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爪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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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帶著腐爛氣息的泥水,如同貪婪的毒蛇,纏繞著岩風的腳踝,並迅速向上蔓延。刺骨的寒意穿透了濕透的獸皮,直抵骨髓。每一次掙紮,都讓身體更深地陷入這粘稠、致命的沼澤陷阱。力氣,如同指間的流沙,迅速流失。
    “嗚……”影爪豹發出焦急而虛弱的低鳴,它試圖用嘴咬住岩風的衣領向後拖拽,但泥沼巨大的吸力讓它寸步難行。它墨玉般的獸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進化後光滑的皮毛沾滿了汙泥,顯得狼狽不堪。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泥濘的水麵上,濺起渾濁的水花,模糊了視線。冰冷的雨水衝刷著岩風的臉頰,卻帶不走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絕望。石爪部落巨大的石牆在雨幕中隻剩下模糊的輪廓,那扇將他拒之門外的大門,此刻如同冰冷的墓碑,宣告著他的終結。
    “嗬,無魂者廢材果然連死都這麽窩囊”岩風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卻隻灌進一口腥臭的泥水,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胸腔撕裂般的疼痛。
    意識開始模糊。冰冷的泥水帶來的不僅是寒冷,還有一股詭異的麻痹感,順著四肢百骸蔓延。是腐淤沼澤特有的毒瘴!它正悄然侵蝕著岩風最後的生機。
    影爪豹的嗚咽聲越來越遠,雨聲也漸漸模糊。眼前開始出現光怪陸離的幻象:老獵頭粗糙的大手撫摸頭頂的溫暖,小葉子清脆的笑聲,巨石鄙夷的眼神,圖騰柱冰冷的觸感最後,定格在影爪豹墨玉般的、充滿信任的獸瞳上。
    “影爪……對不起……”一個微弱的念頭在即將沉淪的意識中閃過。守護之心?他連自己都守護不了,又如何守護影爪?守護部落?真是可笑……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黑暗深淵的瞬間!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悸動,猛地從岩風沉寂的靈魂最深處傳來!
    如同在絕對零度的冰封深淵中,一顆被徹底凍結的星辰核心,突然極其微弱地跳動了一下!
    這悸動是如此微弱,微弱到連近在咫尺的影爪豹都未曾察覺!但它卻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岩風即將消散的意識中,蕩開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漣漪!
    “呃……”一聲微不可聞的呻吟從岩風口中溢出。
    與此同時!
    “吼——!!!”影爪豹仿佛感應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墨玉般的獸瞳死死盯著岩風!它發出一聲充滿焦灼和決絕的咆哮!不顧一切地,它將體內殘存的、純淨的陰影之力,毫無保留地、瘋狂地注入岩風體內!它要燃燒自己最後的力量,為岩風爭取一線生機!
    純淨的陰影之力如同冰冷的泉水,湧入岩風瀕臨崩潰的身體!這股力量與岩風靈魂深處那微弱的悸動瞬間產生了共鳴!
    嗡——!!!
    以岩風和影爪豹為中心,周圍的空間毫無征兆地扭曲了!
    泥沼中渾濁的水麵,倒映的景象不再是灰蒙蒙的天空和雨幕,而是一片深邃、浩瀚、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無盡黑暗!那黑暗並非虛無,而是如同流動的墨汁,帶著一種冰冷、死寂、卻又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本源氣息!
    影界罅隙?!影爪豹純淨的陰影之力,在岩風瀕死靈魂深處那神秘悸動的共鳴下,竟然強行撕開了通往影界的罅隙?!
    嘩啦——!!! 泥沼中,岩風下沉的身體猛地一滯!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吸力,從水麵倒映的那片無垠黑暗中傳來!這股吸力並非物理層麵的拉扯,而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仿佛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拖入那片永恒的黑暗!
    “吼——!!!”影爪豹發出一聲驚恐的咆哮!它感覺到自己和岩風的聯係正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強行切斷!它死死咬住岩風的衣領,試圖將他拉回現實!
    然而,這股源自影界罅隙的吸力太過強大!影爪豹的力量如同螳臂當車!
