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獵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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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跟我走就知道啦。”
謝安音拉著他們的手腕往前走。
張月旬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受傷的腳踝,“你的腳,不疼了?”
“不疼啊。”
這好得也太快了吧?張月旬目瞪口呆。
等等,她的傷口……好像也不疼了。
她急切地扯掉胸口纏繞的布條,迫切地想驗證她腦袋裏冒出的想法。
布條全部扯下,她胸口完好無損,就連衣服上劃出的口子都修補好了。
她又摸了摸脖子,那道被詭變老道的桃木劍輕微割傷的傷口也驟然消失了!
這……簡直匪夷所思!
楚侑天也驚訝,“傷口怎麽就愈合了?”
“奇怪的不止這一點,”張月旬說,“你們沒發現嗎?這地方可不就是我們之前待的墓場?”
聽她這麽一說,謝安音和楚侑天四下張望。
“確實,”楚侑天說,“唯一不同的是,花沒了,屍骨曝露。”
“還有,”張月旬手指往上一指,“天上的星星也沒了。”
謝安音卻是一臉淡然,“因為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啊,我們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
“那我們是怎麽到這兒的?”張月旬問道。
他們明明沒有找到縫隙,卻能來到謝安音口中說的“真實世界”?
她搜過了一下大腦,回憶去到那個血紅色肉壁屋之前發生的事,她唯一記得的是,好像有什麽東西糊住她的臉,讓她差點窒息,然後……再睜眼,周遭全成了肉壁。
“我知道。”
謝安音興致勃勃地舉起手。
張月旬和楚侑天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等她的下文。
“我剛好在書裏看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書上說,其實虛假的世界是存在很多縫隙的,但是隻會在某個時間點出現。隻要一到那個時間點,那真實和虛假之間可以嵌合。”
張月旬抱臂,歪頭思考,“那就不需要縫隙了?”
“當然需要。”
“可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找到你說的縫隙啊。”
“不,我們能來到這兒,說明我們已經找到縫隙了。”
張月旬越聽越糊塗,“你上次也是從縫隙去到肉壁屋,然後再來到這兒?”
“不是,”謝安音搖頭,“我隻是做了一個夢。”
“啊?”
張月旬更糊塗了,她煩躁地抹了一把臉,結果又吃了一鼻子的灰,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一邊揉鼻子一邊說,“可你說你是親身經曆的。”
“對,是親身經曆的,我還看見我娘了。我娘說我還沒到月份,強行出生的話,就是早產,所以她又把我送回去了。”
“等等等等……”張月旬覺得腦子要燒壞了,“你都來過這兒,能看見書屋,這不說明你已經出生了,並且吃了這裏的食物才能做到嗎?一個已經出生的胎兒,還能塞回娘胎?”
“當然不能,所以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明明沒有風,但是張月旬卻能切切實實地體會了一把風中淩亂的感覺。
她抿了一下唇,欲言又止。
“怎麽了?”謝安音無辜地問她,“還有什麽地方不明白的?你可以說出來,我給你解釋。”
“你說這隻是一個夢,但你又一次和我們來到這兒,算是出生了,對吧?”
“應該是。”
“那你和我們應該是一樣的才對吧?可我和這小白臉都看不見書屋,隻有你一個人能看見。”
“那是因為你們沒有吃過這裏的食物。”
“你也沒吃過,那你是怎麽看見的?”
“原來你是這裏不明白啊。”謝安音恍若大悟,“因為我做了一個夢啊。”
得咧,又繞回來咯。
哎喲,祖師奶啊!
是她理解能力出了問題嗎?不然她怎麽聽不懂謝安音在說什麽啊?
張月旬耷拉著肩,一臉生無可戀,“好了,這個問題先跳過。你說要帶我們覓食,去哪兒?”
“那裏。”
謝安音手指指著的地方,正是雲平。
哪怕從遠處看去,依然能清楚地看見密密麻麻的眼睛。
可謝安音卻是一臉平靜,這讓張月旬感到奇怪,“那麽多眼睛爬著,你不害怕?”
“眼睛?”謝安音不解,“什麽眼睛?”
“你看不見?”
謝安音頓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說那些啊?那不是眼睛,是獵人的獵物。”
“獵人?獵物?”
“對,獵人就是我們的食物。”
張月旬又一次淩亂了,她好一陣尋思,“你是想說,這些眼睛,啊不是,獵人捕獵,但獵人是我們的食物?”
“對!就是這意思,你懂我!”
謝安音激動地連連點頭。
“那獵人呢?”
“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謝安音領著張月旬和楚侑天暢通無阻地進了城。
一進城,張月旬算是瞧清楚了這些眼睛的真麵目,原來它們都是驢頭人,隻不過距離有些遠,看上去就像一隻又一隻的眼睛。
謝安音輕車熟路地帶著她和楚侑天一路走著,驢頭人卻仿佛沒看見他們這一行人似的,自顧自地爬來爬去,完全沒有攻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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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一幕,看著張月旬頭皮發麻,因為這一幕讓她想到了巨型蟑螂。
那玩意兒……咦惹!
張月旬閉眼,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心裏不停地默念:“不是蟑螂,是驢頭人,不是蟑螂,是驢頭人……不怕不怕……”
念著念著,她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
“等等。”
“怎麽了?”謝安音見她一臉嚴肅,不免緊張起來,“有什麽問題?”
“很多問題。”
張月旬一邊掰手指頭一邊說。
“第一,雲平所有女子準時準點才會變成驢頭人念書,沒錯吧?”
“是。”
“明明都過時間了,它們不是變回人了?”
“驢頭人是驢頭人,人是人,兩者不一樣。大師,你不能拿虛假世界那一套直接套在這個真實的世界上。”
這一套說辭,猶如一記鐵拳,打得張月旬分不清東南西北。
她緩了緩,又問:“所以,這裏的驢頭人變不回人?”
“對啊。”
“那……這裏的驢頭人不會也說‘朋友,好吃’吧?”
謝安音笑道:“當然會,因為朋友對它們來說是一種很美味,很有營養的食物。”
“啊?”張月旬一臉困惑,“那它們怎麽認定是不是朋友?”
“大師,你運氣可真好。”
張月旬反倒更糊塗了,“怎麽說?”
“你問的問題,我方才正好看過。書上說……噓!”
謝安音突然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放鬆的下頜線倏地一緊,猛地拽住張月旬和楚侑天的手腕,匆忙找了一個勉強藏身的牆角。
“獵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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