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鬆了口氣，但腿還是軟的。
    “哥哥，疼。”
    寶兒癟著嘴，扭了扭被他抓疼的胳膊。
    林閑趕緊鬆開手，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寶兒，心情複雜得要命。
    震撼？有。這他媽簡直是絕世天才啊！看兩眼破書，擺個姿勢就能引動靈氣？雖然微弱，但這可是他自己試了幾天連屁都憋不出來的第一步！
    但更多的還是後怕和頭疼。
    這天賦太嚇人了，也太容易惹麻煩了！這要是不小心被哪個路過的大佬看見，是福是禍真不好說。大概率是禍！懷璧其罪啊！
    “寶兒，”他壓低了聲音，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剛才那樣，以後不許再玩了！聽到沒有？尤其是有別人的時候，絕對不行！”
    寶兒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了，小嘴一扁，眼圈有點紅：“為……為什麽呀？寶兒學哥哥……”
    “因為……因為危險！”林閑不知道怎麽跟她解釋，“剛才那樣，會把……會把大灰狼引來！很凶很凶的大灰狼！專門吃小孩！”
    他隻能拿出哄小孩的終極殺招。
    寶兒果然被嚇住了，小臉一白，猛地撲進他懷裏，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寶兒怕！不吃寶兒！寶兒不玩了！再也不玩了！”
    感覺到懷裏小身子微微發抖，林閑又心疼又無奈。他抱著寶兒，輕輕拍著她的背：“不怕不怕，哥哥在呢。隻要你聽話，不玩那個，大灰狼就找不到我們。”
    “嗯嗯！寶兒聽話！”
    寶兒把臉埋在他懷裏，悶聲悶氣地說，聲音還帶著哭腔。
    林閑抱著寶兒，心裏亂成一團麻。
    驚喜和恐懼交織著。
    驚喜的是，寶兒這天賦，簡直逆天！這哪是養老保險，這根本是無限額度的至尊黑卡！雖然現在取不了錢，還可能被搶。
    恐懼的是，這天賦就是一個行走的麻煩吸引器。他現在無比確信，那晚手鐲發光和口訣，肯定也跟這恐怖的天賦有關。這丫頭身上的秘密，恐怕大得嚇人。
    他低頭看了看懷裏還在抽噎的小人兒，又看了看地上那本被他視為寶貝的破書，突然覺得這書有點燙手。
    自己吭哧吭哧研究半天，毛都沒練出來。人家隨便一坐，靈氣自己就來了。
    這對比太慘烈了。
    林閑撿起那本《基礎煉氣錄》，心情複雜。這東西對寶兒來說，恐怕連啟蒙讀物都算不上，簡直是嬰兒看圖識字的畫冊。
    但對現在的他來說，卻可能是了解這個世界、想辦法捂住寶兒這個“寶貝”而不被發現的唯一途徑。
    他得繼續研究，不是為了自己練出啥名堂，他感覺自己可能真沒那根筋，而是為了能看懂寶兒可能出現的狀況，為了能更好地偽裝和隱藏。
    至少，下次寶兒再無意中搞出點什麽動靜，他得知道那是什麽，該怎麽掩飾過去。
    壓力山大。
    他歎了口氣，把書小心收進懷裏，感覺像是揣了個不定時炸彈，又像是抱著一座金山卻不敢花。
    懷裏的寶兒似乎緩過來了，抬起頭，眼睛還紅紅的，小聲問：“哥哥，沒有大灰狼了吧？”
    “嗯，暫時沒有了。”林閑摸摸她的頭，“睡吧，哥哥守著。”
    他讓寶兒躺好，自己卻毫無睡意，守著小火堆，耳朵捕捉著夜色裏任何一絲不尋常的響動，神經繃得緊緊的。
    後半夜，風似乎大了一點，吹得樹葉嘩嘩響。
    每一次風聲稍大，林閑都會猛地一驚，警惕地望過去，手心裏捏著一把汗。
    遠處的黑暗裏，那個舉著單筒窺鏡的身影，微微皺起了眉。
    “氣息波動……又出現了？雖然極其微弱，一閃即逝……但這次的感覺，似乎更精純了些？奇怪，怎麽又突然消失了？被打斷了？”
    他調整了一下窺鏡的角度，仔細打量著遠處火堆邊那個緊張兮兮、不斷四處張望的年輕人，以及那個似乎已經睡著的小女孩。
    “警覺性倒是不錯……是巧合？還是……”
