把微型刻刀,刀刃磨得薄如蟬翼,“先用水把朽木泡軟,再用刀一點點刮掉,露出硬木胎為止。”他往漆盤的朽壞處噴了點溫水,等木胎軟化後,刻刀輕輕一刮,朽木就成了粉末,露出底下紅褐色的硬木,“你看,這就是沒朽的樟木胎,質地還很堅硬。”
    王伯蹲在旁邊看著,手裏的煙卷都忘了點:“你這手法比我師父還細!我當年修這漆盤,用鑿子把好胎都鑿掉了一塊,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胎體修複花了整整一個上午。流浪用老樟木裁成和朽壞部分一樣的形狀,再用榫卯“暗楔”的手法固定——不用一顆釘子,隻在木楔和胎體接觸的地方塗少量漆灰,木楔一敲進去就牢牢卡住,和原胎完美融合。秦峰拿著繪製好的紋樣圖跑過來:“浪哥,蘇學姐查到了,這‘鳳穿牡丹’是明代宮廷常見的紋樣,牡丹是‘重瓣千葉’,鳳凰的尾羽要分‘七尾’,和普通民間紋樣不一樣。”
    接下來是補漆。流浪用王伯提供的生漆,加入少量丹砂調成和原漆盤相近的暗黃色,“明代漆盤常用‘三塗三磨’的技法,每塗一層漆就要晾幹三天,但我們時間緊,用‘陰幹箱’加速,一天就能幹。”他用狼毫筆蘸漆,順著木胎的紋理塗抹,動作均勻流暢,“漆層要薄,不然會起皺,這和玉雕的‘修光’是一個道理,講究‘慢工出細活’。”
    下午的時候,老楊頭帶著一包螺鈿片趕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老街的匠人——一個是做漆藝的李叔,一個是嵌螺鈿的張嬸。“王伯跟我說了你們的事,”老楊頭把螺鈿片放在桌上,“這是我托人從海南收的深海夜光螺,質地和漆盤上的一模一樣。我們老街的匠人都聽說了,陳坤那孫子想斷你們的料,沒門!我們幫你一起幹!”
    張嬸拿起散落的螺鈿碎片,用放大鏡看了看,立刻開始裁切新的螺鈿片:“這螺鈿要‘按紋裁形’,鳳凰的羽毛要用‘尖形片’,牡丹的花瓣要用‘弧形片’,嵌的時候還要注意螺鈿的光澤方向,這樣拚起來才像真的。”李叔則幫著調漆灰:“明代的漆灰是‘生漆+瓦灰+糯米汁’,黏性強,能把螺鈿牢牢粘住,比現在的化學膠靠譜多了。”
    流浪看著忙起來的匠人們,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前世他搞非遺傳承,總是孤軍奮戰,沒想到今生剛起步,就有這麽多匠人願意幫忙。蘇清瑤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這就是非遺的魅力,匠人們的心都是連在一起的,沒人願意看著老手藝被資本欺負。”
    螺鈿鑲嵌是最考驗耐心的工序。流浪根據紋樣圖,先用針尖在漆盤上畫出鑲嵌線,再用刻刀刻出淺槽,然後把張嬸裁切好的螺鈿片嵌進去,用小錘輕輕敲實。“嵌螺鈿要‘入漆三分’,太深會破壞漆層,太淺容易掉。”他拿起一塊鳳凰尾羽的螺鈿片,調整好角度嵌進去,“而且螺鈿的光澤要順著鳳凰的形態走,這樣光線下才會有漸變的效果。”
    夜幕降臨時,漆盤的修複終於到了最後一步——推光。流浪用細砂紙輕輕打磨螺鈿表麵,再用手掌蘸著桐油反複推擦,直到漆盤表麵光滑如鏡,螺鈿的光澤和漆層完美融合。關掉電燈,月光透過窗戶照在漆盤上,“鳳穿牡丹”的紋樣在黑暗中泛著淡淡的熒光,鳳凰的尾羽舒展,牡丹的花瓣層疊,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盤上飛出來。
    “成了!真的成了!”王伯激動地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漆盤,眼淚順著皺紋流下來,“我師父臨終前說,這漆盤再也修不好了,沒想到在你手裏重活了!”他轉身從裏屋拖出一個大缸,掀開蓋子——裏麵是深褐色的生漆,散發著濃鬱的香氣,“這是我家傳了三代的生漆,足足50斤,夠你做那50件漆盒了!”
    【支線任務完成!獲得獎勵:王伯祖傳生漆(50斤),解鎖“老街匠人群體”人脈,匠心值1200點】【觸發新線索:老街匠人願意加入“匠魂工作室”,提供技藝支持】
    老楊頭拍著流浪的肩膀:“以後你工作室缺什麽料,盡管跟我們說,玉石、木料、漆料,我們老街都能給你湊齊,價格比外麵便宜一半!”李叔和張嬸也紛紛表示:“我們閑了就去你工作室幫忙,教學徒也行,隻要能把老手藝傳下去,我們分文不取!”
    秦峰興奮地拿出手機:“我把匠人們幫忙修漆盤的視頻發官微了,現在已經上了江城本地熱搜,標題是‘老街匠人齊聚力,非遺手藝展鋒芒’,好多網友都說要支持我們的文創產品!”
    就在這時,流浪的手機響了,是工作室物業打來的:“流浪先生,樓下有兩個自稱是‘坤文創’公司的人,說要找你談合作,態度很不好,還砸了你們工作室的門牌。”
    “坤文創?陳坤的公司!”秦峰臉色一變,“他肯定是知道我們拿到生漆了,故意派人來搗亂!”
    王伯把漆盤放在安全的地方,拿起牆角的刨子:“怕什麽?我們老街的匠人不是好欺負的!走,跟他們理論去!”老楊頭和李叔也紛紛拿起自己的工具,眼神堅定。
    流浪按住王伯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麻煩各位叔伯,我自己去處理。”他看向蘇清瑤,“你幫我把生漆運回工作室,秦峰把修漆盤的視頻和匠人們的證詞整理好,我們用合法的方式,讓陳坤知道,欺負非遺匠人,要付出什麽代價。”
    走出老木坊,夜色中的老街燈火通明,匠人們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流浪抬頭看向夜空,明月高懸,他知道,陳坤的挑釁隻是開始,但他不再是前世那個孤軍奮戰的匠人——他的身後,站著一群堅守非遺的匠人,站著整個華夏非遺的傳承力量。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教授的電話:“張教授,麻煩您幫我聯係一下市場監管局和非遺保護中心,我要舉報陳坤的公司——惡意壟斷原材料,還派人破壞非遺工作室,這已經觸碰底線了。”
    電話那頭的張教授立刻答應:“你放心,非遺保護中心正愁沒典型案例,陳坤這是撞槍口上了!我現在就聯係相關部門,你保存好證據,我們一起為非遺匠人撐腰!”
    掛了電話,流浪加快腳步向工作室走去。他知道,這一次,他不僅要保住工作室的訂單,更要為所有堅守非遺的匠人,討一個公道。而陳坤和趙天宇,也即將為他們的惡行,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