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毒疫蔓延鄰縣急,雙劍合璧探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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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顛簸的官道上疾馳,車輪碾過碎石子的聲響單調而急促,像敲在人心上的鼓點。
阿秀將額頭抵在微涼的車窗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樹影,手裏緊緊攥著林凡遞來的公文。鄰縣的時疫報告比預想中更棘手——患者不僅高燒抽搐,皮膚還會浮現青紫色的網狀斑紋,蔓延速度極快,短短三天就有十幾人殞命,官府已經封鎖了出入通道,隻留下一個缺口供醫者和物資通行。
“這症狀倒像是……”蘇眉翻著醫書,指尖在泛黃的紙頁上滑動,“像極了《毒經》裏記載的‘紫絡疫’,傳說是早年戰亂時,有人用毒物汙染水源所致,隻是後來銷聲匿跡,沒想到會在這裏重現。”
阿秀湊近看那書頁上的插圖,患者皮膚上的斑紋與公文描述的青紫色網狀紋路幾乎一致,不由得心頭一沉:“《毒經》裏有解法嗎?”
“有是有,”蘇眉眉頭緊鎖,“但需要一味主藥‘清絡草’,書上說這種草隻生長在瘴氣彌漫的深穀,極難采摘,而且……”她頓了頓,聲音壓低,“采摘時必須用銀器撥開瘴氣,稍有不慎就會中蠱,輕則癱瘓,重則暴斃。”
車廂內的空氣瞬間凝重起來。阿秀看向林凡,他正靠著車壁閉目養神,手指卻在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顯然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不管有多難,都得去采。”林凡睜開眼,眸色深沉,“總不能看著時疫擴散,讓更多人送命。”
“可深穀瘴氣……”阿秀擔憂道,“我們沒有特製的防護用具,貿然進去太危險了。”
林凡從行囊裏取出一個小巧的銀製香囊,打開一看,裏麵裝著細密的銀線網:“這是影衛營特製的‘避瘴囊’,銀器能吸附瘴氣中的毒素,雖然不能完全防禦,但足夠支撐我們找到清絡草。”他又拿出兩個銀製麵罩,“戴上這個,能過濾掉大部分瘴氣。”
阿秀看著那些泛著冷光的銀器,心裏安定了些。這個看似冷峻的男人,總在細節處展現出驚人的周全,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劍,平時不顯鋒芒,出鞘時卻能護人周全。
馬車駛入鄰縣地界時,遠遠就看到高聳的木柵欄擋住了去路,上麵貼著醒目的“疫區勿入”告示。幾個穿著防護服的士兵手持長矛,神色警惕地守在那裏。
“站住!幹什麽的?”士兵攔住馬車,聲音隔著麵罩傳出來,有些沉悶。
林凡出示了知府簽發的通行令:“青州府派來的醫者,奉命診治時疫。”
士兵仔細核對了文書,又檢查了隨行的藥材和器具,才緩緩推開柵欄:“進去吧,裏麵的情況不太好,你們多保重。”
穿過柵欄,一股濃烈的草藥味混雜著隱約的腐臭味撲麵而來,讓人心頭發緊。道路兩旁的房屋門窗緊閉,偶有穿白大褂的醫者匆匆走過,臉上滿是疲憊。
“先去縣衙看看患者的詳細記錄。”林凡勒住馬韁,“知己知彼,才能對症下藥。”
縣衙臨時改成了診療點,院子裏擺滿了簡易病床,呻吟聲此起彼伏。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醫者迎了上來,看到林凡和阿秀,眼睛一亮:“是青州府來的神醫吧?快請進,再不來,我們真的撐不住了!”