    嗤啦——!!! 岩風身上濕透的獸皮在巨大的吸力下撕裂!他的身體,連同緊緊咬住他的影爪豹,如同被投入漩渦的石子,瞬間……沉入了水麵倒映的那片無垠黑暗之中!
    冰冷!死寂!無邊的黑暗!
    岩風感覺自己像一顆墜入深海的石子,在粘稠、沉重的黑暗中不斷下沉。沒有聲音,沒有光線,甚至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隻有靈魂深處那撕裂般的劇痛,如同永不熄滅的烙印,提醒著他存在的痛苦。
    “沉淪即湮滅” “掙紮或重生”
    一個冰冷、宏大、漠然的聲音,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燈塔,穿透意識的重重迷霧,在他即將徹底沉淪的邊緣回蕩。
    岩風殘存的意誌在無邊的痛苦中掙紮。他“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卻能清晰地“感覺”到。感覺靈魂像一塊布滿裂痕的水晶,每一次意識的波動都帶來更深的碎裂感。感覺那股冰冷浩瀚的陰影之力如同狂暴的怒濤,在失去約束後瘋狂肆虐,每一次衝擊都讓裂痕擴大。而更遠處,一股充滿了貪婪、惡毒和毀滅欲望的冰冷意誌,如同潛伏在深淵巨口的毒蛇,正死死鎖定著他,散發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寒意——那是噬靈核心的標記!它如同跗骨之蛆,在靈魂的傷口上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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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爪”一個微弱的念頭在黑暗中閃爍。影爪豹怎麽樣了?它進化後的力量能抵抗住那誘惑的低語嗎?它安全了嗎?小葉子……老獵頭……石爪部落……那被囚禁的祖靈……
    “羈絆未斷它在守護”那冰冷的聲音回應了他的擔憂,帶著一絲確認,“但汝若沉淪,它亦沉淪”
    守護……沉淪……
    這兩個詞如同冰冷的針,狠狠刺入岩風即將潰散的意識!他不能沉淪!影爪豹還在等他!石爪部落那些被噬靈之息威脅的族人還有那被囚禁在汙穢核心中、發出痛苦求救的裂山巨猿祖靈……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如同火山爆發般的求生欲和守護執念,猛地衝垮了痛苦的堤壩!
    “吼——!!!”
    意識深淵中,仿佛響起了一聲無聲的咆哮!岩風殘存的意誌如同被點燃的星火,驟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他不再是被動承受,而是主動地、瘋狂地撲向那在靈魂深處肆虐的陰影洪流!他要抓住它!掌控它!而不是被它撕碎!
    “意誌燃燒契合加深”那冰冷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絲讚許?甚至一絲微不可察的興奮?
    隨著岩風意誌的爆發,那狂暴的陰影洪流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衝撞的勢頭微微一滯!一股更加精純、更加凝練、仿佛剝離了所有狂暴屬性的冰冷力量,如同涓涓細流,從洪流的核心分離出來,緩緩注入他殘破的靈魂。這股力量不再狂暴,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修複和滋養效果,如同最冰冷的泉水,撫慰著撕裂的傷口,修補著破碎的裂痕。
    劇痛依舊存在,但不再是毀滅性的撕扯,而是變成了某種淬煉?岩風感覺自己的意識在痛苦中變得更加清醒,更加堅韌!他對體內那股陰影之力的感知,也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深入!他甚至能模糊地“觸摸”到那冰冷力量的源頭——一個超越了形態、超越了理解的、純粹的“影”與“空間”的法則聚合體!一種本源的力量!
    “影非力乃道” “空間非界乃痕”
    斷斷續續、玄奧難明的意念碎片,伴隨著那股修複的力量,湧入岩風的意識。他仿佛看到了一片無垠的、永恒的黑暗虛空影界),看到空間如同脆弱的幕布,被無形的力量撕開、折疊、穿梭空間罅隙)一種全新的、關於力量本質的認知,如同種子般,悄然埋入他的靈魂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岩風猛地睜開眼!
