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別等我把你和秦昭的事情抖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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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社那邊給詩悅訂了九月五號飛北城的航班,國際航班隻有飛北城的,跟詩悅來的時候是同一家航空公司。
    落地北城之後再飛南城,兩趟航班時間靠得很近。
    敲定這件事情之後,詩悅跟領導請了個假,把手上的工作做了個簡短的交接。
    回國這件事兒,詩悅沒跟任何人說。
    又是三十多個小時的輾轉,航班落地在北城時,當地時間是七號下午三點。
    詩悅從國際到達大廳出來,換到國內出發,又坐了三個多小時飛機到了南城。
    學校安排了人來接她,詩悅在接機口跟對方打了照麵,才發現是故人。
    ——詩可為曾經帶過的學生,宋承書,詩悅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剛上初中。
    那會兒宋承書已經大二了。
    今年宋承書已經三十五六歲了,比記憶中成熟了不少。
    不過他身材沒走樣,臉也沒怎麽崩,所以詩悅還認得出來。
    宋承書看了一眼詩悅的行李箱:“我來吧。”
    詩悅舟車勞頓兩天,確實很累,沒有拒絕:“謝謝。”
    她主動問宋承書:“你現在也在南大嗎?”
    宋承書:“是啊,我博士畢業就回來學校了,上次沙龍的時候我在外麵學習,聽教授們說才知道你回來過。”
    他笑著稱讚詩悅,“你續編的那兩本教材我看過了,很厲害。”
    詩悅:“是詩教授厲害。”
    宋承書之前就知道他們父女感情好,“是啊,還是他厲害。”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地庫。
    宋承書將詩悅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順手為她開了後座的門。
    詩悅坐上車之後,才發現後座另外一邊有兒童座椅,上麵還放著幾隻迪士尼玩偶。
    宋承書此時也上了車,見詩悅盯著兒童座椅看,便主動解釋:“我女兒的東西。”
    也是,宋承書都這年紀了,結婚生子也很正常。
    詩悅隨口問了一句:“你女兒幾歲了?”
    宋承書:“四歲半。”
    詩悅:“嗯。”
    聊到這個話題,宋承書也就順嘴關心了詩悅一句:“你和你丈夫感情還好吧?”
    詩悅已婚,這消息宋承書早就知道了,聽說對方對詩悅還挺不錯的。
    “離婚了。”詩悅回答得也很幹脆,“快一年了。”
    宋承書有些驚訝,想問什麽,又覺得太冒犯,隻能從後視鏡裏看她。
    詩悅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笑著說:“我沒事,現在挺好的。”
    宋承書:“緣分不夠,沒關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後來兩個就沒聊這個話題了。
    宋承書把詩悅送去了酒店,幫她把行李箱給搬上去之後就先走了,沒打擾她休息。
    詩悅很累,進房間之後倒頭就睡,連澡都懶得洗了。
    ——
    詩悅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來一看時間,十二點半了。
    她衝了個澡,隨便點了個外賣充饑,然後一邊吃飯一邊檢查PPT。
    講座是十一號開始,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可以潤色。
    詩悅第一次作為主講人開講座,雖然不至於不知所措,但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父親的光環在前,她不能砸了他的招牌。
    詩悅花了幾個小時改PPT,下午四點鍾的時候,出了一趟門。
    去附近的商場買了幾套運動服。
    她這幾個月在利馬做誌願者,幾乎都是運動服和運動鞋,穿久了,不太習慣正裝了。
    買完衣服,詩悅在商場的咖啡店買了杯美式提神。
    她喝著咖啡走出來,正準備叫車回酒店的時候,麵前已經停了一輛車。
    車門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看到姚卓嶼的瞬間,詩悅的表情便冷了下來。
    來不及深思,姚卓嶼已經站到了她麵前。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逡巡一周,最後落在她的臉上,問:“你前段時間去秘魯了?”
    詩悅的心往下沉了幾分。
    她保持著平靜,沒接招,一句話都不說。
    姚卓嶼笑了笑,“逃避沒用。”
    詩悅還是不說話。
    姚卓嶼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微微彎腰,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既然回來了,就安心跟我回家、待在我身邊。”
    詩悅差點聽得冷笑出聲。
    她雖然沒笑,但姚卓嶼已經看出了她的態度。
    他按住她的肩膀,“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麽事兒麽?你乖乖聽我的安排,別等我把你和秦昭的事情抖落出去。”
    姚卓嶼查到她的航班號,詩悅不意外。
    但他說出秦昭的名字時,詩悅還是有瞬間詫異的。
    緊接著,她腦子裏就閃過了一個名字:梁露冰。
    在秘魯見過她、知道她和秦昭之間的事兒,同時又見過姚卓嶼的人裏,最有“作案動機”的就是她。
    而這種借刀殺人的手段,梁露冰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詩悅這次直接冷笑出聲。
    她一把甩開姚卓嶼,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姚卓嶼是怎麽知道這事兒的,詩悅已經懶得問了。
    但他以為能通過這件事情威脅她留在他身邊,真是白日做夢。
    姚卓嶼見詩悅這個反應,目光驟然陰沉了幾分。
    詩悅掀起眼皮看著他,聲音淡漠,毫無起伏:“那你去說吧。”
    姚卓嶼:“你吃準了我舍不得?”
    詩悅又是一聲冷笑,“你在裝什麽。”
    什麽舍不得,說得好像他對她的感情有多深似的。
    他時至今日都不肯死心,不過是因為不甘心、意難平。
    他覺得他是全世界最有優勢得到他的男人,但卻失手了兩次。
    姚卓嶼可能對她有些感情,但談深情就很可笑了。
    詩悅平時對姚卓嶼的態度雖然冷漠,但從未這樣正麵懟過他。
    姚卓嶼的臉色愈發難看,眼底透著戾氣和殺意。
    詩悅看到了,但她毫不在意,繞過姚卓嶼就要走。
    姚卓嶼直接抓住她的手腕:“秦昭是什麽人你不清楚?你跟他玩,玩得起麽?”
    詩悅:“與你無關。”
    姚卓嶼:“他能給你什麽?看新聞了麽,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不疾不徐地將自己剛才看見的消息複述給她,“今天上午,他還帶著那個給他生了孩子的女人試婚紗了。”
    詩悅:“然後呢?”
    姚卓嶼:“他根本不可能娶你。”
    詩悅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是在提醒她,隻有他還願意娶她這個二婚不值錢的女人。
    “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你別逼我。”見她不屑一顧,姚卓嶼隻能威脅。
    詩悅直接甩開他。
    因為太過用力,手上的那杯美式也甩到了地上,咖啡飛濺出來,弄濕了姚卓嶼的褲腿。
    “你去說。”詩悅一臉無所謂,“隻要你敢。”
    姚卓嶼的表情僵了幾秒。
    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放柔聲音對她說:“我隻是太擔心你了,怕你被秦昭……”
    “你真惡心。”詩悅冷冷地打斷他。
    然後越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