老醫者將他們領到後堂,鋪開一卷厚厚的賬簿,上麵密密麻麻記著患者的症狀、發病時間和用藥記錄。“最開始隻是幾個人發燒,我們以為是普通風寒,直到有人開始抽搐,皮膚浮現紫斑,才意識到不對勁。試過清瘟湯、解毒散,都不管用,反而越來越重。”
阿秀翻看著賬簿,指尖停在一個名字上——“李老三,采石場礦工,發病最早,皮膚紫斑最密集”。“這個李老三是做什麽的?”她問道。
“他是後山采石場的爆破工,”老醫者歎了口氣,“聽說前陣子炸山時,挖出過一個奇怪的洞穴,裏麵冒出黑綠色的瘴氣,他就是第一個吸入瘴氣的人。”
阿秀和林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看來時疫的源頭,很可能就在那個洞穴裏。
“那洞穴在哪?”林凡追問。
“在後山的斷魂穀,”老醫者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標記,“那裏瘴氣很重,我們派了三個人進去探查,都沒能活著出來……”
“我們去看看。”林凡當機立斷。
“不可!”老醫者連忙阻攔,“那穀裏的瘴氣能蝕穿衣物,連鐵器都能腐蝕,你們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阿秀拿出林凡準備的避瘴囊:“我們有防護用具,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她看向林凡,“你留在這裏整理患者資料,我帶影衛去探穀,找到清絡草就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林凡不容置疑地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可是……”
“沒有可是。”林凡拿起銀製麵罩戴上,眼神堅定,“要去一起去,要留一起留。”
阿秀看著他被銀麵罩遮住的側臉,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一旦決定的事,他就不會更改。
“那我們兵分兩路,”阿秀迅速製定計劃,“你帶兩個影衛從穀口正麵進入,吸引瘴氣的注意力,我帶另外兩個影衛從側麵的懸崖爬下去,尋找清絡草的蹤跡。清絡草喜陰濕,多半長在洞穴附近的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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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林凡幫她係緊避瘴囊的帶子,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脖頸,兩人都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你也是。”阿秀低下頭,聲音有些發飄。
蘇眉看著這一幕,悄悄拽了拽影衛頭領的衣袖,示意他跟著自己去準備繩索和攀岩工具,給這對別扭的人留些獨處的空間。
二
斷魂穀入口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黑綠色瘴氣,像一鍋煮沸的毒粥,連陽光都穿不透。空氣裏飄著刺鼻的硫磺味,石頭上覆蓋著一層黏膩的綠色苔蘚,用銀簪一碰,立刻冒出滋滋的白煙。
“這瘴氣果然厲害。”阿秀用銀刀撥開擋路的藤蔓,銀刀表麵瞬間蒙上一層黑鏽,“大家跟緊了,別掉隊。”
林凡帶著影衛走在前麵,用銀製長刀劈開瘴氣,開辟出一條狹窄的通道。避瘴囊裏的銀線網漸漸變成灰黑色,吸附了不少毒素。
“從這裏下去。”阿秀指著側麵一處相對陡峭的懸崖,“石壁上有藤蔓,應該能攀援。”
林凡幫她檢查好攀岩繩索,將一端牢牢係在自己腰間,另一端遞給她:“有事就拉三下繩索,我立刻來接應。”
“嗯。”阿秀點頭,抓住藤蔓開始往下爬。
懸崖石壁濕滑,長滿了帶刺的藤蔓。阿秀小心翼翼地避開尖刺,腳下偶爾踩空,引得繩索劇烈晃動。她低頭看向穀底,瘴氣翻滾,什麽也看不清,隻能聽到隱約的怪聲,像是某種野獸的低吼。
“找到了!”影衛突然喊道,指著一處凹進去的石壁,那裏長著幾株翠綠的小草,葉片細長,頂端開著白色的小花,正是清絡草。
阿秀精神一振,加快速度爬過去。就在她伸手要采摘的瞬間,石壁突然震動起來,一隻覆蓋著黏液的巨大爪子猛地從洞穴裏伸出來,抓向她的手臂!