    沒有刺目的光線,沒有灰蒙蒙的天空,沒有扭曲的巨木枝椏。眼前依舊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但不再是那種令人窒息的粘稠,而是一種深邃、浩瀚、仿佛包容萬物的虛空。
    他沒有回到腐淤沼澤?這裏是哪裏?
    他下意識地想要坐起,卻發現自己並非躺在地上,而是懸浮著?身體輕盈得如同羽毛,感覺不到任何重力。他低頭看向自己,身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散發著微弱幽光的虛影狀態。沒有傷口,沒有疼痛,隻有一種奇異的、仿佛與周圍黑暗融為一體的感覺。
    “影爪?”他嚐試呼喚,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帶著奇異的波紋。
    沒有回應。那堅韌的“同心”羈絆似乎被拉長了,變得極其微弱,隻能感覺到影爪豹的存在依舊穩定,但無法傳遞具體的信息。
    “歡迎來到影界深層”那冰冷的聲音直接在岩風的意識中響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都要宏大,仿佛整個虛空都在共鳴,“汝之意誌引動吾力核心契合加深故得入此間”
    影界深層?刹的力量核心所在?
    岩風心中震撼!他環顧四周,這無垠的黑暗虛空,就是刹的本源所在?難怪感覺如此浩瀚!
    “噬靈之息標記已侵入汝魂”刹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吾正以影界本源之力淨化壓製”
    岩風立刻感覺到,靈魂深處那股如同毒蛇般纏繞的噬靈意誌,正在被一股更加浩瀚、更加冰冷的陰影之力包裹、衝刷、淨化!雖然過程緩慢,但確實在減弱!這讓他精神一振!
    “然淨化需時”刹的聲音繼續道,“此間非久留之地影界深層亦非絕對安全”
    “不安全?這裏不是你的本源所在嗎?”岩風疑惑。
    “影界浩瀚無垠吾非唯一主宰”刹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存在遊弋於深層陰影之中”
    存在?陰影中的存在?岩風心中一凜,立刻警惕地感知著四周的黑暗。除了浩瀚的虛無,他暫時感覺不到任何其他東西。
    “吾需引導汝盡快離開”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迫,“但離開之前汝需知曉一些真相”
    真相?岩風精神一振!刹終於要告訴他關於噬靈核心、關於它自己、關於一切的秘密了嗎?
    “噬靈之息非自然災劫”刹的聲音如同冰冷的洪鍾,在虛空中震蕩,“其源乃上古‘噬魂’古獸隕落之怨念與汙穢法則結合所化”
    噬魂古獸?怨念與汙穢法則的結合?岩風心中劇震!這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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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核心意誌貪婪扭曲吞噬一切靈性壯大自身”刹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石爪裂山巨猿祖靈非其第一目標”
    “不是第一目標?”岩風疑惑。
    “其真正目標是吾”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冰冷的憤怒?“吾‘幽影之祖·刹’隕落於上古災劫核心被噬魂怨念汙染碎片散落影界”
    刹是被噬魂古獸汙染殞落的?!岩風心神劇震!刹竟然是上古災劫的受害者?!
    “吾核心碎片蘊含純粹陰影與空間本源”刹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對噬靈核心而言乃無上美味,吞噬吾可令其徹底蛻變,甚至掌控影界”
    原來如此!岩風瞬間明白了!噬靈核心不惜一切代價要找到刹的碎片!它襲擊石爪部落,囚禁裂山巨猿祖靈,恐怕不僅僅是為了吞噬圖騰源力,更是為了利用石爪部落作為跳板,尋找散落在影界或與影界相連區域的刹的碎片!而自己,因為靈魂與刹的碎片契合,成為了它最重要的目標!
    “石爪部落裂山巨猿圖騰其源力核心‘磐石之心’乃上古‘地脈’之節點”刹的聲音繼續揭露著驚人的秘密,“其位置特殊可溝通影界深層縫隙”
    “噬靈核心囚禁巨猿祖靈汙染磐石之心非僅為吞噬更為打通通往影界深層之通道尋找吾之碎片”
    岩風倒吸一口冷氣!噬靈核心的野心如此之大!它不僅要吞噬,還要掌控影界!而石爪部落,竟然成了它計劃的關鍵節點!
