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章 你看了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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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你加的粗鹽怎麽吃起來不苦澀啊。”
    “是啊,夫君,雖然有一點酸,但是好太多了。”
    漠河村,寒風破歌,發黴潮濕的茅草緊咬著屋頂,窺探著屋內一家四口。
    屋內,一簇爐火頑強燃燒,驅散著嚴冬的濕冷,也將圍坐在小木桌旁的一家四口的臉龐映照得發亮。
    寧遠將半成品精鹽小心倒入一大鍋燉得爛熟的鹿肉中。
    熱氣蒸騰,混合著肉香。
    沈疏影端起碗喝了一口湯,眼睛頓時一亮,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一旁的秦茹,出身商戶世家,見識廣些,細細品味後,眼中也流露出訝異。
    這味道跟精鹽有幾分相似,苦澀之味大減。
    “夫君你從哪裏來的?”秦茹好奇。
    “是下山時,我用一隻打到的野雞,跟路過的商販換的。”
    寧遠神色自然地解釋,隨即岔開話題。
    “怎麽樣,這湯味道可以吧?”
    “嗯,好喝極了,就是過於奢靡了一些,畢竟現在很多村子都吃不上飯呢!”沈疏影滿足地點頭。
    她夾起一塊最肥美的鹿肉放到寧遠碗裏。
    “夫君今日辛苦了,回來得這樣晚,待會兒,我和姐姐燒水,好好伺候你解解乏。”
    柴屋內歡聲笑語,爐火的光芒似乎也隨著這份暖意,透出屋外,短暫照亮了死寂孤冷的村落。
    寧遠嚼著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黑風嶺的方向,思緒翻騰。
    他反複推敲著白日的煉製過程,究竟是哪個環節還差火候,或是遺漏了關鍵的細節?
    思緒飄忽間,另一個身影闖入腦海......
    那個獨自被困在黑風嶺關隘山洞裏的女將軍。
    “不知那薛紅衣,喝了藥,今夜能不能熬過去……”
    這個念頭一起,竟有些揮之不去。
    黑風嶺山洞,寒夜孤影
    與此同時,黑風嶺深處,一個陰暗潮濕的山洞內。
    篝火勉強燃燒,映照在濕滑的石壁上。
    薛紅衣發著高燒,唇色蒼白。
    她在說夢話。
    薛紅衣夢見了關東薛家的府邸。
    父親在院中練劍,母親正溫柔地為她梳頭,絮叨著世家小姐的規矩,嗔怪她總是不施粉黛,沒個女兒家的樣子,將來哪家貴族公子敢娶?
    “爹……娘……我好想你們……”
    囈語聲中,一滴晶瑩淚珠從她密長的睫毛下擠出,滾落在冰冷粗糙的木門板上。
    翌日,洞外寒風呼嘯,帶走了篝火殘存的最後一絲溫度。
    “好冷……”薛紅衣無意識地蜷縮,身體抖得厲害。
    恍惚中,她感到一隻微涼的手探上了自己滾燙的額頭。
    “誰!”
    警惕心驟起,如同驚弓之鳥!
    薛紅衣雖病中仍已然保留在邊城的凶悍,幾乎是本能反應,放在手邊的彎刀已瞬間出鞘。
    天光已亮,洞口透進微光。
    寧遠看著頸邊的彎刀,無奈地舉起雙手。
    “別激動,是我,你還活著呢?感覺如何?”
    薛紅衣朱唇微張,滿頭冷汗,鳳眸雖銳利卻難掩沉重的虛弱,連握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寧遠歎了口氣,伸手輕輕將她的刀按下,隨後將帶來的肉幹和米飯放在一旁石頭上。
    “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扛過去。”
    說完,寧遠也不管她,便提起背簍,轉身又走出了山洞去了鹽礦方向。
    看著寧遠留下的食物,薛紅衣抿緊嘴唇,內心掙紮。
    但腹中的饑餓感如此真實,最終,求生的本能讓她伸出手,拿起食物小口吃了起來。
    肉食下肚,似乎真的恢複了些許氣力。
    不一會兒,寧遠背著一筐灰撲撲的天然鹽礦石回來了。
    兩人互不打擾,洞內隻剩下寧遠用柴刀砸碎礦石的“叮當”聲,以及篝火偶爾的“劈啪”聲。
    薛紅衣靠在火邊,裹緊衣服,默默地觀察著寧遠忙碌。
    隻見他添柴、化雪、將搗碎的礦粉倒入鍋中,又加入一些搗碎的土粉和碎石進行過濾,動作專注而熟練。
    看著看著,薛紅衣的眼皮越來越重,正當她即將陷入昏睡時,寧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喂,醒醒。”
    薛紅衣猛然睜開眼,看到寧遠滿頭大汗地站在麵前,身上帶著一股被火燎和汗水混合的酸澀氣味。
    “幹什麽?”
