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殘卷破譯藏玄機,故紙堆裏覓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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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城的午後總帶著股慵懶的暖意,陽光透過窗欞,在林家書房的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林凡將《血蓮秘卷》的殘頁攤在紫檀木桌上,指尖拂過母親娟秀的字跡,“蓮生淤泥,心向光明”八個字被歲月浸得泛黃,卻依舊透著股堅韌的力道,像極了母親生前挺直的脊梁。
“還是沒頭緒嗎?”林婉兒端著兩盞熱茶走進來,青瓷杯上的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她將茶杯放在殘頁旁,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脆弱的羊皮紙邊緣,“孫婆婆說這羊皮紙用特殊藥草泡過,能保存百年,但也怕潮怕曬,你都對著看了三天了,眼睛都熬紅了。”
林凡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眼底確實布著細密的紅血絲。這三天他幾乎沒合眼,把父親書房裏所有與二十年前相關的卷宗都翻了出來,堆在牆角像座小山,可關於《血蓮秘卷》的記載,除了殘頁上這行字,再無隻言片語。
“你看這裏。”他指著殘頁右下角的一個墨點,在陽光下細看,那根本不是墨點,而是個極小的蓮花印記,花瓣邊緣還刻著幾個歪歪扭扭的符號,“這符號和城隍廟石壁上的符文很像,說不定是某種密語。”
林婉兒湊近了些,發絲不經意間掃過林凡的手背,帶著淡淡的皂角香。她盯著符號看了半晌,突然“呀”了一聲:“這不是蘇伯母繡帕上的花樣嗎?上次我去蘇家,看到她給蘇眉繡的荷包上,就有這個符號!”
林凡猛地抬頭,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你確定?”
“確定!”林婉兒點頭,語氣肯定,“那荷包上繡著朵半開的蓮,花瓣尖上就綴著這個符號,當時我還問蘇伯母是什麽意思,她說隻是覺得好看,隨手繡的。”
這絕不是巧合。蘇伯母是柳如煙的女兒周念慈,母親當年救了她,殘頁上的符號又出現在她的繡品裏,這其中必然藏著聯係。林凡將殘頁小心地收進木盒,起身道:“去蘇家。”
蘇家的庭院裏曬著剛染好的綢緞,五顏六色的布料在風中飄蕩,像掛了片流動的彩虹。蘇伯母正坐在葡萄架下繡花,看到他們進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林公子,婉兒姑娘,快坐,我讓下人切些新摘的葡萄。”
“蘇伯母不必麻煩。”林凡開門見山,從懷裏掏出張臨摹的符號,“我們來是想問問,您認識這個符號嗎?”
蘇伯母的目光落在紙上,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指尖泛起些微的白。她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不認識,看著像小孩子亂塗的。”
“可您繡在蘇眉荷包上的符號,和這個一模一樣。”林婉兒輕聲道,語氣裏帶著不忍,卻還是堅持問下去,“蘇伯母,這符號是不是有什麽特殊含義?”
蘇伯母沉默了片刻,突然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內屋。片刻後,她拿著個褪色的布偶走出來,布偶的肚子上繡著朵小小的蓮花,花瓣尖上,赫然就是那個相同的符號。
“這是我小時候的布偶。”她的聲音帶著些微的沙啞,眼眶泛紅,“是……是一個穿著綠衣裳的阿姨送我的,她說看到這個符號,就像看到她一樣。”
綠衣裳的阿姨——必然是母親!林凡的心髒狂跳起來,母親當年不僅救了周念慈,還留下了這個符號,顯然是想在未來給她留下線索。
“那個阿姨還說過什麽嗎?”林凡追問,聲音抑製不住地發顫。
“她說……”蘇伯母的目光變得悠遠,像是在回憶遙遠的童年,“她說如果有一天遇到危險,就去找刻著這個符號的地方,那裏有能保護我的東西。還說……還說她的兒子叫凡凡,和我一樣,脖子上也戴著半塊蓮花佩……”
“凡凡……”林凡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那是母親給他取的小名,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原來母親早就想到了,她把所有的希望和線索,都藏在了這個布偶裏,藏在了這個她用生命守護的女孩身上。
蘇伯母看著林凡脖子上露出的半塊蓮花佩,終於明白過來,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你……你就是凡凡?那個綠衣阿姨,是你娘?”
