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瑪雅陶音,交響五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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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格裏斯河的琴音還在指尖縈繞,流浪的平板就收到了“絲路樂器聯盟”的盛典邀約。聯合國非遺署的郵件附件裏,一份“全球非遺交響”節目單格外醒目——壓軸環節預留著“跨半球樂器合奏”空位,而元宇宙樂器圖譜的美洲板塊,正閃爍著代表未知的琥珀色光芒。“是墨西哥瑪雅文明研究院的卡洛斯教授,”林墨滑動翻譯界麵,視頻裏穿印第安傳統服飾的少年迭戈,舉著支開裂的陶笛,“這是瑪雅‘風神陶笛’,吹不出完整音階,陶身的‘德順齋’符記,和你們的烏德琴紋樣完全對得上!”
少年匠人們剛把烏德琴的琴套收進行李箱,民宿的討論聲就撞響了晨光。阿米爾舉著銅勺比劃:“陶笛的吹孔裂了,用吠陀鍛銅術做內襯,既不影響音色又能加固,就像給壁畫做微型支架。”馬赫迪立刻接話:“我用波斯防蝕釉調和瑪雅火山灰,塗在陶身裂紋處——既能防潮濕,又能保留陶笛的土腥味,這是最接近古樂的味道。”
田中裕太翻出祖父的海外技藝筆記,泛黃紙頁上的陶笛草圖旁,標注著“聲隨陶土性,紋承絲路風”:“江戶時代的遣唐使曾記載,瑪雅陶笛的音階與中原古塤相通,隻是音色更空靈——用奈良金箔磨成粉,混在陶土補料裏,能讓高音更清亮。”張嬸已在廚房忙碌,藤瓷碗裏揉著用墨西哥玉米粉和江城糯米做的麵團:“這是‘陶音餅’,等陶笛吹出聲,咬一口滿是五穀香,就像把美洲的陽光和江南的雨露都吃進嘴裏。”
“瑪雅陶笛修複與交響籌備行動啟動!”隨著安娜的視頻指令,少年們的航班穿越大西洋,直奔墨西哥尤卡坦半島。飛機上,卡洛斯教授的直播畫麵傳來:奇琴伊察的瑪雅金字塔前,一群匠人圍著塊陶片,陶片上的雲氣紋與鄭和寶船的帆紋銜接自然,“碳十四檢測顯示,這陶片是永樂年間的,上麵的植物釉料裏,有撒馬爾罕玫瑰精油的成分——陳敬山的足跡,真的到過美洲!”
抵達奇琴伊察時,正午的陽光正為金字塔的石階鍍上金邊。臨時工坊設在金字塔旁的樹蔭下,那支殘破的陶笛靜靜躺在棕櫚葉上,陶身的裂紋裏嵌著半粒可可豆,與江城碼頭出土的香料殘粒成分同源。“這是瑪雅樂師的‘調音信物’,”迭戈捧著陶笛輕聲說,“老人們說,陶笛吹不出聲時,把可可豆磨成粉撒進去,就能聽到風神的回應——就像當年‘東方匠人’教的法子。”
修複工作在金字塔的陰影裏展開,成了跨半球技藝的對話。阿米爾用小銅勺將熔融的銅液注入陶笛吹孔的裂縫,銅液冷卻後形成細密的內襯,與陶土貼合得天衣無縫;馬赫迪則將波斯防蝕釉與瑪雅火山灰混合,用軟毛刷均勻塗在陶身,釉料幹燥後泛起啞光的土黃色,與金字塔的石色呼應;田中裕太把金箔粉混進陶土補料,小心翼翼地填補陶笛尾部的缺口,金粉在陽光下若隱若現,不破壞陶笛的古樸質感。
流浪接過修複後的陶笛,指尖撫過陶身的符記——“德順齋”三個字的刻痕裏,藏著瑪雅象形文“風”的變體。他將陶笛湊到唇邊輕吹,第一個音階剛響起,元宇宙圖譜的美洲板塊就亮起綠光,陶笛的音色曲線與烏德琴、琵琶的音波在屏幕上交織,形成完美的和聲。“成功了!”林墨激動地舉起平板,全球在線的匠人都在刷“五洲共鳴”的彈幕,從馬裏的鍛鐵爐到北極的銅火盆,各地的樂器聲通過信號傳來,與陶笛的旋律呼應。
“全球非遺交響”的彩排緊鑼密鼓地進行。迭戈用修複的陶笛吹奏《風神之歌》,樂聲穿過金字塔的拱門,與艾克拜爾遠程傳來的琵琶聲、卡裏姆的烏德琴音在元宇宙裏匯聚;林墨在陶笛旁設置了AR交互裝置,遊客掃描後,虛擬的瑪雅樂師就會從金字塔中“走”出,與全球匠人組成虛擬樂團;張嬸的小吃攤前,可可味的陶音餅配撒馬爾罕饢、江城熱幹麵拌瑪雅辣椒醬,香氣混著樂聲,成了最鮮活的跨半球味覺記憶。
當最後一次聯排結束,係統提示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叮!完成跨半球任務‘瑪雅陶音共鳴’,任務評級:完美!獎勵匠心值+8000,瑪雅陶笛修複技藝列入全球非遺核心名錄,‘全球非遺交響樂團’正式成立,首場演出將在元宇宙與現實同步上演。”卡洛斯教授舉著新製的陶笛銘牌走來,銘牌邊緣用五大洲的非遺材料鑲嵌,中心的“德順齋”符記,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夜晚的奇琴伊察,瑪雅金字塔的頂端亮起燈光,少年們圍坐在陶笛旁,看著元宇宙裏的虛擬樂團排練。迭戈教基拉用陶土捏小樂器,阿米爾則用銅勺敲擊陶碗伴奏,流浪靠在金字塔的石階上,掏出爺爺的日誌。月光落在紙頁上,他寫下:“匠魂從不是隔著海洋的遙望,是陶土與銅的相擁,是音符跨半球的奔赴,是少年們用熱愛搭建的、沒有邊界的文明舞台。”遠處的篝火燃起,陶笛的清音、琵琶的婉轉、烏德琴的醇厚交織在一起,順著晚風飄向星空,與銀河的光芒連成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