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攻守易型,我直接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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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的身影在雪地中站定,幾名土匪頓時雙目赤紅,恨不得立刻將他生吞活剝。
    “大哥!讓我去宰了這小子,給弟兄們報仇!”一個土匪激動地喊道。
    “慢著。
    ”悍匪頭子抬手製止,上下打量著寧遠,眼中竟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欣賞。
    “小兄弟,沒瞧出來,你年紀輕輕,箭法如此淩厲,膽色更是過人。”
    他咧嘴一笑。
    “我這個人,最欣賞的就是講義氣、有本事的人。今天,我給你指條明路,你考慮考慮?”
    寧遠冷眼相對,“什麽明路?”
    “跟我上山,入夥。”
    悍匪頭子聲音低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金銀女人,少不了你的!”
    “大哥!他殺了我們這麽多兄弟,你還讓他上山?”旁邊幾個土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臉憤懣。
    悍匪頭子對他們的抗議置若罔聞,但手中那張拉滿的長弓卻紋絲不動。
    箭簇寒光閃閃,穩穩瞄準著不遠處的沈疏影和秦茹。
    話鋒一轉。
    “不過,你殺了我們這麽多人,想就這麽上山,弟兄們心裏這口氣也咽不下去。”
    “為了投名狀,所以你得先付出點代價,我也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悍匪頭子語氣平靜不容置疑,“這樣,你選一個女人,我當場射死。”
    “剩下那個,隨你一同上山如何?”
    寧遠心頭一緊,目光掃過自己的兩個女人。
    秦茹臉色慘白,掙紮著向前一步,聲音發顫。
    “夫……夫君,殺我吧!是……是我不小心暴露了藏身處,禍是我惹的,我來擔!”
    沈疏影卻猛地撲上前,將秦茹護在身後。
    “不!夫君,選我!姐姐好不容易有個家,你們……你們要好好過日子!”
    “大哥!殺女人算什麽本事!正主就在眼前啊!”
    那眼睛血紅的土匪嘶聲吼。
    剛才被寧遠一箭射穿咽喉的,正是他的親弟弟。
    “大哥,把他交給我,我要親手給我弟報仇!”
    悍匪頭子依舊掛著那抹令人膽寒的笑,不理手下,隻死死盯住寧遠,等他抉擇。
    “大哥——!”
    喪弟的土匪見頭領無動於衷,臉上戾氣暴漲,徹底失去了理智,“我操你媽!給我弟償命來!”
    他狂吼一聲,揮起彎刀,不顧一切地朝著寧遠猛衝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沈疏影和秦茹驚叫出聲,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就在刀鋒即將觸及寧遠的刹那——
    “咻!”
    一支利箭撕裂夜幕,從眾人視野死角疾射而來!
    箭矢精準無比地穿透了那暴起土匪的右側脖頸,他前衝的勢頭戛然而止,噗通一聲栽倒在雪地裏,濺起一片紅白。
    “誰?!”
    這意料之外的一箭,讓場麵瞬間逆轉!
    悍匪頭子霍然扭頭,隻見夜色中傳來一聲戰馬嘶鳴,打破了漠河村的死寂。
    一名身著亮銀甲胄、手持長槍的將軍一馬當先,疾衝而來!
    其身旁跟著的,正是去而複返、臉色蒼白的周窮!
    周窮弓弦再響,第二箭已離弦而出,直取悍匪頭子麵門!
    “咻!”
    悍匪頭子畢竟曾是邊軍烽火台的千戶,作戰經驗豐富,聽到馬蹄聲時身體就已本能警覺。
    箭矢破空而來,他並不硬接,而是猛地向側後方一滾,狼狽卻迅捷地躲進了寧遠家的院牆後。
    “寧獵戶小心!”周窮急聲示警。
    那悍匪頭子剛躲進院落,便借著斷牆殘壁的掩護,張弓搭箭對準了寧遠。
    但他快,寧遠更快!
    寧遠雙眸深冷,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獵人,弓如滿月,指尖一鬆。
    “崩!”
    弓弦悶響,箭矢激射!
    從這個角度,寧遠能清晰看到對方驚愕抬頭的瞬間......
    箭簇寒光在夜色中一閃而過,百步之距,轉瞬即至!
    “噗嗤!”
    這一箭,狠狠釘入了悍匪頭子的腹部!
    寧遠眼神冰冷,沒有絲毫停頓,第二支箭已搭上弓弦,這次直接瞄準了對方麵門!