林凡哽咽著點頭,二十年來的思念、委屈、痛苦在這一刻噴湧而出,他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失聲痛哭。林婉兒輕輕拍著他的背,自己的眼淚也掉個不停。蘇伯母坐在一旁,看著眼前這一幕,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年林嘯天總是暗中照拂她們母女,為什麽看到林凡時總覺得親切——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素未謀麵的綠衣阿姨,那個用生命換了她一生平安的女人。
哭過之後,林凡漸漸平靜下來。他看著那個布偶,突然注意到布偶的肚子裏似乎塞著什麽東西,硬邦邦的。他小心地拆開布偶的縫線,從裏麵掉出個用油紙包著的小本子——是母親的日記!
日記本的紙頁已經泛黃發脆,上麵的字跡卻依舊清晰。林凡顫抖著翻開,母親溫柔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念慈今天又尿床了,小臉紅得像蘋果,給她縫了個蓮花布偶,讓她抱著睡覺,希望能夢見她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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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卷的事越來越棘手,柳如煙的丈夫已經瘋魔了,竟然想用自己的女兒煉藥,真是喪心病狂。我必須想辦法把念慈送走,不能讓她落入他們手裏。”
“凡凡今天學會了叫娘,奶聲奶氣的,聽得我心都化了。真舍不得離開他,可念慈不能不救。嘯天,對不起,等我安頓好念慈,一定回來。”
“柳如煙追來了,我把念慈藏在了慈安堂的地窖裏,布偶裏的符號能指引她找到安全的地方。凡凡,娘對不起你,不能看著你長大了。如果有來生,娘一定好好陪你……”
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最後一頁沾著暗紅色的血跡,像朵凝固的花。林凡緊緊攥著日記本,指節泛白,眼淚無聲地落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跡。
母親果然是為了救周念慈才被柳如煙抓住的,她把所有的生路都留給了別人,自己卻永遠留在了那個冰冷的寒潭底。
“我知道符號代表什麽了。”蘇伯母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堅定,“小時候住的慈安堂地窖裏,石壁上刻著很多這樣的符號,當時我以為是畫,現在想來,那應該是個地圖。”
林凡猛地抬頭:“地圖?指向哪裏?”
“不知道,但地窖的角落裏有塊鬆動的石板,我總覺得下麵藏著東西。”蘇伯母站起身,“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慈安堂在城西的老巷裏,早已破敗不堪,木門上的銅環生了綠鏽,推開時發出“吱呀”的哀鳴,像在訴說著塵封的往事。院子裏的雜草長到了半人高,牆角的藥爐倒在地上,裏麵還殘留著些黑色的藥渣。
“地窖在裏屋。”蘇伯母帶著他們穿過堂屋,推開裏屋的門,角落裏果然有塊方形的石板,邊緣有明顯撬動過的痕跡。
林凡和護衛合力移開石板,下麵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林婉兒點燃火把,照亮了陡峭的石階,石階上長滿了青苔,顯然很久沒人走過了。
“我下去。”林凡接過火把,率先走了下去。地窖不大,約摸丈許見方,四壁的石壁上果然刻滿了那個蓮花符號,密密麻麻,像無數個母親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這裏。
“你看那裏!”林婉兒指著牆角,那裏的石壁上刻著一幅簡易的地圖,雖然模糊,但能看出是青陽城的地形,地圖的終點用朱砂畫了個大大的蓮花——正是城南的寒潭!
“是寒潭!”林凡的心髒狂跳起來,“母親把東西藏在了寒潭底!”
地圖下方還有幾行小字,是母親的筆跡:“血蓮非蓮,以血養之,以心破之,蓮開見佛。”
“以心破之……”林凡喃喃道,突然明白了殘頁上“心向光明”的含義。母親早就知道《血蓮秘卷》的真相,所謂的血蓮,根本不是什麽邪術,而是需要用善意和犧牲去化解的執念。柳如煙追求的,不過是被邪術扭曲的幻影。
就在這時,地窖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頭頂落下簌簌的塵土。護衛的聲音從上麵傳來:“公子!不好了!外麵來了好多黑衣人,像是鬼手閣的餘孽!”