    “汝靈魂內斂堅韌與吾碎片完美契合”刹的聲音落在岩風身上,“故吾選擇汝為容器亦為破局之鑰”
    容器……破局之鑰……岩風心中五味雜陳。原來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刹為了對抗噬靈核心而選中的“工具”?那守護之心,那不屈的意誌,隻是它選擇的標準?
    “然契約已成羈絆已生”刹的聲音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帶著一絲複雜的波動?“汝之守護意誌喚醒吾沉寂之靈亦,讓吾看到破局之希望”
    “吾非利用汝吾與汝同在此戰”
    刹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平等的意味?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認同?
    岩風沉默了。刹的坦誠讓他震驚,也讓他感到一絲沉重。他不是被命運眷顧的主角,而是一個被卷入上古恩怨漩渦的棋子。但影爪豹的羈絆,小葉子的信任,老獵頭的關懷,還有那被囚禁祖靈的求救,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無法置身事外!
    “我明白了。”岩風在意識中沉聲道,“噬靈核心必須被摧毀。石爪部落必須被拯救。告訴我,該怎麽做?”
    “淨化磐石之心解放巨猿祖靈切斷噬靈通道”刹的聲音帶著決斷,“然此需強大力量與對陰影空間更深掌控”
    “汝在此間靈魂受影界本源淬煉,契合加深,可嚐試感悟更深層次影力操控”
    刹的意念引導著岩風。一股更加精純、更加玄奧的關於陰影與空間的法則碎片,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意識。不再是簡單的撕裂空間穿梭,而是關於陰影的形態變化、空間的折疊扭曲、甚至在陰影中開辟臨時通道影門)的雛形!
    岩風立刻沉浸其中。在這影界深層,沒有身體的束縛,靈魂的感知被放大到了極致。他如同海綿般吸收著刹傳遞的知識碎片,嚐試著用意念去操控周圍那浩瀚的陰影之力。
    起初是艱難的。意念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激不起半點漣漪。但他沒有放棄,守護的執念和不屈的意誌支撐著他。他回憶著影爪的凝聚,回憶著穿梭時的空間波動……
    漸漸地,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周圍的黑暗不再是虛無,而是如同流動的液體。他的意念如同投入水中的手指,開始能感受到“水流”的阻力。他嚐試著集中意念,想象著將一片陰影凝聚成一麵盾牌……
    嗡——!
    一麵由純粹陰影構成的、半透明的、邊緣流淌著幽光的菱形小盾,在他意念的引導下,緩緩在他麵前凝聚成型!雖然隻有巴掌大小,形態還有些不穩,但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突破!他不再僅僅是借用刹的力量,而是開始嚐試主動操控和塑形!
    “悟性尚可”刹的聲音帶著一絲認可?
    岩風心中振奮,繼續嚐試。凝聚陰影之刃、扭曲一小片空間製造視覺錯位、甚至嚐試開辟一個極其微小的、隻能容納一粒塵埃通過的“影門”他如饑似渴地學習和練習著。
    不知過了多久影界中時間概念模糊),岩風感覺自己對陰影之力的掌控提升了一大截!雖然還遠達不到刹那種撕裂空間的程度,但操控更加精細,消耗也更小。他感覺自己與刹的契合度更深了,靈魂的裂痕在影界本源的滋養下也愈合了不少。
    “時間到”刹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凝重,“噬靈意誌反撲加劇吾需送汝離開”
    岩風心中一凜!他立刻停止練習,集中精神。
    “離開坐標已鎖定石爪部落外圍陰影之地”刹的聲音帶著一絲急迫,“準備好”
    嗡——!!!
    一股龐大的、遠超之前的冰冷力量瞬間包裹了岩風的靈魂虛影!周圍的黑暗虛空劇烈扭曲、旋轉!他感覺自己再次被投入了狂暴的空間亂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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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他即將被傳送離開的瞬間!
    異變陡生!
    “吼——!!!”
    一聲充滿了無盡貪婪和毀滅欲望的咆哮,如同穿越了空間的阻隔,猛地在這片影界深層虛空中炸響!這咆哮並非來自刹,而是噬靈核心的意誌!它竟然追蹤著靈魂標記,強行將一股汙穢的精神衝擊,投射到了刹的本源空間!
