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我是來捉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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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隅倒著走,秦昭走上來的時候,莊隅先看到了他。
    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誒,昭哥?你來南城出差?”
    詩悅聽到這個稱呼後,也立刻轉頭往後看。
    對上秦昭的眼睛,隻一秒,她便迅速避開了。
    他不是去港城出差了麽?怎麽忽然跑來南城了?
    有莊隅在場,詩悅隻是像以前一樣,衝秦昭禮貌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一副完全不熟的樣子。
    秦昭看到她這樣,胸口更憋悶了——有這麽見不得人麽?
    “我來辦點事兒。”秦昭到底還是老手了,就算心裏憋屈,不至於在這種時候暴露情緒。
    他笑著回答完莊隅的問題,又問:“你們呢,過來幹什麽?”
    莊隅:“南大有個沙龍,我們一起參加。”
    我們。
    嗬,好一個我們。
    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麽。
    秦昭調整了一下呼吸,臉上保持著一貫的笑,“待幾天?有時間的話改天請你吃個飯。”
    莊隅:“還待三四天呢,那我們回頭聯係。”
    莊隅是個細心的,他看得出來詩悅碰上秦昭之後表現得不怎麽自然。
    約莫是因為秦昭跟章致遠的關係。
    於是,莊隅簡單跟秦昭寒暄幾句,便結束了這次對話,拉著詩悅走了。
    秦昭站在原地,盯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轉身上了車。
    ……
    詩悅跟莊隅早就定好了沙龍結束之後吃飯的餐廳,是一家本幫菜私廚。
    這頓飯很符合詩悅的口味,她吃得很滿足。
    晚飯後,為了消食,詩悅跟莊隅是散步回酒店的。
    三公裏的距離,也不算很遠。
    關於跟秦昭的那場偶遇,詩悅沒怎麽費心思想去想。
    如果秦昭真的是來辦事兒,巧合碰上,那她沒必要考慮;
    如果秦昭是衝著她來的,他會找上門來,她更沒必要糾結。
    詩悅跟莊隅說笑聊著天回了酒店,上樓之後,各自回了房間。
    詩悅剛進門就去洗澡了,剛才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身上微微發了汗。
    一個澡洗了有二十幾分鍾。
    詩悅剛塗完麵霜,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抬起頭往門的方向瞄了一眼,幾乎不需要動腦筋,就猜到來人是誰了。
    安全起見,她還是問了一句:“哪位?”
    “我。”門外傳來的,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詩悅隨手開了門,轉身走到了玄關的鏡子前整理剛吹好的頭發。
    秦昭關上門走進來,停在她身後,便不由分說地抬起雙臂緊緊地抱了上去。
    力道太大,詩悅被他箍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動了動胳膊,提醒:“你勒到我了。”
    秦昭放鬆了力道,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
    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沐浴乳的清香,讓人欲罷不能。
    “怎麽沒聽你說來南城的事兒?”秦昭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他一向擅長遣詞造句,知道怎樣問才能不越界。
    一定不能質問,質問隻會招她煩。
    “沒什麽好說的。”詩悅的邏輯也很簡單,秦昭在出差,她沒必要去打擾他工作。
    況且,她本身也不是喜歡和別人報備行程的人。
    秦昭聽見這個答案,心略沉了幾分。
    他露出一個笑,“是你爸學院的沙龍?”
    詩悅“嗯”了一聲。
    彼時,她已經整理好頭發了,“別站著了,你坐沙發吧。”
    言罷,她便掙脫開他的胳膊,去給他拿水。
    其實詩悅的表現和平時相差無幾,改變的隻有秦昭的心態。
    被她推開的瞬間,秦昭其實是有些破防的。
    看到她去拿水,秦昭做了個深呼吸,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
    很快,詩悅拿了一瓶水放到了他麵前。
    酒店房間提供的水是綠瓶的農夫山泉,秦昭看著那瓶蓋,第一次覺得晃眼。
    他沒動那瓶水。
    詩悅隨口問他:“你吃過晚飯沒有?”
    “沒有。”秦昭拉住詩悅,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明知故問:“你呢?”
    “我吃過了。”詩悅實話實說。
    秦昭:“跟莊隅吃的?”
    詩悅點頭,欣然承認。
    她非常坦蕩,好像完全沒覺得這個行為有什麽不合適。
    準確來說,這行為的確沒有不合適。
    她單身,莊隅單身,一起吃個飯而已,有什麽問題。
    可秦昭就是不舒服。
    算了。
    她沒有隱瞞他,願意和他講真話,這不恰好說明了她暫時對莊隅沒有想法麽。
    但也隻是暫時而已——
    “樓下有WagaS,用不用給你點個外賣?”詩悅問。
    秦昭忽然笑了。
    詩悅被他冷不丁這聲笑弄得懵了,盯著他:“你笑什麽?”
    “這麽關心我。”他湊近她,“感動得我都要以身相許了。”
    詩悅再次被他油到,推開他拿起了手機,在小程序上給他下了一單。
    秦昭吃的東西翻來覆去就那麽幾樣,不需要問他,隨手一點就是。
    點完單不久,酒店工作人員就幫忙把餐取上來了。
    詩悅開了一瓶水,跟秦昭麵對麵坐下來。
    “明天什麽安排?”秦昭吃了幾口菜葉子之後,問。
    “跟莊隅去聽講座。”詩悅照舊實話實說。
    秦昭捏著叉子的手緊了緊,麵上雲淡風輕:“什麽講座?”
    “想象的全球化與差異的重置。”詩悅說,“加西亞·坎克裏尼的講座。”
    秦昭:“……”很好,他不認識。
    詩悅見秦昭半晌沒說出話來,便跟著補充了一句:“阿根廷人,業內很有名,他的書是南大負責翻譯出版的,今年第一次來。”
    秦昭點點頭,“那真巧,被你趕上了。”
    詩悅:“是莊隅幫忙弄到的票,沒他的話我也去不成。”
    秦昭:“……”怎麽又是他。
    他放下叉子,“哢吧”一下擰開旁邊的那瓶水,將綠色的蓋子放到一邊。
    秦昭猛猛灌了兩口水,問她:“後天呢,什麽安排?”
    詩悅:“暫時不知道,可能隨便逛逛吧。”
    秦昭總算是聽見了一個滿意的答案。
    好歹詩悅沒把後天的時間也安排給莊隅,不是嗎?
    想到這裏,秦昭露出了一個笑。
    “你來南城是找我還是工作?”詩悅很直接地問了一句。
    秦昭:“我都不知道你來南城。”
    詩悅淡淡一笑:“是麽。”
    “不知道我來南城,但知道我住哪家酒店、哪間房。”他是真把她當成傻子忽悠了。
    秦昭:“……”
    他哽了一下,然後盯著詩悅,半真半假地說:“其實我是來捉奸的。”
    詩悅:“捉誰的奸?”
    “你啊。”秦昭笑眯眯的,“你對莊隅評價那麽高,我不得看緊一點兒,他要是勾引你……”
    詩悅直接打斷他:“別造謠,莊隅挺單純的。”
    秦昭被噎回去,胸口一股酸意翻湧著。
    好熟悉的句式:XX是我見過最單純的人~
    秦昭平息了一下,說:“男人就沒單純的。”
    詩悅蹙眉,盯著他:“你怎麽一直在針對莊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