    “你嚐嚐,這個算不算得上精鹽?”
    寧遠遞過來一個陶碗,裏麵盛著些白花花的晶體,細碎如雪。
    薛紅衣出身名門,肯定是吃過上等精鹽。
    她本欲拒絕......
    自己何等身份,憑什麽聽你一個獵戶的?
    但看著寧遠滿臉的汗水和眼中不容錯辨的期待,再想到他帶來的食物,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沾了一點,送入唇邊輕輕一舔。
    頓時,她鳳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詫!
    “你……你竟真的煉成了?”
    寧遠聞言,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在原地激動轉圈。
    “果然!加入特定的土粉吸附雜質,效果就好多了!哈哈,爺們我成了!”
    看著寧遠在手舞足蹈,薛紅衣卻隻覺得煩躁異常,她現在隻想安靜休息。
    “你鬧夠了沒有,安靜點,”她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寧遠這才收斂興奮,湊近了些,伸手想探她的額頭。
    “你還燒著,別硬撐了,我有個土法子,或許能救你,試不試?”
    “放肆!”薛紅衣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猛地抓起身側的彎刀。
    “你敢碰我一下,我殺了你!”
    她記得昨日昏迷前那猝不及防的、被奪走的初吻。
    寧遠無語。
    “不是,你都這樣了,還要殺我?別死要麵子活受罪啊。”
    “我不信土方子,滾開,我不需要!”薛紅衣強抱著鼓鼓囊囊的酥胸,那眼神是厭惡。
    “行,反正你死了我又不虧什麽。”
    寧遠作勢轉身,“愛治不治。”
    可就在這時,身後薛紅衣終於撐不住,撲通一聲暈倒了在地上。
    寧遠無奈地歎了口氣,走了回去。
    看著這位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女將軍,此刻蒼白脆弱的睡顏,竟透出幾分難得的溫順可愛。
    “真不知是不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能不能活,看天意吧。”
    他將薛紅衣抱回簡陋的板床,猶豫片刻,還是伸手,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她腰間的束帶。
    衣襟隨著束帶的鬆脫微微散開,衣襟從雪白的香肩滑落,赫然一對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
    即使是在病中,也勾勒出驚人的飽滿輪廓。
    寧遠呼吸一窒,“我去,深淵!”
    洞外風雪肆虐,之前還能聽到的嗷嗷鹿鳴也聽不進了。
    唯有寒風在哀嚎。
    不知過了多久,薛紅衣模模糊糊醒來。
    “醒了?”寧遠聲音響起。
    薛紅衣猛地抬頭,伸手去摸彎刀。然而她的彎刀和長弓,不知道何時已經在寧遠身邊放著。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薛紅衣慌了,她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了起來。
    而且束腰的帶子似乎被重新係過,後背和脖頸處傳來陣陣陌生的刺痛感。
    寧遠撓了撓頭,眼神飄忽。
    “我說救你,你信嗎”
    “王八蛋,你是不是動過我的衣服!”薛紅衣緊咬銀牙,眼眶含淚。
    強烈的屈辱感在她內心翻湧了出來。
    可卻因為被綁在了木門板上,隻能任人宰割。
    曾幾何時,那個被她瞧不上的獵戶,如今竟然如此羞辱她。
    “我要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
    薛紅衣瘋狂掙紮著,壓抑在內心的多日的怒火咆哮而出。
    看到薛紅衣如此瘋狂,寧遠倒是平靜。
    “我承認,我是解開了你的衣服,但我沒有趁人之危。”
    薛紅衣聽到寧遠終於承認,更加瘋狂的掙紮著,惡狠狠瞪著寧遠。
    “你有種鬆開我,我要跟你單挑!”
    寧遠無語,罵了一句瘋婆子打算先讓她冷靜一會兒。
    哪知道就在寧遠轉身的一瞬間,擰成繩子的粗布發出一聲撕拉悶響。
    薛紅衣力量驚人,竟是直接扯斷,整個人暴跳而起,朝著寧遠就是衝了過去。
    “不好!”寧遠倒吸一口涼氣。
    這娘們身上看起來也沒有幾兩肉啊,力氣這麽大。
    寧遠想要躲開,但薛紅衣速度快的嚇人,直接就是將他給撞到了地上。
    “你冷靜一下,我真的隻是給你退燒而已。”
    薛紅衣瘋了,纖細的手掐住寧遠脖子,隨手抓起旁邊的石頭朝著寧遠的臉就是猛地砸了上去。
    “完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