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0章歸途驚魂,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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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露,天邊泛起魚肚白。
    一行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前行。昨夜那場噩夢般的經曆,如同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隊伍沉默得可怕,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和偶爾踩斷枯枝的脆響。此行十人進山,如今活著出來的,連巴刀魚在內,僅剩五人。那具被燭九陰吞下的同伴,連屍骨都未曾留下。
    石頭走在隊伍中間,時不時回頭張望,眼神中滿是驚懼。他總覺得,那座山峰的陰影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依舊在死死地攫住他們的後背。
    “巴哥,我們……我們真的擺脫那東西了嗎?”終於,有人打破了死寂,聲音帶著哭腔。
    巴刀魚走在最前麵,他沒有回頭,隻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走。”
    他的臉色同樣凝重。雖然已經離開了那個詭異的墓穴,但他心中的不安非但沒有消散,反而愈發強烈。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盯上了,陰冷、粘膩,揮之不去。
    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懷中的玉佩。那枚玉佩此刻溫潤如初,仿佛昨夜那道救了他們一命的光芒從未出現過。那個神秘女人的反應,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裏。這玉佩,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母親的遺物,為何會與那等邪異的存在有所關聯?
    “都打起精神!”巴刀魚沉聲道,“別以為出來了就安全了。‘它’既然能在那裏守了上千年,未必沒有手段追出來。”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心頭一緊,握緊了手中的兵刃,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這片山林,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極低。原本熟悉的山路,在霧氣中也變得扭曲怪異,仿佛隨時都會吞噬掉他們。
    “巴哥,我怎麽覺得……咱們好像在繞圈子?”走在最後麵的老六突然停下了腳步,聲音發顫。
    “胡說什麽!”石頭沒好氣地罵道,但他的臉色也變了。
    因為他也發現,前麵那棵歪脖子鬆樹,樹幹上那道醒目的、被雷劈過的焦黑痕跡,他們似乎……在一個時辰前就見過!
    巴刀魚猛地揮手,示意隊伍停下。
    他環顧四周,眉頭緊鎖。作為經驗豐富的老手,他對地形的記憶力極強。這周圍的幾塊岩石的排列,還有那條幹涸的小溪,確實與他們半個時辰前走過的地方一模一樣。
    “鬼打牆?”石頭倒吸一口涼氣。
    “不像。”巴刀魚蹲下身,仔細檢查著地麵。他撥開枯葉,發現泥土上有幾道極淡的、仿佛是粘液幹涸後留下的痕跡。那痕跡的顏色,與他們在墓穴“肚腸”裏看到的血管顏色,驚人地相似!
    “是‘涎線’!”巴刀魚的聲音變得無比冰冷,“它追來了!或者,是它留下的什麽東西追來了!”
    眾人聞言,魂飛魄散。
    “那……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原地休息,生火做飯。”巴刀魚的命令,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巴哥,你沒搞錯吧?那東西可能就在附近,我們還生火?”石頭以為巴刀魚瘋了。
    “正因為它在附近,我們才要生火。”巴刀魚的眼神深邃如淵,“它既然能留下‘涎線’,說明它對我們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我們跑不掉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用正常人的行為來迷惑它。如果它隻是想困死我們,那我們就陪它耗著。如果它想吃人,那我們就給它‘準備’一頓大餐。”
    巴刀魚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
    眾人雖然不解,但多年的信任讓他們毫不猶豫地執行了命令。
    很快,一堆篝火燃起,架上了一口行軍鍋。石頭從背包裏取出一塊風幹的臘肉,扔進了鍋裏。香氣很快在林間彌漫開來。
    眾人圍坐在火堆旁,看似在吃飯,實則每一個人都緊繃到了極點,手中的武器從未離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已經降到了三丈之內。四周的樹林在霧中,如同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影。