林凡心裏一沉,柳如煙雖然死了,但鬼手閣的餘黨還在,他們肯定是衝著《血蓮秘卷》來的!
“快上去!”林凡護著蘇伯母和林婉兒往石階上跑,剛跑出地窖,就看到十幾個黑袍人已經闖進了院子,為首的是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手裏握著把泛著幽藍光芒的長劍。
“把秘卷交出來,饒你們不死。”麵具男的聲音像金屬摩擦,帶著刺骨的寒意。
林凡將蘇伯母和林婉兒護在身後,握緊了腰間的短劍:“秘卷早就被我母親燒了,你們休想癡心妄想!”
“燒了?”麵具男冷笑一聲,“柳如煙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寒潭底不僅有秘卷,還有能讓人功力大增的血蓮。識相的就帶路,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揮了揮手,黑袍人立刻衝了上來,手裏的彎刀閃著寒光。林凡和護衛立刻迎了上去,雙方在狹小的院子裏展開了激戰。
林凡的修為在引氣後期,對付普通黑袍人綽綽有餘,但那個麵具男的修為深不可測,至少在凝丹中期,幾招下來,護衛就被他打傷了好幾個。
“師兄小心!”林婉兒甩出銀針,逼退麵具男,卻被他反手一掌震得後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婉兒!”林凡怒吼一聲,轉身想去扶她,卻被麵具男抓住破綻,一劍刺中了左臂的舊傷。
“啊!”林凡疼得悶哼一聲,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麵具男冷笑一聲,正想乘勝追擊,突然,蘇伯母從懷裏掏出個小小的蓮花香囊,往地上一摔。香囊炸開,冒出陣陣白煙,裏麵飄出張黃色的符咒,正是母親日記裏提到的護符!
符咒在空中化作一道金光,籠罩了整個院子。黑袍人被金光照到,頓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身上的黑氣漸漸消散。麵具男也被金光震得連連後退,麵具裂開了道縫隙,露出裏麵半張布滿疤痕的臉。
“是你!”林凡認出了他——是鬼手閣的副閣主,當年跟著柳如煙丈夫修煉邪術的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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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閣主顯然沒想到會有護符,又驚又怒,卻不敢再戀戰,轉身就想跑。林凡哪會給他機會,忍著劇痛追上去,一劍刺穿了他的後心。
隨著副閣主的倒下,剩下的黑袍人也被護衛和隨後趕到的影閣成員清理幹淨。陽光透過雲層照進院子,照亮了滿地的狼藉,也照亮了林凡臉上的血跡和釋然。
“結束了。”林婉兒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傷口,眼眶紅紅的,“都結束了。”
林凡點點頭,看著手裏母親的日記本,突然覺得心裏那塊壓了二十年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母親的犧牲沒有白費,她守護的人平安了,她留下的善意和光明,終究戰勝了邪惡和執念。
“我們去寒潭。”林凡對林婉兒說,“我想把娘接回來,讓她回家。”
林婉兒用力點頭,眼裏閃著淚光,卻帶著笑容。
寒潭的水依舊清澈,陽光照在水麵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林凡和影閣的人一起,潛到潭底,終於在白玉雕像的底座下,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棺木。棺木裏沒有屍體,隻有一縷青絲,和半塊與他脖子上一模一樣的蓮花佩。
母親終究是化作了這潭底的一縷風,一片水,守護著她用生命換來的安寧。
林凡將青絲和半塊玉佩小心地收好,對著潭水深深鞠了一躬:“娘,我們回家了。”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青陽城的屋頂上,像給這座曆經風雨的小城鍍上了層溫暖的鎧甲。林凡站在林家的庭院裏,看著父親將母親的青絲和玉佩放進樟木匣子裏,與那幅兩個小姑娘的畫像放在一起。
“你娘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高興。”林嘯天的聲音帶著哽咽,卻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林凡點點頭,轉身看向站在紫藤架下的林婉兒,她正對著夕陽微笑,發間的紫藤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
他知道,過去的恩怨和傷痛,不會輕易消失,但隻要心中有光,有愛,有守護的勇氣,就一定能像母親說的那樣,蓮生淤泥,心向光明。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他不再害怕。因為他有父親的守護,有林婉兒的陪伴,有青陽城的萬家燈火,更有母親留下的那份,永不熄滅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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