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馬裏鐵火,匠脈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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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馬爾罕的晨霧剛漫過流動工坊的織毯,流浪的平板就收到了博卡裏的緊急消息。視頻裏,馬裏廷巴克圖的赤鐵礦作坊前,一群少年圍著熄滅的鍛鐵爐發愁——當地的赤鐵礦礦石突然變得堅硬,傳統鍛錘敲下去隻會留下淺痕,而元宇宙裏標注的“優質礦脈”,被突如其來的沙暴掩埋。“老鍛鐵匠說這是‘鐵神在考驗我們’,”博卡裏的侄子卡馬爾舉著塊碎礦石,“但我知道,是需要跨洲技藝的時候了,就像你們修複陶笛那樣!”
流動工坊的集裝箱剛駛離撒馬爾罕,少年們的應急會議就在顛簸中召開。馬赫迪翻出波斯商隊的礦石記錄,泛黃紙頁上畫著帶齒的鍛鐵工具:“我先祖曾在馬裏見過‘碎鐵法’,用帶棱的銅錘先敲出裂紋,再用高溫淬火——撒馬爾罕的蠶繭灰混上波斯玫瑰精油,能調出耐高溫的淬火劑。”金敏俊立刻接話:“我用新羅冷鍛的銀絲做‘礦紋定位針’,插入礦石就能找到最易斷裂的紋理,和木榫的受力檢測原理一樣。”
基拉抱著紅木工具架的設計圖:“馬裏的工坊地麵不平,我把工具架改成可調節的螺旋腳,紅木的韌性能適應沙土地基——再在架上刻上毛利的‘穩火紋’,老匠人說這能帶來好運。”張嬸則在“味覺非遺箱”裏補充了新配方:“用馬裏的木薯粉和江城的糯米粉混合,做成耐放的‘鐵火餅’,鍛鐵時吃一塊,力氣都能多三分。”
當流動工坊的集裝箱抵達廷巴克圖時,沙暴剛過,赤鐵礦礦脈的輪廓在夕陽下泛著暗紅光澤。博卡裏帶著全村人在路邊等候,孩子們舉著用陶土捏的小鍛錘,錘身上歪歪扭扭刻著“匠魂”二字。“這裏的孩子從小就跟著大人撿礦石,”博卡裏指著遠處的茅草屋,“但現在礦石硬了,他們都怕這門手藝要斷在自己手裏。”
流動工坊剛搭好,卡馬爾就抱著最硬的一塊礦石跑了過來。金敏俊立刻將銀製定位針插入礦石,元宇宙屏幕上瞬間顯示出紋理走向——礦石內部的結晶結構發生了變化,傳統錘擊的受力點完全偏離。“我們得先改工具,”流浪接過礦石,在上麵畫下敲擊標記,“用博卡裏的青銅錘敲棱,我的中原刻刀挖槽,再用高溫讓結晶鬆動。”
鍛鐵爐在沙地上重新點燃,赤鐵礦的紅熱光芒映紅了少年們的臉龐。博卡裏拉著風箱,火焰在蠶繭灰淬火劑的作用下泛起藍紫色;金敏俊的銀製定位針精準插入礦石,卡馬爾握著特製的帶棱銅錘,按元宇宙標注的紋理敲擊,礦石果然沿裂紋裂開。“這是‘看得見的鐵脈’,”老鍛鐵匠拄著拐杖走來,看著屏幕上的礦紋數據,“當年陳敬山留下的‘聽聲辨鐵’,現在變成了‘看紋碎鐵’,是少年人的本事。”
工坊的第一堂鍛鐵課,吸引了全村的孩子。阿米爾教他們用波斯防蝕釉處理鍛好的鐵件,避免沙暴侵蝕;基拉則帶著女孩們用紅木雕刻鐵件裝飾紋,螺旋紋裏嵌上當地的彩色陶片;林墨的元宇宙課堂同步直播,威尼斯的馬可正用虛擬錘練習,屏幕上他敲出的火焰紋,與馬裏鐵件的紋樣完美重合。“沙暴擋不住信號,”林墨調整著攝像頭,“就算礦脈被埋,技藝也能通過雲端傳過來。”
意外的收獲來自當地的女孩法圖瑪。她發現沙暴掩埋的礦脈旁,長著一種耐旱的“鐵線草”,草汁塗在礦石上,高溫加熱後會形成細小的裂紋。“奶奶說這草是‘鐵神的頭發’,”法圖瑪捧著草汁陶罐,“以前用來給鐵件上色,現在發現能幫著碎礦。”流浪立刻將這一發現上傳到“少年匠魂庫”,標注為“馬裏本土技藝創新”,與跨洲技藝合並成“雙軌碎鐵法”。
當第一把用新方法鍛成的鐵製小掛飾出爐時,全村人都圍了過來。掛飾的火焰紋裏嵌著銀製定位針的殘片,背麵刻著“廷巴克圖江城”的字樣,卡馬爾把它掛在流動工坊的集裝箱上:“這是我們和絲路的約定。”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流動工坊馬裏站突破技術瓶頸,‘雙軌碎鐵法’納入全球非遺技藝庫,當地申請成立‘少年鍛鐵合作社’。”
深夜的馬裏草原,鍛鐵爐的餘火還在閃爍。博卡裏彈起當地的科拉琴,卡馬爾和法圖瑪用鐵件敲擊出節奏,流浪掏出爺爺的日誌,在新的一頁畫下燃燒的鍛鐵爐,旁邊寫著:“匠魂從不是依賴優質的原料,是貧瘠土地上的智慧,是跨洲的援手,是少年們用鐵火點燃的、永不熄滅的希望。”草原的星光落在日誌上,與鍛鐵件的光澤一同,照亮了非洲的匠脈新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