“小心!”影衛大喊著揮刀砍去,銀刀砍在爪子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阿秀趁機抓住清絡草,用力拔起。那怪物被激怒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更多的爪子從洞穴裏伸出來,揮舞著抓向他們。
“快走!”阿秀將清絡草塞進懷裏,抓著繩索用力搖晃三下。
崖頂的林凡聽到信號,立刻拽動繩索。阿秀借著力道向上攀爬,身後的怪物緊追不舍,腥臭的瘴氣噴在她的背上,隔著防護服都覺得灼痛。
就在她快要爬到崖頂時,一塊鬆動的石頭突然落下,砸中了她的腳踝。阿秀痛呼一聲,手一鬆,直直往下墜去!
“阿秀!”林凡眼疾手快,飛身撲到崖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兩人懸在半空中,怪物的嘶吼聲就在下方,瘴氣不斷侵蝕著他們的避瘴囊。
“放手!”阿秀急道,“不然我們都會被拖下去!”
“我說過,要去一起去。”林凡咬緊牙關,手臂青筋暴起,一點點將她往上拉,“別廢話,抓緊我!”
影衛們趕來幫忙,合力將兩人拉上崖頂。阿秀癱坐在地上,腳踝火辣辣地疼,懷裏的清絡草卻完好無損。
林凡檢查著她的傷口,腳踝已經腫起老高,紫黑色的紋路正在蔓延——是瘴氣中毒的跡象。“該死!”他低罵一聲,立刻取出銀針刺入她的穴位,阻止毒素擴散,“你怎麽樣?還能走嗎?”
“沒事。”阿秀忍著痛,掏出清絡草,“你看,找到了。”
林凡看著那幾株不起眼的小草,又看看她腫脹的腳踝,心裏又氣又疼:“下次不準這麽冒險。”
阿秀笑了笑,額頭的冷汗混著灰塵流下:“這不沒事嗎?再說,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逞英雄。”
陽光穿透瘴氣的縫隙照在她臉上,笑容明亮得像山間的清泉。林凡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剛才的怒氣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滿滿的後怕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柔軟。
三
回到縣衙,阿秀的腳踝已經腫得像個饅頭,紫黑色的紋路蔓延到了小腿。蘇眉立刻按照《毒經》記載,將清絡草搗碎,混合銀粉調成藥膏,小心翼翼地敷在她的傷口上。
“幸好及時采回來了,”蘇眉鬆了口氣,“再晚半個時辰,毒素就會侵入心髒,到時候神仙難救。”
林凡守在一旁,看著阿秀疼得皺緊的眉頭,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拿起剩下的清絡草,對老醫者說:“按照這個藥方,立刻配藥,給所有患者敷上,內服外用雙管齊下。”
老醫者連連應是,捧著清絡草匆匆離去,像是捧著救命的聖旨。
夜幕降臨時,第一鍋藥熬好了。患者敷上藥膏後,抽搐漸漸停止,皮膚的紫斑也開始變淡,呻吟聲漸漸平息,縣衙裏終於有了片刻的安寧。
阿秀靠在床榻上,看著窗外的月光,腳踝的疼痛減輕了些。林凡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碗裏飄著清絡草的清香。
“該換藥了。”他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揭開她腳踝上的紗布,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珍寶。
藥膏已經變成了灰黑色,顯然吸附了不少毒素。林凡用銀製的小勺舀起新的藥膏,一點點塗在她的傷口上,指尖的溫度透過藥膏傳過來,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今天……謝謝你。”阿秀輕聲說。如果不是他及時抓住自己,後果不堪設想。
林凡低著頭,專注地塗著藥,聲音悶悶的:“我說過,要去一起去。”
阿秀看著他認真的側臉,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心裏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像這樣,一起走很遠的路。
窗外的月光灑滿庭院,遠處傳來患者漸漸平穩的呼吸聲。阿秀接過林凡遞來的藥碗,溫熱的藥汁滑入喉嚨,帶著清絡草的微苦,卻在心底釀成一絲甘甜。
她知道,這場時疫還沒結束,前路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著他們。但隻要身邊有他,有蘇眉,有那些並肩作戰的影衛和醫者,就沒有跨不過的斷魂穀,沒有治不好的毒疫。
就像清絡草能在瘴氣中紮根,他們的情誼,也能在絕境中愈發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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