    轟——!!!
    無形的精神衝擊狠狠撞在包裹岩風的傳送力量上!空間通道劇烈震蕩!岩風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一隻汙穢的巨手狠狠攥住,撕裂般的劇痛再次襲來!
    “螻蟻休想逃” “陰影之力是吾的”
    冰冷的、充滿惡毒的低語,直接衝擊著岩風的意識!
    “刹!”岩風在意識中狂吼!
    “哼!”刹冰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和一絲決絕!“汙穢之物也敢染指吾之領域?!”
    嗡——!!!
    一股更加浩瀚、更加純粹的陰影本源之力,從虛空深處爆發出來!如同冰冷的宇宙風暴,瞬間將那股汙穢的精神衝擊絞碎、湮滅!
    “啊——!!!”
    噬靈核心的意誌發出一聲充滿痛苦和不甘的嘶鳴,瞬間被驅逐出了影界深層!
    空間通道瞬間穩定!
    但岩風在離開前的最後一瞬,似乎“看”到,在影界深層那無垠的黑暗邊緣,一道極其龐大、如同山脈般蜿蜒的、由純粹陰影構成的巨蛇輪廓,緩緩遊弋而過!它冰冷的、如同恒星般巨大的豎瞳,似乎朝著他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是什麽?!
    下一刻!
    砰!
    岩風的意識猛地回歸身體!劇烈的咳嗽無法抑製地爆發出來,每一次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冰冷潮濕的苔蘚地上,四周是腐淤沼澤邊緣那熟悉的、扭曲的巨木和彌漫的瘴氣。
    他回來了!回到了石爪部落外圍的陰影之地!
    “嗚……”一聲帶著驚喜和關切的低鳴在耳邊響起。
    岩風艱難地轉過頭。影爪豹那進化後的、光滑如緞的黑色身影映入眼簾。它正趴伏在他身邊,墨玉般的獸瞳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裏麵充滿了疲憊,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欣喜和濃濃的擔憂。它身上沾滿了幹涸的泥汙,氣息卻比之前更加沉穩內斂,那股純淨的陰影之力似乎更加精純了。
    “影爪……”岩風嘶啞地開口,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他伸出還能動的左手,輕輕撫摸著它光滑的皮毛,感受著那股“同心”羈絆傳遞來的溫暖和守護意誌。影爪豹進化後的力量似乎更加穩固了。
    影爪豹低吼一聲,用鼻子拱了拱岩風,似乎在催促他檢查傷勢。
    岩風艱難地內視自身。身體的傷勢依舊嚴重,骨折和內髒創傷並未因靈魂的修複而痊愈,但靈魂的裂痕已經大大愈合,精神力也恢複了不少。更重要的是,他對陰影之力的掌控,以及對空間罅隙的感知,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影爪豹體內那股純淨的陰影之力,與他體內的刹之力,產生了更深層次的共鳴!
    “根基重塑契合加深”刹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滿意?“然身體孱弱需休養”
    休養?岩風苦笑。噬靈核心的意誌剛剛在影界深層發動了襲擊!它絕不會善罷甘休!石爪部落內部還有被侵蝕的“暗爪”巨石)潛伏!老獵頭可能被控製!小葉子處境危險!他哪有時間休養?
    他掙紮著坐起身,目光銳利地望向石爪部落的方向。部落的石牆在昏暗的天光下若隱若現,但在他提升後的感知中,卻能看到一股極其微弱、卻令人心悸的汙穢氣息,如同跗骨之蛆,正從部落內部緩緩滲透出來,侵蝕著那根裂山巨猿圖騰柱的根基!
    噬靈核心的滲透,已經開始了!而且速度在加快!
    “刹告訴我現在該怎麽做?”岩風在意識中沉聲問道。他的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守護的執念從未如此強烈!
    “潛入部落”刹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決斷,“找到被侵蝕者” “淨化或清除” “切斷噬靈與暗爪聯係” “然後尋找磐石之心核心位置”
    “吾將引導汝陰影之力” “此乃反攻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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