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冰原鍛銅,火種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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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非遺博物館的餘溫還未散盡,流浪帶領的“匠魂夏令營”首批學員已踏上前往北極的航班。機艙內,來自五大洲的少年們圍在平板前,奧拉夫的視頻畫麵裏,北極冰原正泛著淡藍色的極光——他手中的銅製漁獵工具已鏽跡斑斑,銅盆的裂紋裏卡著半塊鯨骨,“這是我祖父跟著陳敬山的商船學的鍛銅手藝,現在冰原溫度越來越低,銅器脆化得快,孩子們都快忘了怎麽用傳統技法修複了。”
當流動工坊的集裝箱在冰原上固定時,零下三十度的嚴寒讓金屬工具都結了層白霜。奧拉夫的孫子小拉格納舉著凍硬的鹿皮跑過來:“爺爺說當年陳敬山用海豹油拌銅粉修銅器,我們現在隻剩海豹油了。”基拉立刻打開紅木工具箱,取出裹著羊毛的毛利雕刻刀:“冰原的木材脆,我們用加熱的銅片做‘暖刀’,就像給刻刀穿件‘金屬棉襖’,既能防凍又能精準刻紋。”
冰原的臨時工坊設在半地下的雪屋裏,奧拉夫點燃的鯨油燈為室內帶來微弱暖意。流浪團隊帶來的馬裏赤鐵礦剛擺上桌,小拉格納就驚呼起來:“這礦石的顏色和冰原夕陽一模一樣!”金敏俊正在調試銀製鍛模:“新羅冷鍛的銀絲在低溫下韌性更強,我們把銀絲嵌進銅器裂紋,既能加固又能導電——就像給冰原的銅器裝‘心髒’。”張嬸特製的“冰原能量包”也派上用場,用馴鹿肉幹和江南糯米做的飯團,咬開後冒著熱氣,成了抵禦嚴寒的關鍵補給。
修複的第一個難題是銅器的除鏽。馬赫迪將波斯防蝕釉與海豹油混合,再加入加熱的赤鐵礦粉末:“高溫礦粉能融化冰層下的鏽跡,海豹油則能在銅器表麵形成保護層,就像給銅器穿件‘防霜外衣’。”流浪在陳敬山的手劄裏找到北極鍛銅秘訣:“‘冰原鍛銅,火要藏勁’——我們用鯨油和桑木混合做燃料,火焰雖小但溫度集中,不會讓銅器因溫差過大開裂。”
雪屋外的極光剛亮起,鍛銅的火花就在雪屋裏跳躍。奧拉夫握著少年們的手轉動鍛錘,銅片在低溫下格外堅硬,金敏俊的銀製鍛模剛好解決了這個問題——加熱的銀模貼合銅器表麵,既能軟化銅料又能定型。“你看這銅盆的紋路,”奧拉夫指著修複中的銅盆,“陳敬山當年刻的冰裂紋,現在我們用銀絲補上,剛好和極光的形狀呼應。”
小拉格納的創意讓修複工作有了新突破。他發現冰原的冰晶凝結紋路與銅器的鍛造紋理相似,提議在銅器表麵刻上冰晶紋:“這樣銅器放在冰上,就像和冰原長在一起,不容易被凍裂。”基拉立刻用加熱的雕刻刀勾勒紋樣,赤鐵礦粉末混合的顏料塗在紋路上,在鯨油燈下泛著金屬光澤——這是冰原與非洲礦物的奇妙融合。
元宇宙的跨洲協作從未中斷。林墨將埃及木雕的防裂技法同步過來,指導少年們在銅器內壁刻微型槽;艾力則在庫斯科用印加織物纖維編織銅器包裹布,羊毛纖維的保暖性剛好能保護修複後的銅器。“這是‘全球手藝護冰原’,”林墨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馬裏的礦、埃及的技、秘魯的布,都在為北極的銅器助力。”
當第一把修複後的銅製漁叉出爐時,小拉格納立刻帶著夥伴們奔向冰海。銅叉的銀紋在極光下閃爍,刺入冰層時竟沒有出現裂紋——銀絲的韌性完美抵消了低溫帶來的脆化。奧拉夫撫摸著銅叉上的冰晶紋,突然在紋路末端發現了極小的“德順齋”符記:“這是陳敬山當年的習慣,總在手藝最隱蔽的地方留記號,就像在冰原藏火種。”
夏令營的最後一天,少年們在冰原上舉辦了“銅器交響會”。小拉格納用修複的銅盆敲打節奏,流浪彈著琵琶,基拉用木雕刀敲擊銅器,樂聲穿過冰原,與元宇宙裏傳來的全球匠人聲援形成共鳴。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北極銅器修複任務完成,‘冰原鍛銅技藝’納入全球非遺保護名錄,小拉格納成立北極‘少年匠魂分隊’。”
離開冰原時,小拉格納將一把刻著冰晶紋的小銅刀塞進流浪手裏。飛機起飛時,透過舷窗能看到冰原上的點點火光——那是少年們用修複的銅器點燃的篝火,與極光交織成溫暖的光帶。流浪掏出爺爺的日誌,在新的一頁畫下冰原上的銅器與篝火,旁邊寫著:“匠魂從不是怕嚴寒的溫室花朵,是銅與銀的相擁,是冰原與火種的對話,是少年們用雙手在極寒中點燃的、永不熄滅的傳承之光。”機艙外的極光掠過,與日誌上的字跡一同,照亮了下一段非遺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