    突然,負責警戒的老六,手中的長刀“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怎……怎麽了?”石頭緊張地問道。
    老六嘴唇哆嗦著,手指顫抖地指向火堆旁的陰影處。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頓時頭皮發麻。
    在那片陰影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團拳頭大小、半透明的、如同果凍般的 gel 狀物體。它靜靜地趴在那裏,隨著火光的跳動,身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狀,能看到裏麵似乎有無數細小的、黑色的絲線在蠕動。
    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那樣靜靜地注視著眾人。
    “那……那是什麽東西?”有人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巴刀魚死死地盯著那個 gel 狀物體,瞳孔微微收縮。他認得這種東西,在古籍中被稱為“影涎”,是某些強大妖物的衍生體,沒有實體,以恐懼為食,能悄無聲息地鑽入人的七竅,吞噬人的大腦。
    “別動。”巴刀魚的聲音壓得極低,“它在觀察我們。把它當成一塊石頭,別理它。”
    眾人聞言,硬生生地壓下心中的恐懼,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假裝繼續吃飯。
    那團“影涎”在陰影處停留了許久,似乎在確認眾人是否真的沒有注意到它。隨後,它開始緩緩地、如同液體流動般,向著火堆的方向靠近了一點。
    它的目標,是火堆旁那口鍋裏飄著的臘肉。
    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那團 gel 狀物體,緩緩地將那塊臘肉包裹了進去。幾秒鍾後,臘肉連同骨頭,都被它“融化”吸收,而它的體積,似乎也變大了一圈。
    吃完臘肉後,它似乎意猶未盡,那半透明的身體裏,無數黑色的絲線開始蠕動,漸漸地,在它的頂端,凝聚出了一個模糊的、類似人臉的圖案。
    那張臉,扭曲、痛苦,充滿了怨毒,正是昨夜被燭九陰吞掉的那個同伴的模樣!
    “啊——!”鍋裏的老六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轉身就跑。
    “回來!”巴刀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那團“影涎”在看到老六逃跑的瞬間,原本模糊的人臉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它猛地從地上彈起,化作一道半透明的流光,速度極快地射向老六的後背!
    “噗嗤。”
    一聲輕響,仿佛利刃刺入豆腐。
    “影涎”整個身體都貼在了老六的後背上。老六的身體猛地一僵,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雙手在空中胡亂抓撓,仿佛在試圖抓下背上的東西,但他的手卻直接穿過了那團 gel 狀物體,什麽也沒抓到。
    “救……救我……它……它在我的身體裏……”老六轉過身,滿臉痛苦,他的眼球開始充血,皮膚下有無數黑色的絲線在遊走,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
    “對不住了,兄弟。”巴刀魚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手中的長刀猛地擲出。
    “噗!”
    長刀精準地貫穿了老六的眉心。
    老六的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徹底沒了聲息。
    而那團“影涎”,在老六被殺死後,竟然從他的屍體上緩緩剝離,重新變成了拳頭大小的 gel 狀。它的身體裏,那張人臉變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怨毒。它似乎在……嘲笑著眾人。
    “它在吸收恐懼和死亡的力量!”巴刀魚臉色鐵青。
    這東西殺不死,碰不到,還能吞噬屍體增強力量,簡直是噩夢般的存在。
    “巴哥,現在怎麽辦?它越來越強了!”石頭的聲音都在顫抖。
    巴刀魚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常規手段對它無效,必須找到它的弱點。影涎是妖物衍生體,它的核心,應該是它所依附的那點“涎”。隻要破壞了核心,它就會消散。
    可是,怎麽才能打中那個核心?
    他的目光,掃過火堆,掃過地上的屍體,最後,落在了老六那把掉在地上的、沾著泥土的長刀上。
    突然,他想起了什麽。
    在墓穴裏,那頭燭九陰雖然刀槍不入,但那具水晶棺槨中的女人,卻能輕易地讓它灰飛煙滅。而那個女人,對他的玉佩表現出了極大的忌憚。
    玉佩……玉佩能克製她,或許也能克製她的衍生體!
    “石頭,把老六的刀撿起來!”巴刀魚突然低聲道。
    “啊?”石頭一愣。
    “別問那麽多,照做!”