    天快亮的時候，林閑才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夢裏全是數字和閃爍的光點，追著他要債。他猛地驚醒，心髒還在撲通亂跳，第一反應就是摸懷裏的破書和身邊的寶兒。
    書還在，寶兒也還在，蜷成一團睡得正香，小拳頭抵著下巴。
    他鬆了口氣，揉揉發澀的眼睛。昨晚寶兒弄出的那點小動靜，後勁太大了，搞得他現在看什麽都疑神疑鬼。風吹草動都覺得是有人摸過來了。
    “窮啊……”
    他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摸了摸空癟癟的肚子和更空癟癟的錢袋。自從穿過來，這個字就跟刻在他腦門上了似的。
    這念頭剛閃過，他眼前忽然花了一下。
    就像熬夜久了眼前冒金星那種感覺。
    但這次不太一樣。幾行極淡、半透明的扭曲字跡，跟鬼畫符似的，在他視野裏一閃而過，還沒等他看清就消失了。
    “操！”林閑嚇了一跳，猛地閉上眼再睜開，“真熬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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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心裏有點發毛。這鬼地方可沒醫院給他看眼科。
    等他定下神，那詭異的字跡又緩緩浮現出來，比剛才稍微清晰了一點點，但還是扭曲模糊，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最上麵一行勉強能認：【虛像值：3】
    下麵好像還有幾行小字，更模糊，蠕動著，看不清具體是啥。
    林閑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心裏瘋狂吐槽：啥？係統？這網速是連的山溝溝裏的2g嗎？而且這顯示效果……也太山寨了吧！現在窮得連個高清屏都配不起？
    還有，這“3”是啥意思？三點？這也太少了點吧！夠幹嘛使？這係統現在也是跟著他一起窮了嗎？
    又或者……會不會是係統升級了？！
    感覺它很久都沒出現了！
    他嚐試著在心裏默念：“係統？在不在？說明書有沒有？是不是升級了？”
    沒反應。
    那幾行模糊的字跡就那麽僵在他視野角落裏，不聲不響，跟他大眼瞪小眼。
    林閑憋屈得不行。人家小說裏的係統，要麽狂拽酷霸，要麽智能貼心，他這個倒好，每次都跟個欠費停機的老年機似的，屁都不放一個。
    他盯著那可憐的“3”字，心裏罵了一萬遍：操，比之前更摳了！
    他集中注意力，死盯著下麵那幾行模糊的小字，眼睛都快看成鬥雞眼了。
    也許是他意念起了作用，也許是係統終於加載完成了一點，那幾行小字漸漸清晰了一些。
    其中一行寫著：【萬象錄】解鎖）
    旁邊好像還有個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箭頭標誌。
    林閑心裏一動，試著“想”著去點那個箭頭。
    視野裏的字跡果然發生了變化。【萬象錄】下麵又滑出來一行更小的字：
    【可解鎖模塊：【基礎草藥圖解】殘）需消耗虛像值：10】
    10？！
    林閑眼睛瞬間瞪圓了，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搶劫啊！
    解鎖個破草藥圖片，還是要錢的？還他媽要十點？老子總共才三點！這特麽比現實世界的知識付費還黑！
    他感覺自己心跳加速，血壓飆升，一種熟悉的、被窮支配的恐懼狠狠攥住了他。
    這係統不是來幫他的，是來給他本就貧困的生活雪上加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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