    “死!”
    第二箭呼嘯而出!
    那悍匪頭子在中第一箭時就知道已經失去了殺死寧遠的機會。
    強忍劇痛,猛地撞開身後柴房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閃身躲了進去。
    寧遠的第二支箭“奪”的一聲,深深釘入了他剛剛關上的門板,箭尾在木板上瘋狂搖曳。
    其餘土匪一見那銀甲將領和隨之出現的邊軍騎兵,如同見了閻王,再也顧不得報仇,朝著山林深處各自逃竄。
    “追!這些逃兵,一個不留!”
    那銀甲小將聲音清冽,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她銀槍一指,率先策馬衝向悍匪頭子藏身的柴房。
    戰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蹄子狠狠踹在木門上!
    “轟隆!”
    本就腐朽的木門應聲碎裂,木屑與積雪四散飛揚。
    “該死!”銀甲小將掃視空蕩蕩的柴房,隻見後牆有一個破洞,人已不見蹤影。
    她疑惑地回頭瞥了寧遠一眼,未及多言,一夾馬腹,沿著雪地上的血跡疾追而去。
    “寧遠兄弟,你沒事吧?”周窮在一名軍士攙扶下艱難下馬,捂著胸口虛弱走來。
    寧遠趕忙上前接住他,“周大哥!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搬來救兵了,還是邊軍!”
    周窮苦笑搖頭,似有難言之隱,擺擺手道。
    “先別問這些,你和你家娘子可還安好?”
    可他目光掃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土匪屍體,再看到寧遠雖衣衫染血卻神色鎮定,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看來……是我白擔心了,你小子,真有種!”
    以一人之力,周旋於十多名有豐富作戰經驗的逃兵之間,竟能反殺數人且護得家小周全。
    這份冷靜和身手,周窮自問即便在自己全盛時期也未必能做到。
    “周大哥,這些人真是邊軍?”
    寧遠注意到這些軍士裝備精良,不僅配有製式長弓、彎刀,甚至還有戰馬,這絕非清河縣衙所能擁有。
    周窮歎了口氣,臉色凝重。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這群土匪是禍害,若不趁此機會清剿幹淨,後患無窮,剩下的事交給他們,你先扶我進去歇歇。”
    寧遠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怎麽了?”周窮疑惑。
    寧遠轉身,默默地將散落在地的箭矢一支支撿起,重新插回箭壺,動作沉穩而堅定。
    “周大哥,這群土匪熟悉黑風嶺的一草一木。”
    “邊軍人生地不熟,又是夜間大雪,我不認為他們能把這夥人全部剿滅。”
    周窮臉色微變。“難道你……”
    寧遠回頭,目光掠過驚魂未定的沈疏影和秦茹,眼神變得無比決絕。
    “為了永絕後患,為了她們往後能睡個安穩覺,我不能讓這種威脅一直懸在頭上。”
    “夫君!別去!軍爺們已經去追了,交給他們吧!”
    沈疏影瞬間明白了寧遠的意圖,帶著哭腔喊道,想要衝過來阻攔。
    但寧遠隻是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身影如鬼魅般融入前方的黑風嶺去了。
    他清楚,這些潰散的土匪,要想活命,唯一的生路就是逃回易守難攻的黑風嶺老巢。
    他們跑不過邊軍的戰馬,唯有憑借對地形的熟悉,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而寧遠要做的,就是親自進山,將這一線生機,徹底扼殺在搖籃裏。
    寒風如刀,哀嚎著掠過黑風嶺的山脊。
    大雪紛飛,山林間的溫度低得可怕。
    寧遠的體溫在急速流失,但大腦卻異常清醒冷靜。
    他循著雪地上依稀可辨的足跡和零星的血點,在崎嶇的山路上快速穿行。
    土匪們在此地盤踞多年,夜色下山,必然是有小路可躲避風寒,最快速度上下山。
    就在他全神貫注追蹤之際,前方不遠處的山坡下,突然傳來一聲清冽的嬌叱。
    “站住!你跑不了了!”
    寧遠目力極佳,聞聲望去,不由一怔。
    隻見那名身著銀白甲胄的小將,此刻正手提銀槍,沿著山坡奮力向上追擊。
    赫然是一位身姿矯健、眉宇間英氣逼人的年輕女將!
    而她追擊的目標,正是那個身披黑熊皮、腹部染血,正試圖鑽入一片密林的悍匪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