    石頭雖然不解,但還是依言,用一根長樹枝,小心翼翼地將老六的長刀撥了過來,用樹枝夾著刀柄,遞給了巴刀魚。
    巴刀魚接過長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沒有去擦刀上的泥土,而是將手伸入懷中,握住了那枚溫潤的玉佩。
    他將體內的靈力,小心翼翼地注入到玉佩之中。
    玉佩開始散發出淡淡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溫潤光芒。巴刀魚用另一隻手,將玉佩貼在了那把沾滿泥土和“涎線”的長刀刀身上。
    光芒流轉,那枚玉佩上的氣息,仿佛通過刀身上的“涎線”,與那團“影涎”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聯係。
    那團原本正準備再次發起攻擊的“影涎”,猛地停在了半空中。它身體裏那張猙獰的人臉,瞬間變得驚恐萬分,仿佛看到了什麽最可怕的東西。
    它想逃。
    但已經晚了。
    巴刀魚猛地將長刀從玉佩上移開,手腕一抖,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這一擲之中!
    “去!”
    長刀化作一道烏光,劃破晨霧,精準地刺中了那團“影涎”。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也沒有淒厲的慘叫。
    當長刀刺入“影涎”的瞬間,那團半透明的 gel 狀物體,仿佛被潑了濃硫酸一般,開始劇烈地冒起黑煙。它身體裏那無數黑色的絲線瘋狂扭動,試圖掙紮,但接觸到長刀的部位,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氣化。
    “滋滋滋……”
    刺耳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團讓眾人束手無策的“影涎”,便在長刀的穿刺下,徹底化為了一灘黑色的膿水,冒著氣泡,滲入了泥土之中。
    而那把長刀,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後,刀身上的花紋也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腐蝕了一般,變得脆弱不堪。巴刀魚走上前,輕輕一碰,刀身便“嘩啦”一聲,碎成了無數片。
    眾人看著這一幕,久久無語。
    他們沒想到,讓巴刀魚不惜性命去搏殺的凶物,竟然就這樣……被一把普通的長刀解決了?
    “巴哥,這……”石頭目瞪口呆。
    巴刀魚沒有說話,他彎腰撿起那枚已經恢複平靜的玉佩,緊緊地握在手中。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他知道,這不是長刀的功勞。
    這是玉佩的威能。
    那個神秘女人,以及她背後的故事,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恐怖得多。
    “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這裏。”巴刀魚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疲憊,“走得越遠越好。”
    眾人不敢多問,連忙收拾行裝。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巴刀魚的目光,無意中掃過那灘黑色膿水滲入的泥土。
    他發現,在那片泥土上,留下了一道極淡的、仿佛是某種符文般的印記。那印記的形狀,像是一隻眼睛,一隻緊閉著的眼睛。
    他心中一動,蹲下身,用手指將那個印記拓印在了自己的衣角上。
    做完這一切,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座被晨霧籠罩的山峰,轉身,大步流星地帶著隊伍離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那座山峰的頂端,那扇緊閉的暗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道縫隙。
    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門口,遙望著巴刀魚離去的方向。
    那身影,正是水晶棺中的女子。
    她看著巴刀魚留下的那個拓印在衣角上的“閉眼符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意思……”
    “看來,‘那個人’的布局,已經開始生效了。”
    “這場棋局,終於要重新開始了。”
    她緩緩抬起手,對著巴刀魚離去的方向,輕輕一揮。
    一道無形的波紋,瞬間擴散開來,籠罩了整片山林。
    巴刀魚一行人一路疾行,直到正午時分,才徹底走出了那片詭異的山脈,來到了一處開闊的官道上。
    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驅散了山林中的陰冷。
    眾人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巴哥,我們接下來去哪?”石頭問道。
    巴刀魚站在官道上,看著眼前縱橫交錯的路網,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回家?那個所謂的“家”,不過是一個暫時的棲身之所,母親早已去世,留下的隻有無盡的謎團。
    繼續“做飯”?這次的經曆,讓所有人都心有餘悸,短時間內恐怕再也提不起那個膽氣。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的玉佩,又看了看衣角上那個用炭灰拓印下來的“閉眼符文”。
    那個女人說:“看在它的份上,今日饒你們不死。”
    這句話,既像是放過他們,又像是在預告著什麽。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昨夜推開那扇門開始,就已經徹底改變了。
    “先找個鎮子,休整一下。”巴刀魚最終做出了決定,“死傷了這麽多人,我們需要處理後事,也需要一筆錢。”
    石頭等人默默點頭。
    一行人沿著官道,向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鎮走去。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在小鎮的方向,幾匹快馬正揚塵而來。馬上的騎士,身穿統一的黑色勁裝,胸口繡著一個銀色的、仿佛是“鬼麵”般的徽章。
    為首的騎士,腰間掛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彎刀,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遠遠地就鎖定了官道上的巴刀魚一行人。
    “頭兒,是他們嗎?”旁邊一名騎士低聲問道。
    為首的騎士眯起眼睛,看著巴刀魚那略顯狼狽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沒錯,就是這群‘老鼠’。”他冷笑道,“從他們進山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活著從‘鬼哭嶺’裏出來了。”
    “哦?那倒是有點本事。”旁邊的騎士有些意外,“聽說那裏是禁地,進去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的。”
    “禁地?”為首的騎士不屑地哼了一聲,“那隻是對普通人來說。對於我們‘鬼麵宗’來說,那裏不過是我們圈養‘寵物’的地方而已。”
    他一勒馬韁,停在了距離巴刀魚一行人不遠的地方。
    “去,把他們帶過來。”騎士首領冷冷地下令,“我倒要問問,這群‘老鼠’在鬼哭嶺裏,到底看到了什麽,又帶走了什麽東西。”
    “是!”
    幾名黑衣騎士策馬而出,如同幾道黑色的閃電,瞬間便將巴刀魚一行人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什麽人?”石頭見狀,立刻將巴刀魚護在身後,警惕地喝問道。
    為首的騎士首領,慢條斯理地策馬走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巴刀魚,眼神中充滿了戲謔和玩味。
    “我們是誰不重要。”他冷冷地說道,“重要的是,你們這群低賤的盜墓賊,竟然敢染指我們鬼麵宗的禁地。”
    “鬼麵宗?”巴刀魚聽到這三個字,心中猛地一沉。
    他聽說過這個組織,一個行事詭秘、手段狠辣的邪道宗門,據說與朝廷都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沒想到,那個詭異的墓穴,竟然是他們的地盤!
    “我們隻是路過,並未染指貴宗任何東西。”巴刀魚沉聲道,試圖周旋。
    “路過?”騎士首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鬼哭嶺方圓百裏都是死地,你們路過到那裏去?”
    他目光如電,掃過眾人蒼白的臉色和帶傷的身軀,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進了那座山。說,你們在裏麵,見到了什麽?”
    巴刀魚沉默了。
    他知道,今天這一關,恐怕不好過。
    “我們什麽都沒見到,隻遇到了一頭怪蛇,死了好幾個人,才僥幸逃出來。”石頭硬著頭皮說道。
    “怪蛇?”騎士首領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什麽樣的怪蛇?”
    “那……那……”石頭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形容。
    巴刀魚知道,瞞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直視著騎士首領的眼睛,沉聲道:“我們見到了一條金色的巨蛇,還有……一具水晶棺槨。”
    此言一出,騎士首領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身後的那些黑衣騎士,也紛紛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你……你怎麽知道是金色的?”騎士首領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你們……你們見到了‘聖主’?!”
    聖主?
    巴刀魚心中一動。看來,那個水晶棺中的女人,在這個鬼麵宗裏,地位極高,甚至被尊為“聖主”。
    “我們不僅見到了,”巴刀魚緩緩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佩,舉在手中,“還得到了‘聖主’的饋贈。”
    陽光下,那枚古樸的玉佩,散發著溫潤的光澤。
    騎士首領看到玉佩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噗通”一聲,從馬上滾落下來,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恐懼而變得無比顫抖:
    “見……見過信物!”
    他身後的所有黑衣騎士,也紛紛下馬,齊刷刷地跪倒一片,頭顱低垂,不敢再看巴刀魚一眼。
    官道上,風卷殘葉。
    巴刀魚手持玉佩,站在跪倒的騎士們麵前,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他沒想到,這枚母親留下的遺物,不僅救了他們的命,此刻,竟又成了他手中最鋒利的武器。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騎士首領,看著他胸口那個猙獰的“鬼麵”徽章,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或許,這枚玉佩,就是他打開那個宏大世界的一把鑰匙。
    他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第0080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